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過紅綠燈後右轉。」
戴勛洋說了聲「收到」。周子汎坐在後頭,看著他有點被汗水浸濕的白色制服,雖然才國中生,但戴勛洋的身材算是高大的了,在同儕中也挺高的,運動神經發達的人都是如此嗎?
紅綠燈的秒數進入二十秒,周子汎仰頭瞧了瞧天空,陰雲彷彿就要欺壓至地面,他皺起眉頭,心覺下雨的機率很高。
在戴勛洋開始踩動踏板時,他說出了心中的擔憂,但戴勛洋仍樂觀地說:「放心啦,我騎快點,很快就能到你家了。」
腳踏車彎入另一條馬路,周子汎說直走,就在騎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一滴滴的水珠從天空落下,兩人都感受到冰涼的雨水輕點在身上的感覺。
「糟糕!」
戴勛洋驚呼聲落下,隨後雨滴便落得比方才還猛烈,突來的大雨令人措手不及。
「我就說會下雨吧!」周子汎大聲地說。
「我以為不會啊!」
戴勛洋加快速度,周子汎兩手抓住他腰際上的衣服,雨勢來得突然,但也去得快,雨勢變弱,轉為不大不小的雨,不過兩人全濕透了,狼狽地在路上前行著。
「前面左轉。」周子汎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然後提醒著戴勛洋。
原本要照指示走的戴勛洋念頭一轉,忽然駛入右手邊的一條小路,周子汎急忙說道:「喂,我說左轉。」
「你還要繼續淋雨喔?」他拉大音量,在雨聲中續道:「我家比較近,先換下濕的衣服再說。」
「你家?」周子汎驚愕道,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騎出小路,車聲和雨聲夾雜,戴勛洋沒有聽見周子汎詫異的聲音,但周子汎也不在意,他只是想拒絕,可是被戴勛洋強逼上車的他,實在不認為戴勛洋會讓他下車。
周子汎低頭,發現自己還抓著他的衣服,愣了一愣便立即收手。
沒多久,戴勛洋就騎進一棟看起來很高級的公寓,他將車停在門口的腳踏車停放處,周子汎抓著書包背帶,他感覺很不自在。戴勛洋在門口呼喚呆立著的他,他在心中嘆了口氣,邁開步伐走向前。
「怎麼濕成這樣?沒帶雨衣?」一樓的警衛一見濕漉漉的戴勛洋,就睜大了雙眼,放下手中的報紙,訝然道。
「是啊,以為不會下雨。」
頭頂微禿的警衛大叔看了眼站在他身後的周子汎,問:「朋友?」
戴勛洋回頭望了周子汎,被雨淋濕的他看起來就像路邊濕透的可憐小貓,周子汎對上他的目光,然後輕皺眉頭,迴避了視線。
見周子汎的反應,他一笑,轉頭向警衛說:「對啊,原本要載他回家,結果卻突然下大雨。」
戴勛洋跟警衛道別,他領著周子汎進入電梯,電梯門一關,戴勛洋就轉身照鏡子,他撥撥短髮,有些水珠噴灑在鏡子上,視線一轉,從鏡子裡看到周子汎的背影,制服因雨水而黏在肌膚上,周子汎穠纖合度的身材打破了戴勛洋對他身形單薄印象,他皺眉,是因為周子汎長得秀氣,所以才認為他弱不禁風嗎?
戴勛洋想起碰觸他肩膀的觸感。嗯,當時他的確挺驚訝的,看樣子自己太過以貌取人了。
到達十樓,這棟公寓是一層一間房,隔音設備很好,現在幾乎聽不見外頭的雨聲。周子汎見戴勛洋拿出感應卡後在門把那按了按,他在進門前才發現那是密碼鎖,他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住家使用這種門鎖,意外知道戴勛洋可能是富二代,周子汎除了感到驚訝外,緊張感也更甚。不知道戴勛洋的家人是什麼樣子的……
「我家沒人,所以你可以放輕鬆一點。」戴勛洋似乎看出他的緊張。「我去房間拿衣服。」
戴勛洋進房間後,他才漸漸和緩了情緒,他站在原地看看四周,擺設跟格局都相當有設計感,可是不知為何,卻讓他覺得很冰冷,沒有家特有的溫暖,桌上很乾淨,門邊的衣架只掛了件學校的薄外套,若不是看到客廳旁的長桌上有菸灰缸,他說不定會覺得戴勛洋是自己一個人住。
綠色的落地窗簾遮住了外頭的景色。客廳裡只有這顏色比較讓人感到輕鬆。周子汎看著窗簾思忖著。
「喂,發什麼呆?」
待續。
今天原本是小說比賽的初選公佈日,但收到尖端延後公佈日的信件,所以必須到七月初才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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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覺得我必須每次更新都要加這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