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體睡提爾還有環保阿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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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吉,我們來這裡要做什麼?」
漫入鼻間的芳草香味使雷爾文綻起笑容,瞇起了眼,他眺望著眼前的的壯麗山景。太久沒有回歸到大自然的貓型獸人雷爾文,如離籠的鳥兒般,正享受著不拘不泥的自由。
雷爾文和魯吉兩人走在亞姆布里恩的某一座高山小徑中,雖然這一幕看來宛如一個寵溺的主人遛著久久未出門而失心瘋的貪玩貓兒,但他們今天確實是有要事得辦。
魯吉在前天收到了遠自阿瑟斯而來的皇家急件,阿瑟斯.蕊,一位擁有非凡魅力的阿瑟斯星球總統,指名兩人要至此座山的山頂,解決阿瑟斯星球最近頻發的荒瘠效應。
阿瑟斯的地質學家團隊仍無法查清近些日子在阿瑟斯天然地區罕發的荒瘠效應起因為何,只知道貧瘠效應一旦作用,便會使一整個天然區塊的花草樹木被毀滅性的魔法粒子完全吸收,於瞬間化為一塊荒地。
而在信件上註明的解決辦法,是在山頂的荒地處種下與急件一同寄來的不明種子。
「嗯…不知道蕊在想什麼呢。」魯吉低聲道,瞥見身旁時而爬上藤枝、時而攀上巖岩的雷爾文,他先是邊走邊以餘光怔望,稍了會,卻也忍不住那嘴角漏上的笑意。
「這裡的花跟亞爾夫海姆的都不一樣!草和樹上面也有一種很濃的太陽味道!」拉了個健氣十足的長音,雷爾文興奮叫道後,緊接著一個翻滾又躍進了花叢裏頭。魯吉揚起了眉,似乎對雷爾文異常敏銳的感官感到欽佩。
阿瑟斯星球上溢滿著旺盛的魔法粒子,這也同時造成阿瑟斯星球上的植物行光合作用的功能藉以魔法之力而大幅強化。大量的太陽光能被植物吸收導致循環不及,也就是阿瑟斯的植物會充滿太陽味道的主因,「是啊。」魯吉於一陣沉思後答道。
「啊啊,好高!嗚喔喔!這隻蝴蝶的翅膀會變色欸!」
「雷爾文,不要亂跑,大概快要到-」
「啊,來了嗎?等了一段時間了呢。」聽見那略嫌不耐的語調,魯吉歛下了眼,於石柱後方現身的少女打斷了魯吉對雷爾文的叫喚,少女有著一頭栗色長捲髮,一對汪汪大眼的顏色像是溫室裡長得極好的蝴蝶蘭。
「抱歉了。」語畢,魯吉一個橫眉瞪向在樹上嚇唬野鳥的雷爾文,見那擠得死緊的眉頭,他也著實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雷爾文,下來。」魯吉斥出聲,不久後,只見帶著一身翠綠葉子的雷爾文落至魯吉身旁,「抱歉啊,魯吉。」看著一邊輕笑一邊拍掉葉子的雷爾文,少女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
「差一點就抓到了的說!等等就可以烤斑鳩吃了!」但當她看清了雷爾文的樣貌後,那冰冷的笑容也自其嘴角上不脛而走。
「你真的很想被賣掉吧?」少女問道,雷爾文將眼神對上周圍叢生出陣陣黑氣的少女,過不了多久,那滿面笑意也因那過去的恐怖回憶,於一瞬間化為慘澹,「妳…妳是…!」
這時,周圍瀰漫起了一種十分沉重的氣氛,像是殘忍至極的獵手與逃獵動物的絕望呻吟,而這彷如生死瞬間的一切,皆是起因於雷爾文與少女兩人之間的特殊氣場。
「沒告訴過你呢,我叫真琴,今天先不提你的販售權問題,我們有更要緊的事情要解決。」對雷爾文粲然一笑後,少女逕自走向了前方的荒地。一旁的魯吉雖對兩人的對話感到十分不解,卻也因不感興趣而不多做追問。
「咕嗯…喔…喔喔!」看見恢復正常的真琴而恢復原有朝氣的雷爾文,與魯吉一同跟上真琴後頭,不到幾步路,出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不帶半點綠意的荒地。
「正如信上所說的,荒得十分嚴重。」魯吉喃喃出聲,一旁的真琴從身後的茶色腰包拿出一本厚重的書,纖指顫動,她逕自讀了起來。
「蕊大人寄給你們的種子是一種十分稀有的魔法物質,它會感知播下者的內心對於某些人事物的感受,並挑揀最強烈的那一個,以花草的方式具現化。」
魯吉像是鬆了口氣般,語氣上聽得出這比他所料想的結果還要好得多,「只是花和草嗎?那-」
「等等,書上寫著具現化的方式很多種,甚至會有某些花草混合而出的化學反應,以直接作用的方式具現化,書上記載了具現化碳性彈子花與熔岩鳳仙的化學反應例子。」聽了真琴的話後,雷爾文和魯吉僵硬轉動著頭部,接著相視而上。
「…產於卡姆布里恩丘陵地區,號稱全巴巴托斯星系裡最優質的燃燒介媒,碳性彈子花……」
「…爸爸說過在華洛海姆的死火山附近產出的熔岩鳳仙,有著足以媲美軍用火藥的威力……」
「沒錯,該次例子的實驗結果是近20哩的擴散型爆炸。」
「這東西太危險了吧!」兩位男士激動地齊聲抗議,只見真琴一臉逸然,揮揮手示意要魯吉取出腰袋中的草種包,「真的還是假的…」雷爾文語嘆出聲,身旁被真琴唆喚的魯吉也是一臉不可置信,「這東西……真的合法嗎…?」
魯吉先是與真琴僵持了一會,但心裡卻也難推蕊總統從阿瑟斯遠道至法里傑的急件委託,責任感作祟,他最後還是不太情願地拿出了草種包,「...蕊,回去之後給我好好解釋啊......」
「加油吧,我會好好看著你們的!放心,我有帶一張單人限用的緊急傳送卷軸,但活著一人報告實驗結果也夠了!」
「不要在一旁說風涼話!」雷爾文和魯吉再次抗議出聲,只見雷爾文的臉上一片慘白,停於半空中的手徘徊不定,正猶豫著要不要取出草種包裡面的種子。
「魯…魯吉,要怎麼辦?」雷爾文顫抖著問道,卻沒想到這次魯吉的回答迅速到他根本來不及釐清現狀。
「現在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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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定語音剛落,黑色衣袖迅雷不及掩耳的毅然一揮,琥珀色的種子就這麼落在了荒地的土壤上。
「哇啊啊啊啊!」雷爾文驚叫出聲,抱著必死決心閉緊了雙眼,那跳得比脫疆野馬還要快的顫顫心跳,也許是在回憶著過去日子的美好片刻,畢竟這隻呆貓認為自己死到臨頭了。
…………
數秒過去,沒有燒燙的感覺、沒有爆炸的猛烈聲響,雷爾文吐了口氣並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楞然的魯吉…還有,長滿在荒地之上的橙色小花。一片橘黃色的花海爭豔,使雷爾文和真琴一同震攝於這一瞬而出的瑰麗之中。
「Iceland Poppy…是冰島罌粟呢,但…為什麼呢?」真琴疑問道,雷爾文也以不解的眼神看著罌粟叢,豈料,數聲響亮的笑聲更讓他們的疑問添上一層難解的迷霧。
「噗…,哈哈哈…」
魯吉笑了。
在兩人尚未意會過來之時,他又補了一句更顯撲朔的話語,「想不到………」,漠然語調未完,浮於空中的草種包落在了雷爾文的手中,「剩下的交給你了。」魯吉帶著尚未卸去的笑意輕聲說完後,轉過身獨自走向了山頂後頭的石磚小道。
「嗚…嗯.」雷爾文楞楞看了會手中的草種包,有了魯吉勇敢的試驗先例,加上見了魯吉那不同凡常的怪異反應,安全感與好奇心的雙重加持下,雷爾文也終於鼓起勇氣在荒地撒上魔法種子。
下一秒,璀璨水晶一般的花朵瞬間自雷爾文的腳下叢生綻放,雖然在充滿魔法的阿瑟斯星球上,這種突然生出什麼的景象,實在不足為奇,但抱持著澹然態度的真琴卻在剎那間驚呼出聲。
「什……曼珠沙華?不對…曼珠沙華是火紅色的,這到底是……」真琴對著確確實實出現在眼前,僅憑自己目前的知識無法理解的怪象感到震驚,她連忙收起一臉訝異,低下頭並快速翻閱起書,沉浸於自己與書籍的世界之中。
那是一朵朵放射狀的花,詭異至極的形狀,看上幾眼便足以令人從腳底寒至心中,而與真琴的敘述不盡相同的,是那如藍寶石般的湛藍花色,倒披針型的花瓣,漫出不寒而慄的氣息。
「啊…啊……!」腦海中浮現的回憶再清晰不過,那一字一句……活生生重現於今。
那是一個下著漫漫白雪的夜晚,天邊劃著一道美得不像真實的極光。
那是一叢在雪地裡盛放的詛咒之花,藍色的彼岸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