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an】真實故事。
童年的回憶圍繞著有代溝的祖父母、祭祀用的香的嗆鼻氣味、大舅舅過去房間裡的書籍。對於我的父親,直到小學才有印象。
一開始的出生便鑄成大錯,出生後沒多久父母就離婚了。父親逼不得已的取得親權,之後想把年幼的我送給別人,但是祖父母把我接來撫養。
關於父母的事情,我原本一點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
但是祖父母常常告訴我,也許是基於善意,但我每次聽到都很難過。「你爸原本不要你的,是我和老頭子想把你留下來。」、「你的母親是個壞女人,什麼的......」
從小學的低年級我就一直聽這些到小學六年級……深怕我忘記似地不斷說著,一直到祖父母都與世長辭。
我還記得他們的願望,是想要看我結婚。
過了好幾年,再一次意外的碰面下,我才從不知道要怎麼稱呼的遠親中,得知是祖母和親家母有冤仇,原本是很好的閨蜜,但最後卻吵起架來,也要自己的子女分手。
我完全不理解,這與我有何關係,憑什麼這樣剝奪別人的母親?
在我小學一年級的那年,父親再娶,是來自越南的外籍新娘,那時我還太天真,真的把她當成母親一樣的存在。殊不知,對我來說,那是影響我人格發展的開始。
她不喜歡我,至少只照顧我的生理需求。吃飽穿暖後,從不會和我說些什麼,和她撒嬌,也只會被打、罵。
漸漸的我領悟了,而後母也把我當成隱形人,這行為變本加厲。開飯時,從不會叫我的名字或提醒我,總是父親要再向我轉達,什麼事情都是這樣。
不過要在罵我的時候,總是會以尖酸刻薄的音調說著:「那個人……!」接著,說出冰冽的話語,自己是犯了芝麻蒜皮的錯、生活習慣與她不同,但是對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如此,實在是太嚴苛。
懵懂的我總是會向她反駁,而她的處理總是打一頓再說,就是那種讓你沒有自尊的打法,呼巴掌,甚至還會用拖鞋呼巴掌,接著從原本的死表情變成超級苦瓜臉。
我蜷縮在被窩裡哭很多次,直到有一次,我不再哭了,就再也沒哭泣過。
我還懷疑自己的鼻梁被他打凹,不過我想那是天生山根就塌。後來,我發現自己比起其他同學還早熟,心理上已經不是嘻嘻笑笑的小孩,也許這情況有特殊的名稱吧。
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原來這有個名稱「缺愛」。多半來自機能有問題的家庭,看到這其中的一個條件,我就不想看下去了。
我的父親沉迷於電玩,依稀記得他換過三次遊戲。第一款已經沒有印象,第二款是「黃易群俠傳」、第三款則是「三國群英傳2.5」。
逐漸不信任家人,我也沉浸於虛擬世界中。雖然父親對我和顏悅色,自稱是放任式的自助教育,但實際上就是不想管我而已,也許他還在後悔當初為什麼射在裡面吧?
後母則還是那副死樣子,看到我就苦瓜臉。我曾經做過實驗,母親看綜藝節目很開心的時候,我刻意從她面前經過,她又是那副死樣子,好像我欠她幾百萬。
不瞞各位,我還曾經有想殺她的念頭,不過沒有實行。
有一陣子有和母親發生很嚴重的紛擾,父親總是會阻止,但那次讓我嚴重的缺少安全感,雖然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從此之後,有好一段時間身上都有帶防身武器才能心安,睡覺也要等到父母先睡才能安心地闔上雙眼。
但直到國中,轉念一想,她真的很辛苦。父親是慵懶的人,從不做家事,家事都是由後母包辦,所以也就作罷了。而升到國中,她也很少打、罵我了,只是把我當空氣人。
小學升國中的那個暑假,對我意義很大,在無名小站貼些文章,抒發心情。
意外被大舅舅看到,他認為我很有資質,送了我一些書,還記得是「貓戰士」,之後又送我很多的書,還有關於寫作、寫劇本的書籍。
無名小站關閉後,我藉由文字在其他的網站上抒發情感。
我常常會有自卑感,自尊心低落,也不會想要結交好友,只想得到別人的認同。
而過去和現階段的我,外型既不起眼,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家世,膚淺的同儕當然不會認為有多厲害,所以就只能從網路上的人們來取得關注、認同。
我不對現實生活中的人提這些,他們實在太幸福,讓我很欣羨。
我也成為很現實又實際的人,轉念一想,我也比很多人幸福了,至少我還出生在臺灣,至少還有寫文章的能力,雖然說不上是高手,但已經足夠。
要是你認為這沒有什麼,我也很抱歉,讓你看這樣的文章,或許在其他人的眼裡,我也是很幸福的孩子吧,只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當然現在我也覺得不必哀怨,不過即使知道,但也已經影響我的性格。
【Zean】真實故事。
很久沒參與公會的活動了。對了,順便說,昨天原本想祝她「母親節快樂的」,敲敲她的肩膀,把卡片遞給她,然後說母親節快樂,結果她連頭都沒有抬,嘴巴還是嘟成那鳥樣,當下超生氣加難過的。
父親還跟我說,她很想要卡片,結果可能是父親想要我表示什麼而已吧,我再也不想度過母親節了,每次看到電視上關於母親節的廣告,總都覺得有點傷心和尷尬。
不過直到最近,我也才發自內心地感謝她,要是沒有她,家庭早就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