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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ine the new world 1-2

作者:和平│2015-02-13 21:24:49│巴幣:0│人氣:55
1-2
結束了早晨的練習,爺爺與其他人分成兩間用餐,在這兒沒有過於嚴肅的主僕關係,但爺爺喜歡一個人享用餐點,於是特別請求各位見諒,即使是春淑與嵐平也無法一同用餐。除了兩個孫子輩的,還有四名分別居住在分家與主家的僕人,一名總是渾身帶著酒味的中年醫生,隨時帶著一個黑色的急診包在身邊,嵐平總喊他李叔,李叔渾身上下除了急診包之外便沒有半點醫生的模樣,但嵐平很清楚李叔醫術之高明,有時鎮上的年輕住島醫生也會爬上山頭來找李叔幫忙,帶著一瓶美酒。

即使科技之發達,但是對於醫生的需求還是有的,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金錢能夠購買先進的醫學機器,即便是在這座小島上,醫療技術也頂多引進了更方便的口服藥與針劑等簡易的設備。自動開刀的機器人那對於島上仍是無法負擔的高科技。然而李叔就像書中所寫,一個身經百戰、彷彿親自解剖過數百對屍體的戰地醫生般,但李叔小栗子色的肌膚、潔白的牙齒與渾身的酒味,使得春淑總無法接受亦不願接近。

主家除了李叔之外還有青田大姨,青田大姨總是板著一張臉,對待春淑與嵐平極盡嚴苛與認真,有時她會親自在書房教導兩人習字、念書,春淑對讀書深感興趣,嵐平倒是想盡辦法翹課逃跑,他討厭面對青田大姨,那人對上他的眼總是露出厭惡的表情,據李叔說,青田大姨是爺爺的再婚妻子,距離奶奶病逝十年後再次迎娶的。嵐平曾換算過,自己那時也不過九歲,卻成了青田大姨的眼中釘,不知為何。

青田大姨與爺爺的相處時間也是最長的,嵐平除了練習之間或者有事相求時才會從分家來到主家,春淑是住在主家的,這已是十幾年來的習慣,於是嵐平也沒有任何的疑問,但要說是好奇的話,還是有的。他曾有問過青田大姨,那是在午後散步於小路子上時問的,爺爺正在與春淑講解位於山坡上的植株,他恰好碰見三人,站在一旁低聲地問,卻惹來青田大姨的白眼。那之後他才知道,他在青田大姨眼中是不可容納的鐵鏽釘子。想去卻去不得。

再分家除了他所熟識的桑田婆婆,還有一名叫做李修,來自臺灣的年輕人,據說是為了某些原因而遭流放到這座島嶼上,他是這麼自己說的,原因只有爺爺知道,碰上其餘人都是緘默。嵐平與李修的感情並無好到稱兄道弟,只有偶爾在走廊上會面或者吃飯時碰面打聲招呼,僅此而已。但春淑對於李修卻頗有好感,雖然留著一頭整齊的短髮,五官卻秀氣十分,若是留上了當今流行的髮型想必是人人目不轉睛的型男。

李修住在這是替爺爺跑腿與替主家分家打雜,分擔了不少桑田婆婆的家務事,桑田婆婆也很慶幸有這麼一個勤勞快活,即使沉默的青年替他做了不少事情,嵐平有時候會吃味,便開始搶著替桑田婆婆做事,然而爺爺見到卻大罵了嵐平,要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嵐平很無辜地挨罵,還讓桑田婆婆安慰他好一陣子。他的房間是在分家的最角落,位於柴房旁獨立的小間,嵐平曾有瞄過一眼,滿坑滿谷的書,據說都是由爺爺給他的工錢換成的,那間島上唯一的書店老闆這麼說,老闆的感情與他極好,或許也是因為科技發達,人們的閱讀習慣改變,實體書的需求不斷減少,至今手上持有一本精裝書或者包裝良美會被稱為時尚或者古風懷舊者,有時是得來讚賞的目光或者藐視。

至於桑田婆婆,便如嵐平母親一樣,從小至大,嵐平只要在箭術上落了瓶頸,遭受了爺爺的挨罵,便朝桑田婆婆的懷中一撲,將傷心事一口氣傾倒,小孩時的他還會哭鬧著便睡著了,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被窩內。長大了,也得到了爺爺技藝上的肯定,但內心也隨著年紀增長而逐漸掏空,箭術的高超已經填滿不瞭他對於每日的渴望。除了偶爾鎮上會舉辦的閒暇射箭比賽,年幼的嵐平一開始無法贏過大人,但隨著年紀增長技壓全場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有時嵐平再練完箭,就會坐在港口看著一艘又一艘寫著巨大編號的貨船在指引機的引導下停靠在老舊的港口旁,便開始有二手收購的機器人開始卸貨,嵐平有時候會幻想,來的人是一批國外的箭術高手,能夠與自己一較高下。有時候他會見到李修坐在另一頭的港口,兩腿一盤便坐在石柱子上低著頭抽菸,會有港口的工人下了船與他聊天,那些工人有的白皮膚有的黑皮膚,在嵐平眼中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鮮少跟人對談,更不用說與不同種族的人互動。在他的十幾年歲月,最多互動的人只有本家分家的人,除此之外便是自然,僅剩自然。他都穿著寬鬆的深膚色棉衣褲在林中奔跑,破了便自己點著蠟燭補,他曾探頭在商店街看著超級巨大的電子螢幕,上頭播著的是五光十色炫麗滿目的廣告,豐腴的女人擺動坐在一顆灰白色的卵,像是死亡動物身上爬滿的蛆,靜止的蛆;又像是化成繭的毛蟲,纏繞的繭,女人躺入卵中,水覆蓋住她全身,一道強光閃過,隨之而來的是一隻又一隻生動擬真的怪物,一道高山俯視整片的草地,極速下衝,潛入水中激發出一道浪花,海底又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擬真的另外一個世界與他目前的世界截然不同,或許該說,這螢幕上所呈現的世界才是他心中所嚮往的,一個刺激熱血且充斥著冒險的世界,即使他對目前的生活並無太大的厭惡,但內心的空洞總是希望能夠得到填滿。他不敢跟爺爺提起這件事情,他很清楚爺爺厭惡一切的高科技,於是他閉口不談。這是他兩年前所見到的一支廣告,至今的發展他全無消息,也刻意避免在進到商店街的大螢幕前。

然而今天,爺爺與他說的那句話令他心亂神麻,換過便服後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商店街前,即使他繞過了群眾,走了小道,輕拍了負責打掃街道的小型機器人,又站在那巨大的螢幕面前。而如今,又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廣告。一個完美繭型的機器在黑暗中被白光聚焦,灰白色的漸層在它的身上發著光,好似有數不清的鑽石被鑲在其中。近頭拉近,一名穿著貼身服的女性帶著白色的口罩浸泡在液體中,雙眼上掩著深紫色的屏幕,這與兩年前所見的廣告並不同,這感覺來得更為成熟、更為穩重。

畫面淡出,是眨眼的鏡頭,彷彿嵐平透過著女人的眼睛看見了另外一道風景,女人的眼中出現一名高大、面貌怪異的人,雖是壯碩的人類身軀,頭頂卻長著兩隻灰白色的貓耳,瞳孔異於常人,閃著金黃色的光芒。那貓人將女人拉起後,側過身子,貓爪一張,映入眼簾的是位於低地草原的一整片壯麗的古典都市,恍如十五世紀歐洲的文藝復興所見的都市般,馬車、穿著華麗的人們、身穿金屬盔甲的騎士們……然後他看到了,披著斗篷從女人身旁跑過,背著長弓的長耳男人,女人的視角上下劇烈搖動,那長耳男人回過身來,對著嵐平表示歉意,隨後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嵐平的內心感到一陣難以平復的慷慨激昂,像是被丟下石子的湖水掀起的漣漪,一波接著一波。

「這不是飛鳥家的小少爺嗎?」一旁的店門口被打開,穿著皮革背心的中年男子從中走出,男子的左眼是義眼,一轉再轉的電子眼看得嵐平起雞皮疙瘩,退了幾步,撞著了人,急忙回過頭去,發現是外出購物的李修眼神平淡地看著他。「李修你也來啦?買東西?」李修點點頭,繞過嵐平身邊,瞄了眼螢幕上的廣告。

「少爺,你對這有興趣嗎?」

「我……」嵐平還未回答,李修便拋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搞得嵐平不懂他在想什麼。

「先生,別逗我家少爺了。」李修對著男子說,兩個人湊在一塊聊起天,拋下了不知情況的嵐平。他回過頭去,看著那螢幕上寫著的新世界三個大字,腦海裡深深地刻印下了這一幕,還要那驚天動地的真實景象。簡直如同真實世界的虛擬世界。

午時,他一路奔跑,不曾減速,即使是急速攀升的山路他仍一步化三步用,一路跑回分家,見到李叔與爺爺在庭院中談天也不停下,只是一個勁兒地跑回房間內,氣喘吁吁地在房間外的走廊上躺下,午陽正大,毒辣地曬著大地,蟬聲噪響,海風微微輕拂,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喘著,他的腦子被那三個字充斥,如同惡犬在腦中亂撞,他迫不及待地希望能得到。但,他完全不清楚購買的方式與價錢,他平常不用錢,若需要也僅是從桑田婆婆那報備取得的小晶片,裡頭只夠買一瓶汽水與一塊糕點,僅此。

「少爺。」是桑田婆婆的聲音,嵐平仰起頭,婆婆停在走廊的轉角邊,探出些許的頭,那雙魚眼注視著她身下的木廊。他爬起身,正坐在廊上,開口問了什麼事情。「老爺找您。」

「怎麼了嗎?」嵐平爬起身,想起方才他沒打招呼便跑回這,恐怕是又要挨罵了。「不會是沒有喊回家了又要被罵了。」嵐平笑著說,跟在桑田婆婆的身後。

「怎麼會呢。」婆婆笑著說。

「婆婆。」嵐平喊她。

「是,少爺?」

嵐平原本想問她關於外頭世界的模樣,還有商店街那則廣告,繭的事。但念頭一轉,婆婆也已是高齡,橫跨二十一世紀至二十二的奇人,想必對這些事是不得而知的。

「沒什麼,只是今日中午感覺特別熱。」

「不然,等會兒切些西瓜帶到老爺那兒去吧。」婆婆在往廚房的方向停下,將一雙木屐交給了嵐平,他微笑接過。

「好。」嵐平說,點頭表示謝意便起身走向主家。

在那條小路上又想起爺爺早上所講的那句話,想到這嵐平感到一陣憂心,或許並不是自己所想的又要挨罵,而是有可能要聽見自己未曾知曉的消息。


「爺爺。」他跪坐在和室外頭,合式的門有留著一個縫隙,嵐平以前總會透過這縫隙往內看去,但總是挨打罵,久而久之便不自討苦吃,乖乖地在外頭報備一聲,得到回應才進一步動作。

「嵐平嗎?」爺爺的聲音聽上去與平常一樣。「進來吧。」嵐平點頭,伸出兩手以跪坐的姿勢將拉門拉開,見到爺爺穿著青黑色的和服,盤腿坐在房間的正中央,面對著在外頭的他。嵐平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爺爺身上的壓迫感令他感到不適,胃液翻覆。

「還不快。」聽見催促,嵐平趕忙起身走進房內,並將拉門拉上。拉門上的薄紙遮擋些微的午後之光,粗大的粒塵在空氣中若隱若現。嵐平很少有機會來到爺爺的房間,上一次來到是過年,爺爺難得地對著兩人說故事,或許是喝醉,才對兩人寬鬆不少。

兩個人在房內沉默了好一會,嵐平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卻完全感受不到爺爺的。遠處有緩慢而輕盈的腳步聲踏來,卻停在轉角處,便不再出現。最左側隱隱傳來打呼與搔癢的聲音。射箭場那兒一整排的樹上的鳥叫。

「嵐平,你今年即將滿二十歲,根據飛鳥一家的家規,男人滿二十歲便必須離開家內獨自外出打拼,直至功成名就才能歸自家內在祖宗牌上刻下自己的名子。」爺爺從身後拿出圓柱狀的捲軸,上下兩排是精美的刺繡,嵐平目瞪口呆地看著。「然而……這也僅僅是家規。」爺爺在家規兩字上下足了重音,他卻不清楚爺爺的用意何在,皺起了眉頭。

「嵐平,其實你並非本家的孩子。」爺爺緩慢地將一個字一個字脫口而出,字串成了句子,進入嵐平的腦內,卻停止了運作。

「什……」

「你可能無法接受。」爺爺將捲軸攤開,手指著自己的名子。


飛鳥 空良。


嵐平順著爺爺的手指向下看,沒有半個接續的繼承人,這意味著爺爺並沒有生出半個兒子,只有一個春淑的名子。春淑是爺爺的女兒,不是孫女。嵐平腦袋一陣混亂,呼吸錯亂的他不清楚該說什麼。

「你是漂流到這座島上的孤兒。」爺爺冷靜地說,一字一字狠狠地刺穿嵐平的心肺,他無法呼吸,反射性地,他的身體想起了爺爺在小時曾教給他的呼吸法。他挺起身子,將呼吸的主導權奪回,睜大著眼,臉色猙獰。爺爺起身,走到收納的櫥窗中,拉開紙門,站在那兒不動,嵐平的視線被引導過去,他不可置信地近乎窒息般地深吸口氣,噁心感從胃底盤旋而上,如上升氣流般。

是灰白色黏滿了髒泥如卵般的容器,體積比一般的嬰孩還要大些。他腦內忽地蹦出了廣告上所見的那個繭型的容器,能夠抵達另外一個世界的神奇機器。

「爺……你這是……」嵐平手足無措,兩眼直瞪著那容器,「我我我……我知錯了,我以後會打招呼的,真的。拜託別開這種玩笑給我……」無力地說,說到最後再也脫不出口,半個字也無法。爺爺僅是沉默地盯著他,彷彿這些事情說白後兩人十多年來的關係也將結束。

「這一切都是事實,你要接受它。」爺爺走到兩手撐著上半身的嵐平前,蹲下來,厚重有力的大手放在他肩膀上。「十九年前,是在山腳下另一側的沙灘上被發現的。那個容器確實是個高科技的產品,即使被海水浸泡也毫無生鏽的跡象,更別說你在裡頭仍活蹦亂跳的。李叔那時判斷你的年齡未滿一歲。這件事情只有少數人知道,李叔、青田、桑田,春淑的年紀比妳小,自然被蒙在鼓裡。」

「也對你說實話吧,春淑的母親便是青田。她是我的女兒。」爺爺深吸口氣,「李修也是。他被青田寄放在臺灣的親戚家,直至受過教育成年後才回到這兒。」嵐平皺著眉頭搖頭,他不敢置信地望著爺爺,他渴求爺爺忽然大笑接著身後冒出李叔春淑等人說你被騙啦!愚人快樂!現實卻狠狠地在他臉頰上賞了個火辣巴掌,他痛得無法言語。

「但我仍視你為兒子。這是無庸置疑的。」爺說。「飛鳥家的弓技全都教導給你了。如何將之發揚光大,再一次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可以選擇這樣做。或者走自己的路。我想你一定很恨我吧,竟然隱藏這秘密這麼久。」爺正坐在卷軸前,兩眼低頭直視著卷軸上的名子,苦笑地說。嵐平腦袋一片空白,這段延續了兩百年的宗族命運最終卻落到了無血緣關係的他手上。

「接下來的任何選擇都由你自己作主了。」他說,「我對你已無毫無隱藏。」嵐平將身子恢復成正坐的姿勢,瞇著眼注視爺爺的表情。嵐平心想,即使到了這階段,恐怕已經無法挽回了。爺爺的表情已經告訴他,這是認真的,也是事實。

「今晚就來本家,所有人一起吃個飯吧。」爺爺說,嘴唇緊閉,卷軸正要闔上之際,嵐平眼淚奪眶而出,他開始啜泣,情緒的爆發。

「爺爺,我能……在上頭寫下名子嗎……?」嵐平說,用手腕擦著淚。


嵐平站在山崖邊看著遠處的晚霞,地理位置的關係他無法見到日落,黃昏日落烏鴉那最能夠描寫他目前的心理狀態。爺爺最後告訴他說,這幾日會有往臺灣與日本的周際商船,他能夠搭個便船離去,而在這兩處都有爺爺所熟識能夠接應的友人親戚,剛落地的最基本食衣住都不必擔心。至於嵐平離開之後的志向與目標是什麼,爺爺沒有多說什麼。

「少爺。」

嵐平回過頭,桑田婆婆站在廊上,面色擔心地望著他。

「婆婆。」他走到廊旁,婆婆的視野不高,或許是因為駝背的關係,站在走廊上的婆婆與嵐平的視線才碰在一塊。嵐平主動地擁抱住婆婆,一句話也無說,默默地又更擁抱地緊了些。

「注意身體。」這是嵐平腦中唯一能擠出的幾個字,婆婆眼眶泛紅地點頭,隨即轉過身去用小指拭去了什麼。回過身來時,細小且皺巴巴的手握住了嵐平雙掌,低聲呢喃了幾句,想必是祈求天地保佑之類的話語。嵐平沒有答覆,只是等待。

晚餐,爺爺難得與所有人一同共用。李叔也難得收起平日的嬉笑面孔,甚至渾身的酒味也消失了。爺爺坐在面對眾人的位子上,李叔、青田、春淑並肩而坐,嵐平、桑田、李修並肩,兩兩相對,嵐平面對著李叔,他見到了李叔的面孔極為嚴肅,感到好不習慣。開飯前,爺爺便公佈了嵐平即將離開此島,前往日本或臺灣一展長才、發揚飛鳥。

李叔沒有任何反應,青田露出了僥倖的臉色,輕哼一聲,春叔卻目瞪口呆不敢置信,桑田兩手疊放在腿上,直視著眼前放置木架上的飯菜,李修則沉默不語面不改色。爺爺最後補上,在這周內就要出發,由嵐平親自決定,所需要的物品也要自己準備,這一切都是試煉,經歷過十多年的訓練我想你都明白。

嵐平將自己的位置挪後,與木架空出一段空間,接著他對著爺爺與其他五人跪拜鞠躬,額頭輕輕地碰地。

「這些年來,謝謝你們的照顧與指教。」嵐平語氣輕描淡寫,彷彿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早已知曉的命運。

「嵐……」春淑尚未開口卻被青田大姨打斷。

「嵐平少爺,祝您一路順風。」青年大姨的上半身稍微前傾,嵐平禮貌性地回禮,剛才幾乎在場所有人都能夠聽見她發出的哼聲。

「謝謝。也祝您身心健康。」餘下沒有人開口,這件重大的消息的反應卻如同小事般,爺爺喊了聲那麼開動吧,眾人才陸續動手,春淑呆滯一會,被青田拍了下手掌才回過神,慢吞吞地拿起了塊子捧起碗。

嵐平食之無味,機械性地將米飯蔬菜吞進肚內。

晚餐時間這樣便結束了,桑田與李修負責將碗筷收回到分家的廚房去,唯有嵐平被爺爺留下,青田則將有話欲說的春淑帶走,春淑與嵐平兩人的視線交錯隨即被青田用拉門給隔開。他聽見春淑在外頭哭哭啼啼起來。

「來。」爺爺淡聲地說,領著他走出了飯室,一直走到主家最裡頭的儲藏室,爺爺從袖口內拿出一把鑰匙,是把古老的暗銅色十字架型狀的鑰匙,門開了,裡頭拋出灰塵,爺爺摀住口鼻走進,從側牆上取下煤油燈,點燃,照出的是一扇橫躺在地上的木門,上頭有著一個精美的鴿子木雕,兩邊門的下方有著毛筆草寫的飛鳥兩字。

「打開它。」爺爺將不一樣的鑰匙交給了他。他彎下腰,用手指在昏暗的燈光中摸遍了整扇門,發現孔洞竟然在鴿子的眼睛中,毫不猶豫地插下,合的,一轉,內部傳來了金屬掉落的聲音,迴盪著,爺爺說開門吧,跟在我後頭。嵐平將木門一一開起,一個成人大小能進入的洞口出現在眼前,一股埋藏著沉積已久的古味隨著微風飄逸而出。

「爺爺,這是?」

「飛鳥一族的人出去接受歷練前,都會得到的東西。」爺爺說,在薄弱的燈光下,他似乎見到了爺爺露出了微笑,嵐平眼眶微酸,然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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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說《約押,約押!》完成了,有九章,可能有點嚴肅,但希望大家喜歡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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