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紀伊,請幫我把倉庫那箱充氣救生衣拿來過吧。」
「好~」
應了老爺爺一聲,我跑到了混凝土建的舊倉庫。
我的名字是霧 紀伊--是這家海灘雜貨店的員工。老爺爺,不,或者應該說是我的養父,是這家店的老闆。
推開因為潮濕而鏽跡斑斑的鐵門,一陣因潮濕而產生的霉味撲鼻而來。雖然嘗試過各種的方法,但依然不能去除這股難聞的味道。
救生衣......記得是在第三排的架子上吧?
找到了。
捧著那透著橙色的塑膠箱子,我蹣跚地走了出倉庫。
「謝謝惠顧。」
當我回到店裡時,門口已經排了一條難得出現的人龍。在把東西放好後,我趕到店面幫忙。
一直到傍晚關店後,才終於得到了休息的時間。我倚在雜貨店二樓的房間的窗戶旁,看著一片空茫的沙灘和海面。
和白天完全不同呢。
這裡是奧間海灘,位於沖繩本島北部的國頭村。因為其水清沙幼的緣故,一直都是水上運動愛好者的好去處。不過聽老爺爺說,現在生意已經大不如前了,不過維持生活還是夠的。
因為深海棲艦的襲擊,讓很多人都不敢再前往海邊了。幸好政府研究出對抗敵人的方法,才讓他們這些離島的居民可以安全生活。
艦娘嗎?
那是之前陪老爺爺回本州的橫須賀探親時,無意中看到的。背上船艦造型的武器,可以在水面行動的女性,和我原本的世界完全不同呢。因為看著覺得很有趣,我也私底下做了一套差不多的,當然這不是唯一的原因。
要說為什麼可以做到......因為我不是人類啊。
海霧,我那個世界的人是這樣叫我的。紀伊是我被賦於的名字。在我本來的那個世界裡,我們的武器就是一整艘軍艦。或者說,我們就是軍艦。
至於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嘛......那種事就不要提了。反正我樂得和人類一起生活,也樂得活得像個人類。為什麼?因為有趣嘛。
說回來,海風還真是舒服呢。讓人不自覺有了睡意。
「小紀伊~晚飯準備好了喔。」老爺爺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我現在下去~」
到了樓下,除了老爺爺外,還有一位生面孔。是位長得頗為清秀的年輕男性。
「喔,小紀伊,來給你介紹。」老爺爺見我站在樓梯口不動,走過來拖著我。「這位是親戚的孫子,叫作近江駿河。來打聲招呼吧。」
「你好。」他伸出手,向我笑了笑。「我是近江駿河。你是老爺子的養女吧,多多指教。」
看來不是壞人的樣子呢。
「霧紀伊,多多指教囉!」我和他握了握手,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整個晚飯時間,老爺爺和近江桑無所不聊,談興這麼好的老爺爺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只是他們之間的話題我聽不太懂,只好默默的吃著飯當一個觀眾。
「話說啊,聽說駿河你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呢。是什麼來著?」
「是的。近日我將會到佐世保屬下的鹿屋基地上任。」
「什麼!?」
老爺爺的嗓門突然升高了幾度,把我嚇了一跳。只見他咧嘴笑著,滿臉通紅,十分興奮的樣子。正當我擔心他會不會中風時,他用力拍了近江桑的肩膀一下。
「好樣的!駿河你這回可是光宗耀祖啊!來來仔!今晚不醉無歸!」接著他望了過來。「小紀伊你到我的房間,打開櫃子的最低一格,拎兩瓶酒來。」
在應了一聲後,我放下碗筷走到老爺爺的房間。櫃子放在了一個顯眼的位置,我照著吩咐打開了最底一格,拿出了兩瓶酒來。
「四十度......看樣子老爺爺明天是不能開鋪了。」
晚飯後,我謝絕了老爺爺和近江桑的邀酒,獨自回到房間。隔著薄薄的地板,可以聽到樓下的歡笑聲。
「累死了,今天早點睡覺好了。」
攤開了被鋪,關了燈,讓我靜靜的結束這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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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火海,不是別的,燃燒著的正是我的身體--我的艦體。
灼熱、疼痛衝擊著理智。
扶著烤得炙熱的牆壁,支撐起身體,遠方的巨大黑影隨著熱氣擺動著。
「克來因力場超出負荷損毀,演......演算能力低下......再生......」
「紀伊姐,你就別再反抗了。乖乖壞掉,然後接受修正吧。」
「誰......要.......」
「那只好破壞你了。」
遠處三個深綠光點閃爍著。
「混......帳......」
橘色和綠的光束相撞,扭曲。然後一切都化成黑暗--
「嗚啊!」
猛地睜眼,坐起身。一切都沒有變,我依然是在我的房間裡。
只是我渾身上下濕得可怕。
「討厭......會有味道的。」我嘀咕著,打開房門,走向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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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果然泡熱水澡是消除疲勞的好方法。」
暖意透進了四肢百骸,因工作而緊繃的肌肉都放鬆了不少。老實說,有一種就內而外解放的感覺。
上次夢到那件事是多久前的事呢?
都過了這麼久了,我也太鬆懈了呢。既然我會因為空間扭曲而到了這個世界,那麼她也可以。也因為這樣,當初才會製作那件裝備。奈米物質和塔納特尼姆的剩餘量不多了,還好核心的能量可以藉攝食補給,透過模仿細胞活動,也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再生,從而大幅節省兩項物資的用量。
「但真當打起來,我贏得了嗎?」
我把半個頭泡在水裡。
克來因力量因為不知名原因不能修復。雖然可以用奈米物質弄一個防護罩出來,不過用完即棄,在奈米物質稀缺的情況下根本是種浪費。超重力砲還可以使用,但威力只有原本的百分之五,而且每用一發就需要補充塔納特尼姆,因此不能隨便使用。
雖然說海霧禁止直接攻擊人類,但戰鬥時附帶的損傷就不在此限。再者,海霧在這世界會否遵從阿得米拉提密碼的指令也無從得知。
「只能見步走步了嗎?」
而且我總覺得最近會有什麼事發生。這是人類所謂的直覺嗎?很難理解呢。看來也有核心不能用運算解決的問題啊。
澡差不多泡完了,我站了起來,拭乾身子,穿上替換的內衣。咦,睡衣呢?忘了帶過來了啊。也罷,回到房間再穿好了。
在走廊走著,忽然客房的門被打開了,燈光一時刺得我睜不開眼。
「嗯......是誰?」
定睛一看,原來是近江桑。我向房內瞧了瞧,木案上堆滿了紙張,看來是在工作呢,真勤勞。嗯?他怎麼怔怔的看著我。
「你流鼻血了。」我看著他臉上流下的兩行鮮紅說。
「嗯?嗯!對!對不起!」
「啊?」不知道為什麼他別過頭,耳根子變得通紅。「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看?」
「別!別過來!」
「為什麼?」
「衣、衣服!」
這麼一說,我好像才剛剛洗完澡。等等。
我向自己身上看了看,然後腦袋一熱。
我沒有穿衣服。而且我忘記了。
換句話說,我的身體在他面前表露無遺了。
「對不起!」這次換我說了。然後用力把門一關,跑回房間。
笨蛋!我是個笨蛋啊呀呀呀呀!
直到早飯過後,我都沒有出房門一步。但當老爺爺問起時,我也只好支吾以對,蒙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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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妄想下的產物
也許會寫下去
可恨的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