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與妳，與我（二）
某間私立高中，三年B班。
時間中午十二點，一抹人影從B班教室快速通過，從那躡手躡腳的樣子看來，那名影子的主人是想避人耳目。
「接下來得注意聽哦，熊子。先把這串未知數整理一下，然後使用這個公式……啊，是小楓耶？等等啊，小楓！
──不過很不湊巧的，他想避開的那個人正好發現他了。
不知道是女人的第六感或是鈴音真的有第三隻眼睛，楓葉喊了一聲「糟糕！」後，便像是做壞事的小偷被警察發現般一溜煙地跑走了。
「喂，不是說好一起吃午餐的嗎──所以說了你為什麼要跑啊？給我停下來啊！」
「欸，等等啊──真是的，只要一扯到黑川同學，鈴音連好朋友都可以不要了呢……嗯？」
「啊、啊哈哈哈哈……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要丟下熊子的。為了補償妳，下次我請妳吃兩球聖代！是兩球哦，所以啦……」
鈴音以兩根手指硬是擠滿了熊子的視線如此說著。為了表示自己滿滿的誠意，鈴音還刻意強調了『二』這個數字。
然而，手裡拿著自動鉛筆的熊子不耐煩地放下鉛筆，擺出看著叛徒的臉色開口說道：
「是、是，現充鈴音還是快點去找男朋友吧？記得下午繼續教我解開這題就好了。」
「那麼，聖代的事情就……」
「不行。」
看見熊子陰沉的臉色，鈴音知道自己無法耍賴了。
與平時嘴上不饒人卻很體貼人的熊子不同，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扯到甜食，熊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無論用什麼話都無法勸退她對於甜食的渴望。
──簡直就聽到鮭魚兩個字就會很興奮的北極熊一樣嘛，真是的！
一邊在心中咕噥著，鈴音打消了繼續說下去的慾望。畢竟現在的首要目的是追上楓葉，迫於無奈之下，鈴音只好垂下肩膀開口說道：
「嗚……我知道了，我會負起責任的。」
「知道就好！快去吧，不然可追不上黑川同學囉。」
「那就先謝謝妳啦，我的摯友！」
「真是的……這個時候才會叫我摯友呢？」
熊子自嘲般地聳了聳肩，也許是長時間看書的緣故吧？此刻的她將眼鏡摘下，用著輕柔的力道柔了柔感到不適的太陽穴。
放鬆身體的同時，熊子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十分彆扭的問題。
「……啊，午餐要吃些什麼好呢？真不應該放鈴音去找黑川同學的……嘛，算了。身為一個淑女呢，午餐就去買個三明治來吃好了。」
※
午休時間，屋頂上頭。
從屋頂上可以眺望學校的每個角落、周遭的建築與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以今天的好天氣看來，這裡不外乎是學生翹課睡覺、品嘗午餐的最佳地點。
理所當然的，楓葉想都沒有想就拎著炒麵麵包與飯團直奔上來。當他打開發出沙沙聲響的鐵門之後，整個人不禁鬆懈了下來。
畢竟他是從教室跑到學生餐廳，最後在繞到這裡的，隨便算一算也超過六百公尺了，也難怪他現在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了。
「呼……跑到這裡應該沒事了吧，就算妳是鈴音，也絕對找不──」
「齁齁，沒想到你居然有我找不到你的錯覺呢，小楓？」
「──到我的……」
聽到鐵門再次傳來的沙沙聲與耳熟的聲音後，楓葉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鈴鈴鈴鈴鈴鈴……音！妳為什麼──」
「你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你在這裡吧？呵呵，告訴你也無所謂唷，不過你真的要聽嗎？」
「當然！」
「好吧，那麼──」
鈴音若無其事地壓在楓葉的背上，像是這麼做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一樣。
──不過楓葉可不這麼想了。雖然知道鈴音胸前的兩團肉發育非常好，但實際上貼到背後時還是讓他有了不好的想法。
然而，鈴音似乎不怎麼在意般加強擠壓的力道。接著，她悄悄地在他的耳邊吹了一口氣，緊接著露出非常煽情地表情細語著：
「小楓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唷，呵呵呵呵……」
「妳、妳在跟我開玩笑對吧？」
「呵呵，誰知道呢～也許我可不是鬧著玩的唷？」
「………」
──好危險。
楓葉下意識地後退兩步，當然鈴音也沒就此霸手，以幾乎同步的速度貼了上來，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朝欄杆邁進。
「！」
「嗯……終於沒地方跑了嗎，小楓？」
「誰、誰說我要跑了啊？我才沒有這種打算呢，鈴音！」
「哦──？那麼，我們就開始吃午餐吧？今天我做了兩人份哦。」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古以來這便是不變的真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楓葉已經完全輸給了眼前正在擺放便當的女高中生。
「來，坐這裡坐這裡～」
鈴音拍了拍旁邊乾淨的位置、一臉笑容可掬地看著他，似乎將楓葉內心中的想法完全看穿。此時，鈴音臉上的笑容像是在對楓葉說：「如果你覺得你跑得掉就試試看吧」。
眼看正面對上鈴音毫無勝算，楓葉只好乖乖地束手就擒了。
擁有如此把握的女人，楓葉大概只認識鈴音一個。不過，這等如天敵般的能力只對楓葉有用，但也足以使他陷入插翅難飛的窘境了。
儘管是青梅竹馬，但楓葉卻沒有自信能跟鈴音站在同一個地方、呼吸一樣的空氣。如果要追根究柢的話，那就是鈴音那過於常人的存在了吧？
不俗的成績、可愛的外貌、凹凸有制的身材，以及最重要的──鈴音有非常強的親和力，不管是對於男同學，甚至是對於老師、長輩都一樣有效。
不僅如此，連身為同性的女同學也將她視為公主一般的存在。
──如此完美的她居然是自己的青梅主馬？而且還對自己有好感的樣子？
一想到這裡，楓葉想就著麼馬上逃跑。他捏著藏在背後的麵包與飯糰，面露難色地說道：
「可是我之前買了飯糰跟炒麵麵包……」
「你怎麼又吃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了啊？不是跟你說過嗎，小楓的三餐交給鈴音就行了呀！」
「……可是──」
然而，大概是看不慣楓葉如此怯弱的樣子，鈴音蹙眉說了句「真拿你沒辦法」，便一臉不甘願地抽走楓葉身後的鮭魚飯糰。
「如果害我變胖的話我可饒不了你哦！」
「唔……」
「……這樣子真的好嗎？」
看著粉紅便當盒裡的章魚香腸，楓葉苦著一張臉喃喃自語著，像是便當裡的菜色難以下嚥般遲遲動不了筷子。
這個舉動當然很快就吸引了鈴音的目光──雖然自己的手藝算不上大廚等級的，但也應該沒有這麼糟糕吧？
鈴音在心中這麼想著，猶豫了一下後，她試探性地對楓葉開口詢問：
「怎麼了？是便當不合你的口味嗎？」
「不，鈴音做的便當很好吃。」
楓葉不經意地讚美鈴音的手藝，但手指卻依然沒有任何動作。然而，鈴音先是偷偷地高興了一下，再來則是緊張地繼續問道：
「那麼為什麼小楓你不肯……」
「我啊……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就一直受到鈴音的照顧呢。」
「咦……？」
「吶，鈴音。妳到底是怎麼看我的呢？」
「咳、咳咳咳咳咳！」
「妳沒事吧？」
「咳、咳……誰叫小楓你突然問一些很奇怪的問題啊？」
「奇怪的問題？」
放下手邊的便當盒，楓葉面露疑惑地看著鈴音。
雖然自己非常清楚鈴音的心意，不過內心總是找不到理由來說服自己。也許，只是『也許』──也許要真的聽到答案，自己才有辦法坦率地面對鈴音的感情吧？
所以……
「這才不是什麼奇怪的問題呢……聽我說，鈴音。」
「幹、幹嘛啊……突然這麼認真的？」
「妳對我的喜歡……是對於青梅主馬還是一個『異性』呢？」
「我──」
鈴音猶豫了。
眼前的這個楓葉對自己來說，究竟是一個青梅主馬，還是一個男人呢？
想都沒有想過的答案、一直無視的答案，此時像是一道非常高的城牆出現在她面前。然而，鈴音現在該做的並不是再度繞過它，而是──
「……答不出來嗎？也是呢，這是一個非常難回答的問題。」
「不、不是這樣的，小楓──」
「已經夠了，鈴音。」
說不上來的痛苦，此時就像一隻手揪住楓葉心臟般讓他難以喘息。踏著沉重的步伐，楓葉所邁開的毎一步都如同行走在堆滿好幾公尺的雪堆般寸步難行。
雖然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挽回，雖然現在回頭可以用傻笑帶過，但自己決定不在對鈴音──不，是決定不再對自己溫柔。
這樣也許會很痛很痛，這樣子或許會讓自己就此壞掉，不過那也已經無所謂了。
即使鈴音也會被這殘酷的手法所傷，自己也會鐵了心腸繼續前進。為的不是別人，是為了告訴自己該斬斷這份不乾脆的感情。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鈴音就跟偶像沒有太大的差別，而自己呢？長相普通、成績普通，但是朋友稀少，甚至在班上還常常被遺忘的傢伙，為什麼配地上這樣子的美少女？別作夢了吧，這又不是什麼美少女遊戲，自己該醒醒了吧？
而且……
「我啊……真的是超討厭像妳這樣的現充呢，鈴音。我對於妳的好感也只限於『外表可愛、身材很好的青梅主馬』而已，請不要有過多的自作多情了。」
「…………」
走到鐵門前，楓葉頭也不轉地說著非常刺骨的話。也許他根本不知道，這些話已經狠狠的，像是刀子般一刀刀刺著鈴音那顆愛慕之心。
──真的是這樣嗎？
握著鐵門的門把，楓葉瞇起眼睛這樣自問著。
──自己真的對鈴音沒有任何好感嗎？那種對於『異性』，而不是對青梅主馬的好感。
明明只要自己再主動一點，兩個人也許就可以脫離這層曖昧的關係了吧？
在心中這麼想著，楓葉慢慢轉開了些許生鏽的門把。然而，這種優柔寡斷的心態就是造就兩人無法繼續前進的主要原因。
其實自己是最清楚這點的人──不，也許是因為自己是最清楚的，所以才會選擇離開這個選項吧。這種只會退縮的個性，是不能夠待在她身邊的。
「那麼再見了，鈴音。不，應該叫你『青野同學』會更好一點。」
『吱嘎！』
隨著鐵門闔上的聲音，兩人曖昧不清的關係也就此結束。
關上鐵門後，楓葉的身影就此離開了鈴音的視線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濕潤且令視野模糊不清的眼淚。
──為什麼自己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為什麼自己會猶豫不決？
──為什麼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傷心欲絕的他自顧自地走掉？
明明自己的內心也是痛到不能再痛，但鈴音卻無法停止對自己的自責。也許剛剛只要馬上開口，事情就不會這樣了吧？
就算那只是為了要敷衍楓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吧？
但是自己卻像是啞巴一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即使是讓人振奮地謊言也無法說出來。
也許楓葉是鈴音怎麼樣也不想欺騙的人吧？他在鈴音心中的地位，遠比其他人還要來得高，這就是為什麼自己會執著於那個孤僻竹馬的原因吧？
如此簡單的話、如此想傳達給那個人的話，過了剛剛，就怎麼樣也無法傳達給他了。
──已經無法輕易傳達進那顆封閉受挫的內心之中。
空氣從原本的香甜誘人瞬間轉成凝重苦澀，看著捏在手心的鮭魚飯糰，鈴音垂下眼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她咬了一口飯糰，開口說了一句「難吃死了……」，眼淚又不自覺地掉了下來，連捏著飯糰的雙手也因為極度悲傷的情緒而顫抖著。
「小楓……你這個……你這個大笨蛋……明明知道我從很久以前就……就喜歡你，不跟我告白就算了……現、現在居然還像是把我甩了一樣……把我丟在一旁，你……你這個大笨蛋！」
不甘心地啃著飯糰，此時占據鈴音心房的，還是那股對於楓葉的愛慕之情。
※
午休即將結束的前幾分鐘，B班教室。
一路上，楓葉如行屍走肉般地從頂樓下到二樓、繞過了幾間三年級的教室，最後抵達了自己的班級。值得慶幸的是，平常午休時間的教室幾乎沒有半個學生，所以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臉上陰鬱的表情。
──但是很遺憾的，他萬萬沒想到鈴音的摯友─熊子此刻正在教室裡用功。
貌似是要重考的樣子，所以熊子連午休的時候也還在努力。當她注意到楓葉的身影時，她停下了手邊的工作。
「啊，黑川同學！」
「………？」
「那個……不好意思哦，請問鈴──」
當楓葉將臉轉向熊子的時候，她便馬上察覺到楓葉的異狀。看上去非常空洞的神情使熊子不禁愣了愣，也許現在並不是詢問鈴音下落的時候。
於是，熊子決定先處理這個友人的心上人。一旦在心中決定好了，熊子便馬上行動。她微微勾勒起一抹笑容，用著柔和的表情關心楓葉。
「──怎麼感覺你的臉色不太好，需不需要送你到保健是一趟？」
「啊，不──」
這時楓葉才想到，熊子是因為鈴音的關係才會跟他搭話的。
正所謂愛屋及烏，因為是自己摯友的心上人所以才會過來關心他的吧？
「黑川同學？」
「啊，抱歉抱歉……我沒事。妳是想問鈴音為什麼沒跟我過來對吧？那是因為啊，她剛剛跟我告白的時候我拒絕她了。」
「……什麼？」
隨著楓葉做作的舉動，熊子下意識地退到牆邊。正當心理湧上一股近似恐懼的情緒時，楓葉突然一巴掌拍向牆壁，將她活活卡在左側無法動彈。
──雖然曾經聽說過這個告白方式，但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以這種方是被『壁咚』。
「這麼說起來我果然不喜歡她呢，雖然有那種亮麗的外表與幾乎十全十美的表現，但她畢竟是青梅主馬啊、青梅主馬。不過……我對於熊子你可有意思了。吶，熊子，有沒有興趣跟我在一起呢？其實我從很久以前就──」
然而，楓葉說到一半的『告白』並沒有成功。只見熊子從懼怕的神情轉換成憤怒，緊接著那無比的怒氣便化成巴掌直接賞在他的臉上。
『啪──！』
「………熊子？」
「……你真地是──差勁透了！」
熊子憤怒地壓低聲音說著，從這巴掌的力道看來，她大概是使勁全身力打在楓葉的臉上吧？
不僅如此，從熊子不斷發抖的身體看來，她真的是打真的非常生氣。
並不是對於楓葉無預警的告白，而是他隨意踐踏鈴音的感情──一臉若無其事地踐踏著鈴音從小到大對他那真摯純真的感情。
原本是想惹惱熊子的楓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給嚇愣了，畢竟誰也沒想到，熊子居然會替鈴音做到這種地步。
摸著發紅發燙的臉頰，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痛覺，原來當痛處到達一定程度後，知覺是會麻痺的。不過此刻的楓葉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就是了。
──也許麻痺的並不是痛覺，而是自己的心吧？
這時，熊子繞過原地發愣的楓葉。
「你知道嗎……鈴音曾經告訴我──告訴我深怕自己配不上你，她害怕自己沒有魅力、沒有辦法讓你喜歡上她。」
背對著楓葉，熊子咬緊牙關如此說著。從她的雙拳發出吱吱聲響看來，熊子是壓抑想揍飛楓葉的衝動而說出那段話的。
「……………是嗎？」
「嗯。當時鈴音露出來的靦腆笑容，這輩子我都忘不了。」
語畢，熊子便衝出教室。儘管教室外頭傳來了吵雜的嬉鬧聲，也無法傳進楓葉的耳裡。他整個人就像是被按下暫停鈕般一動也不動。
過了大概五分鐘，楓葉緩緩地抬起頭來──
『砰──！』
──緊接著，狠狠地朝黑板搥上一拳。
「……正如熊子所說的……我啊──還真是差勁呢……」
空無一人的教室，只剩下楓葉一人自嘲般的呢喃。
他順著牆壁坐下，一股沉重的無力感使楓葉短時間無法再站起來。
腦袋裡全都是鈴音那不捨的神情與悲傷的樣子，儘管自己將雙眼緊閉，熊子離開前所說的話依舊在耳邊繚繞著。
好想逃離學校、好想逃離人群，好想什麼事情都不用想──楓葉摀住雙耳、緊閉雙眼，像是發了瘋似地掙扎著。沒想到做出這些事情居然會讓自己如此的痛苦。
然而，經過一番折騰後，他漸漸靜了下來。
楓葉將自己的臉埋入膝蓋之中，整個人無力地呻吟著：
「不過這樣子就好了吧……？」
──只要像這樣子把她推開，那就好了吧？
──只要像這個樣子與她保持距離，那就好了吧？
沒有人能回答楓葉，諸多疑問正在他心裡不斷地打轉著，似乎永遠無法得到解答。至少現在的他無法分辨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正不正確。
──但是，至少為鈴音著想的出發點是好的吧？
依舊是個沒有人能夠回答的問題，楓葉就這麼呆坐在牆邊自問自答著。
令自己厭惡的個性與處事態度，沒想到居然同時傷害了兩個人。雖然保持距離是個自保的最佳手段，但自己卻忽略了對鈴音的那段距離。
──那段情人未滿，友達以上的曖昧距離。
然而，這段感情如果不小心翼翼地處理好，那麼結局就會跟現在沒什麼兩樣。儘管自己也對青梅主馬產生了愛慕之情，但對自己毫無自信的楓葉卻決定將這份感情緊緊鎖在內心深處。
相較於鈴音的表現，自己才是個膽小鬼吧？不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沒錯，一切的一切，隨著那道鐵門關上的瞬間全都結束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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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終於把楓葉丟來的設定補完一半的桐月ｐｏｉ！
沒錯，正如上述所說，「鈴音篇」正是楓葉一開始構思給我的主要劇情，不過我沒想到現在才兌現就是了，哈哈哈哈……
相較於他的設定，我好像把它弄得更蛋疼一點。請各位讀者就捏著蛋──咬著手帕，然後努力的把它看完吧！
「鈴音篇」目前預定剩一次更新，更新完畢後會再度回到「決戰篇」，沒錯，是「決戰篇」。
橫須賀鎮守府的日常即將伴隨著白夜季的最後一戰而閉幕，至少我現在是這麼想的。當然，還必須兌現出「西村篇」給某個影薄的傢伙呢。 （苦笑）
至少不會那麼快完結，大概。
那麼，以下開放燒毀楓葉。
２０１５／３／２１ ６：５６ａｍ Ｂｙ桐月ｐｏ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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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艦隊收藏短篇 - 橫須賀鎮守府學院的日常 第二十一章
【艦これ】同人二創文系列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