和夜凌在中庭道別後,雖然我是我碎火之耀的方向走去,但其實一離開夜凌的視線後,我便轉換方向,往餐廳走去。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過了中午還沒吃午飯什麼的。
到了餐廳後,我也只是吃了簡單的紅豆麵包配牛奶。
什麼?你說我這樣很像動畫裡頭正在執行監視任務的警察?
我當然是故意的,畢竟待會大概也是要做這種事情……稍微學學,看看整件事情會不會變的順利。
吃完後,丟玩垃圾,我決定稍微在餐廳裡頭吹一下冷氣休息一下,畢竟交易時間預計是在下午、晚上的時段。
「帥哥,辛苦啦!上次多虧你幫忙計畫案才可以那麼順利通過,餐廳才能像現在這樣舒服,很多東西都可以換新!這杯紅茶算我請你。」從上次幫忙上提計畫案後就沒在見過的經營早餐店的老闆娘走了過來,在我桌上留下一杯白色的茶杯,裡頭放著冰涼的紅茶。
『康啷。』冰塊剛好稍微溶化了一些。
「謝謝。」我點了點頭,不客氣的將這杯紅茶收下,老闆娘也笑了笑後回到了店裡頭去。
我再次的將單子拿了出來,已經被我揉的有些皺皺的,重新確認著上頭的地點以及時間。
不時的左手拿起桌上的老闆娘請的紅茶,啜飲一口。
「前輩,旁邊的位置……可以坐嗎?」有名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從遠處走了過來,雖然發了問題,但是還沒等我回答就自己坐了下來。
「嗯?」我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名少女,「怎麼了嗎?」很自然的將手放到桌上,白紙內容朝下的壓在右手底下,左手也將紅茶稍微往旁邊推了一點,坐正起來的看著她。
「看起來並不像是來餐廳用餐。」稍微補上一句,不是很希望對方和我繞圈子,畢竟現在有些趕時間。
「不愧是七霸主等級的人,也許單刀直入會比較方便。」她抓抓頭,「希望你不會討厭厚臉皮的女孩子。」不明不白的說了一句。
「厚臉皮?這句話怎麼說?」我不是很能理解她怎麼突然這樣說自己,「不過這種事情並不足以成為我討厭的理由。」
「是這樣的,雖然是初次見面,不過我想提出戰鬥觀摩的請求。我想見識一下焠火戰神的戰鬥方式。」少女猶豫了一下,但是眼神中真誠而肯定。
「如果您現在有要接任務,不知能否考慮戴上我?」
「沒問題啊。」其實我覺得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現在手上的任務也算簡單,沒什麼問題。」
……雖然剛才才打發走一名貌似想幫忙的人。
「觀察他人戰鬥方式,是一種很好的成長方式。」我輕輕的笑了笑,想起當年的自己也是看著愛利西斯揮刀弄劍長大的。
「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因為我認識的某些人會把自己的招式當秘密不讓其他人見到。」聽到我的回應,少女笑了出來,但是在之後突然……「啊!」
「怎麼了?」我稍微抬起了眉頭,好奇少女為何突然大叫。
「抱歉抱歉,我真是太失禮了,講這麼多話卻到現在都沒自我介紹。」少女輕輕地撞了一下牆壁,「我叫做論月歌易,沒有任何英雄或皇族血統的普通人,但我確實需要成長,因此才向初次見面的您提出觀摩請求,再次為自己的各種失禮舉動道歉。」
說完後,論月敬了個禮。
雖然不知道論月為何介紹了這麼多平常沒有人自我介紹的內容,但是……
「這種小事不需要太過在意。」我淺淺的露出微笑,「我也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音波,血統有機會的話在跟你說,很高興認識你,論月歌易。」
作為禮貌也稍微提到了一下,不過我的家世也並不是什麼值得炫燿的就是了。
「其實你的事我知道蠻多的,要知道這學校裡你算名人……」
論月苦笑回應,「不……這樣講順序錯了,因為我知道你是誰,所以來找你講話的,應該這樣講才對。」
「這樣嘛……你知道我多少消息呢?」露出微笑問了個問題,「不用擔心,只是單純好奇而已。」
「放心吧,沒多少,大概只是你入校後和幾個女孩子有一腿等等的八卦罷了,主要情報是來自你網路上沒沒無聞的後援會。」論月淡淡地回答。
「呵……居然有那種東西嗎?」我笑了幾聲。
八卦嗎……居然有人會願意談論我。
「還有什麼事情嗎?不然就早早出發早早回來吧?」我拿起白紙在手中甩了甩。
「好像七霸主等級的人對網路上的事都漠不關心呢,雖然說這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啦。」論月拿出手機滑了兩下,「恩,我很期待你的表演呦。」
「我是忙到沒什麼時間去顧。」稍微補上了一句後,踏出步伐往餐廳出口走去。
畢竟之前秘書的工作幾乎沒有休息時間,最近倒是被我空出了許多……
「音波學長,我該如何稱呼你?」跟在後頭的論月突然提問「你習慣別人叫你學長,還是去掉學長這兩字?」
「隨你喜歡囉。」轉頭看著論月說道,「我也不是很在意這些。」笑了笑之後將頭轉了回去。
第一次有人問我這種問題呢,真奇特的感覺。
心中偷偷笑了一下。
「那你在意什麼?」論月追問,「我很好奇。」
「在意什麼喔……言行舉止吧?主要還是說話內容,人人都有地雷嘛!」就連自己都覺得這不是很好的回答。
心中苦笑了一下。
「這回答有些模稜兩可耶。」論月賊笑「那麼,我持續稱呼你音波學長囉?」
「當然可以,沒有問題。」音波回答後,「不過嘛……我還是第一次被問到這種問題呢。」
「像你這高手居然沒人這樣提問過……我有些訝異,會不會問得太深入了?」論月走到面前,抬起頭來看著我問道。
「誰知道為什麼呢?」我笑了笑,「不會拉,這種程度的問題還沒有問題。」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笑了笑,沉默不語,隨後轉了話題,剛剛到底在想什麼,沒人知道「學長接下了什麼樣的任務呢?」
「有線民舉報非法藥品的交易,要去阻止這場交易,能抓到買賣雙方和扣留藥品是最好的。」將白紙放到口袋裡頭,口中將已經烙印在腦中的內容緩緩說出。
「如果我變強點應該會常常處理這種任務吧,感覺蠻賺的,這種政府不願自行處理或處理不來的任務。」論月笑著回應,「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用你擅長的方式處理就好。」
「賺錢嗎……人類的世界真是麻煩呢。」我稍微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與其說是麻煩,不如說是厭惡……
……
……
……
離開了校園,走過了熱鬧繁華的商店街,經過了一個外表破爛,裡頭卻除了灰塵外沒有半點東西的廢棄倉庫,穿過了倉庫之後,景象立刻與先前繁華的商店街呈現明顯的對比,再往前一些,看上去居然和動漫上的破棄城市相同,是藍灰色的。
已經有段時間沒來這裡了……
稍微停下腳步,環視一下眼前的藍灰色城市以及週遭之後,再度跨出步伐向前邁進。
視線的角角,瞄到了她正擦擦手汗,緊張的跟在後頭。
廢棄倉庫和藍灰色城市之間,如同楚河漢界般的中途有段距離毫無任何物品,空蕩蕩的一片。
「前面是原貧民窟,現今的不法場所,警察最害怕的地方,傭兵最常來的聖地……」稍微對目的地做點介紹,「……不管是去做好事壞事。」小聲的對傭兵做了補充。
就像我……
「台灣居然會有這樣子的地方,這次的觀摩該能得到不錯的成果。」論月帶著些許逞強回答。
原來是新生嗎?
「裡頭小道暗巷很多,還有一些是被刻意弄出來的,小心點。」語畢,我們兩人已經正式踏入了藍灰色城鎮。
踏入城鎮後,兩人的腳步聲驚動了在箱子後頭的老鼠,突然從右側快速的衝到了左側,被撞到移動位置的木箱底下,衝出了許多黑色的蟑螂,不停的四處逃竄。
「說真的這地方的感覺對我這類擁有感知能力的人來講超級痛苦的啊……哈哈。」論月苦笑,毛髮因為煩躁稍微有點翹起來。
頭頂上的烏鴉『啊-啊-』的站在屋頂上以及電線上頭,黑圓晶亮的眼睛直盯著音波和論月。
「每次來感覺都不是很好。」我的步伐沒有停止下來,口中稍微抱怨了一下,隨後轉頭看向論月,「你還可以嗎?臉色不是很好。」稍微放慢腳步的到了論月身旁。
「不用擔心我……是我自己提議要觀摩的,因此自己的身體狀況我會自己顧好……」還是一樣的苦笑「不然就太難看了。」
「……其實你也不用勉強……」『有東西!』的直覺使我轉頭看向前方,「就是前面那個巷子了,我們到屋頂上埋伏……」悄悄放出超音波,果然有人往我們這裡跑來!
我牽起論月的手,迅速的帶進一旁的暗巷裡頭,隨後又再暗巷中連續的轉了好幾次彎。
最後停在一個死巷口,將論月稍微帶進來後,靠著牆角,偷看了一下後頭的情況,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立刻將頭收了回來,對著她比出『安靜』的手勢。
『噠噠噠……』兩個黑色的身影從巷口衝了過去,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和論月兩人就在這個巷內。
她很乖的點點頭,不給對方添麻煩是論月這次給予自己的要求。
我從巷內探出頭,確定人都已經走了,也沒有第二波追兵之後才安心的走了出去,「走吧,回到剛才那個地方,和剛才說的一樣,到屋頂上埋伏。」
或許是來過很多次了,許多小道也都記的很熟,一下子就找出對的路,有效率的走回到了原位。
「這裡嗎?」她看著上樓的梯間,愣了幾秒,最後決定提問。
「恩,走上去吧。」點了點頭,率先踏出步伐走進已經消失了前半段的廢棄民宅底部的樓梯。
「……」論月攤攤手跟上。
「怎麼了嗎?」在上樓的途中,我低下頭問道。
「你來過這裡很多次?」
「為了處理一些問題,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我回答,隨後兩人也到了二樓,貧民窟的房屋平均並不高,最多也才三樓左右,但是這棟民宅的二樓已經殘破不堪,連樓梯都已經無法使用了。
……比上次來的時候還要慘嗎?
「從這裡上頂樓吧?能行嗎?」我踩上了在一旁剩餘下來的傾斜殘壁,雙手也抓住較高位置的殘壁,緩緩往三樓爬去。
「有點吃力……不過應該還行。」論月助跑了一下才通過。
鐵鞋把地板的裂痕踏大了些,她多踩了兩腳,確認不會突然倒塌之後才走了過來。
「還不錯呢。」看著論月笑了一下。
隨後將頭轉向底下的暗巷,「交易時間是黃昏時段,慢慢等吧,大概還有一兩個小時左右。」直接在平坦的屋頂上坐了下來。
「我也就只有這點能耐罷了。」論月笑著抓抓頭回答。
「學長,你剛剛好像有提到錢的事情,還說"人類世界真是麻煩呢",如果不是為了錢,為什麼你要來處理這種事呢?」觀察著樓下的動靜,然後說到「等待時間很乏味不是嗎?」
「傭兵血統作祟吧,接下來的委託一定會想盡辦法完成,而且這次的賣方和我有過節。」眼睛緊盯著底下,回答。
「你是屬於尋求刺激而來行動的類型?我可以這樣解讀嗎?」論月偏頭問到。
音波聽了論月對自己的解讀後,「有可能吧,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我常常會玩心作祟。」臉上露出微笑。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評論我呢……
「確實很像是一個被人稱之為戰神的人會做出的回答呢。你在我認識你前後,印象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論月淘氣回答「不過我原本以為你這個人會更認真一點的說-」
「認真?才不會呢。」我露出笑容,「除非是正事,不然我是很討厭太過認真呢。」
「那只是第一印象嘛,我在網路上得到的情報是,你是掌門的秘書,而那種職務,多半都是上進者在擔任不是嗎?」論月回問「所以啦,那是我認知錯誤。」
「上進者也不一定要認真吧?」笑了笑,「當時只是單純希望淬火能更好罷了……」
「也是啦……是我想太多了,上進者不一定要認真。」聽到我的答案,論月稍微咀嚼了一下自己的話,過了數秒之後才補上「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替學派著想的看法的?」
「當時淬火氣氛比較低迷,所以……」我看著遠方,「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露出好像是在自嘲的苦笑。
「我想……我應該稍微認識你了。」論月覺得該問的都問完了,坐下來等待,「學校裡有這種學生真是不錯-我是發自內心這樣想的。」
稍微認識……嗎?
「是嗎?」我輕輕的露出笑容,但也就只是一瞬間而已,「人……來了。」音波神情變的厭惡,看著底下三名黑衣人,中間位置的人手中拿著一個灰色的書包。
根據單子上說,就是他們三個人持有『春夢』,要賣給地下市場……
「我……基本上不出手也不扯後腿,這樣可以嗎?」論月確定一下兩人的合作的內容,"沒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樣吧?反正是來觀摩的。
「沒有問題。」這時底下巷子的另一端,出現了另外三個人,身穿黑色西裝、中間那個人手提著黑色公事包,兩邊的來頭看起來似乎有些落差。
「……那個圖案……」居然是他們?是他們……是他們……是他們……
雖然差點起了殺意,不過由於一旁還有著論月,因此我將殺意給收了起來。
「不過就能知道為何商品是『那個』了……」原來如此……
兩方人馬面對面,兩方都將包包放到地上,互相確定商品的內容,一切看似平靜,但是忽然間『砰!』的一聲,普通黑衣那方中間拿著包包的人被黑色西裝那方轟了一槍,當場倒下,從這麼遠的地方沒有辦法確定是否還有生命跡象。
「黑吃黑?」我有些訝異,看著普通黑衣那方剩下的兩個人拔腿就跑,而黑色西裝那邊也沒有追擊的意思,趕緊將商品帶走,「這下麻煩了,先追黑色西裝,另外一方會逃去哪我心中有譜。」基於傭兵的血統,我將作戰方針告知給一旁的論月。
看著兩邊人馬兩邊跑,雖然有點意料之外,不過還在掌握的範圍之內。
「我知道是黑吃黑!」論月回應,做出了極可能會扯後腿的舉動。
論月吐出紫紅色煙幕隱藏身形,六把飛到射到六人腳下,隨後那些飛刀爆破,作出第二陣煙幕,論月脫下鐵鞋,快速由第一陣紫煙中移動到爆破揚起的沙塵中。
兩方人馬沒有因此停下腳步,還是繼續往兩邊奔跑,「嘖!論月!你顧好中彈的那個人!小心他的夥伴可能會回頭!我去追黑色西裝的那群人!」隨後立刻往那三人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抱歉。」隱約聽到論月的聲音。
一出巷口,那群人立刻搭上接應的轎車,馬力一催,立刻往外頭衝了出去。
雖然想要馬上追上去,但是還有個論月在那裡,因此我還是先掉頭回到交易地點,以免出了意外。
嘖……沒辦法知道他們新的藏身處嗎?
我很快的就回到了交易地點,走到了論月的面前,「沒想到轉角就有車子接應。」表示追擊失敗。
「抱歉,我做了多於得動作。」論月似乎已經幫忙包紮完畢,和傷患躲在一旁垃圾堆中。
「沒關係。」音波右手舉起,手掌處莫名飄出紫色的煙霧,逐漸形成一個長桿狀的物品,『喀。』右手瞬間緊握,一把鐮刀就這樣憑空的出現,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刀刃直指著那名傷患,「最好給我誠實一點,『那東西』究竟是怎麼來的?」眼神中殺氣滿滿。
『春藥』那種東西,不可能做的出來!為何現在會重新出現!這件事情一定有鬼!
「冷靜點,前輩,他現在驚嚇錯亂中,問不出東西的。」論月阻止,她稍微擋到我的前面。
「……」我沒辦法,只好將鐮刀收起來,「嘖……」坐在一旁似乎有些煩躁。
「雖然說我不認為看來像買家的人會知道什麼,不過我幫你問吧。」論月舔舔嘴,似乎有點想做些什麼。
論月雙膝壓上傷患雙手,負傷的人動不了的人是沒有權力說不的,就算雙腳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論月的壓制。
「別掙扎嘛,不會痛的。」論月維持這動作,雙手拉起對方頭部,和自己面對面「回答我的問題,給你甜頭。」
隨後,論月再次吐出紫紅色煙霧,帶有微微薰衣草香氣的輕煙就著樣不斷薰到無法反抗的傷患臉上「掙扎的話,傷口會裂開呦。」
這煙霧似乎帶有催眠效果,傷患昏睡過去,但奇特的呼吸反而變得異常急促。
論月輕輕撫弄對方身體,給予更多快感,同時問到"舒服嗎?",而睡夢中的對方也給予肯定回答了。
「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停手了。」論月回頭看看音波「人在夢中是不會說謊的,學長想問什麼?」
「……」我看的有些臉紅,「你今天灰色包包內的商品,怎麼來的?」
雖然可以開口回答,不過似乎是因為傷勢的關係,回答的很小聲,因此音波將耳朵靠上去聽。
「有供應商……說可以賣好價錢……前幾匹貨是送我們的……」
「……居然搞這招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看來事情比想像中的麻煩很多。」思考的同時不斷的在巷內來回走動。
如果有供應商,那樣的話就代表又是一個其他的勢力可以做出『春夢』。
……必須調查出來,這樣的話得先確定這個中盤商的據點才行。
思考了一會兒後,走回到了論月的面前。
「剛才也說過了,這傢伙的同夥會跑去哪我心中有譜,不過可能會把任務時間拖到很晚,你還要繼續跟嗎?」我向論月做確認時間是否OK。
「我有幫上忙吧?好高興呢。」論月持續坐在對方傷上回答「請讓我繼續跟。」
同時打了電話叫聯絡救護車救人,另一通打給家裡的警衛太牙,以防他再窮緊張。
「恩,那我們趕緊出發吧。」我立刻轉身往巷口的方向走去,「先回到廢棄倉庫那裡吧。」
論月離開後,那人的跨下依然持續動著,論月拍了機張照片,用手機上傳網路。
「走吧?」隨後走到了我的身旁。
「你剛剛在做什麼啊?」轉頭問道。
「想想看,混混中槍搞不好事件值得炫耀的事,但要事後報紙提到他被救護車救走時,褲襠內不知為何滿是自己射出的東西,他還有臉繼續混嗎?」論月賊笑回應。
「……」這女人有點可怕。
回到廢棄倉庫後,我毫不猶豫的打開鐵門走了進去,裡頭依然是那除了灰塵以外什麼都沒有,空盪盪的。
但是音波沒有往另外一端的出口走去,而是往廢棄倉庫的深處走去。
我記得是在這附近沒錯才對……
在好幾個區域不斷腳踢著地板。
『咖噹。』右腳一踩,一扇隱藏起來的地道鐵門就這樣被踩了開來。
賓果!
「走囉。」朝著論月揮了揮手。
論月跟了進去,維持在發生亂鬥也不會被捲進去的距離。
下去後,除了灰塵飛濺外,並沒有任何狀況。
「看來要走上一段時間,還能忍受嗎?這樣的空氣。」畢竟也算是地下,有點潮濕也有點黴味。
「可以……」論月皺眉,臉上其實寫著"不行",不過也不能怎樣。
「口罩,要嗎?」我將口罩遞到論月面前。
「多謝。」論月接過口罩「不果你怎麼會帶著口罩啊?」
「以防萬一。」稍微露出微笑,踏出步伐往深處前進。
……其實早就想到可能會到這裡,所以才準備的。
「……」論月緊跟在後,還是對什麼會戴著口罩有些不解,「總之謝了。」
走了好一段時間,兩人終於看到了些微的光亮,到底部之後發現是從一扇門的門縫中透過來的。
隔著門,可以聽到隔壁似乎有些講話聲。
『嘎--』悄悄的推開門,靜靜的走了出去,看到外頭已經到了一個海角,但是外頭的天空已經黑了。
「呼-呼-我從來沒有這麼渴望洗澡。」論月扯掉口罩,輕聲道。
「底下,是那群小混混的新據點。」趴在地上,底下看到些微火花,似乎還有些人影在走動。
果然是這裡,之前就有偷看到有人走進剛才那暗道。
「所以,那貨品是出自這裡呀,也太隱密。」論月有樣學樣,用同樣的動作趴了下來。
「貨品有另外的供應商,這群混混只是負責轉賣的。」我直接將當時獲得的訊息分享出來。
「那學長打算怎麼做呢?」論月完全沒有這方面經驗。
這時眼前忽然出現非常明亮的光線,是日出,太陽升起來了。
……嘖,沒有戴墨鏡出來……不是很爽快。
「反正找不到供應商也沒用,主要來這裡也只是確定真的是這罷了,趕緊走人吧。」我站起身子,「被發現一切都完了。」
「耶?不是吧?走人?現在?」論月有些愣住,不知所措。
「是啊,就算現在殺下去,小混混逃了,另起爐灶,就算真的全部殺光,供應商也會更加小心,而且如果我們現在在這裡、發現這裏的事情被發現,混混們一定會搬家,那麼一切又要重新調查了,雖然可惜,但是我們需要等到有可以摸到源頭的辦法再行動。」
「那好吧,我聽學長的。」論月只好放棄,「可是回去之後學長要展現一招給我看。我跟來是要觀摩的,但反而是我的招式被學長看光了……」嘟嘴說著,感覺就是不對。
我可以理解論月現在的感覺,但是比起答應的事情,『春夢』的事情對我來說才是最優先。
「展現招式?招式被看到很重要嗎?」音波愣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要我教你使鐮刀也行喔?」
「我拿不動那種東西啦!我是來學習的耶!可感覺我什麼都沒學到還花費了一整天!」論月持續嘟嘴「學長晃點學妹!」
「鐮刀也有輕型的。」我只能汗顏,「如果當時直接衝去找黑衣人,或許就會有戰鬥的機會了。」我也有些不滿的小聲抱怨著。
「呼……」論月嘆了口氣,苦笑說到「這樣也許會有人死掉,我做不到……抱歉還是扯學長後腿了……」
至少沒有繼續糾結在這點上了。
「不,我來這趟本來就抱著要殺死人的心來的,你沒來的話,會死更多人。」我冷冷的說道,「我也沒有被扯後腿的感覺。」
……尤其是他們那種人,殺死算了。
「我知道了,算我虧本,今天就這樣回去。」論月低下頭,往回走。
我跟在論月身後,沉默不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照原路往回走,論月似乎開始思考事情,她沒有使用學生證,一步步地走著,偶爾看看地板,偶爾看看天空。
於是……
「啊,接下來忘記怎麼走了。」轉頭看看音波,剛剛的怨氣好像完全消退了,論月換上笑容「不是應該你走前面嗎?」
「說的也是,我的疏失。」音波輕輕的笑了笑,走到了論月的前方帶路。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呢……
「我剛剛想想,其實我今天有不錯的收穫,所以沒必要為沒學到東西傷心。」論月在我的後頭走著,腳步變輕快了。
「……是嗎?那就好。」稍微放鬆下來了的笑了。
「音波學長,你讓我回想起我的初衷,雖然是間接性的,不過還是謝了。」論月走到我的身旁。
「初衷嗎……?」似乎稍微思考了一下,「那很好啊。」
我的初衷嗎……保護大家、保護重要的人……真是中二呢……
內心有些小激動的自嘲著自己。
「總覺得學長重剛剛到現在都在附和我呢,學長果然是個木訥、不善言語的人?」論月再次走到我的面前抬起頭看看我的臉。
「嘛……算是吧,如果話題比較少講到的話,就不是很知道要回些什麼……」右手不太好意思的抓著後腦,「抱歉……」
「那麼,讓我說說自己的故事……可以嗎?」微笑著,對於說出自己的過往豪不避諱。
「沒有問題。」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原本是認為錢就是這世界上最有用的東西的人,我認為貴族的血統最為強大,曾經嚴重的瞧不起獸人,認為他們血統低賤而且沒有人類聰明。」論月說著。
為何……會是這種話題……
音波將頭稍微抬了起來,讓和自己相比身高比較矮的論月不容易看到自己的臉,「……請繼續。」毫無語調的說道。
「直到一位蟒蛇獸人亂入我的人生,她說她"想和我做朋友",這是件極為了不起的事情,我是說主動地和敵視自己的人說話,那位蟒蛇獸人牠做到了,而且非常輕鬆地做到了,若要說我對獸人的看法更動的主要原因,其中一個就是她……另個是破產。」
「……是嗎?」我回應了一聲。
「如同你先前所講,人類這種生物,莫名其妙的異常看重錢,我的雙親背負大量債款決定帶著我自殺,來救我的,就是那條蛇。」論月笑著說到「然而在醫院裡,我把她氣走了,她認為"父母不替孩子著想稱不上父母"而我反駁了她,叫她滾蛋,我沒想清楚她那是安慰我講的話,告訴我"至少還有她"而她認真以為我說的是真話,認為我不需要她,所以逃走了,我為了把這重要、唯一的朋友找回來,大老從從日本為了找她跑來這讀書,直到最近我們才和好。」
「跨越種族這鴻溝,多麼了不起的膽識,她的願望"在這學校裡學習和不同總族溝通、做朋友"這聽起來有些好笑的夢,現在也成了我的願望,其次才是還債。」論月說完故事,回頭看看學長,張開雙手道「我不知道音波學長怎麼看的,但我對於"今天沒讓學長殺到人,增加兩種族間敵對意識"這事,我感覺到相當自豪,我不認為我今天白費了!」說完,論月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呵呵,真偉大呢。」音波笑了笑,「但是我可沒有辦法……即使會增加種族間的敵對意識,但是有些仇,我就是覺得應該報。」
「我知道啊!從出發到現在我都一直在觀察著呦,我看得出你背負著某些東西。」似乎早就知道對方回這樣回答,論月立刻回覆「但我相信把我目前為止的人生毫無保留的分享給你對你會有些幫助的。」
「……或許吧。」我輕輕的笑了。
而在這時,原本陰暗的天空忽然逐漸轉亮,在兩人的面前出現的是喚醒世界的日出。
「……呀勒呀勒,我該怎麼定義這一晚啊,回顧人生之夜?尋找自我之旅?」論月搔搔頭,苦笑的看著在平民窟異常美麗的日出「我看……還是吃個早餐再補眠吧。」
「好好的在日記裡頭記下就行了。」我笑了一下。
「呼~不想走回去了。」論月拿出學生證按下按鈕,離開前補充道「重新自我介紹,這個明明是學妹卻老自以為是講道理,然後全身上下只有胸部可取的學妹叫論月歌易,日後請多多指教了。」
留下了這些話後,化作光芒原地消失了。
………………論月,你所說的話,意思是要我主動去親近人類嗎?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