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不是超高校級的幸運,而是超高校級的希望。」當時說出這句話的自己究竟是客觀地說出事實,還是參雜了私人情感,最近自己越來越搞不清楚了。
「苗木先生,這些是今天要請您過目的部分,另外這是從賈巴沃克島上傳來的訊息。」
「每次都麻煩妳了,謝謝。」
「不,這是我該做的,為了讓世界能早日從絕望中重生,那麼我先出去了。」
在女性事務員將文件交給苗木時,兩人的手指小小的觸碰到,那只是常見的意外接觸,基本上是不會有人介意,但霧切卻覺得異常刺眼,為了不洩露情緒,霧切強制自己更加專注於手上的文件,然而即使如此,剛剛那一幕依然在腦海中無法散去,文件的內容也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太好了!」
「苗木,怎麼了?」
「霧切同學,是賈巴沃克島那邊,日向同學他們成功喚醒一人了。」
「是嗎……呵,果然如你所說呢。」
「咦?」
「『奇蹟會以必然的形式降臨在他們身上。』」
「啊,確實是這麼說過呢。」
「不過,既然是你這個超高校級的幸運兒所說的話,那麼這個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不,這是因為日向同學他們不放棄希望的結果;總之,我先去向總部報告這件事。」
看著苗木快速地跑出辦公室,霧切小小的嘆了一口氣,放棄完全看不下去的文件,摘下手套,看著自己一直用手套掩蓋的手,醜陋、難看。
因為自己的過失而被火燒傷的手,為了記取教訓,刻意不選擇植皮,而是以手套遮掩,對於這個決定霧切從不後悔,可是偶爾卻還是會為此對他人感到羨慕。
如果當初選擇植皮的話,現在這雙手就能直接碰觸苗木了吧,不用顧忌燒傷的痕跡,希望能跟他直接的觸碰,希望當兩手交握時他感受到的是人的溫暖,而不是皮手套的冰涼觸感。
陷入自我思緒的霧切,沒有注意到苗木已經回來,而且一直看著她。
「……切……霧切……霧切同學……」
「嚇!?抱歉苗木,我沒注意到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回來就看到妳在發呆,沒事吧?」
「呼,只是稍微消息一下,沒事的,繼續工作吧。」敷衍的帶過,霧切急著要把手套帶上。
但這個動作卻被苗木阻止,苗木的手溫柔地抓著霧切的雙手。
「苗木,放手。」
「……我很喜歡霧切同學的手。」
「咦?」
「這是雙保護人的手,也是一直在我背後支持我的手,因為有霧切同學在,我才能那場自相殘殺的校園生活中存活下來,我能戰勝絕望都是因為有霧切同學的保護、信任及支持。」
聽著苗木突然的真情告白,霧切一時間癡了。
選擇背負同伴的死而活下來;在那場無效的學級審判中,即使陷入困境也相信著自己;在最後帶領著大家突破絕望,不輕易向絕望低頭;是啊,這就是苗木城,不論何時都以最真誠的心去面對,那時所感受到的信任及一體感一直都在。
注視著彼此的兩人,慢慢地靠近,雙唇間的距離漸漸縮短,然後-
「我回來唄~啊勒?苗木仔你怎麼了?臉好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