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縮圖id=49065949
※臨也FLAG有,請注意。雖然中間有鞭子,但結尾是HE。
以上接受者再往下。
岸谷新羅一臉煩惱的撓撓頭。桌上地上滿是從圖書館借來的雪妖精傳說相關資料,自從上次說要解剖平和島靜雄的眼睛以來,他那幾乎要被折斷的手骨依舊隱隱作痛。
嘆口氣,皺著眉頭隨意翻了幾頁書本後喃喃,「唉,都只有看過雪妖精的說法,卻沒有為什麼會看得到的資訊哪……」
即便沒法解剖也無妨,至少讓他看看能馬上惹怒平和島靜雄、又傷害得了平和島靜雄的妖精是長什麼樣子啊。
話說回來,那時候靜雄好像叫對方滾?
岸谷新羅頭上突然直立起來的呆毛,倏地垂了下來。他閉上雙眼低吼著。
「啊啊……靜雄那時也沒手下留情的樣子……」雖然他連對方的血也沒見著,但估計被靜雄打到寸步難行,沒死也剩半條命了。
唉,雪妖精,再見了,我們無緣見面。
他絕望的走到陽台,吹吹寒風,趴在牆邊看看自家種植的盆栽嘆了嘆氣,伸手輕輕撥弄從土裡冒出的綠色小芽。
「春天也快到了呢……這麼一來雪妖精——」岸谷新羅猛然抬起頭,嚥了幾口口水。
雪妖精只有冬天才會出現的吧?那麼春天、夏天、秋天雪妖精在哪裡呢?如果以自然界的現象來解釋的話,雪消融之後才會迎來春天,那……
他急急忙忙衝進屋內,隨手拿幾本還有印象的內容翻閱,最後將幾本書的重點頁面夾上書籤,撥了通電話給平和島靜雄。
撥出的電話很快就通了。岸谷新羅口氣有些急促地問:「靜雄,你現在有空聽電話嗎?」
【啊,怎麼了嗎?如果是要解剖的話我——】
「雖然很想解剖你,但不是現在。」岸谷新羅摸摸鼻子笑著,在沙發上或坐或躺,「剛剛在研究雪妖精的事情,你等等還有工作吧?我盡可能長話短說……」
岸谷新羅語重心長地說,平和島靜雄洗耳恭聽了十五分鐘,最後才掛上電話。
平和島靜雄後背倚著速食店外的牆面,點菸,重整剛剛岸谷新羅塞給他的一堆資訊。
歷年來看過雪妖精的人不多,距離今年平和島靜雄發現雪妖精的影子是在三年前,據傳是一位小女孩。春天開始就再也沒見小女孩的蹤跡,曾經見過小女孩的人再次踏入森林,映入眼簾的卻是小女孩遺留下來的衣物,至於是換一套衣服後離開現場到更北邊的國度去、或者長眠、或者岸谷新羅的解釋:死亡,各有各的說法。
岸谷新羅同書上部分學者看法,白雪融化宣告妖精死亡,並在明年冬季迎接新生的雪妖精,這也是多數居民看到的雪妖精都是小孩子的原因。
但是那隻跳蚤看起來有二十多歲了,怎麼看都像是安然度過好幾個冬天的傢伙。平和島靜雄在電話中反駁。
這邊我只能解釋為是每個妖精的生長速度不同,就跟植物一樣,水澆得多、陽光及肥料充足就長得快,你看到的雪妖精可能是雪吃得比較多吧,哈哈。岸谷新羅邊說邊為自己倒杯開水。
對於這種說法,平和島靜雄不怎麼相信就是了。
岸谷新羅笑了幾聲,說妖精就是像謎一般的存在呀,每一種推測都有可能是正確答案,你也沒辦法說我的推測是錯的。
這點他無法反駁。
但是岸谷新羅沒事跟他講這些做什麼?
「嘛,只是覺得靜雄這樣很可惜啊,難得可以遇到傳說中的妖精,何不好好相處呢?」
【沒有好好相處這個選項。】他只想殺死那隻蟲子。
「但是,春天也快到了呢。」岸谷新羅說,「不把握這段時間為冬天畫下美好的句點嗎?雪妖精也不是想看就看得到的呢。」
平和島靜雄回了句少囉嗦便掛了電話。
看得到雪妖精對他而言並不重要,畫下美好的句點也不重要。
但如果是見對方最後那張奄奄一息的表情,那他便有再次前往森林的理由。畢竟折原臨也那傢伙看起來不像是個聽話的人,不可能要他滾他就滾。
那個笨蛋,命已經夠短了,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光是這點,他就認為那隻跳蚤不值得同情。
×
向湯姆先生提前告假後,他再一次進到那座森林。
走近前些日子他與折原臨也大打出手的地方,地上的血跡已然消失,看見前方熟悉的人影正坐在樹下休息,他走到對方面前停了下來。
沒有反應。
平和島靜雄蹲下身子,盯著那閉起雙目的跳蚤,對方鼻間發出沉穩的呼吸聲。還活著。
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仔細端詳對方的臉,長長的眼睫輕輕蓋在白皙的皮膚上,黑髮散落於額前,身上、頭上都有些許雪塊。放在腹上的右手隨著呼吸一上一下,食指的銀戒指閃閃發亮。左手埋在雪堆裡。
若不睜開眼睛,這傢伙看起來是無害的,而且,是美麗的。
平和島靜雄暫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形容睡眠中的折原臨也。
似乎是被妖精本身散發出來的氣質所吸引,平和島靜雄不自覺地伸出右手,摸摸折原臨也柔軟的黑髮,順勢觸碰到對方吹彈可破的臉頰,這個舉動驚醒了對方。折原臨也反射性地拿出口袋裡的小刀劃過平和島靜雄的左臂膀,當寶石紅的眼珠子看清楚來者時,他不禁想道自己竟然大意到沒有察覺有人靠近。一閃即逝的驚恐眼神即刻轉為自信的雙眸,他忍不住調侃起對方來了。
「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シズちゃん嗎?剛剛那個舉動,是被變態醫生傳染了嗎?」
平和島靜雄偏頭看著他的傷口,好淺,像是被蚊子叮過一樣,刺刺癢癢的。這傢伙的力道從沒這麼小過,聲音也比平常還小,果然真如新羅所說,這傢伙生命快到終點了……
「要死的人話還那麼多,還是好好睡覺吧,跳蚤。」平和島靜雄抓著對方的雙手,以防身體被小刀所傷。強大的手勁讓折原臨也掙脫不了,只得維持這樣曖昧的姿勢。
「哈哈哈哈,シズちゃん是在關心我?真噁心啊……」
病態的笑了幾聲,未料被平和島靜雄的頭槌攻擊,他突然一陣暈眩。只聽見平和島靜雄說聲「閉嘴」,然後,上次看到的幻象在今天實現了。
——平和島靜雄吻了他。
全身的重量壓在折原臨也身上,他不能動彈的只能接受對方。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像野獸在啃咬獵物。平和島靜雄發狂似的張嘴啃咬、吸吮折原臨也的唇及舌頭,竄入口內舔拭貝齒。折原臨也想用舌頭推開平和島靜雄的唇,反被對方的舌頭纏著,交換的唾液還有些許菸草味。
折原臨也的心跳正在加快,平和島靜雄這意外性的舉動,讓他措手不及。
所以說他很討厭這樣的シズちゃん,明明跟溫柔沾不上邊,明明這時候的他就像薄薄的蟬翼一樣可以輕易地捏碎,平和島靜雄卻做出奇怪的選擇。
就連平和島靜雄也無法理解自己的衝動。折原臨也的臉讓他一時鬼迷心竅、無法控制地想碰觸。是因為不小心碰到那張臉、碰到這雙手,讓他進而想碰觸對方的全部嗎?
他不知道,只是一個勁的吻著。折原臨也不時發出細小的低吟聲,更讓平和島靜雄停不下來。
直到平和島靜雄感覺不到對方實實在在的冰冷溫度時,這個吻才停止。他定睛瞧見折原臨也微泛紅暈的臉頰,輕喘聲斷斷續續,全身上下呈現半透明,平和島靜雄抓不住他,抓到的只是虛空,儘管如此,折原臨也仍笑得開懷。
「這是シズちゃん最後給我的懲罰嗎?」他抹去唇角餘留的銀絲,「嘴裡滿滿都是シズちゃん的唾液,連這種時候也不想放過我嗎?」
「你該慶幸的是,在死前還會有人來看你這隻死跳蚤。」平和島靜雄坐在雪地上,與折原臨也面對面,拿出香菸點燃並抽了起來。
「哈!唯獨不想被你這隻草履蟲看到現在這個樣子。」折原臨也失笑。
再怎麼樣他都不想讓平和島靜雄看到現在這樣狼狽虛弱的樣子,那會讓平和島靜雄開心得不得了,他極為討厭。
一來一往的聊天間,折原臨也的身體漸漸化為雪花,平緩的上升。平和島靜雄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即將消失的折原臨也。
在他吐出第二次菸時,只聽到折原臨也說了聲「再見」,散去的煙霧下徒留折原臨也的毛邊黑外套。
他撿起那件黑外套,抖掉殘餘的雪花,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心頭卻沒有卸下大石的感覺,反而有點沉重。
他仰天看著逐漸消失的雪花腹誹:喂,新羅,我照你所說的,好好地跟那隻跳蚤相處了。這樣算是劃下完美的句點了吧。
平和島靜雄將外套埋在方才折原臨也坐下的位置,用土壤好好覆蓋之後,將捻熄的菸頭放在上頭,取代祭悼用的鮮花。
這是他為最討厭的傢伙所做的最後一件好事。
再見,臨也くん。
▼最後的最後
下一個冬天悄悄來臨,寒風刺骨的天正飄著細白的雪。
平和島靜雄在村外抽著菸,這種天,會讓他想起那個混蛋跳蚤,果然是鬼迷心竅了。
不遠處有個看似是旅行者的傢伙往這個方向走來,平和島靜雄本不想去注意,卻被對方的聲音吸引了注意。
「喲!沒想到今年第一場雪遇到的第一個人是你啊,シズちゃん。」
一身黑的裝扮,一頭黑髮、毛邊大衣及赭紅色的雙瞳,就算化成灰平和島靜雄還是認得出來。
「死跳蚤……」平和島靜雄的眉宇間出現了怒紋,勾起的嘴角卻不像是在笑,像是蓄勢待發的準備攻擊,「是該改叫你蟑螂了嗎?你這傢伙不是已經死了嗎?」
「啊哈哈!那是變態醫生的說法吧。我只不過是陷入長眠而已,說死掉未免太失禮了。」
折原臨也攤手大笑,「會相信那些書上沒有根據的說法的シズちゃん也真是天真呢。」
「你這傢伙——」平和島靜雄將立在地上的警告牌給拆了,一把抓起被他捏彎的鐵管衝向折原臨也。
平和島靜雄美好的冬天再度被折原臨也給破壞,這樣的追逐戰,看來會持續很久很久……
FIN.
晚上好,最後一章終於寫完了。字數比之前兩篇多了一千字左右,比預期的字數多上許多..。
總之能把心頭上的劇情完結的非常開心//
明天開始新的工作,沒有辦法跟前幾天一樣日更>"<,不過會在下班努力碼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