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應篇:To:Rose
如睡美人般,……。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那醫院特有的慘白。
坐起身,微微側了頭,在窗臺邊,一個淡藍色的花瓶默默的擺放在那,襯托著其中的鮮花。
有點呆愣的望著花瓶出了神,手不自覺的上前一揮,清脆的碎裂聲讓這個房間熱鬧了些。
花瓶碎片和隨之掉落的鮮花散落在地,看起來美多了。
此時我才注意到,在落地的鮮花堆其中,有著一朵被隱藏住姿色的紅色玫瑰花。
看著那朵玫瑰,我怔怔的便出了神,直到病房門被誰打開。
「喔?妳醒啦!在發呆?」青年的聲音緊接著開門聲。
我轉過頭看向那人,是誰?
他見我沒反應,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笑著走了進來,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拿了一束花。
我看著他疑惑的望向窗臺的樣子,看著他的表情從疑惑轉為低頭看到花瓶碎裂的驚愕,再看著他將視線轉到我身上。
不好,對上眼了。
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我下意識的退縮了下。
「……妳還是一樣喜歡惡作劇呢,等我收拾一下。」他微微笑,眼裡充滿了溺愛,接著將手中的花放置在一旁,便轉了身,找工具來收拾。
為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我對這個人完全沒有記憶,真要說的話就只是覺得有些面熟罷了。
他的髮色和一個跟我同年的男生一樣,都是外國人的金黃色,眼睛也一樣是清澈的水藍。
如果問差在哪裡,那就是比較高、肩膀也比較寬,還變成熟了。
感覺就像長大後的他呢。
「既然妳醒了,要不要出去透透氣?一直關在這裡也會變鬱悶的!」
思考的同時,他已經收拾完了。
「你是……?」家人曾屢次的叮嚀過我,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走,即使眼前的人長得多麼像他。
對方臉上掛著的笑容僵了一下,「我有變很多嗎……?不過三年而已……。」他看起來有些失落和無奈。
三年?現在什麼時候了?
突然焦急了起來,我四處尋找著手機,想確認時間。
「你睡了三年,所以現在已經大學囉!遲來的18歲生日快樂!」他倒是毫不在意的笑著,他當然不在意!浪費掉三年時間的是我不是他。
而此時我確認了他是誰。
高一時,開學那天他傻呼呼的坐到我的位子上,之後便不時來逗我,像是突然大叫,或敲我桌子。
雖然這麼說,不過在我生病請假時替我抄筆記的也是他,會來探望我的也是他。
不過那卻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年的下學期,下午的數學課上我睡著了。
就像上課小睡一樣,只不過是睡到現在,也就是三年後的現在。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便患有俗稱的「睡美人症」,只是很久沒發作了,沒想到現在才發作並奪走我的高中生涯。
不過那都無所謂,最令我害怕的是……。
「還有人記得我嗎……?」
「這裡就一個啊!」
「偏偏是你啊……。」
「妳的嘴巴還是一樣毒呢!」
「你倒是變乖了,該不會交了女朋友吧?」
他愣了一下,難道是剛失戀?!
他遲遲沒反應,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這讓我的罪惡感突然暴增。
睡意也莫名的增加了。
等等、還不行,至少讓我道歉……!
「對……不……。」
還是沒趕上。
「起!!!」像是要接著睡著前的那句話般,我感覺的到我在意識恢復的瞬間就跳了起來,大喊了出來。
「唔哇!!」是誰的驚嘆聲?!
順著聲音來源我不自覺的轉了過去,期待著是他的身影。
但事與願違,不是那個還保留點稚氣的他。
眼前的人西裝筆挺,臉上帶有一絲倦容,看起來是個剛出社會的上班族。
只是那頭髮色和雙眼還是與他一模一樣。
注意到這點,心中的不安越擴越大。
「你是……?」
「好久不見了……,是我喔!」那人靜靜的看著我,臉上溫柔的笑容和他一樣……。
「……看你穿的這麼正式,去哪裡了?」我笑了笑,同時也為他的變化感到驚訝。
「剛下班呢!我們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他的臉上除了疲倦之外還有一絲的……寂寞?
「為什麼我每次醒來你都剛好在啊……?也太巧了吧?」我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想隱瞞知道自己睡了五年這件事後產生的恐慌。
他沒有馬上回答我,反而是走到窗臺邊,從那個五年前就應該被打碎的淡藍色花瓶裡,在花束中挑出了一朵被其他花擋住姿色的紅玫瑰。
「這幾年來,我每天都會來幫你換一束新的花,每一束都會像這樣藏一朵玫瑰在裡面……。」
「妳那麼聰明應該知道為什麼吧?」他的耳朵微微的紅了起來。
「我不懂,你告訴我我就懂了。」像是要確認他的承諾一樣,誰會不曉得紅色玫瑰的意義是什麼?
──愛情。 「那是我太高估妳囉?」他笑出聲,接著坐到我床邊,將手中的那玫瑰輕輕遞到我的頰邊。
「我一直都喜歡妳呢、這幾年,一直不間斷的。」
「如果我就這樣睡到變成老太婆怎麼辦?」
「這不就醒了嗎?」他笑道,似乎有點神氣。
看著他的臉讓我有些著迷,手不自覺的環繞上他的脖子,無力的勾著。
就像是心電感應一樣,他似乎知道我要什麼。
為了配合我的身高,他低下了頭。
在兩雙唇貼上後,舌頭的交纏像是討回這八年寂寞的代價,一發不可收拾。
醒了。
卻是如此焦慮不安,我又浪費了多少時間?
他呢?
漸漸的,我聽到來自枕邊的呼吸聲,這才意識到這裡不是病房。
環顧了周遭,房間有人長期居住的跡象,但整理的十分乾淨,除了在地板上,像是被急忙丟棄的西裝及襯衫。
「起的真早啊……是因為睡多了嗎?」調侃的話傳了過來,仔細一看,他就在我身邊撐著頭看我。
我有些愣了下,同時思考他的上衣去哪了,思考的原因不疑是瞄到他的上身……毫無遮掩。
「昨天你睡著後,我就去申請把你帶回來了……怎麼說呢,現在很開心呢。」他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很開心,有種溫暖的感覺。
「昨天……?!所、所以,我只睡了幾個小時嗎?!」跟之前的好幾年比,這要好多了!
之後我們談了許多,而且剛好是假日,他並不用上班。
他跟我說了他的高中、大學、求職到現在工作的歷程,而我卻只能在一旁靜靜聽他說,因為我沒有那些回憶。
可是我卻很享受這樣,太陽漸漸升起又緩緩落下……時間過得太快了。
從他口中得知,我的雙親在我昏睡的期間發生了車禍,雙雙去世,而他替我為我的雙親處理好後事,大概是因為以前我有跟他說過,我的那些親戚不值得信任。
雖然我沒有去查實他說的是否為真實,總之我信了,就算被騙也沒關係了。
同時在那天晚上,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
然後在下一個太陽升起以前,又再次殘忍的睡去。
這麼久的時間,我不只一次思考過,是不是全世界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忘記我了?
小學的同班同學、國中的社團好友,高中的死黨……。
被忘記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過我相信只有他不會忘記我。
我一直這麼相信著。
再次清醒,我多麼希望現在只是幾小時後而不是幾年。
我感覺到不對勁,這個房間並不是我所希望的那個。
那面慘白色的天花板我記得,微微側頭,那窗臺我也記得,只是擺放在上面的花瓶裡,原本應是鮮豔的花束卻都凋謝了。
心裡的不安擴大,現在幾年了?!我又睡了多久?!
他呢?!
試著站起身,有點不穩的站立在床邊,手扶著同為慘白色的牆好支撐自己。
然後我發現了一個事實。
扶著牆的那隻手,上面佈滿了皺紋,滿滿歲月的痕跡。
完了。
雙腳吃力的想要逃出這裡,追趕我的不是自己已老去的事實,而是那個人不再幫我換花束……。
想了千百種原因,或許是他成家立業了,或許是他沒空過來,或許是……
他也忘了我了?
即使心頭苦澀但我卻沒有哭,這種事情去問他本人不就好了?
抓著他的領子,惡狠狠的質問他,「你這個騙子,我的花呢?」
然後他就會像是通了電一樣,才想起來這件事,帶著歉意的和我解釋,接著緊緊的抱著我,再跟我說說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這份幸福依然屬於我的。
就在醫院走道的路上,我無意間瞄到了一個名牌。
是他的名字。
反正只是同名同字,不用想那麼多,他現在一定在某個新家,悠閒的泡著他的老人茶。
這麼想的我,身體卻與意識相違的推開門了那扇門。
裡面沒有人,不過倒是有個老人坐在床沿,對著窗外發呆。
他的頭髮稀疏,白蒼蒼的髮色透漏出他的年齡。
我往他的方向湊近,才發現他手中拿著一本童話故事書──睡美人。
或許是發現到我的存在,他微微的側過頭,也因此我才發現他的眼睛,又是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這次換妳來找我了呢。」
他帶點歉意的說著,聲音已經不像當初的健朗了。
「笨蛋啊你!你的妻子呢!孩子、孫子呢!」即使是多想把他據為己有,但他的義務,我不能裝作不知道。
「孩子沒有,妻子倒是就在這裡。」他微微笑,從床邊的花瓶裡拿出了紅玫瑰。
「我的雙腿使不上力,所以一直遲遲沒給妳送花去。」
如我預料的一樣,他懷著歉意的和我解釋著。
但我卻什麼也思考不了,只能一直罵他笨蛋……。
「妳果然還是當年高一的妳,連說話方式都是這麼的稚氣。」他安慰似的輕拍了我的肩。
「你也沒變啊,還是那個一直找我麻煩,卻是對我最好的那個你。」
此時的我們,就像回到那時候一樣,彷彿這幾十年的時間從沒發生過,我們還是那個年少不懂事的時候。
「喂……,我想睡了。」
我聽的出來我的語氣十分的不安及恐懼,再睡下去的話就再也醒不來了,這點我們倆都知道。
「睡吧,下次再見面時,我還是會故意坐錯到妳的位子上。」
「原來是故意的啊……就想說怎麼有人都高中了還那麼蠢。」
「……這次我陪妳一起睡吧,我也累了。」說著,他輕輕摟住我的肩。
「嗯。」
我簡單的回覆了他一聲,眼皮終於闔上。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我佇立在玫瑰庭園的中央,隨便一朵玫瑰都是如此嬌嫩。
然後我看到了他。
夢裡的他沒有改變,依然是那頭金黃色的短髮,水藍色的雙眼,就跟第一次見他時一樣。
他邁開腳步向我走了過來,手中依然是紅玫瑰。
在這片到處都是玫瑰的花園裡,就他手上的那朵特別吸引我。
「這下妳不會再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跑去呼呼大睡了吧?」
他將那朵玫瑰插到我的耳上,像是髮飾一般。
「再也睡不著了,這樣有沒有好一點?」我嘻笑著,任由他牽起我的手。
「嗯。」
他簡單的回覆了我一聲,帶著我向前邁步。
「……你坐錯了。」
少女站在男孩的身旁提醒著。
「我故意的。」
男孩壞壞的笑了下,才讓出了位子。
女孩坐下後,發現自己的抽屜裡有著一朵紅色玫瑰。
……,孤單而迷人。
昨天被迫帶出去的時候想到巴哈有活動就來參加了(X
網路上查了一下發現睡美人症好像不會睡太久,可是劇情需要就給他倒個幾十年了(欸
睡覺的時候就做了噩夢,超級煩啊啊啊啊
夢到我爸和花,我寧願夢到酷斯拉或尼斯湖水怪嗚嗚嗚嗚嗚
然後煩到現在,最近各種糾結各種煩然後如果有殺老師的話請你讓地球爆炸吧
之後要準備期末考了,我還在迷茫要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
可惡真的好煩躁,什麼時候冬天
下輩子想成為不會被捏的玩具鴨鴨
然後阿嬤最近心情不愉快又發燒,最近好像很多人心情不愉快又狂生病
這到底怎麼傳染的(X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