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陣陣,紅葉隨風飄揚,飄入一個平平無奇的房間。紅髮少女上前撿起一片紅葉,長而捲的紅髮剛好在她蹲下時碰到地板。她走到露台,想要讓它繼續隨風而去,她碰巧看見一個美景:夕陽西斜,照在聖山Lotharonlyuk的霜雪上。金黃色的雪山把陽光反射開去,與瀰漫在聖山上的能量相互結合,形成燦爛的霞彩。
早在人類寫下自己歷史的第一頁前,Lotharonlyuk的霜雪就一直沒融化過。Selle Anthyl曾經看過一些神話故事,它們提及一座最偉大的山,生機勃勃、植物茂盛得足以把整座山染綠;她一直深信所有虛構故事都總有一些事實,但她從來無法理解有什麼人會編一座有生物居住,更毫無霜雪的聖山。
雪從來都是Lotharonlyuk的象征,而除了Lotharonlyuk的神祗外,這世界沒有任何一座山能與之相比。世上的所有生物在神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瀆神的,他們沒有資格在神的居所上踏足,所以聖山上也不該存有除了神外的生物。
Selle Anthyl有時會覺得這些所謂「神明」只是一群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的可憐蟲,但她只跟別人說過一次這種看法,那為她贏得了整整一個禮拜的黑牢體驗。從此,她寧願假裝成一個熱衷於祈禱的虔誠信徒,也不願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她不懂為何Kale Dran的人們——或者只是Dindran這座城,或者是整塊Galthal大陸,都對這些神靈如此癡迷。為何從來沒有人質疑過神的存在?就算他們真的存在,又確實如聖神教會所言般高潔偉大,以至於自己必須卑躬屈膝的程度嗎?
「或許有些人的想法跟我一樣,只是無法說出來而已;或許有些人說出來了,卻只有機會說這麼一次。」Selle Anthyl的眼神裡多了一份孤寂,但她不允許自己繼續想這些事,她懼怕這些感覺會激起自己心中的不忿,而做一些會禍害自己家人的事。
「Ann,是我,Hiel。我能進來嗎?」
Selle Anthyl聽見門外的聲音。那是她的弟弟Tan Hielon,「有禮貌的好孩子」,親戚都是這麼叫他的;在Selle Anthyl看來,Hiel還不夠有禮貌,因為他不應直接稱呼自己姐姐的小名。
儘管她從來都不介意。事實上,她最好所有人都叫她Ann,因為這能讓她感覺舒服點,不會有甚麼禮節、莊嚴的束縛。相比對神的質疑,她更不了解為何人類要想象出那麼多稱謂、禮儀;但除非她想要跟Datalish部落住在一起,否則她還是得接受這一切生活方式。
相比過Datalish哪些愚蠢、野蠻的生活,Selle Anthyl還是比較喜歡做一個女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