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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W2RP?] 雲霧騎士 - 05

作者:穆恩‧狄瑟斯│激戰 2│2015-06-12 16:34:48│巴幣:2│人氣:251
 
  「總之,我不同意。」
 
  諾娃‧安納琪亞不是第一次被人拒絕,但她完全無法認同被拒絕的理由。光是這一句話就讓諾娃對主人自豪的窯燒土雞瞬間失去興趣,在她嘴裡多汁的雞肉佐以茴香和胡椒的好味道依然沒能救回對方語氣的尖酸和心裡的苦澀,有人說茴香的香味就像是梅蘭朵的輕吻一樣美好,可惜諾娃現在一點兒也體會不出來。
  她將口中的食物嚥了下去、擦了擦嘴角,不急不徐的問道:「如果那座橋搭起來話,半人馬可以直接越過哈拉坎瀑布,然後我們還有什麼東西能阻擋雷霆山脊來的敵人?」
 
  餐桌對面那位一頭紅髮的熾天使依然對土雞愛不釋手,她邊嚼著土雞,邊不屑地揮了揮她的手說:「我們討論過了,光刃。南邊的舊紅碼頭那裡都是環蛇,萬一在靠近吊橋之前便發生戰鬥怎麼辦?我們更不可能派兵從西邊過去,那裡會經過雷霆山脊,就必須和守牆營的人馬交戰。所以我不會讓我的人離開薩爾瑪堡壘,比起出去送死,不如死守要來得有機會,我的老師曾經教過我,站在城牆上的弓箭手一個能敵十個攻城者。如果妳執意要去,那就讓妳的人去;不過他們好像去幹些連堡主大人也不能通知的機密任務了是嗎?那我猜妳得自己煩惱那座橋囉。」
 
  「我或許沒有您的老師聰明,中尉,但我知道等到投石機架好後,城牆上的弓箭手會被巨石壓成肉末。然後我們會被從南面包夾而來的軍隊吞噬,薩爾瑪堡壘就這樣從科瑞塔的領土中除去。」
 
  「注意妳的措辭,光刃,妳是我們的客人。我們也很感謝女王派了三個人來替堡主分憂解勞,還順便替我們為之不多的糧倉出一份力。」那女人的刀子還插在雞胸肉上,但眼神看起來更希望插在諾娃的胸口上。
  「沒必要出言諷刺,瑪莫中尉。」諾娃撇了對方一眼,深深覺得自己陷入一對唱雙簧的決策者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現在能騰出人手的只有薩爾瑪堡壘,灰蹄營地的人勢必不能離開,那是我們唯一阻擋來自領主裂口的重要據點。」
 
  「妳們兩個消停一下,喝杯酒吧。來自艾爾德文的唷,比起泥潭鎮生產的那些尿還要高級多呢。」艾文‧柯倫絕不是只憑身世就安坐堡主之位的人,從開始討論至今,他不斷地為兩人的衝突打圓場,但遲遲不見他下達命令或同意任何一方的意見,不過他的盤子倒是率先見底。「不如我們先上甜點吧?」他搖起鈴鐺,先前被差開的僕從便帶著甜點盤進入她們的晚餐會議中。
 
  「我不知道偉大的安納琪亞小姐到底有什麼存什麼心,竟要把我們為數不多的人派離堡壘的防禦工事。」瑪莫是熾天使的中尉,出身雖是平民階級,但對貴族說起話來一點也不留情。她接過檸檬派便直接吃了起來,諾娃知道她不只沒受過餐桌禮儀的訓練,更明白她並不常和貴族用餐。
 
  說到底根本就是扮黑臉的。諾娃注視著艾文‧柯倫,真正擁有實權的薩爾瑪堡主,同時也是熾天使的校級人物。瑪莫能如此肆無忌憚地在長官面前調侃貴族,絕對不會只因為這裡是鄉下就能如此鬆散。因此她知道這個女人的言行舉止同等於艾文‧柯倫的一言一行。所以在她們兩個的雙簧戲繼續演下去前,諾娃覺得自己還是嚐嚐甜點就好。檸檬派皮烤得相當酥脆,近乎是酥皮的口感,檸檬香融合在鮮奶油和蛋黃打的餅皮裡很是滋味,諾娃覺得這個甜點可能是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會議裡對自己最好的犒賞了。
 
  「看在六神的份上!瑪莫,妳可不能這樣說話,安納琪亞小姐的到來替我們拿回了灰蹄營地不是嗎?」艾文‧柯倫擦了擦臉頰上的汗,一口吞下四分之一的派。他轉頭對著諾娃投以看起來相當有誠意的微笑說:「您別介意啊,這個女孩兒個性就是這麼火爆,但她真的是個襯職的好軍官,她才剛上現在的位置沒多久,禮貌也不像貴族家世的人這麼好。」
 
  瑪莫中尉因艾文‧柯倫的介紹而羞紅到了耳根,她惱怒地抱怨道:「是啊,不用她出半個人,因為去拼命的可都是我的人。而她的人呢?只是經過了我們的據點,頭也不回的踏進東邊去,順道還不忘替我們削減了一些糧食。」
 
  「我聽說是好客的杰南士官熱情招待我的朋友們,不是嗎?還不忘從險峻的情勢下派出兩個熾天使同行呢,杰南士官高上的節操真是令六神也為之動容。我相信我們的隊員也已經在這樣熱情的招待下把一切全盤托出了不是嗎?」可不只有你有收到通知信。諾娃暗付。
 
  「妳要是以為那種藉口就可以……」
  「到此為止!」艾文‧柯倫拍了拍手,「我們都同意不再去深究光刃成員的行蹤了,不是嗎?女王絕不會讓這個歷史悠久的薩爾瑪堡壘陷入危機的,我說的對吧?親愛的安納琪亞女士。
 
  「那當然。」諾娃說:「但我還是堅持我們必須派人去弄斷那座吊橋。」
  「有何不可呢?我借你十個人。」瑪莫一派輕鬆地推翻了先前的反對意見,褐色的瞳孔像閃著光似的。
 
  然後會有十個人遺憾地回來告知我英勇的在斷橋那兒犧牲,運氣好的話還會帶回我的屍首,或許還多帶一個『斷橋勇士』的稱號也說不定。「我要對我的隊員們負責。」諾娃帶著遺憾的表情說:「我必須隨時掌握他們的行蹤和進展,因此不能離開這兒。」
 
  「六神良善,瑪莫。妳想辦法弄出五個人來弄斷那座橋吧。只要兩把斧子和一隻火炬就夠的東西實在不值得讓我們彼此這般的不愉快,我更不希望安納琪亞小姐遭受什麼不測,這事就這樣了吧?乾杯。」薩爾瑪堡主啜了一口美酒,誠懇的表情看不出半點異樣。
 
  但對於在神聖流域上層花園進出頻繁的諾娃而言,再誠懇的笑容都像是一面在市集裡買得到的面具。反而他越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立場,諾娃就越覺得其心可議。
 
  「那就這樣吧,大人,我馬上去辦。」說完後瑪莫便轉身離席,座椅因她粗魯的動作磨擦出尖銳的聲響。

  至少身為一個扮黑臉的角色,她還演得維妙維肖,也難怪她能搞到中尉的頭銜。諾娃觀察著會議間兩人的互動,看起來確實沒什麼漏洞,也很能說服外來者,但諾娃還是不能理解。如果真的有走漏情報的犯人,那會是誰呢?這個人要有陷薩爾瑪堡壘於不利的情資,必然得是個高階層的人。起初諾娃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艾文‧柯倫。但這麼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他現在是一個堂堂的堡主,要是這裡淪陷,失敗的戰功可幫不上他回神聖流域求得什麼好職位
 
  「請您千萬不要覺得被冒犯了,安納琪亞女士。安納琪亞家族是歷史悠久的高尚家族,您又是光刃的貴客,我們理當好好招待您才是。只是最近時局搞得人心惶惶,瑪莫中尉也只是壓力太大罷了。」艾文‧柯倫伸手替諾娃滿上美酒,一邊談笑風生似地自嘲:「我就是年紀太大了些,要是我在年輕個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會放過招待像您這樣美人的機會呢?六神良善,才會將您塑造的如此完美。妳瞧,高貴的家世、姣好的儀態與容貌,我敢說要不是您公務繁忙,必定也是個能在戰場上豎立榜樣的優秀人物不是嗎?我聽說過您的事,聽說在夏恩摩的防禦戰裡您大放異彩呢。」
 
  「在說下去我的心都要被您騙走啦!還好您已婚,不然您的嘴遠比餐後甜點還甜,要真如您說的再讓您年輕個二十來歲,我看全薩爾瑪堡的女人會為了和您共進晚餐而爭風吃醋呢。」諾娃‧安納琪亞從進入安納琪亞家族的那一天起,便受了許多社交辭彙應對的學習,近幾年更是在神聖流域上層花園的貴族圈裡玩這些遊戲,她早就對讚美麻木,不管是真心還是虛偽都能一視同仁。
 
  「我真心希望這個晚餐不會造成妳的不愉快,我的事務官說我把晚餐和會議融合在一起的想法是個爛點子,但只有酒足飯飽人才想得出好點子不是嗎?所以我就讓那個事務官滾蛋了。我一直覺得人在享用美食的時候,個性也會變得比較柔和。畢竟妳看,誰會錯過口齒留香的時間去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呢?今天變成這樣真的非我所願。瑪莫是個好女孩,她雖然是個平民之輩,但絕對對得起她中尉的頭銜,有些貴族會介意這些小事,但我相信像您這樣有著慈悲心腸的女士對這些小事必定是毫不在乎吧?」艾文‧柯倫又喝了一口酒,諾娃注意到他每次喝酒都會將酒杯停留在嘴邊一小段時間,卻從沒喝進等量的酒;直到目前為止,艾文‧柯倫的臉上仍不見酩酊的紅潤。他藍色眼睛像笑咪咪的彎著,可是諾娃只感覺他銳利如鋒的視線。
 
  「派很美味。」諾娃笑著說,「這確實是場您所希望的晚餐,我們的討論有所進展,食物又美得令人忍不住吮指。即使善良的六神賜給我們這麼多的禮物,也要有像您這樣的好人居中協調,一切才會如此順利。」
 
  艾文‧柯倫聽了以後哈哈大笑:「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男士奢望著您在他們眼前吮指,要是知道這畫面被我獨佔的話我可能會提早去見古蘭斯啊!唯一可惜的就是討論的時候我不能讓下人進來,不然吃飯的時候總還是該有點音樂才對,前幾天我的弄臣在街上聽到有人在唱首叫『小雞歌』的曲子,搞得我還真是好奇極了。本想叫他今晚唱給我們聽,但我怕音樂會干擾我們的議題。」
 
  諾娃看著餐桌對面的艾文‧柯倫,帶著很是失望地說:「有音樂搭配這麼美味的晚餐確實令人嚮往,但真正令人遺憾的是無法和尊夫人共進晚餐。」
 
  「我那個黃臉婆?算了吧,她要是看見我和妳們這些年輕小女生一起吃飯,還不拔了我的皮?我幾周前就將她們送往神聖流域住了,我的孩子還太小,叫查斯汀,還沒到學劍的年紀。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當然得為他們的安全著想,我相信神聖流域的內閣衛隊會照顧好他們,那兒可是連女王都住在那兒,不是嗎?要說科瑞塔最安全的地方,可就莫過於神聖流域啦!」
 
  僅只這點我還真無法苟同。諾娃心想,嘴上卻還是說出像樣的場面話:「那是當然,內閣衛隊一直都盡心於保護貴族們的安全,相信令公子一定沒事的,更別說您們熾天使的總部也在那兒,還有一道連巨魔也翻不過的高牆呢。」
 
  艾文‧柯倫放下酒杯,收起笑容說:「薩爾瑪堡壘這兒物產豐富,雖然沒有良田與牧場,但是木柴、山珍野味、漁獲量都是數一數二的高產值;薩爾瑪堡豎立在此少說也過了幾百年,絕對不能因為外頭那些可笑的雜種組個什麼聯軍就輕易淪陷。」
 
  「光刃就是來協助這件事的。」
  「我很期待妳們的幫助。」艾文‧柯倫站了起來,朝著諾娃行了個軍禮。「等到吊橋搞定之後,就只剩下環蛇和西邊的攻城機具了,屆時便是絕好的進攻時機。」他略帶白絲的頭髮被燭光照的發亮,僅管臉上已經不敵歲月的洗禮爬滿了皺紋,但那雙眼睛一直保持著洶洶的寒光。
 
  一直等到艾文‧柯倫跟著離席之後,諾娃才動身回到自己的房裡。一直跟著她回到房門前兩個負責保護她安全的是熾天使的羅文和寇克斯,羅文有張俊俏的臉龐,而他自己也相當清楚這一點。打從負責起看管諾娃的工作開始就不斷地朝她送秋波示好,他總是搶在寇克斯前幫諾娃推開房門;另一位寇克斯看起來比較嚴謹,但諾娃也感覺得出來那只是藏在害羞後面的假像,每一次寇克斯都會用眼角的餘光去偷瞄諾娃,善於觀察他人的幻術師可沒錯過這幾個小小的眼神。
 
  至少他們不會跟進房裡。諾娃慶幸地坐在為自己準備的書桌前,一封從未開封的信件就躺在那兒,令諾娃很是好奇。她伸手拿起信件,一件到上面的蠟封便再一次檢查是否曾被開封,但不管試了幾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樣。
 
  藍底金劍,光刃的標誌。諾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揭開信件的蠟封;她實在很不滿意這種送件方式。要是外頭的兩個人進房搜查,必定可以劫走這封信。但光刃一直以來鮮少使用烏鴉或信鴿傳遞訊息,而她也清楚對方想傳達什麼地方都有光刃的蹤影才使用這種方式,這就是令她不滿的原因。也有可能外頭兩人其中之一就是光刃,但我最好不要對此抱持期待

  在多數科瑞塔人的眼中,光刃普遍被認知為女王的禁衛軍,領導者是安妮絲女爵,一位近乎擁有非人美貌的幻術師,與女王珍娜亦姊亦母,女王還小的時候就作為光刃的領導者活躍在複雜的政治鬥爭中。而事實上光刃涉及更多關於情報的工作,從擠壓非王黨的政敵、到排除皇室眼中的威脅種種的謠言滿天飛舞。
 
  如果說熾天使是為了國家而行動,光刃就是為了守護皇室而生。就連科瑞塔的歷史也記載著光刃是如何輔佐薩爾瑪女王從白斗篷手中奪回科瑞塔,換言之光刃也算是建國的英雄們。
 
  這段歷史正好也是我家族的起源。諾娃暗付。
  她所身處的安納琪亞家族正是源自於當時的動亂之中。來自伊洛娜流域、對麗莎擁有虔誠信仰、最後被躍升為貴族的神祕家族。但諾娃本身並非安納琪亞家族的血脈,正確來說,安納琪亞家族從沒有透過血脈相承來延續香火,而是藉由收養養子的方式傳承家世。這樣怪異的傳後方式確實遊走在科瑞塔的律法邊緣。但卻從來沒有人正面過問這些問題,諾娃自知她的家族有一定的影響力,卻怎麼也想不透家族的規矩。
 
  也就是在子女成年時,家主不僅要將所有財產傳接、還得放棄安納琪亞的姓氏消失在科瑞塔之中,不得主張任何多餘的財產,連同配偶也必須和家主共同進退;在諾娃成年的那天,她的養父母只留下了簡單信紙就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信中也只告知諾娃未來她也將認養一名養子女,然後如法炮製。
 
  當然也有過貪戀財產而不願讓出的記錄,是諾娃偶然在本應為僕從使用的地窖中意外發現的族史藏書。她也還記得那些被冠上難聽稱號的名字:一直到五十多歲都還不願收養養子的『貪婪的』卡登、還有不願意讓僕從去挑選養子的那個『老處女』梅娜、因為懷疑僕從而血洗宅邸的『血手』漢克……諸多不良記錄的〝祖先〞最後卻都是一樣的下場。也都是突然的失蹤與突然出現的合法繼承人。也是正因如此,即便諾娃擁有貴族的家世和驚為天人的美貌,也鮮少貴族敢主動追求,畢竟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兒子某天消失在這世界上。
 
  不過諾娃還是一直都覺得自己很是幸運,從孤兒院被挑選到貴族家庭當養女,還能直接成為合法繼承人。家族也一直教育她這都是女神麗莎的眷顧,女神編織了無數的可能性的繩索,而正好牽在了諾娃身上。但她還是好奇這些遵守族規、或是忤逆族規的人們究竟去了何方,而想要裡解這些事情,光靠宅院裡那些什麼也不肯說的老僕從身上根本挖不出什麼東西,那就只剩一個途徑……
 
  就是喚言教團。說起情報組織,這個集團更勝於光刃公會,他們高深莫測,據說掌握了泰瑞亞一切的秘密,而且這個組織傳說已經存在了上千年。目前正投身於上古巨龍的謎團之中;而這個組織一樣來自伊洛那流域,諾娃直覺地認為和自己的家族必然有所關聯,但這個組織實在很難滲透,諾娃的努力屢次成為泡影。但這次不同,而且安妮絲女爵親自承諾過引薦的事了,這次無論如何都得成功。她自許,因為毫無疑問地,光刃公會和喚言教團必定有所交集。
 
  打開信封後諾娃還為此吃了一驚,但她也馬上對此感到釋懷。所以他們才不怕外頭兩個人進來,這封信要不是用正確方法閱讀就會直接消散。她確認了信件裡的內容後,按照信件文末的指示將信紙反摺,一陣紫色的光芒乍現,信件像碎裂的鏡片般成了殘破的殘像,這也是幻術魔法的一種。
 
  夜晚很快地降臨薩爾瑪堡,諾娃品嚐著稍早之前女侍送上的熱茶,獨自在房裡讀著地圖。外頭雖然還傳來不少的熾天使在忙著各項雜務的聲音,但諾娃知道這和她沒有太大關係,熾天使給了她一個三樓高的房間,扣除門外兩個守衛外,房間下還有四名熾天使輪班,她自知無法從窗戶跳下樓還不被發現、用幻術製造分身引開守衛也沒太大的意義。
 
  說來荒謬,為什麼光刃和熾天使,本是同一個國家裡的兩個組織,為了保護薩爾瑪堡壘這樣一個相同又高尚的目的,卻不得不將情報互相隱瞞、在政治上勾心鬥角。若召集熾天使的人數優勢,想要尋找什麼山之歌必然不是難事。但只是因為面對未知的力量,光刃必須想辦法控制這些情報,以免成為威脅女王的潛在危機,諾娃實在覺得有點矯枉過正。
 
  更令她不解的是,如果這東西不能讓熾天使知道,又為什麼安妮絲會讓我這個連光刃都不是的人來執行呢?用一個引薦機會換薩爾瑪的安危風險實在高的嚇人。諾娃輕撫著額間,只有不斷思考才能讓她覺得安心,但有得時候她實在無法揣摩這位光刃領袖的想法。
 
  是不是就像我用一個吻的承諾,換得一個為此賣命的人一樣呢?諾娃覺得自己和這個穆恩‧狄瑟斯多少有些相似,也因此她並不是真心的覺得對方的決定很愚蠢。隨著月亮的位置越來越低,諾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一次將手中的棋子全灑了出去,要是得不到效果,最少也得保住這個堡壘到最後一刻。



  諾娃一直有很難早起的毛病,所以她通常仰賴僕從們提醒。不過今天諾娃不需要煩惱這件事,清晨的陽光都還沒灑進室內,外頭就已經吵鬧的像鍋煮沸的水。諾娃很快地換上一套簡單的禮服,配上一件簡單的羽毛頭飾;打從她一踏出房門就能感受到強烈的違和感,外頭的寇克斯看見諾娃的臉明顯地不知所措起來,但表情和這兩天來那種害臊明顯不同。
 
  「出了什麼事了?」諾娃問。
  「麗莎的密語,我們不方便說。」羅文代替寇克斯回答:「柯倫大人希望您去一趟議事廳。」
 
  準沒好事。諾娃走在兩人的前頭,通往會議廳這條走廊裡的熾天使變得更多了,而且臉上都沒有好表情。會議廳的門緊閉著,由兩名熾天使看守,他們一見到諾娃便別過頭去,心不甘情不願地拉開大廳的門。
 
  「妳來了?」瑪莫用鼻子嗤了一聲,「昨晚睡得好嗎?」
  「六神在上,睡得相當不錯。」
  「可惜有些人沒那種好福氣。」瑪莫把桌上的一個粗麻袋摔在諾娃的眼前。
 
  諾娃先是遲疑了一下,坐在她正前方的艾文‧柯倫什麼也沒表示。除了艾文‧柯倫以外,他的事務官及瑪莫都直直的看著那個袋子。諾娃緩緩地解開麻袋的細繩,一股濃稠的血腥味從袋內竄出,嗆得她抿了一下鼻子;她將麻袋裡的東西全倒在桌上,在確認了內容物後她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氣。
 
  ────五隻帶著羽毛的翅膀,上面被血水染成紅通通的,原本金色的羽毛都快被吞沒了,殘破的羽翼無力地摔到了桌面上。諾娃拔起一根羽毛觀察,才發現那是雞的翅膀。
 
  「妳知道這代表什麼吧?」瑪莫的語氣充滿責備,不過諾娃的表情更顯堅毅。
  「更是代表那座橋非拆不可。」她輕撫頭飾上的羽毛,不疾不徐地說。
 
  瑪莫咬著牙不說話,諾娃看得出她的情緒正要爆發。如果這也是演戲,那麼瑪莫應該去當演員而不是中尉。
 
  「什麼時候發現的?」諾娃放下手中的羽毛問。
  「一大早。這玩意被繫在箭矢上,從很遠的地方射擊的。」回答的是艾文‧柯倫。「這不該發生。」他說:「從昨天晚餐後的決定後,應該只有我們三個知道這件事。」
 
  「瑪莫中尉指派任務給底下的熾天使。」諾娃辯解道:「底下的人也會知道。」
  「──住口!」瑪莫的拳頭狠狠地捶了桌子,「以巴薩澤之名,或著我親自讓妳不能再說話,光刃。我不准妳用那張嘴質疑我的弟兄,妳想要指控我的人把他們的手足出賣給人馬?」
 
  「中尉,注意妳的言詞!」艾文‧柯倫咆哮了出來,「五個熾天使在一個晚上全死了!我們給的是一個應該沒人會知道的機密任務,只有六神和昨晚在餐桌上的人知道這件事。他們可不是菜鳥,就算知道橋梁有人看守也會在交戰前給予回報。所以會被殲滅只剩一種可能──偷襲或埋伏。」
 
  然後我是通風報信的首號嫌疑人。就算堡主艾文‧柯倫沒有明示,諾娃也深知事情的嚴重性,走漏消息的人選是薩爾瑪堡主、薩爾瑪堡的熾天使軍官、或一個主張把人派出去的神聖流域貴族其中的哪個人;輿論會將矛頭導向誰諾娃是連猜都不用猜。正是因為這種情況,她不得不繼續堅持她的主張:「無論是偷襲或是埋伏,都只證明了這座吊橋的存在對我們是威脅,對他們則否。就算兩位不願意明說,我也聽的出兩位話中的話,與其要我為了根本和我無關的事辯解,這座吊橋才是我們當前的最大問題。」
 
  「好削減更多的守城勢力?」瑪莫不客氣的指責:「我不會再多派一個部下去送死,我的好小姐。」
 
  艾文‧柯倫直盯著諾娃的看,最後才緩緩地開口:「我們無法靠著偷襲來摧毀那個吊橋了。」
 
  「那就打下來。」諾娃說。
  「妳去?」瑪莫瞇著眼看向她,「除非堡主下令,不然我的熾天使絕不會聽從光刃的指揮。」
 
  這就怪了。諾娃被瑪莫無心的言詞給提醒了,這句話無意地逼著要艾文‧柯倫做出選擇。而如果瑪莫的工作只是替艾文打下手或是推波助瀾,都不該如此失言。
 
  更吸引諾娃注意的是艾文‧柯倫臉上的表情確實也因此改變,他用雙掌搓了搓自己的臉,然後開口說:「我會在考慮考慮……但這件事情的責任還沒釐清。」
 
  「叛徒的事嗎?」諾娃的聲音鋒利如劍,儘管心臟躁動的像隻蹦跳的兔子;不過她已經明白自己不是唯一需要待在被攻擊的那個位置了。「尊貴的艾文‧柯倫大人,我想您心裡已經很明白,在場的不是只有我有嫌疑了,又或許只有六神和我們三人之間的飯廳裡,混進了什麼老鼠也不一定。」
 
  「妳在胡扯什麼東西?」瑪莫吃驚地看向諾娃,她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致使致終都在懷疑著諾娃,因此也對諾娃突如其來的發言困惑不已。
 
  「真理在科米爾跟前總會浮現。」諾娃說:「我們是不是不需要把話給說死比較好呢?柯倫大人。」諾娃知道艾文‧柯倫是個聰明人,她也記得那份光刃的報告中註明著『皇黨』的標記。
 
  艾文‧柯倫的眉間抖了一下。「妳在玩危險的遊戲,安那琪雅,瑪莫效忠著熾天使和薩爾瑪堡。」
 
  對於艾文‧柯倫的話,諾娃只是淺淺一笑,「我們得拿下那座吊橋,現在能發號施令的就是您,柯倫大人,而且能證明你現在心中疑惑的方法只有一個不是嗎?」
 
  「那妳想過怎麼證明自己嗎?」艾文‧柯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盯著諾娃看去。
  「最簡單證明的方法,就是把我丟進牢房吧?」諾娃回答道。
  「或是直接殺了妳。」他咧嘴一笑,「妳想過嗎?或許會有法律上的問題,不過通常不會被追訴的太誇張。」
  「但你不會這麼做吧?薩爾瑪只適合吃野味大餐和度假啊。」
  「我討厭聰明人,不過就這麼辦吧,我要以通敵叛國的嫌疑拘提妳,諾娃小姐。派每班四個人不分晝夜看管她,她可是個幻術師,看緊點。」
 
  瑪莫露出勝利的微笑,她對著站在後方的熾天使們點點頭,便有兩名守衛走上前來。「帶我們的小姐去她的新住所。」
 
  諾娃起身跟著那兩名熾天使朝著牢房的方向離去。在離去前她對著艾文‧柯倫投以微笑,這兩個熾天使並不是負責保護她人身安全的那兩個,完全是生面孔,不過諾娃並不在乎這些細節,直到議事廳的大門被關上。
 
  她露出了一道微笑,又一場賭局開盤,我也已經下好離手。雖然勝利的果實可能不怎麼甜美,但總比腦袋掛在絞刑台上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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