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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P

刀男們的壁咚練習

作者:敕勒│2015-06-14 08:43:20│巴幣:16│人氣:659
 
 
「不覺得主人對我們很沒有防備嗎?」
 
平日的工作告一段落後,聚集在一起吃著點心的眾人聊起天來。
 
「怎麼說?」和泉守大口吃著光忠做的消暑果凍。
 
骨喰指向掛在審神者背上撒嬌的加州清光。
 
「主人你覺得這樣好不好看?」把手指張開開的,方便讓主人看的清楚。
 
「清光的手真巧。」他拉起打刀少年的手細看,剛妝點好的表面呈現亮麗的反光,
這次使用了兩個顏色,用黑色當底,紅色塗在指甲的尾端。
 
「這次的顏色比較深,我還以為你喜歡亮一點的紅色。」
 
「這叫做低調的奢華,而且紅色也是有分很多種的,差一點點給人的感覺也會不一樣喔。」清光滔滔不絕說了起來,替主人上了一堂色彩學原理——紅色基礎入門的詳細課程。安定那傢伙完全不懂得欣賞,明明顏色差超多的,還說你這傢伙怎麼今天又塗這一罐了。
 
 
 
「那隻是動物好嗎?」雖然沒有尾巴,但頭髮完美的取代了尾巴的功能。
 
「一般的女性基本上不會對這樣的行為無動於衷吧。」對於男人通常會保持距離,貼著身體的親密互動會被當成變態或色狼。
 
「你確定弦先生是一般的女性?」趁著加州清光不注意,安定接過盤子嗑起夥伴的果凍。
 
 
事發之後,因為全身關節脫臼而痛得無法入眠的眾人在手入房進行了一番唇槍舌戰的辯論,他們一致認為自家主人一定曾經有過一番大作為,只可惜因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放下了武林之間的紛紛擾擾,退隱到小地方開了一家藥鋪過著安逸的生活。
 
以光忠為首的眾人跑去向主人求證,得到卻是令人失望的答案。
 
「請問您道上的尊名為何?」
 
審神者差點滑掉手裡的冰棒。
 
「我不是黑道。」自己平常的行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還是下手太重了?可他又沒有傷到他們的頭。
 
 
——眾人發出好大一聲,一臉不相信。
 
「所以您沒有拿過槍?」見主人直接搖頭,光忠難掩失望。
 
「沒有用過手榴彈?」獅子王的表情垮下來。
 
「也沒有坐過直升機?」和泉守把手靠在桌上,把身體往前壓。
 
「再怎麼看我都像是個普通的中醫師吧?」她雙手一攤。
 
 
『普通的』中醫師能夠徒手把刀劍化身的付喪神打倒掛彩也挺猛的。
 
 
 
「……依主人的情形看來,就算她不特意扮成男人也不用怕騷擾。」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根本不需要保護。
 
「難道在主人的認知裡面,我們都是小孩子嗎?」可以讓女性這麼不忌諱的肢體接觸,除非是戀人不然就是把他們當成男人以外的生物看待。
 
所以對於他們的行為,主人都一笑置之,只認為是小孩子的胡鬧或撒嬌?
 
 
「主人到底幾歲了?」他們臆測著審神者的真實年齡,是多大的年紀才會讓審神者認知這群外表和她差不多大的付喪神是小孩子。
 
 
「我比主人高,而且有腹肌,但為什麼會被主人歸類在小鬼?」和泉守的嘴巴旁黏了塊果凍的碎屑,堀川拿條手帕幫他擦拭乾淨。
 
個性啊,大哥。眾人在心裡吐槽,而且你的年紀在這個家裡作為老么當之無愧。
 
「我倒是很懷念兼先生以前的樣子呢。」小小的,說話用敬語,一臉怕生而羞澀地躲在自己後頭,連看到安定抓了一隻毛毛蟲都會嚇的哭上老半天,那樣的兼先生真的好可愛。
 
「你是想到哪裡去了,怎麼櫻吹雪起來了?」
 
「以前的模樣確實比較討人喜歡。」也很好騙、很好欺負。
 
「大和守安定別以為我沒聽到你後面說的話。」
 
 
膩在主人身旁的加州清光終於過來領點心了,發現安定嗑著自己的草莓果凍,搶過剩下的半個果凍,盯著點心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
 
果凍還我!他大叫,揪著安定的白色圍巾猛搖,安定鼓著腮幫子,像隻無害的小倉鼠繼續咀嚼著嘴裡的果凍。
 
最後清光左手右手各往安定的臉頰一拍,噗哧一聲紅色的碎塊噴了加州清光滿臉。
 
「我還你了。」
 
眾人傻眼的看著沾了滿臉碎塊的加州清光與一臉淡定想要拿杯水喝的安定。
 
「別在意,他們從以前就是這樣。」雖然很噁心。和泉守拿包衛生紙遞給擋在兩人之間的國廣。
 
 
主人去藥鋪裡忙了,鬧到一個段落的兩人終於重回眾人方才的話題。
 
 
「所以我們該再展現一次身為男人的氣概嗎?」湯匙在獅子王手裡旋轉。
 
「跟主人比我們根本完敗吧……」看個恐怖片也一整群人縮在主人背後尖叫,現在回想起來真是丟臉到想挖個洞跳進去。
 
「那換個方向怎麼樣?」清光展示手裡的雜誌,標題寫著「大人氣!ドキドキ特集~女性最受歡迎男性展現魅力方式」
 
「裡面有個叫做壁咚的行為。」清光翻閱著雜誌內頁,雜誌本體還有許多小標籤和螢光筆畫線。
 
「所謂壁咚是利用男性先天上的身高優勢與特意營造出的空間上的限制來造成對方的緊迫感。
 
把人限制在面對面的空間內,利用近距離的小空隙達到貼近雙方,足以感受彼此氣息營造臉紅心跳的感覺。
 
因為近到沒辦法看其他地方,所以只能將視線專注在對方身上,號稱是不允許其他人闖入的絕對空間!」
 
 
看著這樣興奮說著雜誌內容的加州清光,眾人莫不覺得眼前的打刀活脫脫就是位女子高中生。
 
他是多想讓主人承認自己啊?但是剛剛黏在主人身邊轉的樣子又完全著墨不出半點大人的氣息。
 
 
「你們難道不想在主人面前展現一下自己帥氣的一面嗎?」
 
很想。這是眾人們一致認同的答案。
 
 
身為女性的主人走起路來硬是比他們多了分英氣,真心覺得我家主人真的有點帥的男人們內心不由得有些憋屈;與其說是成年女性,英姿颯爽的美少年還比較符合主人的形象,搞不好哪天心血來潮穿上他們的衣服還真的會被誤認是刀劍男子的一員。
 
這種以男性為主,作為進攻方的回合,當然是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刻!
 
最起碼在展現男人與身俱來的魅力上,這種特質是女人學不來的。
 
 
「而且說不定會看到平常看不到的表情呢,主人害羞的樣子你們不想看嗎?」
 
「但是不能做的太超過,不論是誰要上其他人都必須在場。」光忠事先聲明,避免做出太越矩的行為。
 
 
這次他們學乖了,即使知道主人在忙還是轉戰到沖田組的房間裡開會,骨喰站在門邊把風,一有動靜就原地解散。
 
 
Part 1:堀川國廣與和泉守兼定
 
 
「只要貼著牆壁就可以了?」
 
堀川對於自己是練習的第一棒感到興奮,他的壁咚對象可是兼先生呢!
 
「我是靠在牆壁上的那一方?」和泉守表示疑惑。
 
「反正每個人都會輪到,犧牲一下給同伴練習也不會怎麼樣,你和堀川不是搭檔嗎?」
 
「如果兼先生不願意的話,那我去找其他人好了……」以身高來說,找安定或是清光或許比較適合他吧。
 
「既然國廣都這麼說了,本大爺就配合你一下吧。」
 
 
堀川非常緊張,雖說是練習,但對象是他最憧憬兼先生啊!吞了好幾口水還是覺得喉頭乾燥,會不會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不行!身為兼先生最受信任的搭檔,這點小事他必須也要鼓起勇氣做好才行。
 
「兼先生,我對你、我對你一直是……」果然還是太緊張了,聲音都結巴了,他深吸一口氣,然後一鼓作氣頂著微紅的臉頰對上和泉守的視線,直接看著對方就會逼自己把話全部說出來了吧?
 
「國廣。」他拍了小助手的肩膀「你不用勉強你自己。」
 
對於身高只到自己胸前的人壁咚,半點心動的感覺也沒有,心裡升起的只有滿滿的同情。
 
 
「身高差太多的不可行。」一旁觀摩的刀男們看著身高差距的土方組,被壁咚的那個反過來安慰壁咚的人,就結果而言是不好的。
 
「要比對方還高,不然要差不多的。」
 
「除了動作到位外,說的話也很重要,能不能適當展現自己的心意也是加分的一環;可以用手輔助一下自己的氣勢,更加強調主導權是在自己手上。」
 
「氣勢和動作嗎?」安定若有所思。
 
 
Part 2:大和守安定與加州清光
 
轟。
 
一個拳頭深深印在牆壁裡,形成煙霧的水泥灰緩緩飄散,隱約看出以凹陷點為中心擴散的裂痕。
 
「首級落地而死吧。」
 
這個氣勢非常到位,不論是充滿殺傷力的發言或是強悍有力的出拳力道,都展現了街頭互毆前雙方叫囂的場面。
 
不對!這根本是威脅,謀殺等級的威脅!
 
「你根本是想殺了我吧!」
 
「這是我最真實的心意。」安定多轉了幾次才把拳頭從牆壁裡「拔」了出來。
 
 
心臟是狠狠抽動了一下,但心驚膽跳跟怦然心動的感覺差很多好嗎?
 
 
 
Part 3:燭台切光忠與和泉守兼定
 
 
「不行,我做不出來。」深呼吸好幾次後,光忠放棄壁咚的練習。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對非當事人練習根本沒用!一想到練習的對象是男人,你們難道不會覺得噁心嗎!」他奮力比著靠在牆壁上的和泉守兼定。
 
「你是覺得本大爺不夠格當你的練習對象嗎?」
 
「來啊,有本事正面上我啊!」下巴仰起四十五度,和泉守挑釁的發出危險宣言。
 
「兼先生啊!」
 
「你這樣只會讓人更想揍你吧……」
 
 
Part 4黑白兄弟組
 
「嘿!」
 
「……」
 
鯰尾一手搭著牆壁,面對他的是一號表情的骨喰。
 
「怎麼樣,有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搖頭。
 
他認真審視一下骨喰的表情,呼吸很平順,眨眼的頻率也沒有變,真的是無動於衷。
 
依自家兄弟的狀況,可能一般的方式提不起他的反應,要激烈一點的,作個肢體接觸好了,電視上面演超多的,挑個來模仿看看。
 
鯰尾把手貼上骨喰的臉頰。
 
「不要不理人,陪我玩一下嘛。」他還故意在骨喰的鼻頭上噴了一口氣。
 
 
這個專業。
 
不愧是搜囊各種電視節目內容的狂人,連那種玩世不恭的紈褲子弟都學的到位。
 
這組感覺不錯,一旁的眾人點頭,堀川和光忠忙著抄筆記,壁咚就是類似這樣吧?
 
 
「主人。」骨喰頭稍微一偏,隔著鯰尾身體的空隙看向房門口。
 
 
——大夥迅速轉頭看向門口,卻發現半個人也沒有。
 
 
視線轉回來的時候,兩個人的位置已經顛倒了。
 
 
骨喰雙手貼在牆壁上,形成一個難以逃脫的空間,想蹲下身子也不行,因為對方的身體貼過來了,如果這時候蹲下來,就會變成類似撲倒,被壓在下面想跑也沒辦法地方躲的最糟情形。
 
「等、等一下……」鯰尾還沒反應過來,見自家兄弟突然作出侵略性行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且骨喰向來都是面無表情,完全不知道直接貼過來是打著甚麼意圖啊!
 
「不是要我陪你玩?」
 
一股溫熱的氣息替臉頰點綴上了紅潤。
 
骨喰的表情還是有變化的,背光覆蓋陰影下,青澀的臉龐畫出分明的界線,那雙薰衣草色的眼裡,多了絲不容退步的堅持,鯰尾發現自己被關在那抹淡紫色的眼眸中,就像是沒有出口的房門,只有一扇隔著厚玻璃的窗扉,想逃也逃不了。
 
沒有對話,他們沉浸在無言的氛圍中,骨喰不打算進行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直直盯著鯰尾的臉瞧。
 
很微妙的距離,就算平時的玩鬧也不會維持這麼久,鯰尾有股預感要是眨了眼睛,下次便會看到不屬於自己的銀白髮絲服貼於臉上,而且因為注意對方的行為使得呼吸起來格外的小心,明明已經放輕胸膛起伏的力道,裏頭的那玩意兒卻搞怪的碰撞起來,像是打鼓似的碰撞著鯰尾的耳膜。
 
……骨喰的眼神是認真的。鯰尾看的出來,這個家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家兄弟。
 
這種情形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拿著計時器的獅子王表示只有五分鐘)骨喰才放開自家兄弟。
 
鯰尾靠著牆壁軟軟的癱下來,像是被撈上水面許久而放棄掙扎的魚。
 
「鯰魚怎麼樣,有心動的感覺嗎?」
 
失去水分的魚兒縮在牆角,把臉埋進膝蓋裡,平常總是晃來晃去的呆毛現在也委靡的下垂。
 
 
無言的境界,這個層次太高了。
 
果然真人不露相,最安靜的骨喰竟然是黑馬,不過這種方式他們學得來嗎?似乎個性上只有骨喰適用……
 
 
 
大家很快的練習完一輪,儘管有些以笑場告終,不過還算是好玩。
 
「誰要當第一個?」拋出提問後,現場的眾人瞬間被澆上一盆冷水。
 
石子丟入乾淨的水池之中,泛起了漣漪卻沒有回覆給予丟石者。
 
這種事情很害羞的,同伴歸同伴主人歸主人,然而他們家的主子最近還多了項有點敏感的身分。
 
「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
 
他們還是頭一次認真審視到審神者是女性這件事。
 
 
 
「主人方便打擾一下嗎?」這群男人最終以猜拳決勝負來打定先鋒是誰,就這麼擔任第一棒的光忠攔住忙完店內事務的審神者。
 
「怎麼了嗎?」眼尾瞄到一旁的紙門拉開了一角,混雜了紅色、白色、黑色的布料。
 
這群孩子這次又在動什麼腦筋?
 
 
盯著自家主人的臉好一陣子,光忠轉身用力拍了下臉鼓舞士氣。
 
「失禮了。」
 
黑色的陰影落在審神者身上,一個箭步光忠迅速的把自家主人壓到牆壁上。
 
也不算壓,他只是按著主人的肩膀運用推力讓身體自然向後貼到牆面。
 
肩膀很軟,身高的差距剛好可以把頭微微向下垂,連帶說話的氣息會吹到對方的皮膚上。
 
「主人,我……」他把臉湊了過去,手指頭傳來的些微震動告訴他對方對於自己的行為有些害怕。
 
 
該不會嚇到主人了吧?
 
這可不好,還沒來的及鬆開手,他發現自家主人的表情出現細微的變化。
 
審神者的瞳孔瞬間縮了一下,中央的綠色圓點拉成如草芽末端的尖細。
 
下方似乎閃過墨色的殘影。
 
 
主人一腳踢向他身上的第二把刀,隨後胯下一陣劇痛,不給他反應腹部接連受到相同力道的衝擊,再來是一招漂亮的上鉤拳,順著拳頭的攻勢整個人好像輕飄飄的飛了起來,在倒地之前的最後印象是看見自己嘴裡噴出一條白色的泡沫。
 
啊啊……糟糕洗衣機的衣服好像還沒曬呢。
 
 
回過神的時候地板的冰涼已經順著自己的側臉傳了上來。
 
主人站在他的背後,兩個人呈現直角三角形的狀態,光忠趴在地上主人施力踩住他的背,兩隻手分別一前一後抓著他的右手預備把手扭斷。
 
發生什麼事了?
 
「主、主人……」
 
天啊。他聽到主人驚呼一聲,然後背上的重量與箝制手的力道放鬆了。
 
「對不起光忠你還好嗎?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會突然這樣做,真的對不起……你比我高我反射性就全力踢下去了……」他茫然聽著主人解釋,肚子以下小腿以上整個麻木,像是身體被分切成三段一樣,什麼叫做男人的切身之痛他還是第一次體驗到。
 
紙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起來,原本露出來的布料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天晚上他們叫了外賣。
 
 
 
「突擊這個方案是不行的……」
 
夜晚,他們一群人坐在沒有點燈的走廊上。
 
雙手食指交扣,面色凝重貼著手掌沉思。
 
看著光忠這位先烈如此壯烈的犧牲,眾人的神色莫不沉重。
 
「你們這群沒義氣的。」光忠現在走起路來還是一拐一拐的。
 
 
徘徊在現實與夢的交界點中,恍惚之間他看見主人奔向走廊的另一端拿了手入棒回來,處理完下巴和腹部後,手就直接伸了過來,再自然不過的要幫他鬆開皮帶。
 
他連忙按住主人的手一面蓋住皮帶的扣環。

主人,我沒事的、我沒事的!

以前就算了,現在知道主人是女性,要一名女性對自己做這種事他寧願自己去跳熔爐!


受傷就要治療,又不是沒看過你害羞什麼?

光忠直接彈了起來,忍著抽痛貼著牆壁勉強站直身體。

請不要這樣,我真的沒事、是我不好不該做這種事,拜託您不要過來!


可是光忠……

主人又往前踏了一步。

您再過來我就要叫了!


先閃一步躲在外頭聽到慘叫的眾人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同情這把太刀。
 
 
他們只能消極地想著,至少不用怕主人獨自出門時遇到變態騷擾,跟了個太強悍的主子他們真的不知道這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
 
 
 
「你們知道嗎,就算主人跟黑道沒有關係,也肯定跟少林寺脫不了關係。」獅子王拖著手沉思。
 
主人的本業是醫生,病人看多了難怪對他們的裸體無動於衷,至於那身武術又是怎麼回事,他們連想也不敢去想。
 
至少不用擔心主人獨自出門時遇到變態騷擾,他們只能這樣消極地想著,跟了個太強悍的主子他們真的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
 
 
至於主人對光忠動手的理由,則由安定當代表去問。
 
「這麼晚了有事嗎?」
 
「加州在擦指甲油。」安定遮著鼻子,比著他們的房間一臉拿室友沒轍的樣子「整個房間都是指甲油的味道,請問方便讓我在味道散去前暫時待一下嗎?」
 
他開門讓抱著書的安定進來。
 
「清光不是早上才擦過嗎?」特別作了造型還拿給他看,應該很喜歡才對不至於這麼快就清掉吧?
 
「他在擦腳指甲。」安定面不改色,要問審神者問題最好是兜個圈子再進入話題比較好,不然知道是大夥預謀好的肯定又要再上演一齣大逃殺。
 
先假裝看書聊些普通的話題再切入好了,安定是這麼想的。
 
 
「安定。」
 
「你的書拿反了。」來回審視三次後,審神者很確定封面的漢字是顛倒過來的,他善意提醒安定,不過看他一直偷瞄自己,來的目的似乎不是單純避難而已。
 
……我在練習。這樣看能夠有效刺激反射神經。」雖然手稍微抖了一下,安定還是很冷靜。
 
「好特別的練習方式,安定總是這麼的認真呢。」文字上下顛倒外加從封底一路看回封面,這恐怕連有閱讀習慣的審神者也沒有那個功力。
 
安定只是抿了嘴唇給予審神者溫和的微笑,繼續埋頭看書。
 
又過了一陣子,他抬起頭故意讓審神者注意到他想發問的樣子,又輕輕甩著馬尾小聲念著不行,說著才剛發生這種事問這個問題不太好的話。
 
 
「有話就直說吧。」他不喜歡這種醞釀著想講卻又不說的僵持氣氛。
 
「弦先生沒事嗎?聽說燭台切終於露出真面目對您毛手毛腳。」安定真的很厲害,裝的像是從旁人聽說的消息一樣,對於這個表裡不一的同伴感到不齒。
 
 
原來是要問我這個。
 
 
「也不算是毛手毛腳,只是沒想到光忠會突然壓過來,有點被他嚇到……以往的經驗告訴我,通常會無預警直接動手的男人都不是甚麼好東西。」
 
 
不過對光忠感到很抱歉就是了,審神者是真的被嚇到了,反射性的本能反應就是要置對方於死地,還好光忠有喊他,不然依她處理獵物的方式,可是會把四肢一支一支打斷,慢慢把獵物玩死再拖去房間泡福馬林作標本,然後分裝打包好後找出獵物的身分再寄回原址。
 
就像還沒成為審神者前,對偶爾闖入屋子的不速之客做的事情一樣。
 
……這好像也是未來政府看他不順眼的原因之一。
 
 
「不用不好意思。」安定的表情很嚴肅,眉頭繃得緊緊的非常真摯地為審神者打抱不平。
 
「那種偽君子斷了最好。」
 
 
 
眾人聽著安定的報告,彼此又陷入一陣沉默。
 
「什麼叫做表裡不一的偽君子?安定你給我說清楚!」另外兩把太刀架住當事人,避免情緒失控打起架來。
 
「所以主人不是害羞,而是原始本能下認為燭台切的行動是具有威脅性的攻擊?」
 
被當作敵人處理了是嘛……
 
一想到下一個可能會被這樣處理的是自己,眾人莫不打了寒顫。
 
他們家的主人到底是有多刺激的經驗才會有把人打趴再弄斷右手的反射性行為?
 
 
「可是平常就算從後面抱主人,主人也不會有這種反應啊……」
 
「因為認為光忠先生是男人的關係吧?而且那時候主人不是有說因為比他高才全力踢下去。」
 
一提到敏感的詞彙,就算自己不是當事人,眾人的跨下還是不免一縮,主人那一腳完美的融合了速度與力量的極致,快、狠、準,三者一次到位,論誰也不想親自體驗。
 
 
總結一下資訊,壁咚的對象不能被主人認定是男人,也不能比主人還高,所以可以執行的人選除了光忠之外和泉守與獅子王也必須從名單中劃掉。
 
「那麼剩下的人……」三把太刀面色凝重將視線轉向在場的人選。
 
「只能靠打刀跟腰刀了嗎?」
 
一字排開,外表最成熟最具有男人魅力的人選都被剃除了,剩下的這一群外表性別不明的樣子,感覺攻略的難度又上升了,主人對這種類型的會有反應嗎?
 
就平日的互動情形,如果是他們對主人做出壁咚的行為,恐怕也只會被當成玩鬧吧?
 
誰的成功率比較高?依五個人的外表來看,似乎是堀川的機會比較大?
 
「我們要靠你了國廣。」和泉守語重心長按著堀川的肩膀,四周也同時投以這份重責大任就交給你了的氛圍。
 
堀川快哭出來了。
 
「兼先生……我做不到,我沒辦法對兼先生以外的人做出這種事。」
 
 
「你是為了這個家裡的男人啊!想想看被主人認定是半點男人味也擠不出來的小鬼頭有多慘,你難道忘了那個夜戰之後迎接我們的黎明嗎?」
 
聞言,打刀與腰刀附加一隻獅子總計六個人不禁雙手掩面。
 
好吧,就讓我們看段VCR
 
 
 
黎明降臨,因為全身關節脫臼同時也無法翻身而徹夜未眠的男人們,見到透入紙門的陽光時,內心不免湧起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激動

「我們熬過來了。」頂著黑眼圈的光忠如此感慨。

他們真的以為再也看不到黎明的陽光了。

黑夜籠罩的時間,大部分是靠著聊天來舒緩痛楚。他們平躺著,直到手入房門開啟,和煦的朝陽照亮整個房間,迎接他們的是穿著輕便的審神者。
 
 
「早飯做好了,起來吃早餐囉。」忙完一輪家務的主人前來手入房叫他們吃早餐。

面對恢復平日溫和模樣的審神者,大夥們暗地鬆了一口氣。

他們想撐起身子,然而手掌剛貼上地板痛感便跟著傳了上來,每個人的表情都扭曲了。


審神者蹲下,輕輕點了獅子王的手臂一下。
嗚——他很努力不發出聲音了,但是還是好痛。

還是很痛嗎?審神者臉龐掠過一絲陰影。
對不起……昨天是我氣過頭了,力道沒控制好。

……是我們不好主人。
清楚自己有錯在先的眾人對於主人的道歉感到愧疚,有的低頭有的把臉轉了過去。

他巡視房內的眾人一圈。

雖然要分幾次,不過就當運動吧。
活動一下筋骨,做了簡單的熱身。

在眾人還不明究理時,便一把抱起最近的獅子王。

抱的很穩,是標準的公主抱姿勢,不過現在應該稱為獅子抱比較恰當。
……主人。獅子王的嘴角在抽蓄。

別看我這樣,以前屋頂漏水或是釘木板都是我自己來的。

眾人目送雙手掩面的獅子王與踏著穩健腳步的審神者離去。


打刀與腰刀們發出一陣哀鳴。
 
 
回想起這段VCR的男人們哀莫大於心死。
 
「長得高大也是有好處的。」秉持男人的尊嚴,另外兩把太刀最後是一起扶著彼此走去客廳。
 
 
 
「……我還是沒辦法。」
 
「別勉強堀川了,又不是必須他才行。」昔日的交情讓安定開口幫堀川說話。
 
 
「那你們誰要上?再來的順位是骨喰跟安定吧。」這兩位表現是比較突出的,該有的氣勢都有,應該也是挺有機會的。
 
 
 
 
「主人。」審神者回頭,發現骨喰難得是一個人單獨出現。
 
「鯰尾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喰沒有回答,朝著審神者走了過來。
 
「是家裡的人吵架了還是樹上又來了一窩小鳥?」跟這孩子相處審神者已經很有經驗了,雖然不像鯰尾可以直接翻譯,不過多用引導式的問法也可以了解喰的意思
 
沒有搖頭或是點頭,靜靜盯著審神者,這讓他覺得好像跟光忠的時候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不說我不清楚你的意思喔?」他放下手邊的工作,骨喰會說話,但是要給他一些時間。
 
安靜了一會審神者發現,喰並不是盯著他看,而是看著自己身後的牆壁。
 
 
牆壁怎麼了?是太舊出現裂痕了?見喰看的這麼認真,他也轉頭研究起牆壁。
 
有東西貼了過來,就觸感來說是塊布料,不過是帶著溫度的布料。
 
「骨喰?」
 
白髮少年靠了過來,兩個人維持著平時不會有的親暱距離。
 
喰把手搭在牆壁上,動作很輕不容易讓人注意到的輕巧。
 
「主人。」連眼睛也沒眨一下,很乾脆的直盯著審神者看。
 
 
……原來如此。
 
「難怪你會一個人來找我。」鯰尾在的話可能會不好意思。
 
「?」
 
感覺背上有股推力,把骨喰更加拉近審神者。
 
主人張開手抱住他,剛好讓他可以把頭埋進主人的肩膀裡。
 
 
「我以為你不喜歡太親密的肢體接觸。」審神者像是安撫小孩一樣輕輕拍著他的背,另一隻手撫摸後頸「撒嬌是允許的喔,對不起之前一直沒察覺到你的想法。」
 
可能是清光和鯰尾平常太黏他了,骨喰又過於文靜,不會像那兩個孩子一樣會主動要求,才會被他忽略掉。
 
再怎麼表現的不需要人擔心,偶爾也是會有想被關心、想被重視一下的想法。
 
 
「如果不好意思當著大家的面,你可以來我房間找我。」
 
不是那個意思。
 
主人直接抱住他害喰嚇了一跳,他應該馬上推開主人才對,可是……這樣子感覺似乎不討厭?
 
鯰尾也會抱他,不過通常是充滿活力會把骨頭拉散的擁抱,偶爾想念其他的家人時,擁抱的力度會比較輕,但是會把衣服弄濕。
 
背被輕輕地拍著,後腦杓有著緩慢而規律的觸感;原來被主人抱是這種感覺?
 
是不習慣被這樣碰觸,如果是偶爾一次勉強可以接受。
 
所以他只是半闔著眼,溫順地靠在主人身上,享受在誤會下難得的待遇。
 
 
 
「主人超主動的耶……」躲起來偷看壁咚情形的眾人,發現主人對待男人和小孩的方式根本是天壤之別。
 
這跟昨天對光忠動手的是同一個人嗎?
 
「差別待遇好明顯。」光忠躲到角落耍自閉去了。
 
「骨喰好像很開心。」鯰尾觀察著自家兄弟的樣子。一般來說他不喜歡跟人接觸這麼久的時間。
 
「與其說是壁咚成功,不如說是被誤解成因為害羞而選擇與主人獨處的時候才來做撒嬌的請求;可是這跟平常你們對主人做的行為有差嗎?」安定對鯰尾提出質疑,另一邊的主人正在摸骨喰的頭,喰像隻貓咪,眼睛微微瞇起靠在主人的肩膀上,似乎很享受的樣子,不過手很安分,只是垂放在身體兩側,沒有出現回抱的舉動。
 
「可是這也抱太久了吧。」清光想衝過去把人分開。
 
和泉守和安定一人抓住一邊不讓他出去。
 
「你這傢伙最沒資格說別人。」
 
換下一個吧。
 
 
 
「我不做,你們去找其他人。」
 
無視七個人包圍的壓迫力場,安定面無表情發出宣言。
 
「我有自己的底線,這是對弦先生該有的尊重。」
 
 
「你乾脆承認那種又凸又翹的你才看的上眼,小色鬼。」
 
安定的臉瞬間紅了。
 
「臉紅了耶,講的這麼正經骨子裡還不是小鬼頭。」見安定吃鱉,和泉守調侃道。
 
「堀川管一下你家老么好嗎?」
 
「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居然對除了沖田先生以外的人有興趣,而且還是外貌協會的人。」清光掩住嘴巴,一臉怎麼可能,你竟然是這麼膚淺的人。
 
「你平常打扮的像隻火雞,才沒資格說我!」
 
「什麼火雞,那是孔雀好嗎?等等……你罵我?」
 
沖田組兩人之間閃過一條啪滋作響的閃電。
 
 
看來安定是不會上場了,剩下來的人選是加州清光跟鯰尾藤四郎。
 
 
這兩個人的成功率更低了吧……
 
 
「你們兩個平常就貼在主人身邊轉,主人只會當你們是在跟她玩吧。」
 
「那是什麼眼神?我們也有你們這群太刀學不來的魅力!」清光反駁。
 
「長得像可愛的女孩子這一點嗎?」不經意脫口而出的實話,下秒四股強悍的殺氣差點在獅子王身上燒出洞來。
 
禁句,有人說錯話囉。其他三人以眼神示意向獅子王致上哀悼。
 
 
「哪來的成熟大人,你們還不是不敢去壁咚主人,最後還不是要靠你們嘴裡的這群『小鬼』,嗯?」
 
 
「最好有人可以接完主人一整套,還有辦法站的起來。」第一招就全倒了。
 
然後他們想起某人昨天從地上彈起來的爆發力。
 
 
眾人原地轉身,挺直身子對光忠行舉手禮。
 
燭台切光忠果然是家裡的男人,真男人是也。
 
 
「還是要換另外兩把太刀上去試試?證明一下你們的男人味不只是虛有其表而已。」
 
和泉守和獅子王各吞了一大口口水。
 
 
「換你們不說話了?」
 
「那個……兼先生,不介意的話綁個枕頭或是護具在那裏應該可以……」
 
「真正的男人才不需要那種東西!」還要用道具輔助根本丟臉,和泉守大喊。
 
「管他是不是會心一擊,接的住就行了吧!」他直接扭頭就跑。
 
「喂,你別衝動!」深怕和泉守犯下傻事,眾人連忙追了過去。
 
 
 
「主人——!」和泉守如一陣風般,跑過的地方都揚起一股氣流。
 
距離五公尺,和泉守跨出右腳。
距離四公尺,審神者回過頭來。
距離三公尺,左腳與右腳交接。
距離兩公尺,「咦,和泉守?」
距離一公尺,左腳滑了出去。
 
在那瞬間,和泉守感受到自己與風合而為一,彷彿張開手便會化為鳥兒,淺蔥色的羽織颯颯亂舞,如同鳥兒起飛前的振翅,啪撒啪撒,他要跳起來了、他要飛起來了,直往天空的邊際衝去。
 
 
哎呀、這不是前幾天跟這群孩子一起看的電影嗎?好像叫甚麼跳躍的……對了!跳躍吧!咖內桑
 
——By審神者。
 
 
蹦!
 
來不及煞車,和泉守一頭撞上牆壁。
 
 
這地板怎麼滑成這樣……
 
「天啊,你還好嗎?」從電影情節回過神來的審神者連忙跑了過去。
 
「主人……」沒有喊痛,和泉守抓住主人伸過來的手,抬起頭很瀟灑的抖了一下瀏海。
 
「你覺得我帥嗎?」
 
他用手按了一下審神者身旁的牆壁。
 
 
完了,他是不是撞到頭了?審神者認真思考著這樣重力加速度造成腦震盪的機率有多高。
 
「回答我。」和泉守認真的時候真的很帥,如果兩邊鼻孔沒有各掛一條鼻血的話恐怕帥氣值會爆表。
 
審神者點頭,如果不附和這個大孩子恐怕不會乖乖給自己處理傷勢。
 
「我果然是最帥的!哈哈哈……」語畢還開心的仰天大笑,這讓審神者更擔心了。
 
然後他暈了過去。
 
 
「我原本想跟他說地板才剛打完蠟的,誰知道他這麼莽撞。」單手扣著下巴,光忠若有所以的看著亮到可以當鏡子的地板。
 
獅子王看著牆壁上的凹痕,一個清楚的頭型結實印在上頭。
 
「果然是正面直擊呢。」
 
 
 
 
「主人~」書上的文字被黑色的髮絲給掩蓋,抬起頭出現在視線裡的是鯰尾笑嘻嘻的臉龐。
 
「不要老是看書嘛,多做點運動有益身體健康喔。」他抽走桌上的書,好奇翻了幾頁,隨後臉色一變把書闔了起來。
 
自家主人涉獵的範圍真的是廣泛的微妙呢。
 
「你想出去走走?」他想伸手拿少年懷裡的書,卻被靈巧地閃過「想吃冰棒的話要等傍晚再出去喔。」
 
「才不是,主人陪我玩遊戲好不好?」鯰尾把書抱的緊緊的,一臉你不陪我玩我就不還你書。
 
「什麼遊戲?該不會跟牆壁有關吧?」
 
鯰尾的呆毛瞬間豎了起來,整個人的身高拉高了五公分。
 
糟了糟了,該不會被主人發現了?
 
 
「是說悄悄話的遊戲,參加的人不可以說謊。」
 
「真心話大冒險?」主人偏了頭,看來是相信鯰尾的說法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即使是選擇說真心話還是會有人說謊不是嗎?所以問的人與被問的那一方要離彼此非常近,近到可以看到臉上的蛛絲馬跡,這樣就沒辦法說謊了,而且就算說謊也會被馬上識破。」
 
 
「所以是我要問你還是你要問我呢?」
 
這是答應的意思吧!鯰尾壓住歡呼的念頭,他似乎聽見紙門後那群人的交頭接耳。
 
「可以讓我先嗎?」
 
主人大方做了請的手勢。
 
「為了避免被提問的那一方逃跑,所以要靠著牆壁提問喔。」
 
 
聽到主人哎了一聲,他趕緊補充道「主人答應我了,不可以食言而肥。」然後把臉稍稍壓低,睜著那雙水亮的大眼睛,一臉可憐兮兮地盯著審神者看。
 
主人就是拿這招沒辦法!深知審神者罩門的鯰尾,用這招把主人拐了好幾次,除了加州清光外,他應該是家裡面被主人偷偷塞東西第二多的人。
 
 
不過最近這個地位有點受到威脅了,明明總是保持距離不怎麼愛撒嬌、有時候講話還隱隱帶刺的大和守安定有超越鯰尾地位的趨勢。
 
真怪,來的也不久看似表面上討喜,暗地裡卻很會笑面補刀,主人也被他捉弄過好幾次,但為什麼主人會像對待加州清光一樣那麼袒護大和守安定呢?
 
因為是加州清光的夥伴?不對啊,那麼堀川和那把幼稚太刀照理說也會受到同等的待遇,算了想太多不是件好事,何況這份偏心其實在眾人面前也保持種微妙的平衡,主人一樣很寵他們,只是特別對這兩人又多了一份包容。
 
 
「主人偏心。」還是說出來了。他嘟著嘴巴向主人抗議。
 
原本只是想要輕鬆用「有嗎?」來笑笑帶過的審神者,在發現鯰尾褪下嬉鬧後抿著嘴唇眼神略帶陰沉的模樣,讓他的笑臉變得有些僵硬。
 
「……很明顯嗎?」
 
鯰尾點頭,大家都想當最特別的那個,器物靈不是放在櫃子裡好好收藏,偶爾想到的時候才拿出來摸摸,那個叫珍惜才怪!根本是心血來潮才翻出來炫耀的玩具。
 
他們是刀,正確的用途是拿出來砍人的,受困在精美的箱子裡,講難聽點跟把活人塞到棺材裡等死有甚麼差別?
 
現在是可以自己跑來跑去的自由姿態啦,再者主人是真的把他們當作是「人」來看待,刀劍男士們絕對不會說主人不疼他們,然而還是有比較級的問題存在。
 
……雖然真要說的話也沒有特別的讓人覺得「這傢伙就是集寵愛於一身」的那種欠人插幾刀的感覺,只是有時候看主人對待那兩個人,尤其是那把近侍刀時眼神裡會多了一股寵溺感,像是疼愛調皮孩子的父母一樣,就算知道他是第一把又怎樣?這種吃味的情緒想壓也壓不下來啊!
 
 
「我偶爾覺得如果自己是把腰刀似乎也不賴呢。」燭台切的感嘆,鯰尾似乎也能理解了。
 
主人向來不吝嗇給予獎勵,要摸頭有摸頭、要抱抱有抱抱、想出去也會讓他們跟,還會帶他們去想去的地方、更別說三不五時偷偷塞東西給他們說:「別讓其他人知道喔。」
 
大家都知道的。他們同時是被偷偷塞東西的人也是那個其他人,可是又怎麼樣呢?至少在當下聽到主人那句「別跟其他人說」就會有自己是特別的想法,知道自己在主人心中的某個地方佔了份量就會很滿足、很滿足,內心一整天都會被喜悅塞得滿滿的;因此當察覺到某個人似乎比自己多了點分量的時候,即使僅僅是多了半截手指頭的差距,大家還是會有所不滿,期待手合的對手就是那個人好讓自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全力往他臉上打。
 
 
 
「我不是說主人不好……」他認真思考該如何表達出來「可是感覺還是很討厭啊……」
 
想拿馬糞往他臉上丟,或是故意在他走過去的時候伸出腿來讓他跌倒之類的。
 
 
鯰尾不想壁咚主人了,反正他知道那也沒用,索性把手環在主人的脖子上,把臉埋進肩膀裡。
 
 
以前都是這樣跟主人玩的,但是在知道主人是女性之後,即使本人說沒有關係,眾人私底下還是約法三章,不能對審神者做出太失禮的行為。
 
為什麼不可以?主人還是主人,只是性別不一樣又有什麼差別?
 
「體諒他一下吧。」獅子王拆開仙貝的包裝袋「想成為大人就勢必要有放棄某些東西的覺悟,你們的行為對他來說太刺激了。」
 
嘖、搞了半天最像是大人的人也跟小孩子一樣幼稚啊……
 
 
 
主人噓了一口長長的氣。
 
「別看清光那樣,他其實很沒自信的。」
 
 
我不想聽。鯰尾增加雙手的力度,把臉埋得更進去。
 
 
「他一直沒甚麼安全感,喜歡這個家、喜歡你們這群夥伴,很珍惜卻也很害怕這一切轉眼間便不復存在。」
 
「聽起來像隻被拋棄過的小狗一樣。」他不想聽主人說,即使真的有幾分道理,心情上還是很不爽。
 
 
「別當著他的面這樣說。」
 
從撒嬌的姿勢裡被推了開,按著他肩膀的主人神情非常嚴肅。
 
「開玩笑也不行。」審神者沉聲說道,這代表是在說認真的連緩頰的空間也沒有。
 
 
心裡的警鐘鏗鏘作響,主人的反應告知他抵觸到了同伴間相處的底線;如同大火之於他與骨喰一樣,每個來到這個家的刀都有不想和人訴說的秘密。
 
以前沒有問、現在也不會去問、就算未來也是,沒有人會笨到去揭開同伴的瘡疤,好換來眾人無聲的譴責,因為誰也不希望自己被探視到這麼敏感的話題。
 
 
「……對不起。」
 
「沒關係,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她捧著鯰尾的臉,輕輕用大拇指撥動少年的臉頰。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即使表面上相處融洽,私底下多少還是有問題存在,清光跟安定是家裡面問題比較大的人。口頭上的承諾對於清光來說不夠,與其等待他人注意自己不如用自己的方式填滿內心的空缺,頻繁的肢體接觸是為了確認,藉由彼此的溫度來證實這一切不是因為自己孤寂到瀕臨抓狂邊緣而自我安慰的幻想;安定表面上隱藏得很好,但會挑時間找自己獨處,小心翼翼觀察自己的臉色聊著瑣屑的話題,他會裝成不怎麼在意只是不經意的「剛好」提到,卻藏不住眼底那股不言而喻的焦慮,他很在意的。看起來是不同類型的兩個人,在內心深處都是非常沒安全感的。
 
渴望被愛、渴望被好好珍惜,很純粹的情感。過去的經歷愛得太深,但走的太快,所以對於獲得目前的待遇感到摸不著邊際的不安,這樣的生活能夠持續到什麼時候?心裡沒有底。審神者沒辦法回答他們,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政府方願意授權給自己決定這群刀劍男士們在戰後的去留,他會帶著他們躲到不為人知的地方靜靜隱居,不干涉歷史而竊居於名不經傳的小地方過著平凡安穩的日子。
 
那麼或許自己之前沒有答應清光的那個要求,雖然沒辦法做到完全但他能夠做到接近,即使那個形容詞聽起來是多麼虛幻可笑。
 
找個時間跟他們說吧,關於他不是人類的這件事。
 
 
 
「要道歉的是我才對。」他把少年的臉頰向上抬起,不讓他低頭露出愧疚的神色。
 
家裡的人越多,想要公平對待每個人就越來越困難呢……
 
 
「主人……」觀察審神者的臉色,鯰尾摸上碰著臉頰的手。
 
「可以請你抱我嗎?」像以前一樣就好,他不希望也不瞭解為甚麼要跟自己的主人保持距離。
 
主人就是主人,憑什麼因為這一點就可以改變原本彼此之間的關係?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今天怎麼跟清光一樣,想要擁抱的時候都做出小心翼翼地確認。
 
回想起來骨喰今日也是單獨來找自己,該不會是吃醋了吧?真糟糕……這群孩子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敏感呢。
 
 
「這是甚麼問題。」她輕輕捏了鯰尾頭上的呆毛「你以前有問過我嗎?」
 
少年直接用力地撲了過去,還好背後貼著牆壁,不然審神者會被鯰尾當成墊子壓在地上。
 
 
「我不接受主人的道歉喔。」
 
審神者的身子僵了一下,只見鯰尾抬頭笑嘻嘻的補了一句。
 
「不過如果主人帶我去買冰棒的話,我就考慮看看喔。」
 
 
 
聽著房內傳出的笑聲,眾人突然怨恨起自己不是在房間裡跟主人玩的那個人。
 
「雖然不是壁咚可是好讓人羨慕啊……」七個人像是疊羅漢一樣,一顆頭貼著一顆頭依照身高向上堆疊。
 
 
房內的兩人玩了起來,繼續上次的搔癢比賽。
 
 
沒想到鯰尾會來這招,撒嬌、被主人關注、抱抱、連額外的點心都一次滿足,當男人有甚麼好的?鯰尾充分展現出這個外表的年紀該有的特質。
 
少年特有的魅力是嗎?這的確是身為太刀的他們學不來的。
 
這種居中的狀態,反而不讓主人反感,想要撒嬌不用怕太刀個子上的丟臉、想要反將主人一軍也不用怕短刀嬌小外貌造成行動上的阻礙。
 
 
「我認輸!主人不要再搔了……哈哈!」
 
沒有突發的攻擊,這次鯰尾輸給主人,被按到在地上扭來扭去笑的整張臉紅撲撲的。
 
 
「就算被磨短,我還是可以很帥氣吧?」光忠認真思考著變成腰刀的可能性。
 
「振作點啊你。」和泉守拍了燭台切的背,他很不想承認,但家裡的人都是拿光忠作為男人理想的榜樣。
 
如果連這位被主人認可的男人都淪陷,他們注定沒辦法成為主人眼裡的大人了。



「我們還要繼續嗎?」
 
 
吃著主人幫他們買的冰棒,窩在客廳的眾人思考起壁咚的必要性。
 
和最初想要讓審神者見識一下他們大人一面的想法不同,再怎麼裝出成熟的模樣似乎也比不上主人給予的一個擁抱。
 
是我們被認為是小孩子,還是我們真的是小孩子?
 
似乎注意到了這兩天眾人反常的行為,在傍晚前主人巧妙地錯開其他人與每個人單獨談了一會。
 
主人跟其他人說甚麼不重要,重點是和主人單獨相處的時間。
 
 
光忠非常難得提出撒嬌的要求,將臉別去一旁,黑色手套掩著自己的下半臉,吞吞吐吐好一陣子才勉強說出「可以和我握個手嗎?」這種不像是撒嬌的請求。
 
主人果斷的答應了,大方伸出手來,面對主人坦然的模樣反而讓光忠對於自己只有提出握手的請求有些後悔。
 
我是男人呢,怎麼可以像小孩子一樣直接往主人身上撲過去呢?他調侃自己,內心卻也感到小小的失落。
 
這就是大人與小孩子不同嗎……?
 
握著主人柔軟的手,他僅做出僵硬而生疏的禮儀。
 
 
哎。
 
主人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隨後反手一抓,拉著他的領帶運用拉力把光忠的身子向前壓低。
 
我說過沒關係的。
 
髮絲間滿溢著受到寵愛的關懷。
 
他們家的主人真的很溫柔、也非常的少根筋,被主人察覺到自己的想法是很開心沒錯,但是主人知道對於男人來說被一位女性扯著領帶摸頭是件很犯規的行為嗎?
 
 
在主人的內心深處自己也只是個披著大人面貌的孩子嗎?
 
 
「腰痛有好點了嗎?」
 
「還可以……」他瞬間回神,主人的方式非常有效,但是附帶的心理陰影過於強大,就算忍著腰酸背痛也不想再來一次。
 
「怕痛的話我可以幫你貼藥布,雖然效果沒那麼好。」
 
這次他倒是點頭讓主人幫他處理。
 
 
 
刀劍男士們不會問其他人主人跟他們說了什麼,因為這是屬於自己與主人之間的小秘密。
 
 
堀川不知道和主人聊了甚麼,與和泉守擦身而過的獅子王發現那把向來帶著傲氣的太刀,臉上似乎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跟主人商量果然是正確的呢。」在走廊另一端的堀川,踏著輕快步伐在地面上製造了一條美麗的粉色地毯。
 
 
 
獅子王只是和主人聊天,聊了很多很多事情,與其說是與主人獨處不如說是藉此詢問了一些埋在內心已久的疑問。
 
「主人的感覺很不一樣呢。」
 
他看著審神者從各種奇怪的地方翻出零食遞給自己。
 
「哪裡不一樣?」
 
雖然外表是年輕人,但給人的感覺像是爺爺那樣飽受歷練、處驚不變的樣子。
 
「真的要說的話,外表不符合年齡吧?」他仿著主人挖零食的動作,從小凳子底下發現用雙面膠黏著的海苔。
 
這個家裡到底藏了多少零食啊?
 
有了!主人重複敲著地板直到某塊發出不一樣的聲音,他把桌子旁的榻榻米掀了起來,翻出一包咖哩口味的仙貝出來。
 
「你們不也是一樣嗎?」主人笑著反問,望著獅子王訝異的表情,指著小小的零食收藏庫說道「這可別告訴光忠喔。」
 
 
 
 
「就此打住吧,況且這樣的行為對主人也很不尊重。」說來真害羞,客廳裡的櫻花快把膝蓋淹沒了,不知情的人說不定會認為這是哪來的惡作劇。
 
論結果來說是沒人成功,然而主人對他們採取的後續行為卻不讓半個人覺得這是場失敗的行動。
 
「不過也真奇怪……」和泉守大口嗑著雪糕「平常最黏主人的那個怎麼這次都不吭聲?」
 
全場將視線轉向行動的發起人。
 
對喔,這把愛吃醋的近侍刀只是躲在後頭叫囂,頂多喊句什麼抱太久了我要把他們分開之類的話而已,對於上場倒是十分安靜。
 
突然被點名使加州清光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把頭偏低,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安的搓著。
 
 
喂、這傢伙難不成……
 
「你該不會害羞了?」主人一出現在視線裡都是直接撲過去的,真的要上反而扭扭捏捏是怎樣?
 
「才、才不是……」手心都搓到冒汗了。
 
「表情很明顯了,拿著情書準備要跟學長告白的一年級學妹。」安定精闢分析夥伴的心理狀態。
 
 
這就是所謂的反差嗎?最奔放的那個是最害羞的,平常最安靜的骨喰做起行動是最大膽的。
 
 
「沒有!這跟平常又不一樣,而且為甚麼是學妹?我是男的耶!」
 
「這還需要解釋嗎?。」安定挑眉。一針見血不過連主人也一起婊到了。
 
擦指甲油兼敷面膜保養,真劍必殺喊的台詞竟然是敢看我裸體的傢伙去死吧!出門經過女裝店還會很興奮的拉著審神者說:那個好可愛!主人可以買給我嗎?
 
他們這對主僕的性別根本反過來了。
 
「安定的評論的確很中肯。」光忠同意道,自家的主人還比加州清光高了點,兩個人把衣服換一下,說不定出門真的會被誤會。
 
「中肯個頭啦!」
 
「好吧,那我換個說法。」安定喝口水,順順剛吃完冰棒而黏膩的喉嚨。
 
 
「比起壁咚審神者你其實更想被弦先生壁咚對吧?」
 
 
清光像隻被嚇到的貓一樣,背拱了起來,頭髮也炸了毛。
 
 
「我才沒有!」這句反駁的很心虛,到後面聲音都沒了。
 
被、被主人壁咚什麼的……糟糕自己真的有點期待。
 
 
「不知道是誰的夢話說『主人請溫柔點,就算是蠟燭我也是會怕痛的』你這變態到底希望審神者對你做什麼?」安定對清光豎起一個倒過來的大拇指。
 
加州清光的情緒真的藏不住,看著矢口否認卻又狂絞著手指的打刀,意外發現到家裡近侍刀的隱性癖好,眾人內心五味雜陳。
 
「你就坦率承認自己內心深處是個斗M吧。」安定的攻勢越來越猛烈了,不用事先演練沖田組根本是最佳相聲組,眾人現在只可惜沒有爆米花可以配著吃。
 
「你是多瞧不起人啊!」清光大叫。
 
 
「原來你想被主人拿鞭子打嗎?」加州清光平常到底是看了什麼東西?這麼詭異的嗜好眾人還是第一次知道。
 
「打是情罵是愛,是這個意思嗎?」可是希望打的人溫柔點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是主人的話根本不會用到鞭子,他徒手就夠你受了。」
 
「你不懂啦,用鞭子是要抽下去再彈到皮膚上的那種快感,用蠟燭的話這可能要問燭台切才知道……」
 
「我是切燭台又不是滴蠟油,拜託你們這差很多好嗎?」
 
眾人左一句右一句,主題嚴重偏離,甚至還建議起清光直接跳進融爐泡澡算了。
 
「反正你這麼享受這種刺激的痛感,一天跳熔爐一次不是剛剛好嗎?主人一定會救你放心好了!」
 
「你們夠了喔!」
 
 
他到底在眾人的心裡是多沒形象啊?他好歹是第一把,也是近侍刀耶!
 
「誰怕誰,不就是壁咚而已我就證明給你們看!」用力拍了桌子,他站起來氣勢十足的甩開紙門。
 
 
他們家的主人含著一根冰棒站在門口。
 
「主人……」清光的喉嚨十分乾澀。
 
 
審神者頭一偏,喀擦一聲把冰棒咬斷。這種吃法令眾人看的頭皮發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清光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主人到底聽了多少,腦內甚至閃過黑白的走馬燈。
 
另一邊的主人慢條斯理把冰棒吃完。
 
 
「清光。」他的聲音很平靜。
 
清光把耳朵摀了起來,那群見死不救的夥伴很壞心眼的堵住通往庭園的通道,左顧右看只能很可憐的鑽進桌子底下躲起來。
 
「原來你們想跟我玩壁咚啊?」
 
全場安靜,原本想看熱鬧的眾人心裡頓時起了寒意,上次的慘痛經驗告訴大家生氣的主人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主人單手拉住清光的腳把人從桌子下拖出來,另一手把垃圾擲向房間另一端的垃圾桶,非常準直接一桿進洞。
 
 
「難怪每個來找我的都想把我壓在牆壁上。」他突然覺得個別約談這群孩子的自己有點蠢。
 
他的手再一抓,把想趁機再爬進桌子避難的清光二度拖出來。
 
清光在發抖,整個人縮成一團。
 
 
「清光,起來。」他拍一下背對自己的打刀少年,少年卻發出一聲長長的嗚咽。
 
「主人我怕痛,要動手也請溫柔一點、嗚………」已經語無倫次了。
 
 
看來上次的愛的教育(物理強化)留下非常深刻的心理陰影,不過這只是告訴他使用暴力對這群孩子是沒用的。
 
 
審神者嘆了一口氣。
 
「我是不是教育失敗吶……」他揉了自己的太陽穴,他一直認為清光很乖的,只是愛撒嬌了點,還是他太放縱這群孩子了,才會讓他們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弦先生這是加州的本性,請不用太自責。」
 
見主人的反應,似乎是疲憊大過於發火,不至於上演上次的大逃殺。
 
 
清光還是低著頭,不過掩著臉的手張開,用指縫間的空隙偷偷瞄著主人。
 
 
清光是個乖孩子,只是興趣怪了點而已,可是這樣沒問題嗎?每個人多少會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只是這個祕密有點尷尬,而且這孩子希望對他施虐的對象還是自己……
 
今天晚上可能要小酌自己才睡得著,審神者如此想著,然後從清光的身後移動到少年的側邊。
 
 
「清光,每個人多少都會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可能會很尷尬,可能會很害羞,不過這就是你不是嗎?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名為加州清光令我這位主人驕傲的刀喔。」
 
「主人……」淚水在眼眶打轉。他的主人真的好體貼、好溫柔!清光好想直接撲過去給主人一個抱抱。
 
 
「我沒用過鞭子,不過你想的話我會拔罐跟針灸,就痛覺的程度來說應該差不了多少,還是說你比較喜歡穴道按摩?」主人很認真的,那張臉不會騙人,他是真的在替自己著想可是、可是……
 
清光的臉更抬不起來了。
 
都被聽到了、全被聽到了啊!
 
主人不要這樣,你這樣替我著想還不如像上次一樣狠狠修理我一頓,這麼冷靜的分析感覺超想死的……
 
 
 
「我覺得他好可憐。」獅子王緩緩開口,眾人再同意不過。
 
對於自家主人刀男們難以置評,該說是體貼過了頭還是主人本身的腦筋就缺了好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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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冬月
我會順便在踢那一腳時,順便在肚子上多加幾拳,只是下手輕重就不知道了....(笑

06-16 01:01

敕勒
www遇到變態騷擾我覺得打起來都不會太小力就是了,倒地前的攻擊順序是要害那一腳→肚子→上鉤拳,弦擅長的領域是近戰徒手,所以就……06-16 08:13
冬月
...我懂了,默默為燭台切點蠟中www

06-16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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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行】:古風甜文,燕家香藥舖六少爺和瓦子女藝人的冒險故事,每天一大早更新,不甜不要錢哦!!!^0^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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