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夢與離別

 

「我...也要離開了嗎....全員.....飛行甲板集合...翔鶴姊...會等著我...嗎？」「我...又要離開了嗎.....矢矧、秋月...接下來...拜託你們了」「我有點...累了呢...抱歉」「...大意了...我也要...沉沒了嗎...會是個百萬年的...午睡呢」「姊姊...沒事嗎？ ....太好了....這樣就...好了」「還想要再打..更多的夜戰呢」「司令官...你在...哪？ 已經連聲音都..聽不到了」「下次生於這世界上的時候...是和平的世界..就好了...」「到此為止..了嗎...日向...我...先走一步了」「看到那個世界了呢...伊勢..要暫時分開了呢...」

瑞鶴、翔鶴、龍驤、利根、筑摩、川內、雷、電、伊勢、日向……。

這些人一一出現在我的面前，穿著殘破的艤裝，臉上竟是流不停的鮮血，不斷喃喃對著我唸著她們在人世間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們是我以前所犧牲掉的艦娘，一個個棄子戰術下的犧牲者。

我冷靜地看著她們，心中百感交集。

「妳們做的很好，妳們的犧牲，將使世界得以朝和平邁進」我默默的講出千篇一律的話語，這是我以前常常對他們所說的－至少是對那些還沒被犧牲掉的人常講的一句話。

聽到我的話之後，她們只是繼續重複剛剛的動作，彷彿我不存在一樣。

接著她們突然消失，然後又了換一群人出現。

這次是那些還來不及被犧牲掉的孩子們。

她們全部用一種怨恨的眼神看著我，就如同我被抓走的時候，她們目送我離開時那樣。

接著場景又換，一個少女出現在我面前。

她綁著熟悉的側馬尾、穿著白色的新娘禮服、手裡拿著捧花。

我的朋友一個個出現在我跟她的周遭，大家都是一副開心的表情，正在祝福我眼前的女孩。 女孩則是對著我露出靦腆幸福的笑容，而我也對著她露出微笑。

但下一秒，女孩的笑容就瞬間僵掉，然後她的嘴角開始流出鮮血，接著她就身體一攤，倒在我的身上。

「ㄕ……提督……」女孩才講沒幾個字就在我懷裡斷了氣。

然後場景又換，這次那些被轟沉的女孩們又出現了。

她們圍著向我逼近，接著開始掐著我的脖子，一邊用空洞的雙眼瞪著我一邊講著那些話。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她們又突然紛紛倒地，這時那個穿婚紗的女孩又出現在我面前。

但這次不同的是，她穿著的是艤裝，手裡拿的也不是捧花是長弓跟箭矢。 她看了我一眼後就轉過身離去，我在身後趕緊追了過去。

 

「加賀！」我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這裡……是哪裡？」我緩緩的轉動眼睛去確定周遭的環境，看來應該是醫院的病房。

 

「對了……我中彈了……」我喃喃自語道。

 

這時我才發現我的床邊有人趴在那裡睡覺。

 

是加賀。

 

我看著那個熟睡的身影，我伸手過去撫摸她的頭髮。

 

看到她被我摸頭之後露出微笑，我也不自覺的安心了下來。

 

我們就這樣維持了好一陣子，直到木曾進來看到我醒來之後開口說話為止。

 

「長官，前輩她已經在這裡守了好幾天了」木曾跟我這麼說之後，我才知道我已經昏迷好幾天了。

 

「我……躺幾天了？」

 

「3天了」

 

我看著趴在那邊的加賀，內心百感交集。

 

「加賀之後沒怎樣吧？」

 

「痾……那個……」

 

「說吧」看到木曾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趕緊催促她。

 

「前輩她之後把那些陸自的士兵全殺了……」說到這裡，病房外面突然出現騷動。

 

一大群穿著西裝的人推開在門外阻饒的醫護人員走進病房，加賀也被騷動給吵醒了。

 

「殺人提督……太好了」加賀看到我醒著，似乎放心了不少。

 

這時那群穿西裝的人走到我的床邊，帶頭的那個二話不說就叫人把加賀帶走。

 

「真島提督，剛醒來就打擾您真不好意思，但我們必須把加賀帶走調查」那個帶頭的出示證件，是政府的調查單位。

 

「這是什麼意思？」我突然想起夢境中加賀離去的場景，心中感到有點不安。

 

「她涉嫌虐殺俘虜，我們要帶回去調查」對方回答。

 

正當我想說些甚麼的時候，加賀卻出聲制止了我。

 

「說起來，我有東西想給你」這時加賀掏出了一個御守，將它放到我的手上。

 

「沒關係，我去去就回」說完，加賀就被他們帶出病房。

 

我趕緊下床打算追上去，但卻被木曾制止住了。

 

「長官你現在這樣前輩被難過的」木曾邊講邊把我押回床上，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我放棄下床。

 

「可惡！」我用力垂著床板，極度不甘心的說道。

 

「前輩她會沒事的，你現在要好好養傷才行」木曾在旁邊安慰著我。

 

而我則是看著加賀給我的御守，然後將它緊緊的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