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失與殷望(雷爾文&魯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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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加爾特,不見以往的一頂豔陽;吹過的風,悶得讓人窒息。
米德加爾特的氣候差一向不多變,與法里傑的北嶺、西原、南林、東野的多元氣候不同,星球中央的氣候十分舒適自逸,見那長得碩壯的的行道樹便知其況,而這也招致了許多法里傑的人類定居於此。
在中央公園裡相遇的雷爾文和魯吉,在一陣短暫交談後坐上了公園的長椅,「今天好像比前些日子還要涼呢。」雷爾文向身旁的魯吉問道,只見魯吉的手不斷摩娑著身下的貓咪,嗚吟出聲,坐於膝蓋的貓兒臉上洋溢著被寵溺的幸福模樣。
「嗯。」雷爾文知道魯吉一定會這麼回應,便伏身酌飲起手中的罐裝飲料,這是標註有「含乳量50%」的重乳奶茶,雷爾文曾經喝了這種奶茶而露出喜孜孜的表情,這也是法里傑星球的優點之一,這裡的產業似乎也乘其好戰堅韌的基底,連個罐裝飲料也都是真材實料的。
「雷爾文。」
「咕……噗!」
口中的奶茶嗆出了些,滿嘴奶茶的雷爾文睜大了雙眼,側過頭看著面有所思的魯吉,這確實是魯吉第一次向雷爾文搭話,這般離奇場景,似乎連這詭異的天氣也都顯得有些理所當然了。
「嗯?怎麼了?」雷爾文原想伸手把嘴巴上的奶茶拭掉,卻見魯吉膝上的貓咪伸了個懶腰,自側方緩爬至雷爾文的膝蓋上,「喵。」一個拱身抬掌,貓咪竟舔起了雷爾文嘴角上的奶茶,「嗯?嘻嘻!哈!好癢!」
「你知道什麼是影蝕嗎?」
「嗯?影蝕?」聽見了新東西,一邊推阻著貓舌攻勢的雷爾文眼裡溢滿了好奇,他滿心期待地看著魯吉,這也同時回答了魯吉給雷爾文的問題。
「你曾經在尼夫海姆住過吧?」從剛見面到現在便一直語重心長的魯吉讓雷爾文感到不太習慣,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向魯吉提起。「嗯。」雷爾文不再抱持輕鬆的態度,情況看起來非同小可。
「尼夫海姆裡,全法里傑最高峰的聖峰桑耶爾,在傳說裡是法里傑所有不死族的故鄉,這件事,你知道嗎?」見魯吉提了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雷爾文皺了皺眉並點點頭,「嗯,父親曾經告訴我這一段故事。」
「這種說法,並不是毫無根據的。」淡然一道,酒紅色眼眸凝望著並觀察起我的表情,魯吉見了我平淡的反應之後,才又輕輕嘆了口氣,「這次的,似乎比以往有過的還要更加嚴重。」語畢,魯吉抬眼看著昏暗的天。
此時,把雷爾文嘴巴上的奶茶漬舔得差不多乾淨的小貓,一個縱身跳離了雷爾文的膝蓋,逕自踏著優雅步伐離開了公園。
愣愣看著魯吉,過於率真的雷爾文,心裡只知道一件事,「要我陪你去看看嗎?」問畢,雷爾文又是一笑,「很少看到魯吉會煩惱成這樣呢!」
「到那邊要花一定的時間呢,山路險阻難通,越高的地方會越難前行。」只見雷爾文認真聽著,又以似失望的表情輕笑出聲,「什麼嘛!沒關係,我時間很多。」
見這隻貓兒想得過於單純,魯吉的臉色暗了下來,「我要去的地方,可能遇到一些危險。」見雷爾文欲開口,魯吉瞬地俯上前,「可能會受傷。」
沉默一陣後,雷爾文回望了魯吉,「只要你做的事是正確的,我一定會幫你的。」說完後,雷爾文像是說著隨口的一句,轉過身將罐中的奶茶一飲而盡。
魯吉歛下了眼,除了相識不久前的生澀模樣之外,雷爾文總是笑著。魯吉總是看著他的笑容,那令人看不透、難以理解的笑容。
「該說他天真,還是缺乏考慮呢。」心想,魯吉望著米德加爾特不同於往常的灰濛天空,心裡掛得死緊的結,在此刻絞得劇痛。
「那裡,應該像以前一樣冷吧。」這麼想著的兩人,同一時間站起了身並看向對方一眼,一抹視線與笑意交錯,貓型獸人與好好僵屍踏上一段全新的旅程。
映在兩人記憶中的並不是同一個場景,但那是同樣的夜晚,尼夫海姆山群裡大雪紛飛的夜晚。
「有時候,對與錯並不能清楚地被分劃成界。」這是不被聽聞的一抹殘影所說的。
清楚的,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