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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家,苦命的審神者 偽

作者:敕勒│2015-04-26 21:38:29│巴幣:6│人氣:522

「山姥切國廣,不要跑!」身後傳來的是憤怒的叫喊聲,山姥切沒有因此停下腳步,開甚麼玩笑,他好歹也是這個家裡腳程前兩名快的(第一名亂藤四郎,機動值:55、山姥切:52),停下來意味著要拿下罩在身上的白布,又不是笨蛋,他頭也不回直直向前跑。

 
直到聽不到後方追趕的腳步聲時,他才停了下來。

 
他不打算馬上回房間,因為主人有可能就在那邊等著他,猶豫一下後,他決定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選了一個平常沒人在使用的房間,走進去後他拉開衣櫃,決定在主人氣消前就待在這裡。
 
 
「呦,嚇到了嗎?」窩在裏頭的鶴丸國永和他相視,瞬間讓山姥切傻了。

 
現在是怎樣,他跟主人之間的問題連鶴丸也要參一腳?
 

「你跑來我的秘密基地做甚麼?喔我知道了,你想加入如何使主人的生活過得更加有趣的討論是吧?」鶴丸自顧自地講著,山姥切依舊尚未反應過來。

 
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讓開。」審神者追過來了,現在可以躲的地方只有這裡,他硬是擠了進去。
 
「到底跑哪去了?」門外的人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山姥切用手封住鶴丸的嘴,不讓他發出半點聲音。
 

腳步聲又響起了,山姥切靜靜聆聽著,確認來人走遠之後才鬆開鶴丸的嘴巴。
 

主人離開了,他也鬆了一口氣。
 

現在有點尷尬了,兩個大男人擠在小小的櫃子裡,主人會不會中途折回來他不清楚,他不想貿然出去,但是窩在他身邊的人,並不讓山姥切覺得討喜,從根本來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生物,鶴丸對山姥切來說過於刺眼,他向來不想被聚光燈照射;二來他也不太喜歡老是開著幼稚玩笑的鶴丸,拿別人的痛苦作為樂趣,根本差勁透頂。
 

「你就這麼口是心非?」躲在衣櫃裡,鶴丸向沉默不語的山姥切國廣開口。
 

山姥切震了一下,儘管是在陰暗狹小的衣櫃裡,他還是反射性的將身上披的白布拉得更緊,希望每一吋肌膚都不為他人看見。
 

「少囉嗦……」他低聲說著,整張臉覆蓋在陰影之下,你又知道甚麼?山姥切緊抿著唇,從門縫中透入一條細細的光,剛好點亮他那張精緻的面容。
 

他從來不想被旁人讚賞,一點也不,窩在他旁邊這個價值連城的珍品又知道些甚麼?
 

一身耀眼的雪白,鶴丸國永是無數人想奪取的珍品,儘管性格上有著惡劣缺陷又如何?鶴丸國永獨一無二,而山姥切國廣充其量只是把贋作。
 
我是國廣出手最完美的作品,他仰起頭,那塊披在身上的破布依然蓋住他大半的面容,山姥切有他自己的自尊心,他是國廣一生中製造的最高傑作,才不是甚麼贋作!
 

不要拿我來比較!
 

有人拿他來比較嗎?來到這個家後,主人從沒說嘴在這一塊上,亂藤四郎甚至在換衣的空檔瞄到他的模樣時,發出小小的驚呼聲,「為甚麼不拿下呢?明明這麼好看?」他只覺得困窘,隨便套上衣物後便匆然而逃。
 
今天也是,主人追著他大罵是因為披在身上的那塊布必須清洗了,他會介意他是贋作嗎?他不敢如此篤定,因為說不定私底下主人又會拿出另一副樣貌來譏笑他。
 

人類就是如此,複雜到令他跟隨了數百年仍舊無法理解。
 

而他呢?如果說他不希望被他人所重視,又何以選擇了純白到令人厭惡的色彩?

 
他是虛偽的,連同內心也是,深深潛藏渴望被重視的孤獨,也因此他排斥想將身上白布拿下的審神者,一旦暴露在眾人的矚目之下,只是更裸露的將自己不堪入目的醜惡展示出來,那副漂亮的軀體原不屬於他,自始自終,真實屬於山姥切國廣的唯有他那份醜陋的內心,他什麼也不是,只是個贋作。
 

「如果我說我羨慕你是把贋作呢?」帶著訕笑,山姥切渾身起了刺,他認為這是鶴丸開過最惡劣的笑話,諷刺他不認清自己的事實,卻發現鶴丸直視前方,勾起的嘴角不帶著笑意,凝視著虛無。
 
他不是在開玩笑,山姥切從沒在鶴丸身上看過這樣的神情,印象中,鶴丸總是帶著淺淺的微笑,玩世不恭而輕挑,許多脫序的行為貶低了眾人對他的評價,有著脫俗外表智商卻是五歲小孩,這是大俱利下的評價。
 

那是討厭吧……為了隱蔽深處的悲傷,裝作對一切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其實很討厭人類吧?因為貪婪的名義,擅自將他從墓中盜走的人類。
 

鶴丸一直以為自己會伴隨第一位主人入土沉眠,儘管他仍舊光芒奪目、出鞘封喉見血,這已經夠了,主人的出生他沒參與到,至少他可以陪著主人一起化為地底的養分。
 

他只想與主人同歸安息,閉上眼,嗅聞潮濕的泥土感觸湧動期間的蟲子。
 

然而當星光再次灑落於身,他知道歷史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鶴丸國永,人類的貪婪無窮無盡,而他又將捲入爭鬥的漩渦之中,浮游於紛擾的塵世。
 

「這真是令我大吃一驚的驚喜呢……」鶴丸哈哈乾笑了兩聲,彷彿覺得好笑似的拍了雙手「很好笑對吧?」
 
山姥切張口欲言又止,他看見的是歷盡歷史滄桑,想離開了卻仍舊被迫留於塵世間的老人,悲傷的令人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就算有眼淚,在久遠的歷史長河中恐怕早已流盡。
 

餘下的是在面頰上乾涸的淚痕。
 

鶴丸國永是如此深沉之人嗎?
 
不斷在歷史中重複流轉被奪取的過程,他的感情逐漸麻木,嘲弄的態度是消極反抗他所厭惡的世間,他很累了,內心疲憊不堪,可是還是得繼續跨步前行。
 

儘管他存在的意義,在很久之前便已不在。
 

鶴丸的白,是褪去所有色彩後,最後所剩餘的虛無。
 

「這個世界還能帶給我多大的驚喜呢?讓我看看吧,不就是你們把我帶出來的嗎?可要讓我好好滿意才行。」鶴丸還能說甚麼呢?於是他笑了,把所有真實的情緒通通收起來了,他不在乎自己的行為是否惹怒眾人,再度回到這個世間,他只想尋求有趣的事情,一個可以令他燃起生存的動力。
 

好久好久,山姥切才緩緩吐出一句話。

 
「你厭惡喚醒我們的審神者嗎?」
 

鶴丸倒是給他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怎麼會呢?能夠變成現在這樣還和你躲在櫃子聊天,我可是從來沒想過的。」

 
鶴丸的語調輕鬆多了,嘴角微微上揚,回想起這個不把他當國寶的主人把他當沙包打,有誰敢對價值連城的古董動手?他真的遇到了,和以前那些為了他搶奪殺戮的人類不同,這個世界果然沒讓他失望,溫熱的液體自鼻腔滲出時,以人類的說法來講,感覺還真有點爽。

 
「我至今仍記得第一次被他的拳頭打在臉上的觸感。」

 
這個主人是目前遇過最讓他感興趣的一個。
 

當然上次出去遇到的那兩位帶著打刀跟天下五刀的審神者嗆聲也令他感到十足的好奇心,他知道這群審神者有事情瞞著他們,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總有的時間讓他去挖掘。

 
「……」是活太久了導致腦袋有點秀斗了嗎?原來不是太白目討打而是想被打才去招惹審神者嗎?山姥切深深表示不能理解。
 

 
主人終於找到他們了,衣櫃的門打了開,面對他們的是怒氣沖沖的主人。
 
「束手就擒吧。」主人眼裡閃著凶光,俐落的將沒地方躲的山姥切,搶了那塊髒兮兮的布。

 
直接暴露在燈光下,讓山姥切全身不自在,他那頭柔順的金髮彷彿沒被太陽曬過似的,包覆在外殼中的稻麥般,看起來接近通透的透明,他越是想縮起自己,那身缺少遮蓋的身軀就越是亮眼,直奪眾人的目光。
 

「聽著,我不在乎你漂不漂亮,我知道的是山姥切國廣,你是我的刀,我不允許我的刀這麼沒自信,聽清楚了嗎?」主人直直盯著他的眼睛,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知道。迫於情勢,他很小聲很小聲地說著,很沒自信的。
 
審神者不是很滿意他的反應,又靜靜盯著他好一會。
 
 
就照你的方式下去做。
 

 
「沒考慮到你的情形,我向你道歉」
 


我聽到了什麼?不是應該責罵我才對嗎?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卻發現主人的表情非常認真。
 
山姥切訝異看向自家主人,第一次他們看對方的視線是平等,以前他都是半垂著雙眼透過布的遮掩看著年輕的審神者。
 
 
向我道歉?明明不是你的錯,為甚麼還要向我道歉?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好。
 

他發現主人的個頭其實沒那麼高,跟他說話時是需要仰著頭的,青澀的面孔帶著嚴肅的神情,而雙頰有些發紅,他們家的主人就是臉皮子薄,動不動就因為一點小事臉紅,不管是在看到負傷回來的他們或是手入時看見身上的傷口,主人私下會偷偷躲起來哭,如此笨拙而單純令山姥切想相信這個主人不一樣,他會不介意我的身分。
 
 
「我不會勉強你拿下來,必要的時候除外。」他比著手上接近廚房抹布的東西。
 
他釋出很大的誠意了,審神者知道這個打了數百層的死結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輕鬆搞定,拿把剪刀一刀剪斷也不是他能做的,可以剪斷的人只有山姥切,他不想通誰也沒辦法幫他。
 

山伏國廣說需要的是時間,好的,那麼他能給山姥切的就是尊重了吧?
 

我會尊重你的想法,因為我不希望我倆只是單純的主僕關係,我們是朋友。
 
 
山姥切覺得看向他的視線沒那麼刺眼了,或許是因為主人的話,也或許是因為身上又多了一層熟悉的掩蓋,一樣是布,不過這塊布更加的雪白、更加的柔軟。
 
 
「暫時借你,好好替我保管吶。」鶴丸用只有山姥切聽到的音量說了這句話。
 
 
「主人,做的好啊!」他開心的對主人豎起大拇指,兩隻手都有。
 
「老實把想法說出來,我們家的大男孩果然長大了呢!」

 
山姥切看見自家主人的臉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紅,就像紅綠燈一樣,還多了漸層效果渲染。

 
「給我閉嘴啊你!」被搓中害臊點的主人直接把拳頭往鶴丸的臉上招呼。
 
 
開了主人玩笑,愉快的在欣賞主人的表情之後又被痛扁一頓,令人懷疑他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錯覺。
 

那樣子的鶴丸國永是不存在的,他們認識的鶴丸國永依舊是那個白目到不行、惹怒眾人而樂此不疲的老頑童。
 

山姥切默默的發著呆,披著鶴丸丟給他的白布斗篷,他或許對鶴丸的忍耐能夠在容許些。
 

他們都是刀刃,同為孤寂所煩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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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ing123?????仔
垃圾🙂🙃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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