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麗巫女一動也不動的端坐在神社迴廊上頭,手中捧著一杯茶水就這麼的平靜看著四方,在這個遍地夢想得以實現的地方,除了像這樣悠閒的發呆外,無事可做。
她所處的地方沒有所謂的幻想。
因為在這個神跡處處可見的日常中,夢想什麼的根本不存在,本來為了生存而努力的人類也因為眾神存在的緣故已經失去了所謂的一切慾望。
因為只要向神祈禱向神供奉,就能實現自身的願望,遙遙無期的夢想在一瞬間得以實現,幻想的一切瞬間就破滅。
在博麗巫女的周圍擺放著各式各樣的供品。
有金錢,也有農作物等糧食。
大量供品早已塞滿了神社的倉庫,今日居民奉上的物資堆滿了整座走廊。
博麗巫女有些寂寞的低下頭,作為神的代理人,她在居民眼中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存在,遠觀而不可褻玩。
從小時候到現在,從德高望重的老巫女手中接下博麗巫女的職責,她從來沒有感到開心過,任何時候她都是一個人。
對眾神來說,她只是一個方便的道具,對人類來說,她是一位不可侵犯的神聖的巫女,諷刺的是……
唯一真正正視她的存在的是妖怪,更正確的來說是一位妖怪。
在這夢想得以實現的無夢之地,妖怪是一種異端的存在,依靠本能與欲望而活的牠們是眾神厭惡的存在。
神與妖怪的戰鬥,這是毫無懸念的戰鬥。
從天上到海洋中,一路遭受迫害的妖怪們傷亡慘重,眾神對牠們嚴厲的攻勢彷彿是要毀掉這個地方一樣,不帶任何情面,無數無辜的人類慘遭雙方戰鬥捲入。
直到近些年,妖怪方面出了那麼一個傢伙,宛如上天派他下來阻止這一切的樣子,他的強大讓眾神望之卻步不敢再隨意對妖怪出手,也讓人類感到無止盡的恐懼,其存在被人類與神稱為……
──天選之妖!
這些並不是博麗巫女所關心的,她所關心的只是怎麼樣才能從這寂寞的牢籠走了出來,走出這行屍走肉般的日常。
所以,當那個傢伙出現在她面前時並帶來一樣東西時,她的日常發生了變化。
「喲!紮夢,本大爺這次給妳帶了個好東西來給妳看哦!這可是從異界來的東西,為了跟神搶這個可是耗費了大爺的無數心血啊!。」
一個肩上扛著石臼的男人站在名為紮夢的博麗巫女面前。
冰冷的空氣,裸露的白皙肌膚,顫抖的七彩水晶翅膀,高高雙舉的小手……
「雲雲快一點,芙蘭肚子餓了。」
一聽到這話,猶豫中的雲遙就覺得很尷尬。
這時候,他認真思考著所有能迴避眼前一切方案,可惜悲慘的是除了他親自幫芙蘭朵露換衣服外別無其他方法。
在幽暗燈光的房間中,有一位穿著薄紗吊肩帶的小女孩及一位滿頭大汗並喘息的男人。
小女孩看似外表只有十歲左右,但實際上卻是個活了495年的吸血鬼,男人一身黑衣白領,雙手醒目的抓著一條少女內褲及一件鮮紅的上衣。
宛如面對生死大敵般,雲遙額頭上流下冷汗,要他去幫一位少女更衣,他還寧願去跟其他人大打一場。
好不容易緩緩的幫芙蘭朵露脫去了薄紗睡衣,他已經滿臉通紅的別開頭去。
不過,更要命的是他還要幫芙蘭朵露換上內褲!
「哈啾!」芙蘭朵露可愛的打了個噴嚏,小臉不滿的回過頭看著雲遙道:「雲雲,很冷呢。」
看著手中的小內褲,雲遙覺得嘴裡有些發苦,這種管家的工作真不是他一個男人能幹的。
鼓起勇氣兩手撐開內褲的一角,他的手往往從芙蘭朵露的下方伸去。
芙蘭朵露臉紅通通的將小手放在雲遙肩頭上,顯然她也是第一次被一個異性如此服侍。
她活了將近500年的時間可不是一無所知,雖然她被蕾米莉亞限制在這座宅邸這麼長的時間,可是該知道的事情還是有人教導她。
「芙蘭,妳起來了麼?」房間的門口被人推開,帕邱莉抱著一本書本推開了沉重的木門。
很快,她被眼前這一幕給震攝到,書本從手中滑落在地。
眼前的一幕是雲遙雙手抓著一條內褲正緩緩的從芙蘭朵露細嫩的大腿往上拉,而赤裸的芙蘭朵露則是臉紅的雙手放在雲遙肩頭上。
雲遙的表情現在就像一隻被丟上岸的魚一般,嘴吧不斷的上下開合,在一刻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至於被他換衣服的當事人,芙蘭朵露雖然害羞但依舊冷靜的對著開門的帕邱莉道。
「嗯,芙蘭起來了。」
這一秒的當下,雲遙覺得帕邱莉的目光銳利,彷彿足以將自己給洞穿一般。
「看樣子,好像打擾到妳們換衣服了。」帕邱莉用著冷漠的目光看著正在幫少女拉內褲的管家,彷彿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道:「換好之後趕快上樓吃早餐吧。」
說完之後,帕邱莉冷冷的看了雲遙一眼隨手將門關上。
此時,芙蘭朵露又可愛的打了個噴嚏,不滿的看著雲遙道:「雲雲快一點!」
雲遙的臉色要說有多白就有多白,當下他還真想找個洞將自己給埋進去。
雲遙心裡那叫一個委屈啊,如果能逃跑的話,當下巴不得馬上從紅魔館逃走。
但殘酷的現實是,有一個看透命運的吸血鬼會擋在他的面前,外加一個可以無視法則破壞靈魂本質的吸血鬼,死到臨頭說不定還會被女僕長從後面補上一刀。
更重要的是……
讓靈夢知道他從蕾米莉亞這邊逃跑的話,絕對會被那個小氣巫女給宰了!
委屈歸委屈,雲遙還是硬著頭皮幫芙蘭朵露更衣完畢,並帶著她來到了餐廳。
雲遙熟稔昨天咲夜教給他的基本禮儀替芙蘭朵露帶路並推開門,熟悉到位的動作像個當了好幾年的專業管家。
芙蘭朵露當下滿意的走了進去,後頭的雲遙彷彿腳生根一樣的動也不動。
歪著頭,芙蘭朵露不解的看著站在原地的雲遙開口:「雲雲?」
一聽這種親暱的稱呼,餐桌上的主人散發的殺氣更沉重了些,站在身後的女僕長莫名的挑了挑眉,一旁的魔女用書本遮掩那根本不考慮遮住的促狹目光。
撇開正在守門的紅美鈴及跟妖精女僕去準備餐點的小惡魔外,紅魔館的其他人都聚集在餐廳內。
只要進入餐廳裡面,雲遙覺得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機率會被蕾米莉雅給宰掉。
剩下的百分之十則是會被咲夜用小刀刺成刺蝟,昨日的管家速成課程的種種訓誡彷彿留言在耳。
身為一個專業且合格的管家,不能與主人有過多且不適當的親密接觸,尤其是主僕兩人都身為異性的情況下。
看了一下自己姊姊那凝重的表情,芙蘭朵露毫不在乎的走到雲遙的身旁,小手毫不猶豫的牽住雲遙的手。
在這又恐怖又害怕的氣氛,芙蘭朵露的表態無疑讓雲遙感覺很崩潰。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蕾米莉亞的視線應該可以投出一把神槍將雲遙給洞穿了。
芙蘭朵露拉著雲遙來到餐桌一旁,後者以最快的速度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並將餐桌上的餐具迅速準備就位,接著學著女僕長一樣站到她的後方。
雲遙目不斜視的一手掛著毛巾站在那,盡量不去對上身旁的咲夜那冷的彷彿可以刺穿他的目光。
「芙蘭,妳今天起的真晚呢。」一手端起桌上的紅茶,蕾米莉亞淡淡啜飲了一口。
「都怪雲雲幫芙蘭更衣花太久的時間了。」
噗!
蕾米莉亞剎那間將紅茶給噴了出去,目光兇狠的看向站在芙蘭朵露後面的雲遙。
雲遙抖了一下,幾乎能想像等會自己被蕾米莉亞的大招轟成碎片的樣子。
咲夜一個箭步上前拿起紙巾擦拭蕾米莉亞的嘴角。
看著自己姊姊與女僕的互動,芙蘭朵露心中有些羨慕,腦海頓時靈光一閃:「雲雲,幫芙蘭抹麵包……」
雲遙微微的傾身聆聽芙蘭朵露的要求。
「然後餵芙蘭吃早餐。」
時間瞬間凍結,帕邱莉手裡原本拿的書本又再度掉下去,這是她今天第二次因為吃驚過度而拿不住手中的書本,第一次聽到芙蘭朵露會有這種要求。
蕾米莉亞更是愣在當場,一旁的咲夜也跟著主人一同呆住。
可憐的雲遙看著芙蘭朵露那執著的表情及那略帶恐嚇的眼神,他很快的就屈服的上前幫芙蘭朵露的麵包抹果醬。
「請用。」顫抖的剝了一塊麵包送入眼前的櫻桃小口,雲遙覺得自己的壽命彷彿縮短了幾年。
一瞬間,三道令人渾身不自在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襲來。
「芙蘭!」這時的蕾米莉亞已經腦海中已經亂作一團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會對這個雜工有這樣的親暱要求。
命運已經超出了她當初所知道的軌道。
「姊姊大人有什麼問題麼?」芙蘭朵露冷淡的看著蕾米莉亞:「雲雲,是芙蘭要求的管家,管家服侍主人用餐應該沒有問題吧?」
蕾米莉亞正要開口的第二句話嘎然而止,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妹妹。
她無法想像前些天明明才被雲遙狠狠擊敗的芙蘭朵露怎麼這麼快就接受了雲遙,命運中她應該會先折磨這個男人才對。
對蕾米莉亞來說,雲遙就是她準備給芙蘭朵露的玩具,一個耐玩耐打的玩具,撇開雲遙一開始的激烈反彈,接下來的命運不應該會有這種展開才對啊!
「雲遙請自持你自己的身分。」咲夜適時的替身為主人的蕾米莉亞解危:「二小姐,要一位僕人餵食主人這不符合禮儀。」
芙蘭朵露目光冰冷的看著咲夜:「芙蘭想做什麼事情應該輪不到妳管吧,十六夜咲夜?」
「芙蘭!我不准妳這樣對咲夜講話!」蕾米莉亞生氣的瞪著自己妹妹:「而且讓一個人類這樣餵妳吃東西,妳還算一個吸血鬼嘛?」
「那飼養著這種女僕的姊姊大人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放肆!」蕾米莉亞一聲怒喝,後面的翅膀整個張開來。
這時一道水柱形成的障壁隔離了斯卡雷特姊妹,帕邱莉面無表情的施展魔法對著兩女道。
「蕾米、芙蘭,不要一大清早的就吵起來,妳們兩個要是在這種地方打起來,就算有十座宅邸都不夠妳們拆。」
感受著殺氣此起彼伏,雲遙頭痛的看著吵起來的兩個吸血鬼,視線相當無奈的朝著咲夜看去。
而咲夜的表情有些複雜,面對雲遙頭來的視線更是氣不打一出的狠狠瞪回去。
自知理虧的雲遙訕訕收回視線,對於芙蘭朵露突然對他的態度轉變,自己也感到相當疑惑,再加上他是被芙蘭朵露要求才來當管家的這件事讓他十分在意。
難不成這次的委託有什麼特別的隱情?
就像當初勇儀委託自己去當保母那次一樣,其實是抱著別的打算?
雲遙反覆思考著,他發現自己好像看不透這對吸血鬼姊妹的意圖,對於今後一切的生活,現在擁有感情的他思考的比以前的自己要來得多。
「哼!姊姊大人最討厭了,雲雲我們走!」
望著芙蘭朵露大步離開及雲遙緊跟在後的身影,蕾米莉亞突然有些後悔把這個男人找來的這件事。
「妳不應該那樣跟妳姊姊說話的。」
一口氣追上芙蘭朵露,雲遙嘆了一口氣道。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妖怪之間的爭執,相比較覺與戀這對姊妹,斯卡雷特姊妹給他的感覺更透露些不協調。
一道毫無感情的目光讓雲遙止住了腳步,身上的靈力不自覺的提升了起來,殺意湧出,靈力暴漲,彷彿面前的少女是他的生死大敵一般。
看著雲遙緊張的模樣,芙蘭朵露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只不過那個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雲雲,你也是站在姊姊大人那邊的麼?」芙蘭朵露不帶任何感情的發問。
她的確很尊敬她的姊姊,但這長年以來的軟禁般的生活,讓她不由自主的對姊姊產生怨懟。
患難與共的經歷讓她知道,姊姊其實還是很為她著想,也知道眼前的雲遙是姊姊特地找來陪伴自己的新玩具,可是還有些地方讓她無法原諒姊姊。
芙蘭朵露痛恨蕾米莉亞這些年來軟禁她的作為,讓她沒辦法接觸到外面的人,也沒辦法認識香草以外的人類。
要不是那場異變過後,她才認識到了魔理沙及其他幻想鄉的大家……
氣氛慢慢緊張起來……
妖力的氣燄從芙蘭朵露背後燃起,七彩的翅膀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率先放下敵意,雲遙那略帶寂寞的嘆息聲讓芙蘭朵露為之一顫。
「天底下沒有哪一個姊姊不愛自己妹妹的。」雲遙低著頭,一天觀察下來讓他對這對姊妹感到非常不解,雖然在這座宅邸生活的時間才短短幾天,但他清楚的知道她們這對姊妹的不和。
走到芙蘭朵露的身旁,雲遙寂寞的抬起頭來,一手牽向她的小手。
當雲遙的手伸來的時候,芙蘭朵露微微一愣,遲疑了一會才讓他握住自己的小手。
雲遙漫步前進,他的聲音在一片鮮紅的宅邸中迴盪著。
「我從來不站在任何妖怪的那一方,我屠殺千萬生靈與妖魔,那個時候的我不懂愛為何物,心中充滿仇恨……」
踩著腳下厚厚地紅毯,牽著芙蘭朵露的小手穿過幾位匆忙而行的妖精女僕,雲遙的聲音是那麼的低沉且孤寂。
混濁的瞳孔看著雲遙,瞳孔映出各種情緒,悲傷、憤怒、絕望。
幾種負面的情感靜靜地在雲遙臉上交錯,最終回歸平靜。
雲遙帶著芙蘭朵露來到了宅邸一隅的陽台前方。
喚過一位經過的妖精女僕吩咐拿了一把遮陽傘過來,雲遙一手撐著傘帶著芙蘭朵露推開了陽台的窗子。
陽光灑在霧之湖上,耀眼的光芒融入湖泊之中宛如閃爍中的星河,許多五彩斑斕的魚在湖面游來游去。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傻,沒有去注意那些關愛著我的人與好友。」
雲遙與芙蘭朵露看著這讓人心醉的景色。
「與我相比,芙蘭妳是幸福的。」牽著那隻彷彿輕輕一握就會碎掉般的纖細小手,雲遙平靜的道。
蕾米莉亞對芙蘭朵露的關愛或許不是最正確的,但那也是一位姊姊對一位妹妹無私的付出,雖然蕾米表達的方式非常的笨拙。
也正因為這樣,雲遙並不想讓芙蘭朵露去怨恨蕾米莉亞。
「那是因為你自身太過強大了吧,雲雲?」芙蘭朵露回過神來,她冷冷的甩開雲遙的手。
即使這就是所謂的幸福,對芙蘭朵露來說,這仍然是將她關在長達四百多年名為孤獨的牢籠。
「正因為我們自身的強大,所以才看不見他人對我們的關愛。」芙蘭朵露眼睛發紅的說:「姊姊大人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一直對芙蘭視若無睹。」
四百多年的時光,每天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生活所需的事物幾乎完全都是由帕邱莉一手包辦,對於芙蘭朵露而言,帕邱莉‧諾蕾姬還比較像她的親生姊姊。
芙蘭朵露很寂寞。
她很敬愛她的姊姊,每天都期盼著姊姊來探望她或帶她出去玩。
然而,蕾米莉亞卻一次都沒有來到地下室過……
其實,芙蘭朵露之所以每天在宅邸中遊蕩,破壞任何所能見到的事物,就是為了要吸引她所愛的姊姊注意。
「我愛姊姊大人,但是我也不會原諒姊姊大人對我所做的一切。」
芙蘭朵露轉身離開了。
雲遙呆呆的注視著那個嬌小的背影,當芙蘭朵露的身影在視野中變得很小的時候,他依然還能想起她離開時的那種眼神。
那是一種寂寞的空洞。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地下圖書館,雲遙看著門口旁那往深處的房間。
悄悄地走到了芙蘭朵露的房間門口,雲遙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聆聽,直到聽見那細微不可察的打呼聲,才離開了房間門口。
回到了地下圖書館,雲遙逕自走到一個書架前方抽了一本書下來。
最開始他本身並不情願來到這座紅魔館當一位吸血鬼的管家,到現在他是真心想改善斯卡雷特姊妹之間的問題。
現在他終於理解為什麼以前的咲夜在講到她們姊妹之間的事情時會有這樣的表情。
他理解了斯卡雷特姊妹之間的矛盾,無論是誰被關在地下長達百年的時光都會受不了,更何況當初的芙蘭朵露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可是,在芙蘭朵露的能力無法自由控制時,把她關在地下為了將傷害減到最小的蕾米莉亞也沒有錯。
蕾米莉亞只是不願意芙蘭朵露會因為自身的能力而傷害到自己。
「唉……這次的委託怎麼感覺比以前還要困難許多,靈夢。」雲遙抱怨著不在場的博麗巫女,隨手翻開了書本。
看書是他在這座紅魔館可以享受的樂趣之一。
雲遙一翻開內容,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插圖,插圖上面畫的是一個古老的石臼。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往內容看去,同時一股可怕的力場飛快的將他籠罩在內。
『什麼都無法改變,吾因神的慾望而生,也因神的慾望而亡……』
『吾能實現妳心中所願之物,將慾望放入石之臼中研磨吧……』
「怎麼回事!」
全身上下不能動彈,可怕的力場制住了雲遙的全身,虛空中浮現一條條閃電,閃電劃開了一道口子。
接下來出現的狀況讓雲遙幾乎要發瘋,他的身子竟然被緩緩的拖入那道空間之中,一股不容他拒絕的力量壓制住他。
該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心中憤怒的叫罵著,雲遙咬牙解開三重靈神的封印試圖突破這詭異的力場。
三重靈神的力量猝然爆發,一時之間力場被打開了缺口,強大的力量將周遭的書櫃吹倒,雲遙拼命的掙扎著。
『我祈禱著……一位真心相交的朋友!』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憑空出現,空間的力量加強了吸引,力場變得更加強大竟將三重靈神的強大靈力給壓下去。
「咲夜!帕邱莉!小惡魔!」眼看著身體即將被吞入空間之內,雲遙呼喊著紅魔館的大家:「……蕾米莉亞!芙蘭朵露!」
「───可惡啊啊啊啊啊啊啊!」雲遙發出了絕望的怒吼聲,整個人影被拖進了空間內。
錚!倏!
就在空間即將關閉的那瞬間,圖書館的深處飛快地飛出了兩樣物品鑽進了縫隙之中。
雲遙的身影硬生生的從地下圖書館消失,與之同時,圖書館的大門被人狠狠的炸開。
芙蘭朵露慌張的飛奔進來,眼中所見的是一片狼藉的圖書館及雲遙殘留下來的大量靈力。
「───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