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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GP

腳斷了•得到外婆家休養•最慢三個月後見

作者:瞇眼喵太郎│2015-06-24 19:21:47│巴幣:20│人氣:2733
【點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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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路相約西門町套房燒炭 3年輕人「集體自殺」
: 2015年06月24日 07:09
: 小大
: ▲3名年輕人在西門町某大樓套房集體燒炭。(圖/本報資料照/非本文當事物品)
: 社會中心/台北報導
: 35歲林姓男子、30歲林姓及24歲廖姓女子,3人平時素不相識,卻因為都有自殺念頭,而經由某網站結識聯繫,相約23日晚於廖女承租的台北市昆明街某大樓套房,一起燒炭輕生,被大樓管理員發現報警解救,3人均無生命危險。
: 警方指出,昨晚10時接獲西門町某大樓報案,管理員稱巡邏時發現7樓某房間傳出燒炭煙味,警消於是趕抵現場破門而入,果然在其中發現1男1女,林男尚有意識,廖女則已口吐白沫。
: 林男獲救後初步供稱,他因為心中常浮現自殺念頭,於是與網路上結識的林女、廖女相約燒炭,林女中途受不了濃煙,自行開門離去就醫,他與廖女則堅持留在房內,直到警消趕來。
: 警方在現場還發現3封遺書,但只寫著「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謝謝家人、謝謝朋友」等簡單語句,無法看出3人輕生的確切動機,將待3人都完全恢復意識後進行訊問,釐清詳細案情。


看到這個新聞我就懷疑是某間大樓,因為符合這幾個條件的大樓,
用一隻手的手指頭都算的出來。

再翻同樣的另一則新聞,果然跟我料想的一模一樣。
https://goo.gl/kmDNKR 網路相約?2女1男商旅輕生 送醫幸獲救

這間大樓的八卦蠻多,之前還曾涉入樓鳳及違法日租的糾紛,
搞的烏煙瘴氣,原住戶紛紛變賣求去,
後來由Hi8丸搞商旅作背包客及大陸團的生意。

拜託,別去那裡自殺,裡面還有住老伯伯跟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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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偷寫一點,怕等下沒時間。其實新聞裡有寫了,這間商旅在昆明街上,整條昆明街有商旅的,也沒別間了。不是西寧國宅,西寧那裡頂多鬧鬼,而這大樓比鬧鬼更可怕。早在十幾年前,這棟大樓曾盛極一時,樓上高層作套房,下層是商業空間,而一樓曾是某名店,前兩年吹熄燈號時還上過新聞。後來因為西門町沒落,這棟大樓逐漸被角頭流氓、遊民等不知哪來的人盤踞,於是吸毒、賣淫、開堂口、賭場,一整個搞的好不熱鬧,完全就是「地下經濟專區」。所以其實真的要是有人掛在裡面也不用擔心,因為反正裡面死過也不只一個人。曾經傳說那裡鬧鬼,但就個人親身經驗是,如果只是鬧鬼,那還好,裡面牛鬼蛇神一堆比鬧鬼還可怕。後來某黃姓投資客(不是帥過頭,他沒那個本事),進場向原屋主將產權一戶一戶整合下來。趕不走的,就委託當地的角頭及四海幫的黑道去趕人。剩下不肯走的,就只有幾位老外省伯伯,據他們表示:打仗逃難都不怕了,怕什麼黑道? 老子看的槍子兒比他們還多!那些人,為了方便說明,稱他們是「舊住戶」好了。硬的不行,就軟的來,黃姓老闆後來跟那些老伯伯達成協議,其實是有點用拐帶騙。告訴他們,他要整建這棟大樓,舊住戶只要分攤公設的建築費用,就能得到一間新房子!那些老伯伯就被騙了。建商要跟你合建,還要地主出錢幫忙蓋公設,這是哪一國的道理?是的,當時的舊住戶,以每坪數萬元的代價,付了所謂的「公設費」,原本以為可以得到一棟新的大樓。沒想到~~那位黃姓老闆,不僅連外牆的皮都沒拉,隔間隔一隔,就開始賣房子賺錢了。狀況有多慘呢!沒消防設備、沒電力系統、弱電系統是假的、沒防水......硬體設備爛,那就算了。管委會還被他交給當地的角頭霸佔,每個月收住戶的管理費收爽爽。打架、開賭場、甚至大門還被開過幾次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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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再開前,先回答一些問題。1.這間商旅不是一樓賣麵的那間,一樓賣麵那間,看那高掛的彩虹旗,也知道是  同學們的天堂。2.為什麼要等串沉一點再說,因為真八卦就是要真人真事,文內所講的所有人,  不僅都還活著,而且都還在線上,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只好講的很隱蔽,請見諒。3.為什麼我會那麼清楚......很恐佈,不能說;就請當我是天橋底下說書的。4.Hi8丸到底是什麼? 只能再給一個提示,跟這兩天很紅的尤達大師有關。5.到底有沒有鬧鬼? 鬼我沒看到,怪事倒是有,但說不上是鬼。西門町就是這樣,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讓人意外。這棟大樓在民國七十年建造完成,到當時的背景年代,也已經二十幾年去了,許多硬體設備早就不堪用,再加上被黑道遊民占據期間,能夠偷的也都被偷的差不多,大電系統,因為商場歇業,不僅電線整串被拔走,就連擺大電配電盤的鐵架(大約兩米高,寬一米半,有五六組)也全被幹光光,那位沒天良的黃姓老闆,為了省錢,直接用C夾(長的像超大曬衣夾的鐵夾),從台電配電箱拉一條夾著,反正電能供就好。在當年沒消防設備兼水壓不足的狀況下,沒失火真的是算運氣好。要真的是失火,整棟大樓起碼五百人,一個也跑不掉。黃姓投客在這棟大樓賺到了難以想像的巨額利潤,還曾經上過現在被鄉民們很唾棄的某本商管雜誌。我原本也是那個雜誌的訂戶,在看到那期把他形容成是眼光多精準的生意人後,就立馬被我退訂了。只不過,天理昭彰,他在過不久後的萬年大樓收購案,跌了一個大跤。不僅賠了不少錢,當年他為了處理這棟住商大樓,策動幾股不同的黑道勢力想要隔山觀虎鬥,後來也被秋後算總帳,這部份後面會再交代。說書人,也就是在下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一棟大樓聚集了黑心商人、黑道、舊住戶及新住戶,先天不足又後天失調,本來看起來是無解,但路是人走出來的,只要不放棄,總是會有解決辦法。好在住戶們夠團結,自己重組管委會,並且跟占據管委會的角頭談判,因為當時那些角頭,利用封閉型社區的特點,在頂樓公設開賭場,因為實在是太安全,生意作的超大,可以說是遠近馳名。正因如此,因緣際會下,發現了雙方竟然有共同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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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共同的朋友,就是道上赫赫有名,弘仁會的副會長蜈蚣。蜈蚣的名號,上網google就知道,是道上出了名的狠腳色,各路人馬都忌憚他三分,雖然手段狠辣,但他絕非是蠻不講理之人,蜈蚣因生性好賭,自然也知道這間大樓上面開有喔粒啊賭場。在他聽到這件事時,便同意為了此事出來調停。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麼不報警?這又是一件很恐怖,不能說的事。賭場嘛!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種事如果報警有用,那誰還敢當警察?很多事情,我想,並非純粹的零和遊戲,社會事情紛雜,不是只能用單純的加減或對錯來看。經過新舊住戶們與那些角頭坐下來談,發現其實那些角頭,也算是受害者。當初黃姓投客引他們進去趕人,原本說好的報酬,並沒有按約支付,反而給了另位一位$先生,那位$先生,不算是黑道,勉強算是半黑道,有點類似黑道掮客的角色,真正的扮豬吃老虎。他與黃姓老闆合謀,在大樓「改建」完成後(其實正確來講,應該算是裝修),成立了管委會,將公設點交後,拿了公共管理基金,及黃姓老闆的好處後,即避走國外。留下一地錯愕的黑道兄弟被擺了非常大一道。在無法營生之下,那些角頭只好佔著管委會,想說能不能靠這個拿點利益回來。當年,西門町正沒落,許多黑道角頭無法生活,不是紛紛轉至別處,就是只好設法賺錢,因此虧到跑路的大有人在。住戶與那些角頭,既有相同的朋友出來調停,也有相同的敵人,當然會自然產生同仇敵愾的心理。於是,雙方便協議,角頭們退出管委會,由住戶入主,改聘那些角頭負責維安的工作,反正大樓也是要請保全,有甚麼保全比帶真傢伙的角頭更安全?而且費用也比一般駐衛保全便宜。西門町嘛!無論發生甚麼,都不令人意外。一開始當然有過一段陣痛期,要讓那些習慣穿吊嘎及拖鞋的黑道兄弟,換上襯衫皮鞋打領帶,怎麼看都十分有違和感。可是,人和人之間的誤會,很多時候來自於不相互瞭解,時間是最好的醫生,日子一久,彼此找出了最大的公約數,也就相安無事。幾年下來,失竊率甚至為零,因為所有西門町的賊兒都知道,這間大樓是某個角頭在圍的。只不過,黑道處理事情的手法還是黑道,還是零零星星發生了許多事,其中一件比較大條的事情,某位住戶,看起來二十多歲,承租戶,沒事就找人去拉K玩笑氣,因為前面說過了,這棟大樓硬體非常的差,所以排氣很糟,常常它們一間在拉K,整個走廊及樓上樓下都是K仔味。他那個人,白目白目的,保全(角頭)的臉就已經長的不是很好看了,這也不能怪他們,長的帥去當明星就好了,誰要當黑道。不過話說回來,那個角頭是老角頭,不碰藥,對藥仔組的一向也都沒甚麼好臉色。那位某住戶呢,嫌保全對他的訪客(拉K好朋友)不禮貌,於是趁著保全在外面抽菸時,夥同另外三人手持球棒,將那位保全的手打斷。因為前面說過了,原本這棟大樓被拿來當賭場,甚麼不多,監視設備最齊全。樓上事務所(堂口)看到了,馬上落了一狗票人衝到樓下,那四個一看狀況不對,拔腿就跑,後來好像是承租戶跟另一個跑了,抓到2個。狀況當然是有點失控,這部份太過血腥,跳過。到了晚上,那個承租戶帶了人來要人,說自己是竹聯幫玄武堂的。西門町其實甚麼掛的人都有,大多數也都還是好朋友,甚至出狀況時,還常常互相支援。這部份要先說明一下,黑道的世界,不是說像武俠小說一樣,你是華山派的就華山派的,我是少林寺的就是少林寺的,大家各玩各的。比較常有的狀況倒是,竹聯幫A堂的,卻跟四海幫B堂比較好,偶而還幫四海幫B堂打竹聯幫C堂。有點各自為政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玄武堂比較顧人怨,當天晚上,幾乎西門町喊得出名子的各路人馬都出動了,把它們那一小搓人團團圍在一樓。已經沒辦法細算有多少人了,騎樓、馬路、旁邊店家全都擠滿了人。不知情的,可能還會以為是哪個黑道老大辦告別式。那群人也算臨危不亂,在被團團圍住,插翅難飛的狀況下,想出了個絕妙好點子脫身,那就是......報警。別懷疑,就是報警。過了不久,看許多警察,荷槍實彈,穿著防彈衣來到,刑事的、管區的主管、保安的,大概連交通警察都有。因為實在太難看,於是管區的主管,允諾會妥當處理這件事,但他要求,保全主管(角頭老大)要先把人都撤走,只留幾個人下來,於是來湊熱鬧的那些人,保全主管先請他們離開,有帶東西的,因為怕離開會被刑事的FULL HOUSE,所以請他們先到住商大樓的樓上迴避。社會事,社會了。後來,保全主任放人,那兩位被抓到的,警察幫他們叫救護車送醫,被打得像沱爛泥。事主出來給交代。但此時卻發現,玄武堂跳出來的說,他們家裡沒這號人物,這個小弟他們不認識。糗了。究竟是老大為求自保翻臉不認人,還是為了虛張聲勢,假報來歷,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去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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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沒想到真的還有人在看,本來以為應該沒人看了說~~有人想知道這件事,那我就繼續講吧!--這件事後來的結果,勉強算起來是不了了之,其實在黑道圈子就是這樣,雷聲大雨點小,很多時候都是靠不了了之解決。那名承租戶沒有通過壓力測試,當晚連細軟都來不及收,就連夜逃走,後來是他的女朋友,到底是不是真的女朋友,抑或只是單純的拉K好砲友,這就不得而知,由她出面跟房東道歉,請房東跟管委會去說項,當然絕大部份是抱怨保全欺負房客,雖然是非黑白很重要,但是社會事件,很多時候也不是單純用是非黑白說的清。特別是當你被貼上某種標籤時,就必須背負某些原罪。我試著用比較客觀公允的角度來描述這整件事,現在講起來很輕鬆,可是當初鬧的是滿城風雨,對於不明究理的人,光從外觀上來看,會覺得是他們在欺負承租戶,但若仔細探究,問題好像是出在對彼此的瞭解不足。當年,另外發生了一件,讓人著實印象深刻的事。套房式住宅,人口眾多,難免會有些天兵住戶,同時也是印證了「樹大有枯枝,人多有白痴」這句話。曾經發生過,住戶出門忘了關水龍頭,還不是出門到巷口7-11買個飲料買包菸的那種出門,是到南部去玩個幾天的那種出門。為什麼會知道他忘了關水龍頭呢?因為水從他家淹滿到走廊出來,搞的整棟大樓在大晴天還鬧水災,這種天兵事件多到不勝枚舉。但是,不是每件事現在看起來都那麼好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在一個普通的星期六傍晚。那時候的西門町,稍微看到了點復甦的跡象,人潮有點,但不壅擠;車輛有點,但往來還算順暢。住戶們另行集資修復的大樓設備,也大多已完工。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好,一個簡單不過的普通生活。突然間,一陣刺耳的警鈴聲響起,劃破了這美好的夜。「鈴~~喔嗚!」「鈴~~喔嗚!」「發生火災,請儘速逃離,勿慌張!發生火災,請儘速逃離,勿慌張!」ATS發報機,因為偵測到火災發生,自動啟動了緊急廣撥功能。此時,許多住戶紛紛從屋裡慢條斯理的探出頭來張望,台灣人似乎對於這種災害警告感到特別的無所謂,大家都一臉「是誰在惡作劇嗎?」的感覺。忽然有住戶大喊:「七樓失火了! 大家趕快逃!」此時大家才驚覺勢態嚴重,喊叫聲、尖叫聲此起彼落,住戶們也顧不得自己穿的到底是睡衣還是短褲,紛紛從安全梯往樓下疏散逃命去。此時,有幾個人,逆著人行方向,由樓下往樓上爬上去,顯的特別突兀。仔細一看,是保全主管帶著幾個保全,和管委會委員,往七樓火場方向走。此時的七樓,已然濃煙密佈,視線非常非常的差。管委會委員與保全主任一行人,用衣服充當口罩,在七樓挨家挨戶的敲門,找找看還有沒有天兵住戶不知道該逃生的。濃煙是從七樓某戶冒出,而管委會聯絡不到屋主。過了不久,消防隊到了,拉好水線,準備衝進屋裡救火。但問題來了,前面說到,這棟大樓什麼東西都很爛,就只有給的門最好,每樘門應該都有十幾二十公斤重,義大利進口的雕花硫化銅門,十分堅固,外號是鎖匠剋星,一旦沒帶鑰匙,就只能選擇拆門。消防隊拿大型破壞剪,本來是試圖利用槓桿原理,把門從門鎖處撐開,試了半天,那扇門仍然是紋風不動。當眾人正焦急,消防隊員在討論對策時,安全主任突然說:「如果我沒記錯,這戶冷氣的室外機跟隔壁戶應該連在一起。」當然,身為一位local的角頭,當然說的是台語,但為了閱讀方便,請容我還是寫國語。當眾人走到那隔壁戶一看。安全主管講的沒錯,果然那兩戶冷氣的室外機不僅在隔壁,連鐵架也是相連的,應該是當時建商為了偷工,把應該是兩個獨立擺放的室外機,用同一個鐵架擺。這個主意,馬上被現場的消防隊員打鎗,因為太過危險,根本就是在拍成龍電影。但安全主管執意要這麼作。現在聽起來,或許有人會覺得,他很莽撞、笨蛋、根本與自殺無異,可是在我看來,我只覺得他好勇敢。雖然消防系統已經作好,但是那棟大樓的建材,基本上大部份是屬於易燃材料,只要是延燒到外面來,別說是七樓,就連其它樓層都可能gg。再者,他自己也身處火場,沒有想到該如何逃命,而是願意對一間實話與他無關的房子,讓自己遭受生命危險。其實他不用作到這樣,沒有人會怪他。保全主管爬上窗戶,小心的攀著室外機鐵架,慢慢的移動到正在失火的那戶,然後其它人,從窗邊遞了根鐵鎚還是鈑手我忘了,讓他敲破窗戶開窗。在用同樣方法,傳滅火器給他朝屋子裡噴。噴了幾支滅火器後,保全主管打開窗戶,雙手在窗緣一撐,跳進屋內,把門打開。門一打開,消防隊員便衝了進去,把火整個澈底打滅了。後來發現,又是位天兵住戶,出門時忘了關爐子,差點把整棟大樓給燒了。而雖然保全主管是黑道角頭,但是對於那棟住商大樓的情感及瞭解,實在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比擬。要說重情重義,實在是比很多外表看起來道貌岸然,內心卻一肚子壞水的傢伙,又不知道好上幾百倍。外省老兵、二二八受難者、阿豆仔、日本人、旅行社老闆、某日式料理名店老闆娘等,所組成的新舊住戶,與傳統角頭黑道在西門町的住商大樓,由對立到合作,由敵人到朋友,這個故事,各位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嗎?最妙的還不止如此。記不太清楚那是幾年前的事,但十年應該有。還記得是有幾年冬天不太冷,到了十二月過聖誕節還能穿短袖,後來隔一年突然暴冷,十月初左右就讓人不穿外套無法出門的那年。那年,寒意來的特別早,也特別強,如刀割般冽峻的寒風夾著細雨,掃過每個大街小巷,新聞報導說:「近年來最冷冬天。」西門町是不夜城。自台北城建城130年來,西門町就擔負了商業及交易中心的重要角色,即便是在它最為蕭條的時候,還是秉持著她優雅的身段,維持著她身為商業中心的自尊,一天二十四小時,在不同時段,不同類型的人,穿梭在西門町的街道巷弄中。我曾到過世界上很多號稱是不夜城的城市,縱然繁華,但總有燈滅人散,萬籟俱寂的休息時刻,偶而出現一兩個路人像是要擾人清夢的不速之客,與寂靜的城市顯得格格不入。即便是像那種寒流來襲,體感溫度可能接近零度的寒冷的夜,仍然有人在街道上走。安全主管像平常一樣,每隔一段時間,以抽菸為名義,會連帶著將大樓巡視一圈,看看有沒有宵小趁著夜色想幹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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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也寫了30頁了~(笑)--巡視大樓周邊,是保全主管跟大樓委員們每天日常會作的事,老話一句:「西門町嘛!發生什麼事都不意外。」西門町在這區的週邊,有幾種人很多:毒蟲多、兄弟多、醉漢多、以及遊民多。最難搞的是醉漢,其它都好處理。在那些年裡,紅包場雖然沒落,但還在,還有附近一堆什麼歌友會、卡啦OK等,其實就是「茶溫燙口」的小酒家。別小看那些「茶溫燙口」的小酒家,這有個行話,叫作「茶桌仔」,裡面的阿姨,靠的不是年輕貌美,而是手腕、溫柔、以及對付男人的豐富經驗。這裡我沒打算說西門町夜生活的故事,所以各位也不用太期待。當街自顧自的吸K菸,在這棟住商大樓附近,是幾乎每天都會發生的,他們也沒什麼太大的危害,別理他們便是。至於那些在西門町流連的黑道兄弟,不管是在路上走的,或是坐在類似85度C等泡沫紅茶店的,也都是努力的看有沒有什麼琅可以削,基本上沒有危害。在這附帶一提,西門町只要是泡沫紅茶店或咖啡店,有八到九成的營業額,都是靠兄弟在維持的;不要懷疑,會坐在那談事情的,大部份都是兄弟居多。可是在這種飄著細雨的寒冷夜晚,是沒有什麼人還會想要在街上逗留,除了一種人之外,那就是遊民。我很久以前,在某大委員用水柱噴趕遊民時曾經發文提過:萬華的遊民問題,不是萬華的問題,是全國的問題,是社會的問題。很可惜,當時有不少鄉民,無法理解這點。不是因為龍山寺有人會發便當,所以他們會在那,竹林山寺每天也有人會發便當,怎麼沒看到遊民都住林口?也不是因為萬華人都那麼不善營生,所以轉職成遊民率很高,而是幾乎全台北以至於全國的遊民,大部份都會來到萬華聚集。這個道理,跟萬華的流鶯一模一樣。有機會我們再來講講金帝旅館與流鶯的故事。在西門町的各個牆角,都能看到遊民的蹤跡。這棟住商大樓,也不例外。一開始,遊民們會利用不知道到哪撿來的椅子,從一樓要往二樓的樓梯間,翻到大樓裡夜宿。後來因為這樣實在太過驚悚了,保全主管於是將那個洞封起來,於是遊民們就躲在大樓屋簷下或是走廊上打地舖。住戶們也同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他們個方便,不礙事。但這種方法,夏天可以,冬天就不行,也不是每位遊民都有加裝睡袋這個裝備,雖然遊民們普遍體質異於常人的好,但有時候睡著睡著,莫名其妙從此再也無法張開眼睛的,也不是沒見過。那體感溫度接近0度,還露宿街頭的,下場可能就是死路一條。管委會及安全主管,在那個夜裡,發現一位遊民,瑟縮在大樓隱蔽的牆角,身上只蓋有薄毯子及幾片紙箱。幾乎能預見,明天一大早就等著準備報警及叫救護車,或許,直接叫葬儀社還比較快。孟子說: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人非草木啊!深更半夜,安全主管原本想協調附近熟識的派出所,讓他去警局窩一晚,但那位遊民,堅持不要,不斷的道歉賠不是,並且一邊收拾著他的紙箱,準備離去。他大概誤會安全主管,是要報警抓他。安全主管跟管委會委員商量一下後,決定暫時收留他一晚。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或許是老天爺的意思,這波寒流一連持續了一個多星期,而且一天比一天冷,而那位遊民,也就在那棟住商大樓裡,待了一個多星期。在天氣稍稍回暖時,遊民跟安全主管道別。那位遊民,年約五十來歲,瘦瘦小小,但聽起來說話腦袋都很清楚,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原本是嘉義人,因為經商失敗,欠了親戚朋友不少錢,又好賭,也欠賭場一筆賭債還不出來。因此才想北上,重新開始。沒想到,到了台北人生地不熟,又無一技之長,無法立足,才淪落為遊民。於是安全主管與委員們商議,決定聘那位遊民為大樓雜工,幫他用木板在一樓釘了間小房間,讓他來維持大樓清潔及支援大樓庶務,由安全主管負責管理。因為他本姓許,大家便叫他「扣ㄟ」。人與人間的互動,有時候取決於一方到底願不願意冒險踏那一步,或許,對於身份來歷都成謎的一位陌生人,基於防禦本能,人會自然地築起那道防衛的牆。但如果你願意越過那道牆,或許會發現,得到的回報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大。「扣ㄟ」在大樓裡的表現,是有目共睹,令人感動。大概是因為在遊民時期所點出來的技能,他對於垃圾分類,十分厲害,光每個月省下的垃圾清運費,就達數萬元;而且二十四小時注意大樓的環境衛生,別說是紙屑,就連地上稍微有點髒污,都能看到他,拿著抹布,跪著用手把它擦乾淨;颱風季節,身為被黑心建商整建過的大樓,漏水是很正常的事,而你會一直看到他,拿著許多大桶小桶,不斷的接水倒水,絲毫不嫌累。或許是曾經身為遊民,對於能有份穩定薪水,一片瓦遮頭,一張床棲身,他就能夠得到滿足。可悲的是,在他流浪那幾年,連這點卑微的要求,都無法達到。所以我才會有感而發:這是社會的問題。但聘請一位遊民,是也有一些後遺症的,當然,不是每位住戶都能接受「來路不明的前遊民」這點,這沒辦法,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但比較傷腦筋的,是「扣ㄟ」每年總會有段時間莫名其妙消失大約一星期,問他去哪裡?他總是說去找朋友。但仔細想想,他的朋友不都是遊民嗎?安全主管是說,他可能流浪久了,身體裡飄泊的血液在滾動,在呼喚他去自我放逐,但我總覺得,他應該是回去偷偷看他的家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呢?大樓保全是黑道,員工是遊民,住戶有外省老兵、二二八受難者、外國人、律師、旅行社老闆、護士、酒店小姐、日本料理店老闆娘等,這種看似矛盾、衝突、誇張到極點的成員結構,好像只會發生在連續劇或小說裡的情節,卻在真實世界上演。大家彼此互相尊重,生活上相互合作,協調出大家都能接受的節奏,你可以聽京劇,他能聽歌劇,我也能聽我的重金屬,本來就是不互斥的啊!其實仔細想想,台灣社會,不也就是這棟住商大樓這樣的放大版而已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有各自的生活方式與習慣,有自己甘願信奉的規則與教條,你可以用不著去接受,但要尊重。遠藤周作在「深河」那本書裡,用印度恆河為例,不論你是貧富窮貴高矮胖瘦,只要死了,就是一律平等,隨著恆河的水,往下游流去;台灣族群有閩客外原新,其實不管他原本來自哪裡,擁護哪個政黨,既然有緣同住在一棟大樓裡,那便是這棟大樓的住客,對於大樓而言,你就是過客,早晚要走,不是死亡就是搬家,再去計較或是為了細故爭執,有意義嗎?我不想討論哲學,只是有感而發。不過,那個時候的確是那棟住商大樓的黃金時期,與二三十年前甫完工時,以新商場為名面世時不一樣,一開始因為新,所以吸引人;後來經過時間的淬練,越發成熟,是靠它的氛圍及感受,來吸引住客。住戶們甚至考慮大家集資,將大樓立面外觀自己拉皮整建,重新施作外牆防水,只可惜當年台北好好看這個專案,去補助了西寧大樓,讓他們在外牆作一些讓人看不懂的LED燈飾,完工後也沒看到跑去自殺的人變少。時間飛快,一晃眼就四五年過去。人潮漸漸回流西門町,就連平日,也開始塞車了,昆明街上的店面一間一間的開,一間裝潢的比一間還要氣派,也開始有些比較像樣的店,顧客為了等一碗麵或是買件衣服,願意排隊久候。連蕭煌奇都看的出來,西門町正在擺脫十年的蕭條,迎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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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會有人好奇,這次的進度,怎麼會比較慢?其實,本來這兩天放假,我想說多趕點進度給大家,可是無奈星期五晚上,及星期六晚上,寫到一半時,都遇到了PTT斷線。又因為本文是用「編輯文章」在連載的,所以,儲存暫存檔時,並不會把我的未完成部份儲存下來。嗯......實不相瞞,這篇如果有順利刊出,其實一模一樣的話,我已經寫了三次。我發現......我忽然懂了電影上那種回到過去的橋段,就是回到過去的人,重覆的動作、對話、笑點什麼的,說了太多遍,會有想揍人的感覺。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1JgUUPzlgQ#t=3m42s
現在我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夢枕貘的《陰陽師》一書中,最常提及的話就是:「......其實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複雜難解的人心。」鬼,其實就是從人心而生,並啃食著由人心所生之各種慾望作為養份。遠在夢枕貘筆下的平安京時代如此,現今的社會,亦不外乎如是。從這裡開始,麻煩各位讀到一個段落時,能夠抽個空停下來,思考一下,上面那幾句話的意義。如果是依照連續劇的腳本,照理說,在順風順水的那幾年,那棟大樓應該是六畜興旺,闔家歡樂的。其實並不然,真實世界並沒有那麼簡單。到底說,西門町還是個複雜的地方。除了原先硬體先天上的缺陷造成極大的困擾外,日常生活也總不時會發生一些小麻煩。例如說:住戶間的糾紛。裡面有個住戶,夫妻倆神神秘秘的,平常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作什麼工作,老公頂著個大光頭,總喜歡穿著過時流行的純色西裝,差不多像是Golden Bomber這首歌裡穿的這種(https://www.youtube.com/watch?v=7Bgr76R0eeg#t=46s),
會令人感到十分...呃....驚訝(?)...的帥氣西裝,把髮型換成光頭便是。老婆倒是挺正常的,年約四十來歲,一位相當客氣且熱心的大姐頭,唯一比較令人感到比較好奇的是,怎麼會去看上一個喜歡穿退流行純色西裝的光頭佬。完完全全就是個美女與......光頭的組合,還是配上純色西裝的那種光頭。某一天,與他們同樓層的一位住戶,一狀告上管委會,才揭開他們的神秘面紗。事情是這樣的,那位來告狀的住戶是位人妻,因為長年以來,夫妻倆難以受孕,試遍了大小各種方法仍無法有好消息。偏偏夫妻倆又喜歡小孩,而且丈夫是獨子,據說是新店大地主,相信家裡給的壓力應該不小。這件事差不多全大樓的人都知道,就連附近賣烤香腸的阿伯,大概也知道。所以其實大家只要有聽說什麼生子秘方,都會幫他們留意留意。某天,那個光頭老公(本體是過時的純色西裝),跑去跟來告狀的人妻說,他有包生孩子的好辦法。那求子心切的告狀人妻,當然開心啦,於是急忙詢問他是什麼方法。原來啊,光頭老公跟她說,他其實是會通靈的,他看到告狀人妻前世因為墮胎太多,導致今生難以受孕,得去祭改才行。告狀人妻這幾年來,為了求子燒香拜拜也不知道燒了多少,不過她還是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但身為大地主之妻,對於祭改這種事,講到要花錢,當然眉頭皺也不會皺一下。於是光頭王便帶告狀人妻去一間廟裡祭改。這看起來應該是一個你情我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好交易啊,怎麼會鬧到去告狀呢?因為這一祭改,就花了快三十萬,據說連正式的祭改儀式都還未開始。告狀人妻雖然求子心切,但她並不是笨蛋,好歹也是公館一間髮型店的老闆娘,據說她髮型店的生意是好到不得了。總而言之,她當然知道是被騙了。當然這種東西,別說是管委會,就連上法院都很難去理個是非曲直,告狀人妻當然也很清楚。別說是前輩子的冤親債主了,前輩子到底是不是被自己的爸爸射在牆上而死的都搞不清楚,要怎麼去證明呢?所以啊! 以前人說啊,惹熊惹虎千萬別惹到恰查某,這句話是不會錯的。告狀人妻逢人就抱怨這件事,並且說他們是神棍夫妻。從此,光頭王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除了上世紀流行的純色西裝外,就是神棍夫妻這個名號。各位如果有機會到西門町,看到一個男人,留著八字鬍,穿著史前時代流行的純色西裝,剛好又是個光頭的話,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他。抱歉!剛忘了跟各位說明,神棍夫他的大光頭造型,還配上十分老氣的八字鬍,大家知道,就是在電視上會看到壞人專用的那種鬍子造型。只是那超復古風的西實在太過搶戲,總會讓人忘了鬍子的存在。除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外,那棟住商大樓面臨的最大挑戰,就是四樓到地下四樓,原本的商場及地下停車場的問題。早在黃姓投客進場以前,原本的一樓到四樓,是作商場使用,不過很厲害的是作什麼倒什麼。以前也曾開過上島咖啡,不過自從發生過鎗擊事件後就倒了。其實也不能怪那些商家,主要是商場動線有問題,而且商場開幕時,剛好趕上東區的興起及西門町的沒落。運氣有時候不僅只是實力的一部份,往往還是將近絕大部份。那時的一樓到四樓商場,及地下室停車場全部,都屬於中x信託所有,後來中x信託倒閉,至於是真倒閉,還是進口袋,留銀行的那種假倒閉,就不在本文的討論範圍。依照政府規定,金融機構發生經營問題,會由中央存款保險公司接管。這看起來像是政府德政的東西,其實是狗屎。因為很重要,我必須再強調一次,是狗屎。好吧!我承認用狗屎來形容並不適當,因為那完全是侮辱了狗屎。中央存保之所以存在的目的,是為了保障廣大存戶的安全,這是表面上看的到的部份,隱藏在它背後的問題,是那間倒閉的金融機構,所持有或投資的不動產。中央存保對於所接管金融機構的不動產,其處理原則就是:什麼都不作。別懷疑,是真的什麼都不作,連管理費都不繳。不僅是消極的不作為,甚至連維持其營運最基本的開銷,也是採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作法。當年,中央存保欠繳了那棟住商大樓高達數百萬的管理費。這種消極的不作為,無異是逼那些大樓其它住戶去死。要知道,那棟住商大樓的管理費,已經高達每坪70塊的管理費,以一間約16坪來算,每位住戶每個月大約要繳1100塊錢。再加上,因為收拾黃姓投客留下的爛攤子,每位住戶又已經要多分攤數萬元的費用,中央存保如此的行為,等於是要住戶們包辦整個大樓的花銷。請容我再次強調,中央存保當時擁有一樓到四樓商場,及地下一樓到地下四樓停車場全部。佔了整棟大樓的樓地板面積近60%。大樓管委會不是沒跟中央存保催過款,甚至還曾數次到中央存保南海路的辦公室,與他們不動產管理部門的處長開會,結果總是被以近乎官腔似的打回票。他們認為,他們只是依照政府法令接管,無法處理中X信託的債務問題,可笑的是,那些被接管的不動產,如有仍持續出租予他人,中央存保則會「依約」,大搖大擺的收取租金。如此「只負責收錢,不負責付錢」的作法,真的是不去當土匪太可惜。也無怪乎,當年黃姓投客寧願花錢請黑道進場趕住戶,也不願與中央存保打交道,將整棟房屋的所有權都買下來,以杜絕日後的糾紛;也難怪,在台灣所謂的「地下正義」是人民發生糾紛時,最常也最先想到的一條路。黃姓投客只不過選了一條正常人會選的路。後來,管委會以近似屈辱的接受了中央存保的建議:所欠繳的管理費以5折處理。各位看官,你說,當官與黑道,到底有什麼差別?之所以會講到中央存保,除了要罵罵他們之外,最重要的,是中央存保改變了這棟大樓的未來。當時,由於大樓裡的某位住戶,是從事建設營造相關工作的,他曾靠著工作之便,拜託技師來評估過修繕大樓硬體的可能性,但得到的結論是:在大樓靠昆明街的部份,外牆從一樓到八樓裂了兩道呈現V字型的裂縫,也正因如此,每逢下雨,大樓總是會漏水。請注意,是漏水,不是滲水也不是滴水,是「漏」水。這個的處理方法,只能將大樓的外磚全部敲掉,裂縫處以灌漿或其它方式先把它塞住,再重新施作防水,再重新貼磚,「應該」可以漏的不那麼嚴重。廠商報價,這個全部弄到好,要將近三千多萬。開什麼玩笑,魯蛇我現在這個年紀,精蟲有沒有到三千多萬都不知道咧!那麼多錢的問題,用屁股想就知道,光靠住戶根本不能解決,所以大家就在尋思,有沒有其他方法?有人提議,去找那位黃姓投客談,請他多少出點錢。這個方法聽起來雖然很瞎,但並非不可行。當時國內整個不動產市場別說是起飛,根本就是坐上太空梭,只要手上有現金的,誰不是投入不動產的開發買賣?而黃姓投客有鑒於那棟住商大樓的「成功」,於是想要依樣畫葫蘆,投入了不少資金在獅子林及萬年大樓的收購。只是由於他的名聲在西門町已經太過「響亮」,馬上就遇到各路黑幫人馬新仇舊恨一起算算總帳。人的名聲,要維持很難,要搞爛,真的不用花太多功夫。黃姓投客遇到的諸多「關切」,使得他大筆資金卡在那裡仍動彈不得,直到現在。所以這幾年來,市場就很少聽到這位黃姓投客的名號。無間道說的好:出來跑,早晚是要還的。你敢去晃點人家,就要保祐別被人騎到康。黃姓投客自己都自身難保,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已經結案的「建案」再砸錢呢?而玩過三國志的鄉民都知道,如果動不動就一直對城裡按「徵稅」,民忠就會一直降低,當民忠低到一定程度時,就會發生民變。而三千萬如果按戶下去攤,平均每戶要出到快十萬元,別說是發生民變,直接進入弒君模式都有可能。要怎麼辦呢?有位住戶提了一個非常好的建議,那就是,直接整棟賣給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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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來嚇了一跳,怎麼忽然跳出那麼多推文?麻煩各位,幫幫忙,如果要推文,請低調推,我還想看明天的太陽長什麼樣。各位的猜測,請容在下同樣不回應,就當我是路過的遊民好了。--我一直相信,社會上很多事,不會只是非P則Q的二分法,絕對有第三條路可選,問題只是你找不找的到,以及找到後,有沒有能力去實行。當時的社會環境,房價正如沖天砲般一飛沖天,西門町幾個指標性的新建案,如明治府、W house、及阿曼TIT等,都已賣破每坪40萬,高樓層甚至賣到六十幾萬。路上的行人,除了回流的年輕族群外,還偶而能聽到來自於海外的語言。而郝市長倡言的軸心翻轉政策,成為住在這裡的居民們,茶餘飯後閒嗑牙的話題;剛啟用沒多久的萬華運動中心,似乎是為了這裡即將帶來的翻轉,留下最好的證明。就連洛陽停車場,也一直不斷有傳言,將要由日商改建成大型多功能的Shopping mall。雖然聽起來很蠢,可是至少人們願意這麼相信著,這個是願景,是個希望。如果從幾年後的現在來看,洛陽停車場不僅沒有改建,甚至還在前陣子發生了駭人聽聞的兇殺案,不過基於這個政府十分擅長將各種BOT案蓋成百貨公司來看,日後如果真的改建,倒也還不讓人意外。提出了集體出售這個主意後,很快就被多數的住戶認同;除了前面提到的舊住戶外,其他的住戶,在幾年前買下的成本大約是一坪三十幾萬,再加上這幾年來為了修繕設備的額外支出,如果能以每坪四十萬出售的話,所有住戶應該都能小賺退場。只不過,雖然大家講的很高興,但其實問題很多。光是五樓到八樓,估算下來總值就要十幾億,要找誰買單?而且新舊住戶多達二百多戶,能不能夠全壘打還是個問題。另外,還有中央存保那個棘手的單位要談,看樣子,路還長的很。不過有鑒於之前為了管理費的事與中央存保交手過的經驗,雖然中央存保總是不作為,但對於閒置的不動產,只要是提出申請,中央存保可以用標售的方式處理。講白了,就是要錢而已。因此,幾名在那棟大樓裡較具有領導性的住戶商議,先私下分頭去聯繫住戶,並至少取得絕大部份住戶同意後,再召開區分所有權人大會 ,正式定案。至於買家的部份,就請幾位住戶代尋,以「五到八樓每坪40萬,四樓到地下四樓,配合標售」的方式,找尋收購的對象。先將困難的問題確定下來,再由管委會出面去找中央存保談,不管是對買家或是住戶,應該都有保障。唉!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事前經過多少的擘畫,還是難敵天意。要取得兩百多位住戶的同意,本非易事,這種人數眾多的案子,只要有一個住戶不同意,就會以失敗告終。雖然說每坪四十萬看起來是對住戶有利,但畢竟人性是貪婪的,總是會有人想要拿翹,誰會嫌錢多呢?再加上,畢竟住戶們也都還有自己的工作要顧,本來大樓住戶們出沒的時間就十分不一定,導致整個行動進度,極其緩慢。不過,在尋找買方上,倒是有不錯的進展,畢竟在西門町裡,那麼完整街廓,格局又方正的土地,的確很難得。阮籍在《咏懷》一詩中說:人生若塵露,天道邈悠悠。上天的安排,真不是凡人所能料見,但要說是「天」,其實也是無數人心的集合體。而到底是不是真的會由上天指引往最好的方向,這卻也不得而知,只能待時間去證明。但那麼多年過去,每次再經過那棟住商大樓,想起這件事產生的變化,不由得讓人驚覺天意難測,喟然而歎。如果沒記錯,那應該是民國97年還是98年的十月份事。當天,所有住戶在報紙上,看到了一件驚人的消息。那棟大樓中央存保持有的那部份,突如其來,以標售的方式賣給了Hi8丸,報載說是有四間投標,三間出價未達底標,因此由Hi8丸得標。但,這種標售作業是怎麼回事,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不知道整個計劃的住戶感到震驚,因為Hi8丸莫名其妙的買了一間被傳曾經鬧鬼、又曾成為遊民暫住所(雖然是遊民自己爬進去的),設備全無的建物,即將和他們成為鄰居。知道這個計劃的,更是感到震驚,用現在流行的話講,就是什麼十三億人都感到震驚之類的,明擺著就是……有內鬼,準備來攔糊的。住戶們都很清楚,Hi8丸不可能在那營業,他們的司馬昭之心,是連遊民皆知。除了他們的總部,就在這附近外,只要進去過那個商場就知道,沒有砍掉重練不能解決,管線設備,不是被偷拔了,就是爛了,屋內又因為在遊民「借住」時,用火不慎,發生過數次小火災,雖然沒驚動到新聞媒體,但屋內早就燒的慘不忍睹。更別提,其中部份空間,還曾經成為角頭的私設刑堂,在那處理過不少人。它就是這整個社會最邊緣的角落、最陰暗的處所,也就是這個最大社會的最小縮影,是社會中惡的濃縮體,稠的像難以流動的瀝青一般。遊民、黑道、毒品、賭場等,人類身為動物最原始的慾望橫流,呼吸著空氣中混雜的霉味、屎尿味、死老鼠味,令人作噁難忍,但除非讓自己完全不呼吸,否則難以抗拒。只能期望自己的嗅覺能儘快麻痺。其實這種角落,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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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很抱歉,今天因為去個很討厭的地方開了一個很討厭的會,回到公司整理資料到很晚。讓各位久等真是萬分抱歉。在本文開始之前,我要先回答位很可愛的鄉民今天的來信,但由於他的問題我無法回答,所以只好PO上來請教各位。我已經有事先跟這位可愛的大大事先徵詢過,他也同意我公開他的來信。內容是這樣的:阿瑪迪斯哥您好可以說說介紹一下HI8丸跟那棟大樓的掛嗎記得好像有上新聞http://tinyurl.com/oho8rpyhttp://tinyurl.com/nqapffc感覺兩方的掛都蠻大的還是您下篇就會談到這個了>///<期待敬謝感謝這位鄉民的來信,很抱歉,我沒能力回答XDDDDDDDDD。在下再次重申我的立場,簡稱三不政策:不承認、不否認、不作任何評論。不過看樣子,我應該可以再講的深入一點。--Hi8丸確定入主那棟大樓,已是鐵一般的事實,自此,那棟大樓可以說是邁入了「Hi8丸時期」,對於Hi8丸來說,不僅是以顯低於市價的價格取得那棟大樓的大部份產權,同時也開啟了與住戶們戰爭的序幕。如果說,住戶們與黑道們的抗爭,是那棟大樓的第一次革命,所對抗的,是來自暴力脅迫下帶來生命安全的威脅,那麼,住戶們與Hi8丸間的抗爭,便是那棟大樓的第二次革命,所要面對的,是來自於大財團無限金彈銀彈的攻擊所帶來身家財產上的危機。生命也好,身家財產也罷,憲法說是國民的基本權利,但在真正面臨威脅時,卻會發現,原來,是脆弱的如此不堪一擊,想要求個安穩的幸福生活,竟是那麼的困難。在這裡,我們必須稍微的停下我們的腳步,先說明一些事情,故事才有辦法繼續下去。狄更斯在《雙城記》一開頭便說到:「那是最好的時代,那是最壞的時代;  那是智慧的時代,那是愚昧的時代;  那是信仰的時代,那是懷疑的時代;  那是光明的季節,那是黑暗的季節;  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絕望的冬天;  我們的前途有著一切,我們的前途什麼也沒有;  我們全都在直奔天堂,我們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因為,沒有什麼潔白的背後不帶有污穢,也沒有什麼正義背後不帶有罪惡,更沒有什麼和平背後不帶有是非。完全是取決於以什麼角度觀察,以及人們願不願意正視面對它。社會的本質就是如此,正如前面曾引述過《深河》裡的印度一般,看似充滿矛盾,卻能用一種充滿「對立的統一」來兼容包含著各種衝突。這或許是種虛偽及表面功夫,或許不是。我曾經有機會,與台北市勞動局的官員有過對談,對於開口閉口都是勞動權益的主管機關來說,當然,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而且是十分正確,是否會用相同標準來檢視公務人員提供勞務的行為?得到的答案是:「公務人員不適用勞動基準法。」當然,這種回答不僅是不讓人意外,非常官腔官調卻符合身為一個政府官員會作出的回應,也相信那位官員未來應該會得到很好的升遷。但,身為一位主管勞工權益的官員,對於自己、同事或是下屬來說,卻認為自己的被剝削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不適用勞動基準法,那我們怎麼可以合理期待他會對「他人」的勞動權益而努力?不僅是將心比心,而是能否感同身受的問題。我們的社會,已經病態到無法對於非我族類的人,用同理心來對待,剩下的,只剩近乎施捨的憐憫,及無知帶來的恐懼。萬華的四大問題:遊民、黑道、娼妓、及老人。我想,鋪陳了那麼多,現在我們就要來談談西門町裡最重要的族群,也就是黑道問題。西門町,自台北城建城以來,或許在更早之前也不一定,就是商業行為極其發達的地區,表面上看起來百業興盛,人潮眾多,但在它的背後,其實是無數的利益糾葛及黑道勢力範圍的劃分。有許多組織在這裡一戰成名,如台西公司,也有許多的年輕生命,為了這裡殞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其實每個人就是圖個生存。竹聯幫某位大老曾經說過:「要怎麼當老大?很簡單。第一是你錢很多,不用混就很大,自然有人幫你辦到好;第二是你爸是老大,你不用混就很大;第三是身邊的兄弟全死光了,你沒死,你就是老大。」真的是一語道破。西門町黑幫的生態,跟我們在電影或電視裡看到的不一樣,既沒那麼高尚,也沒那麼不堪;不像是馬龍白蘭度或艾爾帕西諾在《教父》電影裡那樣的帥氣,抽個雪茄,穿個西裝打個啾啾,一副紳士雅痞樣,當然也沒有像《艋舺》、《西街少年》、或是《古惑仔》電影裡演的那樣,好像每個都身懷什麼絕世神功,上山苦練十幾年後,一下山就轟然來個降龍十八掌威震江湖,那真的是中二到會笑死人。台灣的黑道兄弟,絕大部份會讓你看不出來他是黑道。西門町裡竹聯幫虎堂的老大昇偉,五十幾歲人,總是穿著Polo衫配西裝褲,正常中年人的打扮,在經營泡沫紅茶店,沒事就跟海盜幫孫哥等一票各幫老先生們坐在店裡聊天,我賭9成以上去過西門町的鄉民一定有看過他;四海幫中常委小簡,之前在西門町賣排餐跟義大利麵,他那間店非常有名,我也敢打賭講出名字來,應該有一堆人去吃過,而他的手下大將阿林,在西門町某處擺路邊攤,漢中、武昌、或洛陽執行清街時,一樣得跑給警察追,別跟我說你們看過攤販跑警察;更別提竹聯熊堂的創堂元老大雄,還會跟你一起站在路邊吃阿宗麵線。那種走在路上,深怕你不知道他是兄弟,耀武揚威的,都不是什麼咖;騎著破到不行的機車,低調到怕你知道他是兄弟的,可能才是大黑道。這道理,我想跟真正有錢人總喜歡穿的破破爛爛,是一樣的。台灣的黑幫大概可以分公司掛跟角頭掛,公司掛又分本省掛及外省掛。現在這樣分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外省掛裡有一堆本省人,本省掛裡也有一堆外省人,外省掛的外省人,台語或客家話,可能講的比你本省掛的還溜。只是傳統上會用這樣分類,而隨著時代的演進,也沒什麼人真的會去分你到底是本省掛還外省掛。都會直接問:「兄弟你叨位ㄟ?」或是「你是什麼公司?」十九世紀英國首相帕麥斯頓曾說過:「大英帝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黑道的世界,也是如此,只要有鋃可削,萬事無絕對。早期出來混外省掛的,很多不僅有高學歷,建中畢業或是大學畢業生,比比皆是,甚至有的還是將官之後,用現在中國大陸流行的話來講,就是政二代、軍二代。二代們在社會上作亂,不是中國大陸獨有,早在三四十年前,台灣就流行過了。世易時移,台灣的黑幫由早期的吃飽了撐著去混兄弟,到現在吃不飽快餓死跑去混兄弟,通常混下去,會從快餓死,到真的餓死。而黑幫的世界,他們不會稱呼自己是黑道,反而還有點忌諱這個詞,而是叫自己是「兄弟」。兄弟會很在意自己是不是「正氣」,會很在意自己在江湖上的風評,雖然他們的所作所為不見得是真的很「正氣」或風評很好,但總能有方式可以自圓其說。而所謂自圓其說的方式,用他們的話來講,叫作「抓眉角」或是「抓角度」;「眉角」是很重要的,能不能搶到很好的「眉角」,攸關於在「喬代誌」的勝負。只要是出來混兄弟,沒有不講眉角的,會說自己沒有眉角的那種人,眉角最多,這種通常要特別注意。出現了要喬的「眉角」,這個用語叫作「重疊」(tîng-thah),請原諒詞不達意,在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把它翻成國語,讀音類似「頂打」。「重疊」用我們懂的意思,就是發生糾紛了,通常是金錢上的糾紛,有時候也會指「出事了」,會說成「跟人重疊」。出現了「重疊」的處理方式,不是喬,就是「吵架」(uan-ke),吵完再來喬。如果怯戰了,不來「吵架」(uan-ke),那輸的一方就要「包包咧」,別混了。因此,我們可以把兄弟在「處理代誌」的方法寫成以下的SOP:喬→搶眉角→喬的好OK,喬不好,「重疊」(tîng-thah)→再喬,喬不好「吵架」(uan-ke)→打完,再喬。我們可以從這個公式得到一個結論:兄弟非常愛喬,無事不可喬。這也是為什麼在前面曾提過,在西門町裡泡沫紅茶店,生意總是很好,其實不只是西門町,整個雙北市只要是有吸菸區的泡沫紅茶,生意都是好的不得了。因為兄弟總是有很多事情能喬,這是「眉角問題」。在兄弟圈裡,沒有人吃飽撐著每天找人「吵架」的,十有八九都是喬一喬就沒有事情。要知道,現在很多出來混的,都是為了想辦法撈錢、削點鋃,動不動就要找一百幾十個小弟出來作場面,小弟出門要給點零用錢,稱它叫「出席費」好了!而出勤期間的菸酒檳榔飲料餐點,都要大哥買單,隨隨便便幾萬塊就飛了。別懷疑,很多以兄弟為主要職業的人,其實是「出門帶小弟開大七,回家自己嗑七天泡麵」。請注意,我講的是真的出來混的兄弟,至於毛還沒長齊,也就是鄉民們講的「巴嘎囧」,那種算是小鬼,黑話叫作「囝仔」,不算兄弟,還沒資格坐在椅子上喬代誌。嚴格來講,算是兄弟的實習生,難聽點叫砲灰。兄弟的世界,會稱非黑道的普通人叫「古意人」,有錢人叫「金主」,可以削到鋃的叫「凱子」,真的事情叫「堅剛」,假的事情叫「馬扁」或是「噱的」,騙叫「訛」,毒品叫「藥仔」,搞毒品的人叫「藥仔組」,常用的用語大概是這些。傳統上,真正「正氣」的兄弟是不碰「黃」「毒」,因為靠女人沒出息,毒品會危害社會;而大多靠賭、收帳、經營公司、放高利貸及幫人處理糾紛來營生。可是,因為時代變遷,現在沒有靠「黃」及「毒」賺錢的,絕大部份都過的不太好。因為景氣差,收帳放款被跑帳的,比比皆是;而開賭場「A賭」的,又可以分為文賭或武賭:文賭是指麻將,黑話就是「麻雀」以及撲克牌,黑話叫「pay-si」,主要是十三支或大老二;武賭指「推筒子」,就是拿麻將牌的一到九筒加白板,一次發兩只,白板對最大,接下來九筒對以此類推。另外一個武賭是天九牌,黑話叫「黑粒仔」(O-li-ya),像是港片會看到的那個。文武賭的分法:是文賭多少還有些牌技在,每場的時間也較長,而武賭幾乎都是靠運氣及人品,牌打開就一翻兩瞪眼,每場時間最多一到兩分鐘。「A賭」通常會賺,A賭的賺頭是在「撿東」,賭客對賭,每局贏的人要被撿幾百塊的東錢。賭客如果賭資用完了,會跟賭場借錢,此時的借錢,稱為「拿帳」(giah-siau),這時就要看是跟賭場裡面借,黑話叫「內場」,或是跟外圍專門作放款的借,黑話叫「外場」。「A賭」聽起來好賺,但其實賠的人也不少。因為常有賭客從內場拿帳後,還不出來,這時就得想辦法處理,因為「A賭」的啟動資金以及備在內場等著賭客借的錢,通常是去找金主調的,一般成本在三分利。金主才不會管你場子怎麼放款,時間到就要你吐利息。除了跑帳之外,就是得去其他人的場子捧場。這道理跟我們民間的紅白帖一樣,是「相挺堵」,人家來你的場子捧場,你也總得去人家的場子捧場。捧場捧到要變成跟人理帳,喬賭債的更是多到不生枚舉。幾度賭海浮沉,財來財去,到頭來才發現是一場空。現在大部份還在線上有賺到錢的,很多都是靠「黃」跟「毒」。有了錢,可以養小弟,可以買軍火,可以再壯大自己,因為名號響亮,所以有更多處理糾紛的案子會找上他幫忙,因此累積金錢的速度會更快。特別是毒品,更是糾紛的來源,罪惡的淵藪,竹聯幫和堂及弘仁會為了毒品帶來的利益,雙方「內戰」的結果,互相打死了不少幹部,這已經不算是新聞了。各幫派堂口間,通常是下面的在打來打去,上面的一團和氣,一起發財,搞到雙方精銳盡出,互相殺來殺去的,實在是很罕見。可知由毒品帶來的利益有多大。其實,講了那麼多,就在下這些年來的觀察發現,現在會去混兄弟的,真的讓人覺得很悲哀。有能力的,大多已經「上岸」,意思是賺到了錢,不混兄弟,轉職為生意人。沒有能力的,因為缺乏專業或技能,所以在內心底都會有很強的自卑感,因此只要遇到具專業技術的人材或是有錢的人,他們就會想要「綁」。「綁」的意思就是拉攏混熟,想要藉由他人的努力來分一杯羹。再沒有辦法的,就只好去當駐店保全,這叫作「圍」,所謂圍事,就是有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全對他,基本上是個屎缺般的角色,真正的保全還有上下班時間,圍事則是24小時待命,算算時薪比當兵還慘。更沒有辦法的,就是想辦法去「訛」或是去「恐」,想方設法把錢弄到手再說。就是強烈的自卑感所帶來的不安全感,然後無限自卑變無限自大,藉由自大來掩飾自己的自卑,造成兄弟普遍很愛「擺場面」,講白了就是愛面子。像我們這種一般人,沒有什麼「眉角」問題的,只要給足了他們面子,哥前哥後的,他們自然就會被捧的心花怒放。台灣的黑道,老是喜歡把自己混到很沒有格調,大概只比哥倫比亞那種沒水準的毒梟好一點。義大利的黑手黨,混到當上國家總理;日本的極道暴力團,像熊谷組跟山口組,一不小心就成立了具世界級營造技術的營造廠,還有能力蓋出像東京晴空塔那種建築;就連近一點的港澳新義安跟14K,還能將小弟栽培成影帝;台灣在混兄弟的,講難聽點,就是高級一點的仲介(其實我是想講乞丐,可是朋友叫我不要這樣講),我不敢講全部,但至少9成以上是。能夠混上民意代表的,就是在想怎麼靠民代綁工程賺大錢,當然,工程發給人家去作,自己抽個轉包費;不作民意代表的,就想辦法去綁金主、綁建商、綁上市櫃公司,目的還是為了綁工程,賺轉包介紹費,殊不知,人家金主建商上市櫃公司也不是笨蛋。我很喜歡一個比喻:你尿急會想找馬桶,但絕不會對馬桶發生感情。我尊重那些自食其力,靠著自己努力想辦法生存下去的人,不管他是不是兄弟,哪怕他只是經營一間小店或小公司、或是推著攤車在烈日下賣著小吃、或只是當個保全指揮交通。甚至是為了讓偏遠地區孩子有棒球能打,成立了一個基金會,為那些孩子募款。職業是不是兄弟,根本不重要,重點是: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沒特別喜歡兄弟,相反的,還有點討厭。但跟兄弟比起來,那些外表道貌岸然,或是高舉著正義旗幟,但卻滿肚子壞水,背地裡老是搞些狗屁倒灶事端的衛道人士,更令我感到作噁。唯有如此透澈地看透這個本質,我們才能用正確的心態及眼光,來看待接下來將在西門町裡產生的變化。也才能讓故事繼續走下去。一個城市、社會、甚至是時代,正在默默進行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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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0 篇留言

變米家遊戲粉絲的剎那
身體保重啊 腳受傷真的休超久. 我也因為腳問題在家過3個月 雖然我當出在家把忍外2超忍打完

06-24 20:32

瞇眼喵太郎

07-01 18:11
搞什麼喵啊
口憐

06-24 20:41

瞇眼喵太郎
還比不上被大蛇薙的口黏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7VrubqefhlI07-01 18:13
否定貓
保重啊

06-24 21:34

瞇眼喵太郎
ㄒㄧㄝˋ07-01 18:14
點子-庫洛米庫洛米
保重

06-24 21:50

瞇眼喵太郎
ㄒㄧㄝˋ07-01 18:14
軍火師
保重啊~~~![e3][e36]

06-24 21:57

瞇眼喵太郎
ㄒㄧㄝˋ07-01 18:14
X GOD 艾克軋德
!?

06-24 23:00

瞇眼喵太郎
~w~07-01 18:14
任孤行
車禍喔???
保重耶!!!

06-25 16:12

瞇眼喵太郎
ㄒㄧㄝˋ07-01 18:14
台北地下街老玩家
早日康復啊
地下街朋友幫你加油打氣[e22]

06-25 18:51

瞇眼喵太郎
ㄒㄧㄝˋ07-01 18:14
金手錶
精神上與你同在^^

07-02 22:16

瞇眼喵太郎
ㄒㄧㄝˋ07-03 04:44

@o@~~路過[e17]
因為喵到蜈蚣兄這字眼點進來的..可是字感覺有點擠.....越看眼睛越酸就沒繼續看下去了XD~~

11-16 11:53

瞇眼喵太郎
只是複製貼上個備用 ^^|||11-16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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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喜歡★l08poundho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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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的黎明》0666.所謂驅毒看更多我要大聲說4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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