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概說》第十三章：道教的宗派　作：李養正

　道教之分宗派，實始於宋、元。或有推之過早者，我以為不確切。古有方仙道，興起於戰國時期燕齊沿海一帶，乃是從事方技、追求長生成仙的一一種「學術」流派。《史記‧封禪書》方仙道是「形解銷化，依於鬼神事」。如戰國方士未毋忌、正伯僑、充尚和羨門子高及秦漢方士徐福、盧生、韓終、侯生等屬之。但方仙道乃是道教教義及方術的來源之一，並非道教本身，故不屬道教之宗派。繼方仙道而起的是黃老道，是方仙信仰者附會黃老之學的產物，是秦漢時代社會上的「學術」流派之一，如河上公、安期生等屬之。黃老道雖己崇尊黃帝、老子，有濃厚的宗教色彩，但畢竟尚未形成為道教。故只能說是道教的前身，也不能說是道教的一種道派。繼黃老道之後興起的是於吉的天平道，即《後漢書‧襄楷傳》所說「於吉於曲陽泉水上所得神書百七十卷，…其言以陰陽五行為家而多巫覡染語」的太平青領道，而後又有《後漢‧皇甫嵩傳》所說「奉事黃老道」的張角太平道。東漢末，還有《三國志‧張魯傳》所說「造作符書，以惑百姓，從受道者，出五斗米」的張陵五斗米道。太平道在歷史上只是曇花一現，漢末便已消亡。五斗米道形成了以宗教為聯系紐帶的教團組織，以後便成為正統道教。其後雖有金丹、符籙、經法以及茅山、龍虎山、閤皂山三山符籙等派系之分，但這只是從事的道術有所差異，還並不是道教教團組織的裂變。故這也都算不上道教的分立宗派。據歷史記載，道教分立宗派實肇於宋元之間。

　在宋元間道教始分宗派的歷史情況，在本書上編第六章中已有較詳敍述，故這裏只簡述一下五大道派的概況，而重點將介紹元代以來道教的宗派狀況。

一、五大道派

　張陵之孫張魯，原居漢中，西晉永嘉年間，第四代天師張盛移居江西貴溪龍虎山，「五斗米道」遂在江南一帶流傳，為道教龍虎宗之肇始。到東晉末，「天師道」代替了「五斗米道」的名稱。

　道教的繁衍宗派，實始於宋元。道教史上因「道法承受」來源不同而分衍的宗派，最大的有五派：

　　（一）正一道：據《元史‧釋老志》記載：「正一天師者，始自漢張道陵，其後四代曰盛，來居信之龍虎山。相傳至三十六代張宗演，當至元十三年（一二七六年），世祖已平江南，遣使召之。至則命廷臣郊勞，待以客禮。特賜玉芙蓉冠，組金無縫服，命主領江南道教，仍賜銀印。十八年、二十五年再入觀，世視嘗命取其祖天師所傳玉印寶劍觀之，語侍臣曰：『朝代更易，已不知其幾，而天師劍印，傳子若孫，尚至今日，其果有神明之相矣乎？』嗟嘆久之。子孫世襲領江南道教，主領三山符籙。」這是龍虎山張天師世稱「正一真人」之始。《通鑒‧輯覽》稱：「（一三零四年）授張宗演次子張與材（第三十八代天師）為「正一教主，主領三山符籙」，從此「天師道」又名正一教、正一道。

　　《明史‧方伎傳》說，正一派道士大都是「專恃符籙，祈雨驅鬼」。《通鑒輯覽》說正一道是「世以鬼道惑眾」。一般說，正一道主要從事符籙齋醮。自從道教分衍宗派之後，閤皂山主要傳葛玄靈寶法籙，稱靈寶派；龍虎山傳張道陵法籙，稱正一派；江西一帶流傳許旌陽法籙，稱淨明派。這三派後來亦均總歸於正一道。

　　（二）全真道：金世宗大定七年（一一六七年），王（重陽）至山東宁海立全真庵，創立全真教。其教搜來做一家」、「儒門釋戶道相通，三教從來一祖風」、「釋道從來是一家，兩般形貌理無差」，教其門徒諷誦《孝經》、《心經》、《道德經》。其教規與正一道不相同：不娶妻室，不茹葷腥，為出家道士，一般多住宮觀內，以清修煉養為主要宗教生活內容。

　　在王重陽創全真道之前九十多年，即北宋熙宁八年（一零七五年），浙江天台山道教大煉師張伯端（紫陽）依據《參同契》原理作《悟真篇》，興起了以修命為主的煉養一派。

　　由於王重陽之全真道與張伯端開創之丹鼎一派均重煉養；又都依託東華少陽君（王玄甫）、鍾離權、呂喦為祖師；又因王重陽派興起於北方，張伯端派興起於南方，故王重陽全真道稱為丹鼎派之北宗，張紫陽派稱為丹鼎派之南宗。據明都卬《三餘贅筆》載：「其南宗者，謂自東華少陽君得老聃之道，以授鍾離權，權授唐進士呂喦、遼進士劉操，操受宋張伯端，伯端授石泰，泰授薛道光，道光授陳楠，楠授白玉蟾，玉蟾授彭耜。其北宗者，謂呂喦授金王重陽，重陽授七弟子（即北七真）。」

　　全真派在元以後發展的支派很多，其中以元丘處機（自號長春子）所開創之龍門派最為隆盛。丘長春，山東棲霞人，年十九為全真道士，師事王重陽。成吉思汗在雪山，遣使求之。丘長春應命，行萬有餘里，歷四載而始達雪山。成吉思汗問長生久視之道，告以清心寡欲為要。問治平之方，則答以止殺。成吉思汗很器重他，稱為神仙，仍遣使送還。其後累降旨褒揚，並命丘長春管領「天下應有的出家善人」。由於丘長春受朝廷重視，社會影響較大，故龍門派在元代便信徒較多。

　（三）真大道教：本名大道教。創始人為滄州劉德仁，時在金熙宗皇統年間。

　　《通鑒輯覽》說：「真大道教者，始自金季道士劉德仁之所立也。其教以苦節危行為要，而不妄取於人，不苟侈於己者。也五傳而至酈希誠，居燕城天寶宮，見知宪宗，始名其教曰真大道。授希誠太玄真人，領教事。」

　　劉德仁，道號無憂子，滄州樂陵人。生於北宋宣和四年（一一二二年）。六歲時遭遇北宋末徽宗、欽宗被金人所虜的靖康（一一二六至一一二七年）之變，隨家徙居鹽山太平鄉。皇統二年（一一四二年），劉德仁二十一歲時，託言老君授道，創建了「大道教」。據《宋學士文集》五五《書劉真人事》：「金皇統二年冬十一月，遲明既望，似夢非夢，有老人鬚眉皓白，乘青犢車至，授玄妙道訣而別，不知所之。」又說：「一日晨起，有老叟乘犢車相過，摭《道德經》要言授之，曰：『善識之，可以修身，可以化人』，乃授筆一支而去。」託言神授，以抬高其道。其教旨有九項：「一曰視物猶己，勿萌戕害兇嗔之心；二曰忠於君，孝於親，誠於人，辭無綺語，口無惡聲；三曰除邪淫，守清淨；四曰遠勢力，安貧賤，力耕而食，量入為用；五曰毋事博弈，毋習盜竊；六曰毋飲酒茹葷，衣食取足，毋為驕盈；七曰虛心而弱志，和光而同塵；八曰毋恃強梁，謙尊而光；九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在道教煉養方面，主張「見素抱樸，少恩寡欲，虛心實腹，守氣養神。」（元杜成寬《改建先天宮記》對於「飛升化煉之術、長生久視之事，則曰，吾不得知。」（元趙琳清《大道延祥觀碑》）但亦從事替人驅狐役鬼、劾召鬼神。據《書劉真人事》說，金大定十五年（一一七五年）詔劉德仁居燕京天長觀，賜號東嶽真人，大道教從此流傳更廣，「傳其道者遍中國」。劉德仁死於大定二十年（一一八零年），前後行教三十八年。該道派五傳至酈希誠，元憲宗賜名「真大道」。六傳至孫德福，在至元五年（一二六九年）曾奉詔統轄諸路「真大道」。八傳至岳德文，其教更盛。其教至元末猶不衰。但元以後逐漸衰微，終而消失。

　　（四）太一道：創始人為衞州（今河南汲縣一帶地方）蕭抱珍，時在金熙宗天眷年間（一一三八至一一四零年）。其教傳太一三元法籙之術，故名「太一」。全真道和真大道教皆不太注重符籙法術，而太一道獨以此出名，頗與天師道相接近。主張以老子之學修身，以巫祝之術御世。元王鶚《重修太一廣福萬壽宮碑》謂：「初，真人既得道，即以仙聖所受秘籙濟人，祈禳訶禁，罔不立驗。天眷初，其法大行。」元王惲《秋澗集》六一《韓君碣銘》謂：「遠邇向風，受籙為門徒者歲無慮千數。」足見當時信奉太一道者之多。金熙宗皇統八年壽」四字。元憲宗二年（一二五二年），元世祖忽必烈尚未正式登帝位，曾封蕭抱珍為「一悟真人」。蕭抱珍行教達三十年。卒於金大定六年（一二五二年）。

　　蕭抱珍去世後，由其弟子韓道熙嗣教，仍襲蕭姓，故亦名蕭道熙。金大定九年（一一六九年），金世宗敕在觀內建立「萬壽」額碑。太一道「聲教大振，門徒增盛」（《秋澗集》四七《二祖行狀》），達數萬人之多，其流布區域，「東漸於海」（同上）。太一道傳嗣有秘籙法物，繼法嗣者皆改姓蕭，即以祖師之姓為姓。四傳至蕭抱珍之再從孫蕭輔道，元世祖以「安車來聘」（《秋澗集》三八《清蹕殿記》），並賜號「中和仁靖真人」。五傳至蕭居壽（本姓李），《元史‧釋老志》謂：「至元十一年（一二七四年），建太一宮於兩京，命居壽居之，領祠事，且禋祀六丁，以繼太保劉秉忠之術。十三年（一二七六年），賜太一掌教宗師印。」居壽之名，五見於《元史‧世祖本紀》，其寵遇之厚，可想而知。太一道六傳至蕭全祐（本名李），七傳至蕭天祐（本姓蔡）。其教至元泰定帝也孫鐵木兒泰定間（一三二四至一三二八年）猶不衰。但以後則漸次衰微，終而消失。

　　（五）淨明道：亦稱淨明忠孝道。該道派發端於南宋高宗紹興年間（一一三一至一一六二年），江西南昌西山玉隆萬壽宮道士何真公託言許真君（遜）降授給他「飛仙度人經淨明忠孝大法」，「淨明大法」始行於世。至元初，有道士名劉玉清，經他清整「淨明大法」之教法教理，造作《淨明忠孝全書》，正式形成了淨明道。該道派奉許旌陽（遜）為教祖。行教側重以符籙禁咒驅邪降妖，以守一齋醮修仙度人。此道派傳播於江南，在元明間影响較大，以後漸衰微。

　以上五派，全真道、真大道、太一道興起於北方，正一道、淨明道則興盛於南方。真大道、太一道、淨明道早已失傳。明以來，道教分全真與正一兩大道派，其他一切支派皆歸納於這兩派之中。全真派支派較多，其主要的是：

　　（一）五祖派：即道教尊奉之東華帝君王玄輔，號少陽，傳少陽派，鍾離帝君鍾離權（字雲房），號正陽，傳正陽派；純陽帝君呂嵒（字洞賓），號純陽，傳純祖師王喆，號重陽，傳重陽派。

　　（二）北七真派。即丘處機，號長春，傳全真龍門派；劉處玄，號長生，傳全真隨山派；譚處端，號長真，傳全真南無派；馬鈺，號丹陽，傳全真遇仙派；郝大通，號廣宁，傳全真華山派；王處一，號玉陽，傳全真山派；孫不二（坤道），傳全真清靜派。

　　（三）南五祖紫陽派：即張紫陽（伯端）傳紫陽派。石杏林為第二代祖師，薛道光為第三代祖師，陳泥丸為第四代祖師，白玉蟾為第五代祖師。

　正一道支派也很多，主要有：

　　（一）大茅真君名盈所傳清微派。

　　（二）天師張虛靖所傳正一派。

　　（三）許真君傳淨明派。

　　（四）真武玄武派。

　道教傳授經籙科儀的，舊分三宗，又名三山符籙，即江西貴溪之龍虎山；清江縣之閤皂山；江蘇句容之茅山。這三山符籙派以後都總歸於正一派。

二、諸真宗派系譜

　北京白雲觀收藏有《諸真宗派總簿》手抄本。注明為迎賓道士梁至祥抄，時間在一九二六年。於一九二妻年冬至後之日，送交客堂存。此簿乃是考核來往遊方道士用的。道士如不能背誦本派系譜，說不清本派源流，則可能被目為冒充道士。故一般道士，都是熟記的。茲錄於後，俾研究者參考：

　太上老君，姓李名耳，字伯陽，號老聃，降生河南亳州苦葉縣，二月十五日聖誕。

　　第一、混元派：「混元乾坤祖，天地日月星，三教諸聖師，金木水火土。渾合本空峒，朝謁上玉京。虛無生一，良久歸太清。」

　　第二、混元派：「一永通玄宗，道高本常清，德祥恭敬泰，義久復圓明。混元三教主，天地君親師，日月星斗真，金木水火土。」

　尹喜真人尹喜派，又魯山、文始、樓觀三派字同。

　　第三、尹喜派：「道德清上高，雲程守煉丹，九重天外子，方知妙中玄。心靜自然體，髮白面童顏，袖吞乾坤大，陰陽造化先。」

　五祖派：東華帝君，姓王名玄輔，號少陽，降生於戰國時。得老子寢中於終南山，夢傳《黃庭經》，所得著世。二月初六日聖誕，係山東青州府人。留傳：

　　第四、少陽派：「弘宣無極道，習學理自明，有個長生路，飛升上雲程。」

　鍾離帝君，姓鍾離，名權，字雲房，號正陽。漢時將軍。係陝西西安府咸陽縣仙籍。得東華帝君秘訣，授道於終南山。四月望日聖誕。留傳：

　　第五、正陽派：「陰陽生造化，動靜合本元，自得神仙指，方知妙中玄。」

　純陽帝君，姓呂名喦，字洞賓，道號純陽（居彝聖宮，即元始台）。係山西蒲州縣仙籍。四月十四日聖誕。唐天寶進士。有日月當空之禍，隱於終南。受正陽祖師大道。四門人（梅、柳、林、磐）。留傳瀛洲龍沙派，即今：

　　第六、純陽派：「寂然無一物，妙合於先天，元陽復本位，獨步玉京山。」

　海蟾祖師，姓劉名操，字宗成。係燕山人。六月初十日聖誕。受道於鍾離帝君。留傳：

　　第七、海蟾劉祖派：「省悟自歸隱，修養本之神，散淡蓬萊客，逍遙閬苑人。」

　重陽祖師，姓王名允卿。生於宋徽宗時。係咸陽縣大魏村人。十二月二十二日聖誕。留傳：

　　第八、重陽派：「自己有真寶，何須向外尋，一旦功成滿，飛升大羅天。」

　七真派：長春祖師，姓丘名處機，字通密，號長春。係山東登州府栖霞縣濱都人。正月十九日聖誕。七月初九日飛升。元世祖敕封「長春演道主教真人」。元武宗封「長春全道神化明應真君」。留傳：

　　第九、龍門派：「道德通玄靜，真常守太清，一陽來複本，合教永圓明，至理宗誠信，崇高嗣法興，世景榮惟懋，希微衍自寧，住修正仁義，超升雲會登，大妙中黃貴，聖體全用功，虛空乾坤秀，金木性相逢，山海龍虎交，蓮開現寶新，行滿丹書詔，月盈祥光生，萬古續仙號，三界都是寶。」

　長生真人，姓劉名處玄，字通妙，號長生。系山東萊州府掖縣武官莊人。生于金熙宗丁卯歲二月初六日聖誕。七月二十日飛升。元世祖敕封「長生輔化明德真人」。元武宗加封「長生輔化宗玄明德真人。」留傳：

　　第十、隨山派：「思道明仁往，全真性複常，景高和禮義，嗣信守忠良，裕謙賢旅泰，宗友茂惟祥，盛益希誠樸，玄元世永昌，金木萬古續，智慧保寧光，聖體通三界，廣大演自清，志虛空教化，月盈妙中黃，用功悟仙號，丹書現榮陽，行滿乾坤秀，圓融衍相逢，蓮開龍虎詔，超升崇利享。」

　長真祖師，姓潭名處端，字長真。系山東登州府寧海州人。生于金太宗天會元年三月初一日聖誕。四月初一日飛升。元世祖敕封「長真雲水蘊德真人」。留傳：

　　第十一、太上派：「道本崇真理，玄微至妙仙，立在雲霄上，功成必有名，大教明清靜，宏演德惟良，悟元光體性，一志複圓融，沖壽通旅泰，了然衍望興，中和宗正巧，智慧化全家，新友聖書詔，煉就寶金丹，裕謙常禮義，慈行滿乾坤，龍虎廣修理，模照永遐齡，山川千古秀，盛希守忠賢。」

　長生真人，姓馬名處鈺，字通寶，號丹陽。系山東登州府寧海州人。生于金太宗天會元年五月二十日聖誕。十二月二十二日飛升。元世祖敕封「丹陽抱一無爲真人」。留傳：

　　第十二、遇山派：「自元來正志，沖壽成仙丹，忠靖得禮義，了然見朝天，致虛端篤悟，本理淳全玄，清微通大化，真常合妙言，崇教和法本，守仁有功夫，恭敬明智慧，聖體立遐齡，宏應演音信，高複現祥光，誠慈惟黃貴，全木會王逢，雲升龍虎交，嗣希直用行，榮茂乾坤秀，蓮開衍寶興。」

　廣寧祖師，姓郝名大通，字太古，號廣寧。系山東登州府文登縣人。生于金熙宗天眷庚申歲。幼壯蔔筮授教。正月初三日聖誕。十二月三十日飛升。元世祖敕封「廣寧通玄太古真人」。元武宗加封「廣寧通玄太古真君」。留傳：

　第十三、華山派：「至一無上道，崇教演全真，沖和德正本，仁義禮智信，嘉祥宗泰宇，萬里複元亨，清靜通玄化，體性悟誠明，養素守堅志，虛靈慧業生，希賢遵秘法，慎修保純真，敬謹規良善，默功毓秀英，勤能扶世運，積久大丹成，永建根基厚，仙瀛書盛名，圓滿光華照，雲天慶上升。」

　玉陽真人，姓王名處一，字精通，號玉陽。系山東登州府文登縣人。生于金熙宗二年三月十六日聖誕。四月二十三日飛升。元世祖敕封「玉陽體玄廣慈普度真人」。元武宗加封「玉陽體玄廣慈普度真君」留傳：

　　第十四、崳山派：「清靜無爲道，至誠有姐名，金玉功知巧，通此加地仙，玄沖宗義德，茂演教宏元，中和真法永，智慧保神全，恭敬成希盛，璞福世康寧，蓮開丹書鑒，廣大複圓融，旅泰萬古續，常義現榮陽，潔淵威錦量，行滿卯惟祥，未修空妙瑞，闡言守忠良，虞悟客一回，樸極獻獻崶馥。」

　清靜散人，仙姑姓孫名不二，號清靜散人。系山東登州府寧海州人。生于宋徽宗宣和己亥歲正月初五日聖誕。十二月二十九日飛升。元世祖敕封「清靜淵真玄虛順化元君」。留傳：

　　第十五、清靜派：「全真通玄理，大道德無爲，性合灰尸解，只此百功夫，虛靜明常應，宏仁守至誠，嗣教宗元化，悟本自遐齡，保命登華會，妙中演洞清，超升廣智慧，三界永康寧，長存修萬古，行滿法光明，勤用生利益，金木續乾坤，丹書祥速現，普照瑞龍麟，高上神霄太，煉成運相逢。」

　邱祖岔派，玄字分支。玄靜祖師，姓孫名玄靜，字元玉，號金山。系山東萊州府即墨縣嶗山人。明嘉靖敕封「護國天師」。留傳：

　　第十六、金山派：「玄至一無上，天元妙理生，體性浮空坐，自然是全真，常懷清靜意，合目得金丹，道高扶社稷，留名萬古傳，宏揚開大化，正法度賢宗，溫良恭儉讓，寬仁慈善容，潛心存本位，密念守規中，勤修延壽命，內息潤黃庭，安義黍珠成，凝照慧光靈，沖舉雲霄外，永與太虛同。」

　邱祖本字岔派分支。齊真人名本守，字金輝。留傳：

　　第十七、金輝派：「本合教中理，智時悟我機，遠近從和起，陽子結金輝，超元守靜致，同法會真人，詮義功斯尚，觀文象乃純。」

　丘祖複字岔派分支。茅山乾元觀。

　　第十八、閻祖派：「複本合教永，圓明寄象先，修成龍緒業，歷代嗣宗傳。」

　　第十九、嶗山派：「複駕雲龍去，至教延七真，中元通玄理，福澤自德春。」

　馬處鈺祖師岔派分支。遇山（此派原本二十字，于同治十二年有房山縣城隍廟來觀，同衆公議，重續八十字）：

　　第二十、清微派：「守德崇用福，一清季祖真，永高常正靜，圓通宗本恒，金鼎結大丹，長生造化中，與天同無極，法嗣繼猶龍，赤明陽和日，太煥碧玉宮，華夏兆臻弼，彥度紫垣東，雲衢聽仙韵，芝裔實蔚叢，千代歸黃道，誠維求元動，遇緣蓬萊會，山人智慧興，續傳奧妙理，支演萬古風。」

　　第廿一、清微派：「善道崇真祖，正元直德高，守清希大用，玄教延明朝，國阜世安靜，何泰榮繼詔，龍慶天長卯，島融如舜堯。」

　二茅真君，名固。陝西人。更名。留傳：

結語

　道教之分宗派，實始自宋、元之間。

　一支道派，實際上是以宗教爲聯繫紐帶的一個大家族，有共同崇尊的祖師，有共同遵循的代代相嗣的系譜，有共同的規戒，有共同奉信的經典和信行的道術，有共同的祖庭，在本道派內叢林財産公有。比如北京白雲觀爲全真龍門派的祖庭，該觀常住道衆則大多爲龍門派弟子，這裏的方丈，則必須是全真派的高道，他代表全真龍門派祖庭的道統，稱之爲一代宗師。

　《諸真宗派總簿》所列道派，截止於清溥儀宣統年間（一九一零至一九一一年）。雖說列有八十六派，就現在來說，道教已經不存在這麼許多紛歧錯雜的道派，過去的小支派，不入於全真，便已附於正一。故現在道教基本上是全真與正一兩大道派。宗派之間，均能互相尊重，共同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