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問題,以及自己準備好的回答。待會青葉要來採訪她,說是「本鎮守府最資深的輕空母」專訪。雖然她不是愛慕虛榮的人,不過青葉的報紙會傳遍整個鎮守府,因此還是特別用心的準備。
不過卻有個人一直在發出奇怪的聲音干擾她的注意力,已經持續半小時了。
「唉……該怎麼辦啦……」
這一聲嘆息終於弄斷龍驤的理智,她拍桌站起,想要一腳踹翻噪音來源,卻被隼鷹從身後抓住。
「放開我!這傢伙為甚麼還在這裡?干擾我的睡眠又毀了食堂,現在連我的專訪都想破壞嗎!」
「龍驤妳冷靜點!冷靜點啦!瑞鶴正在經歷少女重要的時期啊!」
「不過就是被告白嘛!要跟不要選一個而已啊?說到底關我屁事!」
「哪有這麼容易啊!」瑞鶴趴在龍驤買來的矮桌上哀號。「我、我根本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啦!」
隼鷹跟龍驤對看一眼,開始大笑。瑞鶴氣惱的瞪著她們:「笑什麼啊!」
「沒、沒想到妳這麼純情耶?我還以為妳這麼蠢一定有被拐走的經驗……不,搞不好就是太蠢所以根本沒人想拐?」隼鷹在榻榻米上坐下,邊笑邊用力拍著瑞鶴的背。
「我、我都在忙社團活動嘛!根本沒有時間跟心力去想那些事情啊!」瑞鶴撥開隼鷹的手反駁。「而、而且我覺得我沒什麼魅力……又高又沒身材的……」
隼鷹想說些什麼安慰瑞鶴,不過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跟瑞鶴的差距以後卻覺得說什麼好像都沒說服力。
「蠢到這種地步反而可愛起來了。好吧!作為人生經驗上的前輩我就來個戀愛相談好了。」龍驤在瑞鶴對面坐下。
「總覺得會喜歡龍驤的人好像思想上都有點危險……嗚啊我的腳趾!」隼鷹抱著自己被狠踩的腳喊痛。
「首先最簡單也最重要的一點,妳喜歡加賀嗎?」
「呃……」瑞鶴沒想到一開始就遇到這麼犀利的問題,臉紅之餘本來挺直的背脊也因為缺乏自信而彎下,眼神漂移,最後才小小聲的說:「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沒什麼耐心的龍驤立馬拍桌瞪著瑞鶴。「喜歡跟討厭給我選一個!」
「不是這種二分法吧?」好不容易安撫完腳趾的隼鷹爬起身子,緩頰的說。雖然有點想吐嘈龍驤激烈的愛情觀,不過為了瑞鶴她還是忍下了。「妳住院那陣子我也問過妳這個問題,妳給的答案是不喜歡也不討厭,不過那時候妳心事很多吧?現在呢?」
瑞鶴表情困擾,一下子看著右邊的地板,一下子又看著左邊的地板,臉上的紅暈不曾褪下,好一會才緩緩開口。
「一開始是覺得這前輩怎麼這麼嚴厲,好像在故意刁難。隨著相處,發現她的確就是個嚴肅的人,而且對自己更嚴格。但內心其實很溫柔,只是不會表達而已。雖然表面上很堅強,但又好像在忍耐什麼一樣的痛苦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力就會不知不覺的放到她身上,怕她太勉強自己……」
「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的想要和她多一點接觸。想到她的時候心跳就會加速……覺得有點開心……就只是這樣子而已,這樣子是喜歡嗎?……幹麼都一副我沒救了的表情啊!」
「真是無可救藥的白痴啊……」龍驤扶額搖頭。
「不然妳覺得這種感覺是什麼?」隼鷹揉著自己因為聽到那番太過純情的發言而變紅的臉頰問。
「跟比賽上場前的那種興奮和緊張蠻像的。我一直以為這是對加賀的競爭意識造成的耶?」瑞鶴抱胸苦惱的思索,自暴自棄的大喊:「嗚啊!要是這是比賽就好了!我刷刷刷的把加賀打趴在地上就解決啦!」
「不如就用比賽來決定吧?加賀贏了妳就跟她交往這樣。」龍驤懶懶的提議,抓起堆在桌子中央的橘子剝了起來。「反正我看妳這火雞腦袋是想不出一個好的方法。」
「太隨便了吧?妳們當我是笨……」「喀嚓。」
三人面面相覷,一同轉頭看向門口,青葉從稍微打開的門口探出身子,相機對著三人。
「青葉知道了!兩位的新聞……我是說幸福!就請交給青葉安排吧!」青葉一個敬禮後溜得無影無蹤。
在青葉撲天蓋地的宣傳下,隔天這場比賽就準備好了,名義上是提督批准的特別演習,表面上看起來則是兩位正規空母在爭奪鎮守府第一。如此有趣的活動讓所有有空的艦娘都來到碼頭看熱鬧。如果她們知道這場演習真正的原因或許氣氛只會更加熱絡吧。
「提督也真是夠辛苦啊……」日向看著站在岸邊的兩位正規空母,想起提督這幾天常常對她抱怨快被加賀的低氣壓給弄出胃病來,也因為如此這場演習才能安排的這麼順利。
「誰叫咱們家兩位空母在感情上都很幼稚呢?」隼鷹大笑。
「所以我說那個專訪呢?」現場唯一不高興的艦娘大概就是龍驤了。
「為甚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瑞鶴無奈的看著身後的艦娘們,替她加油的人大概是有三分之二,說明她的人緣之廣。
但加賀完全沒有被被一面倒的氣氛壓制,看起來游刃有餘,正檢查著自己的裝備。
『要、要不要乾脆就這樣輸掉好了?』瑞鶴偷偷看著威風凜凜的加賀,不禁臉紅,雖然還有些擔心和疑慮,但也不是真的討厭加賀……
「雖然覺得有些錯愕。」加賀開口打斷了瑞鶴的思考。「不過會選擇用比試身為空母的能力來作為回答,代表我可以視為妳也喜歡我,沒錯吧?」
加賀淡淡地一笑,她其實是感到開心的,但看在瑞鶴眼裡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別得意的太早了!看我怎麼打敗妳!」瑞鶴額頭上冒出青筋,好勝心將最根本的煩惱拋去,進入比賽模式,她長年的競技經驗遇到的挑釁可多了,最討厭這種勝券在握的嘴臉。
「這裡可是海洋,沒有妳的小聰明發揮的餘地。」加賀將瑞鶴的表現視為害羞,撥了一下弓弦後凝視著海平線。
「各位久等了!這裡是鎮守府良心記者青葉。請兩位選手就比賽位置!」青葉拿著麥克風宣佈,轉身以大海為背景面對眾艦娘。「在她們移動的同時呢,青葉來替大家說明一下比賽規則,雙方各自搭載最大數量的艦載機,當然裡頭是演習彈啦!只要先進入中破狀態或是飛行甲板被擊中的人就輸了!」
雙方距離兩百公尺,乍看很遠,但以飛行武器的攻擊距離來考量,兩人可以說已經站在交戰的導火線上。
「預備!開始!」青葉大喊。
瑞鶴迅速的抽出三隻箭矢,零戰五二式為首,天山墊底,將艦載機送入高空中。在空戰的世界裡佔領高處的人較為有利,瑞鶴正確無比的實行這個信條。
「正確,但現在可是一對一,妳這麼做要靠什麼保護自己呢?」加賀看著瑞鶴的行為,那動作帶著幾分自己的影子,畢竟自己就是如此教導她的。
跟瑞鶴相反的舉動,加賀的艦載機低空滑行,快速的將兩百公尺的距離縮減,三種艦載機重疊成一條橫線,混淆瑞鶴的判斷,讓她無法掌握敵機的正確數量。
瑞鶴馬上發現自己疏忽了作戰環境的差別,一雙眼瞪大,隨即銳利的瞪視朝自己逼近的戰鬥機,倉促的送出艦戰擾亂加賀的操控。
數量偏少且不成陣型的零戰五二式很快的被擊落,但爭取到的空檔以及足夠讓瑞鶴的機動裝置提升到最高速,她主動以弧線衝向第一波攻擊隊的右翼,動態勢力優異的雙眼緊盯著艦載機的機腹。
瑞鶴的突擊讓加賀錯失攻擊的最佳時機,天山和彗星投下的魚雷與炸藥有一半都落空,另外一半被瑞鶴的雙眼準確的捕捉到,以間不容髮的距離躲過,濺起的無數水柱讓她險些摔倒,雖然吃了一兩發攻擊,但整體狀態無大礙,穿過艦載機形成的陰影後一片海闊天空,加賀近在眼前,讓瑞鶴心裡叫好,重新專注在自己的艦載機上,卻驚愕的發現已經有大半都被擊落。
加賀從容的看著不遠處的瑞鶴,她一開始就將瑞鶴的速度計算在內,也不可能放任自己頭上的攻擊隊逼近,於是便派出一半的艦載機去干擾瑞鶴,再以剩下的一半迎擊瑞鶴的高空部隊,儘管數量比較少,但瑞鶴為了閃躲攻擊無暇操控艦載機,因此她能輕鬆的以少擊多。
不僅是對於戰場的熟練、技術的專精,更是對瑞鶴的了解與肯定而建構出來的戰法。
「妳只剩下一小隊彗星了。」連對方的艦載機數量加賀都沒有漏掉,以頭腦掌握了這場激烈的戰鬥。
為了確實的拿下勝利,加賀將自己頭上的艦載機與方才送出的形成包圍網,前後夾擊瑞鶴,這是她所搭載的全部艦載機。
瑞鶴焦慮的左顧右盼,但敵機已經形成包圍往,將她的逃脫路線封鎖。就算是她也沒辦法閃躲來自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攻擊。
隨著加賀的命令,第一波炸藥落下,瑞鶴轉眼被水柱包圍,但加賀沒有掉以輕心,第二波、第三波攻擊持續不斷。當波狀攻擊結束後,翻騰的水柱平息,瑞鶴卻失去了蹤影。
「什麼?」加賀震驚的一瞬間腦袋空白,馬上思考自己是否忘了將實彈換下,但海面上的顏料卻否定了這一回事,空氣中也沒有硝煙的臭味,瑞鶴彷彿憑空蒸發。
彗星的引擎聲傳來,極為接近的距離,加賀不可置信的回頭望著朝自己俯衝的彗星攻擊隊。她剛才應該已經確實的將瑞鶴送出的艦載機擊落才對。
『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數量不多,能確實迴避。』加賀斷定瑞鶴還有戰鬥的意志,集中精神準備閃躲。
「抓、到、妳、了!」
聲音來自底下,渾身溼透的瑞鶴露出好勝的笑容,從海中冒出上半身,緊緊的抱住加賀的雙腿。
彗星的炸藥擊中加賀的飛行甲板。
「哇!瑞鶴贏啦!」「鎮守府最強正規空母誕生!」「不,自己潛到水下根本是潛水空母吧?」「她根本不能潛,是沉下去吧?」「總之贏啦!」
兩人上岸後瑞鶴馬上被一群艦娘包圍,興奮的丟上天空。
「沒、沒有啦,五航戰真正的實力就是這樣嘛!」瑞鶴有些得意忘形的傻笑,享受著高中時期已經習以為常的拋接。
「居然捨棄機動裝置,只為了贏一場她不該贏的演習……這孩子真的沒救了……」日向扶額,一想到提督要替瑞鶴申請新的機動裝置時,會受到上頭多大的刁難就一陣頭痛,同時深深地同情加賀。
加賀神情黯然,撇了一眼興高采烈的瑞鶴,將艤裝交給明石後離開。
她獨自一人走在嶄新宿舍的走廊內,回想著方才的戰鬥。
沒有任何大意,對勝利有著強烈的渴望,但還是輸了。本為自己足夠強大,能夠保護瑞鶴,沒想到卻連瑞鶴都贏不了。
「這樣子談什麼保護……只是頑強的讓我嚇一跳呢。」加賀撥著瀏海,感到有些好笑。「也是呢,沒道理我喜歡她,她就必須要喜歡我才行。」
瑞鶴的那些行為,都只是出自於對前輩的關心吧?就像看到路邊的野貓受傷挨餓,會去照顧她一樣。
本來以為自己有些魅力的,畢竟在學生時代她也收過不少情書,但對戀愛沒有興趣的她全都拒絕了。沒想到如今風水如流轉,她不禁同情起被自己拒絕過的人,因為此刻終於明白這是如此痛苦。
『不能哭……這幾天夠失態了……給我振作點。』加賀按著眼角,努力不讓眼淚流出,斥罵自己的軟弱。
「加賀。」
瑞鶴的聲音讓加賀嚇的挺直身子,深呼吸了幾次才轉過身,用平常的表情看著她,被海水沾濕的頭髮還滴著水。
「怎麼?」
漂亮的臉蛋上有著擔憂的神情,多麼可愛。但卻不屬於自己。
「剛、剛剛的演習……」
「夠了。」加賀打斷瑞鶴的話。「妳的意志我很明白了,我們只是……前輩跟後輩的關係而已。」
平淡的說完這句話——加賀是這麼以為的,但淚水卻不由自主的滑落。儘管如此她還是努力不讓自己的臉有一絲皺痕,死命的維持面具與自尊。
但瑞鶴卻伸出手,想揭開她的假面,她退了一步不讓瑞鶴觸碰自己。
「指導訓練就到今天為止吧,妳已經超越我,可以獨當一面了。」說到後來,加賀的聲音還是不禁帶著一絲顫抖與哽咽。
「可、可是……我覺得還是沒辦法保護加賀……」
「保護……我?」加賀張大眼,看著一副沒有自信的瑞鶴。
「我一直想保護加賀……但沒自信做到這一點。」瑞鶴眼神漂移,食指碰著食指,在胸前點啊點,一七零的修長身軀垂下肩膀縮起。
「我可是妳的前輩,為甚麼會這麼想?」
「因為……因為加賀難過的樣子看起來很讓人放不下心嘛!」
「……那為甚麼,要用行動拒絕我?」
「那、那是一時血氣上湧啦……我討厭輸嘛!」瑞鶴都起嘴,看了加賀一眼後低下頭。
「其實我昨晚好好考慮過了,很想緊緊抱住加賀……可是連我也知道我很亂來,說不定哪天不小心就沉了,到時候加賀一定會很難過吧?一想到這裡……我就……不敢回應加賀……我不想看到加賀傷心的樣子。」
加賀仰頭,溫柔的看著低下頭的瑞鶴。伸出手輕輕撫摸比自己高挑的後輩的臉蛋。
「我們想著同樣的事情呢。」
都傷害過對方,因此更加想要守護對方,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加賀瞇起眼,狠捏瑞鶴的臉頰。「有必要一從牢房出來就逃跑嗎?」
昨天,如同加賀預料的一般,下午的時候日向就打開牢房放兩人出來。加賀本來打算面對面聽取瑞鶴的回答,但瑞鶴卻一溜煙的跑得不見蹤影,害她提心吊膽了一整晚,一早起來又被青葉告知瑞鶴將以演習的結果告訴自己答案。
包含瑞鶴受重傷的事件在內,兩個人不知道給鎮守府添了多少麻煩。不過加賀此時刻意忽視這些。
「痛痛痛!痛啦!」瑞鶴摸著被捏的紅腫的臉,不滿的看著恢復正常的加賀,報復的心情湧現。
「加賀,我喜歡妳。」
加賀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又被投下一顆大石,驚慌失措的看著瑞鶴,臉上紅通,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而瑞鶴跟著前進一步。
「什、什麼?」
「我喜歡妳。」
面對充滿魄力的瑞鶴,加賀又退了一步,瑞鶴緊跟不捨。
「我喜歡妳、我喜歡妳、我喜歡妳!」
瑞鶴每說一句,加賀就彷彿受到某種攻擊般退後,而瑞鶴則不斷逼近。不知不覺間加賀背抵上了牆壁,無路可退。瑞鶴將手按在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我喜歡妳!」
「夠了,住嘴!」加賀慌亂的用雙手封住瑞鶴的嘴巴,腦袋被熱度弄的混亂。方才還顯得無助的瑞鶴此刻高大無比,將自己籠罩在她的陰影下。
「很害羞對吧?」瑞鶴將加賀的手撥開,一副「妳看吧?」的表情。
「這、這……」加賀窘迫不已。五航戰的孩子只要一激動起來往往超乎她所料。
「連加賀自己被這樣說都害羞的不得了了,又怎麼可以怪我嘛!」瑞鶴得意洋洋,卻被加賀捉住衣領,猛力的一拉,兩個人的鼻子貼在一起,加賀的衣服被瑞鶴所弄濕。
「不、不要把我跟五航戰的孩子相提並論。」加賀努力裝出惡狠狠的樣子瞪著瑞鶴。
看著小貓張牙舞爪般的美麗容顏,毫無威脅性,反而讓瑞鶴心跳加速,忍不住慢慢的將臉湊的更近。
彼此的鼻息混在一起,海潮的味道充斥著鼻腔。
加賀禁不起這熱烈的凝視,別開視線。看到前輩如此反應,瑞鶴稍微拉開距離。
「抱歉……老是這樣子對加賀,加賀不喜歡吧?」瑞鶴想起前幾次自己失控時加賀的反抗。
加賀咬著下唇。
「現在……沒關係……」
極為細微的聲音,若不是兩人如此貼近瑞鶴絕對聽不到。拉住她衣襟的雙手稍微用力,瑞鶴服從的順著這力道接近。
「喀嚓。」
兩人一同轉頭看著以專業姿勢拿著相機的青葉。
「請繼續,青葉已經拿到相當好的畫面了。」青葉對兩人比出大拇指,拔腿就跑。
「青——葉!」瑞鶴立馬追上。
加賀看著自己到方才為止一直捉著瑞鶴的雙手,想到那番發言,不禁蹲在地上雙手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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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妳搞毛啊!
上一張寫完加賀的告白後,本來興高采烈的想要寫一些甜蜜的互動,卻怎麼寫都覺得不太順手,這瑞鶴不太聽話啊?
想了想才發現,雖然加賀梳理好自己的心情了,但是瑞鶴卻還沒啊囧
這集只好讓瑞鶴特攻了,一人攻一次才公平(錯
不過還是被青葉給打斷了……青葉不要白目!
以下是本章BGM,同時也是寫這章時的作業用BG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