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海面上有一道苦澀強風吹襲，激起了底下的海浪。狂風一點也不給潮水面子，從碎島區域一路追著海浪，吹過沖刷而成的淺灘以及高聳的珊瑚礁。在那堆散佈的碎石之間出現了兩艘船。其中一艘比較小，是輕量級的雙桅帆船，上面搭配著奇特的帆具。而另一艘比較大，卻損傷得很嚴重，遲緩的樣子像是一個年老疲倦的男人。
她們分別是驕揚號，以及薩爾瑪榮光號。
她們從夾在高聳石堆之間的細小水道中離開，盡可能地快速航越狹窄的海峽。在她們的航跡底下散佈著一道陰影，不過當她們到達開放的海域時，陰影就跟不上船速了。有一些鬼怪成功登上了船，不過船上有滿心期待諾恩人以及兇猛無比的夏爾，它們沒多久就被幹掉了，絲毫沒有妨礙船隻的脫離。
「我們沒有登上敵船真是太可惜了，」布朗恩一邊清理著他劍刃上的腐爛肉塊，一邊對著他的兄弟抱怨說道。格林姆點頭表示同意，蓄鬍的諾恩人繼續說道。「登上那艘歐爾小船進行探查，也許可以學到許多東西。」
「學東西…？」年老的格里斯特聳起頭，黃色的眼睛裡滿是狐疑的眼光。「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是某種學者之類的嗎？」
「你可以這麼說，」格林姆回答灰色毛皮的夏爾說道。「我的名字叫格林姆．史瓦德。這位是我的兄弟，布朗恩。我們是修道院的探索者。我們想要到悲傷之海一趟，剛好巴德國王提供了這個機會，他雇我們來幫他看管這些黃金。而我們真正的任務，是盡可能的去學習有關歐爾的任何知識。」
「杜曼德修道院嗎？」格里斯特嘀咕道。「我聽說過許多有關你們組織的事情。原本是獅子拱門的難民，帶著殘存的書籍及物品藏居在山上。盡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你們跑來這裡是要學習什麼東西？」
布朗恩將他的巨劍收回背上的劍鞘裡。「學習如何殺光它們。」
「這件事情我們倒是很有共識，」率直的老年夏爾微笑著說道。
兩艘船都保持在滿帆下航行，焦慮不安的船員們看著火環群島，漸漸地被拋在海平面的後方，最後在夜幕低垂之前，才整個消失看不見。船隻脫離險境之後，他們才放慢速度然後併肩航行。兩艘船的船帆都收了起來，他們互相拋丟繩子將彼此綁固在一起，然後再放上木踏板得以自由往來於兩船之間。雙方的船員們彼此握手並且慶祝他們的勝利，同時回想著他們從剛才那場難以取勝的戰鬥中，存活下來的事實。寇班又停頓了一下撫摸他口袋裡的小布娃娃，感謝諸神，以及他的護命天使，他又再次逃過一劫活下來了。寇班見識過各種可怕的事物，也經歷過無數的危險情況，它都一直伴隨著他，比他的船員們都還要久。他似乎能感受到比薇安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麼，寇班。」摩倫船長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伸手握住寇班的手。「我想是時候道別了。」
「只是向你道別而己，大爺。」寇班眨眨眼睛，拍拍老船長的手。「可沒有向科瑞塔的黃金道別喔。」
灰髮的老船長艱難地露出苦臉，不過一會後他的愁眉散去，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對。我們之前說好的，而且你們還救了我們的性命，我並不打算毀約。就你們的立場來說，剛才大可丟下我們等死，但你們卻完全超乎了想像，與我們一同並肩作戰。」
他用一隻手梳理他的灰色短髮然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會回去告訴巴德國王，說你們用劍尖抵著我，把財寶都劫走了。他已經得到他的阿蘇拉傳送門了。丟了這筆巨款的其實是洛達頂點的學院們。」
「不要小看阿蘇拉推缷責任的能力，船長。」瑪嘉說道。她站在兩艘船間的木板上，等著迎接寇班。「你們的國王會被罵到臭頭。」
摩倫大笑了起來。「我想妳說得沒錯，小傢伙。」
「小傢伙？」她哼了一聲說道。「我是長得有點小啦，但我要讓你知道，追踪到你們這艘船的人就是我。我推導運算了你們船速，以及洛達頂點的緯度相對於你們起始的貴族港的經度。要不是我的話…」
「啊，所以我們就要歸責於阿蘇拉了！」摩倫打斷了她，眨貶了眼睛。
瑪嘉惱怒地瞪大了雙眼，她反駁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她所說的話都被船員們的笑聲給蓋過去了。
「算了。」她蔑視眾人，自豪地將雙手放在屁股上。「不過如果你們回去要報告的時候，記得告訴他們，我的發明將會永遠的，徹底改革航海界！」她激動地在木板上蹦蹦跳，木板發出了危險的碎裂聲。西考斯快速地將阿蘇拉撈起來，將她舉到三桅帆船上，以免木板斷掉使她掉到海裡去。
寇班的雙眼不由自主地被站在歡呼船員們後方的身影給吸引了。伊莎雅。海風吹動了她的黑髮，在她臉上及肩膀上飄動，此時她淡褐色的眼睛也發現寇班了。在寇班出聲呼喊她之前，漢斯特用力快步地通過了木板，他大步走到伊莎雅的身邊。
阿斯卡隆人緊緊擁抱著伊莎雅，寬慰地拍拍她的背部，大聲而熱切地告訴她有關他們在另一艘船上的戰鬥。寇班發現她的回應顯然不怎麼熟絡，令他鬆了一口氣。他們不過只是朋友而已嘛。不是我想的…
寇班突然注意到伊莎雅的襯衫上有一道乾掉的血污。寇班大步通過木板來到她身邊。「妳受傷了？」
「先驅者號的甲板砲，有一發打中我們的後甲板。它炸碎了木板，一塊飛出的甲板碎片打中我的側邊。」伊莎雅走向寇班靠得更近些，她掀起襯衫的邊緣給他看她的傷口。傷口已經用帆布做了簡單的包紮，似乎已經不再出儘了。伊莎雅放下她的襯衫，她伸手用雙臂環抱寇班的頸子給他一個擁抱，比起剛才給漢斯特的擁抱溫柔了許多。寇班面對阿斯卡隆人的灼灼目光，得意地咧嘴一笑。
「我很開心你沒事，寇比，」伊莎雅輕聲說道。「我試著不要讓它們射到你的船。但是我們的速度就是不夠快。」
寇班呼吸著她頭髮的香味，並且感受著她靠在他身上的體溫。「沒關係的。驕揚號還能應付得來。傷痕讓她更有特色。」他低下頭用一個溫柔的姿勢，將額頭貼著她的額頭。「我很抱歉。」
「我也是。」伊莎雅投以一個寬慰的笑容。她放下她的雙臂，不過她的手仍然握著寇班的手，兩人的十指緊握著。
魁梧的夏爾們傳來吼笑聲，他們正忙著將四個裝滿金幣的箱子從這艘船上移到另一艘船上。寇班看見艾森與費瑟吃力地帶著一個箱子跨過踏板，同時爭論著那塊木板能承載多少重量。費瑟還從薩爾瑪榮光號上拿走了科瑞塔的旗子，把它當作國王的披風一般披在他的肩膀上。
「看看這些黃金！」他用力拍打箱子的側邊說道。他們將箱子放在驕揚號的甲板上，掀開蓋子露出閃閃發亮的黃金財寶。費瑟的爪子在金幣裡貪婪地抓耙著。「我們要怎麼分贓呢，船長？」
「那是科瑞塔的黃金。」伊莎雅嚴肅了起來，陰沉地盯著那四個鐵箍箱子。
「首先呢，」寇班說道，「一份給伊莎雅跟她的船員。讓她們能夠買一艘自己的船，讓她們滾離我們遠一點。」他輕鬆愉快地咯咯笑著。
此時凡瑞德在研究他的長杖，彷彿裡面有某種比黃金更令他感興趣的東西。而漢斯特則是皺著眉頭看向伊莎雅。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伊莎雅抗議道。「這些科瑞塔的黃金，我不想分一杯羹。」
「伊莎雅，」寇班對她說著，不讓她繼續說下去。「當先驅者號襲擊我們的時候，妳跟妳的朋友們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們。妳大可把我們丟在榮光號上，但是妳卻留下來戰鬥。我知道妳不情願搶劫巴德國王的船隻，但是至少，我想要獎勵妳的勇氣。妳可以拿一部份的錢，還給科瑞塔的人民。如此一來，如果國王又向他們徵稅的話，他們可以有多一點的錢給國王，如此就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了。」
伊莎雅瞪大了雙眼為之一亮。「你是說真的吧？」寇班點點頭，她高興地擁抱了他一下。「我會這麼做的。」
「女士，如果妳們要去科瑞塔的話，我們可以載妳一程。」摩倫船長朝她做了一個僵硬的鞠恭禮，逼得伊莎雅不得不回敬他一個尷尬的屈膝禮。「前提是假設寇班船長，在劫光了我們的貨物後，允許榮光號返航回家。」摩倫的語氣很冷靜，不過他的灰色雙眼卻露出一絲輕鬆的神情。「如果說…」
「這面旗我要留著，獅子鼻臭傢伙。」費瑟用猜忌的語調說道。
「我不是想要那面旗，」摩倫平靜地說道。「馬里納，我打算讓每一名有意解散的船員，離開榮光號跟你們一起航向別的港口。因為一旦我們與海盜及夏爾併肩作戰的故事傳回神聖流域，姑且不論理由是什麼，他們當中有人會被趕離家園。我只是一個瘋狂的老光頭；我不在乎會失去任何東西。但是這些孩子們都還太年輕了，他們不能就此沾污了自己的名聲。」
「比起被幽靈船擊沉，跟夏爾併肩作戰反而才算是污點嗎？」格里斯特搖搖他的灰色大頭。他輕蔑地哼了一聲，「人類真是某名奇妙。」
「我想馬里納船長一定會歡迎他們到驕揚號上來吧。」伊莎雅無視夏爾的嘲弄，微笑地說道。寇班鄭重地向灰髮的科瑞塔人點頭表示答應。
「至於你剛才的提議，摩倫船長，」伊莎雅說道，「謝謝你但是不用了。漢斯特跟其他人或許可以搭你的船一程，至於我嘛…」她抬頭看向寇班。「等我將黃金發配完成之後，我打算繼續留在驕揚號上…如果他們需要我的話。這艘船可能需要一名優良的航海士。」
「我們當然需要啦。」寇班的心裡湧起了極大的喜悅。「很歡迎妳跟我們待在一起，伊莎雅。」寇班聽見身後傳來瑪嘉嘲弄的嗤鼻聲，以及費瑟狡猾的竊笑聲，他決定忽略他們兩個。
「我也要留下來，」凡瑞德撥開眼前的淡紅色髮簾，喃喃自語道「伊莎雅是我的好朋友，我比較想要跟她一起從事。」
寇班迎向元素使的雙眼，開心地點點頭。
「我想，我也是吧，」漢斯特一副苦瓜臉的打插說道。雖然寇班知道留這個男人下來只會惹事生非，不過當他在榮光號上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漢斯特出了很大的力氣。寇班再次點頭同意，但似乎有點心不由衷的樣子。
「那麼，這些黃金呢？」費瑟一副想打架的樣子叉起了雙臂。「還沒告訴我們該如何分贓啊。這裡的錢足以買下五艘像驕揚號這般大小的船了，或者是把你副樂不攏嘴的笑容刻在一座山頭上，如果你想要的話。」
「我們可以買一道阿蘇拉傳送門啊，」艾森揶揄道。
「或者買一間皇宮般大小的實驗室，自己蓋一座我們的傳送門。」瑪嘉露出一副急不可耐的笑容，西考斯用力拍拍她的肩膀，玩鬧的動作差點把姣小的阿蘇拉給擊倒在地。
「我們可以買鍍金的手槍，以及鑲鑽刀柄的長劍！」費瑟哄然大笑。年老的格里斯特吹起口哨認同這個主意。
「或者我們可以建立一座城市，」寇班跟著說道。
「沒錯！也許是一座小鎮吧。我們可以把她命名為寇班之港！」西考斯笑到快岔氣了，此時他注意到他的船長臉上一臉正經的樣子。「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對。我是說真的。」
寇班躍居跳到甲板的高處台階上，呼喚所有的船員注意。「驕揚號的船員們！」他的大喊聲蓋過了他們打鬧的氣氛。「今天你們不僅擊敗了巴德國王最精良的戰艦，同時你們還寫下了歷史。我們與薩爾瑪榮光號上的人們一起，成就了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我們擊沉了一艘歐爾的幽靈船。」船員們各個放聲大喊著，歡呼的聲音把寇班的說話聲給淹蓋了。
寇班舉起雙手，要他們再次冷靜下來。
「大家都說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們說幽靈船是不可戰勝的，還說我們無法阻止不死怪四處襲擊的禍害，就像我們無法阻止那一場，將它們沖到我們海岸的大海嘯一般。大家都說我們只能不停的逃跑。」
「不過，到此為止了。」他驕傲地看著底下的船員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熱切神情，並且呼喊著寇班的名字，他凝視著那雙淡褐色的眼睛，這一位才是最令他感到驕傲的。
「我們的船面對先驅者號的武器，有大砲，有魔法，以及其他東西，我們不只活下來了。我們還戰勝了。」聚在一起的船員們爆出了一道熱烈的歡呼聲。有幾名夏爾拿著手槍對空鳴槍，大吼著表示讚同，就連瑪嘉也難得的微笑了。
「靜一靜，靜一靜。」寇班咯咯笑道。「這是一場勝利，而且是大勝。但是光這樣子還遠遠不夠。」
「人們說在歐爾的那頭怪物是一隻龍。它是一隻巨龍，就像從我爺爺那個年代流傳下來的，有關皮摩狄斯的傳說那樣。當那頭怪物從海裡升起時，它奪走了我們的獅子拱門。從那之後起，它們還陸續摧毀了沿岸的十幾個小鎮。接下來會是誰受害？洛達頂點？貴族港？灰色海岸還是東部沿岸？都不是，我說歐爾的暴虐行逕只到今天。勇士港的淪陷就是最後的底線了。」
「費瑟大副說的不錯。我們可以用這筆錢讓自己過上幾年的好日子。或許可以再久一點吧。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我說呢…」寇班深吸一口氣，然後毅然決然的說出下面這段話。
「我說讓我們打造一座自己的港口吧。我們建造它，並且守住它與歐爾對抗。我們要打造一座自由的港口，不屬於任何國家的港口，開放給所有航行在海上的種族。我們可以教導其他人如何對抗幽靈船，我們有夏爾的武器工藝，阿蘇拉的先進發明，以及人類的無比勇氣。」
「就只有這樣嗎，嗯？」底下的人群裡某人低吼道。「那諾恩人要幹嘛？」布朗恩向前走了一般，嘲弄地咧嘴大笑著。「聽起來你們要打造一個充滿冒險的地方呢。難道你有什麼理由，要將我們的人民排除在你所提出的這個傭兵的烏托邦之外呢？」
「一點也沒這個意思，」寇班大笑道。「我們很歡迎諾恩人的，而你們兩位，」他說道，「我們也很歡迎你們。」
「我們答應過巴德國王，我們會緊緊待在他的黃金身邊。雖然你公平公正地從摩倫的手中贏走了黃金，但是我們的承諾無法就此解除。」格林姆朝著寇班揮無著他的護甲拳頭。「你現在該不會想要我們打破誓言吧，不是嗎？」
「不會，不會！」寇班假裝要抵擋他的模樣，惹得聚在一起的船員們轟然大笑。「這個港口會向全世界的種族開放，只要他們能夠與我們一起對抗歐爾，一起維持海上的安全。」布朗恩與格林姆微笑著，彼此滿意地點頭。
當歡呼聲稍為停歇時，有一個粗暴的聲音喊道，「你要在那裡打造這座虛構的自由城市呢，寇班？在國王的領地上嗎？或者你打算攻佔某部份的阿蘇拉海岸？」
「都不是，漢斯特。」寇班不用看，就能猜出說話的人了。「我們要在一個根本沒有人想要的地點上打造這座城市。一個只剩下殘骸，被遺棄的廢墟；同時也是一個等著我們回歸，重新給予活力的地方。」寇班享受著這戲劇性的一刻，他將手指向東北方。「我們要在獅子拱門的遺趾上，打造屬於我們的港口。」
「獅子拱門？」費瑟眨了眨眼睛。「那個城市都被淹掉了。整個泡在水裡耶！」
「如同伊莎雅跟你們說過的，最近幾年海水已經退去了，」寇班解釋道。「如果說我們往後方一點的地方建造城市，再利用峭壁當作城鎮的屏障，而港灣裡的殘垣剛好可以當作對抗幽靈船的防線之一。」
伊莎雅認真細想寇班說的話，她用手把頭髮向後撥，然後說道。「那片港灣裡的海潮仍然很難預測。船隻進出時要航行得很慢才行，否則他們的龍骨會被海面底下的碎石殘垣給弄斷。」
「這正是我想說的，」寇班同意道。「如此一來，任何一艘想要航行而來的歐爾船隻都得要減速，就像在火環群島的海路上一樣，讓我們能有優勢。靠港的速度越慢，對我們越有利。我們能在峭壁上架裝堡壘砲，甚至能在港灣入口處的小島上，建造一座類似防禦要塞之類的東西。而我們的港口能夠利用拖船來引導較大型的船隻通過廢墟。要長期對抗歐爾的船隻，那裡真是一個完美的地點，更重要的是，它能給人們帶來希望。那不僅僅是我們能夠從幽靈船手中存活下來的希望而己，它還代表了我們能夠從如此的浩劫中回復，並且成長茁壯。」
寇班對著他們大喊，「我知道這聽起來是一件大工程。我也知道拿了錢自己享樂比較簡單。不過那是短視近利的想法。我們能夠擊敗無數的幽靈船，我們能夠讓那些歐爾的怪物們知道，我們已經不再躲躲藏藏的了。但是要做到這點，我們就需要一座安全的港口。我們需要獅子拱門。」他沉靜地說道，「而整個泰瑞亞，也需要獅子拱門。」
伊莎雅兩眼發光驕傲地望著他。「我要跟你一起，」她堅定地說道。寇班微笑地拉她過來，同時看著底下聚集在一起的船員們。
「我也是，」西考斯充滿活力地說道。「聽起來很有趣。」其他的戰隊夏爾們也一個接著一個點頭，紛紛出聲表示。
「我想我們沒辦法一直當海盜下去了，」費瑟嘆氣說道。
「就算我們想當也沒辦法了？」瑪嘉抱怨地回答道。雖然她這麼說，但是在她糾結的眉毛底下，她的嘴角卻彎起了一絲微笑。
寇班欣慰地呼了一口氣。「所以…我們都同意了嗎？全部的人都願意，要重建獅子拱門嗎？」
船員們傳出一道歡呼聲，寇班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創作內容
第十六章
激戰小說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