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分析斷層中每一層地質的材料,然後在缺損的區域灌入我的能源,重新塑造被魔王斬碎的部分,就像補牆一樣,在裂縫裡灌入水泥,然後等它乾就好。各地層成分…砂岩、頁岩、花崗岩、大理岩、隆隆岩、海岩、深海岩、火山岩、深海火山岩、低鈉鹽、熔岩…好,分析完畢,取得分子組成結構,接著把能源製成對應岩種就可以了。我的能源大量流向地心,填滿所有縫隙,透過能源我能感覺到越來越熱甚至看見、聽見地底風貌,成為能源體還滿不錯的。每一包能源就定位後開始固化成基本粒子,接著依壓力與溫度不同產出不同粒子,最後排列好粒子結構再加工一下,修復兩顆星球的巨大傷口。
我癱坐地面:「意外地挺有難度,失業的話可以去當星球醫師了。」
數十名機甲少女突然包圍我,她們手持光束槍對準我的眉心,更正,透過黑繃帶對準眉心。沒人敢鬆懈,緩緩靠近我,其中一人說:「站起來,雙手舉高!」
微妙的感受,怎麼說呢,被一群穿著學校泳衣般武裝的少女包圍。話雖如此,我對機械也有興趣,嗯,手甲、胸甲、腳甲、噴射引擎、武器、光束刀、學校泳衣,露出皮膚的只有大腿、上手臂跟臉,有些裝甲不同的少女則露更多,燈籠褲、比基尼、丁字褲、繃帶、OK繃、黑色膠帶、黑色X型膠帶,相較之下死庫水收斂多了。
我起身高舉雙手,她們用機槍頂我,這次沒有尹奴讓我上座。她們包圍我,上手銬,領我前進,我邊走邊看廢墟般的城市,往上看裝甲之星也是,我的雙眼能從大仙女座看見地球上正在廚房偷餅乾螞蟻的得意表情,所以也看見上空星球殘破的都市。好吧,女武神今天委屈妳們一點,給妳們修。身邊的機甲少女緊張兮兮瞪我,不怪她們,這種反應才是正常的,八成是把我當成魔王的屬下或同夥了。
她們把我帶進一棟高科技高樓,外面看來像好幾片巨大鏡子,太陽能面板。我被丟到一間小牢房,外面只有一名機甲少女看守,她坐在桌前:「別動歪腦筋,否則一槍斃了你!」嚇屎我了。
我掃視房間,木質地板、棉被、枕頭…嗯?角落一堆破銅爛鐵?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我開啟魔王犯罪模型,重新整理,這時芙蘭來電:「行者大人被一群身穿誘人服裝的少女團團包圍呢,秋葉原的各位肯定會很羨慕。」
「真要命,誰都好快來跟我換…現實生活裡看到這種cosplay各種煎熬。」
「那麼下次芙蘭cos給您看好嗎?」
「好啊。」
「您真會逗女性開心,話說回來,這次交手有得到什麼情報嗎?」
「女武神體內多了量子包,看來沒錯,魔王是有計畫性地搞破壞。我在想魔王是不是打算引爆女武神…?」
「引爆女武神?這種事做得到嗎?就靠一包量子?而且引爆女武神有什麼好處?」
「芙蘭,傳給我宇域地圖好嗎?」
「唉?好的…」
「庫里森之星、塔烏塔洛斯之星還有亞瑟諾之星的相對宇域位置…都很遠,不像是打算炸毀什麼防線或宇宙區域的規畫。但我總覺得她是想炸毀某種東西,女武神體內的量子包可以作為蟲洞入口,一旦開啟魔王就能注入能源,破壞女武神內部結構,強迫女武神能源爆發,成為掃平宇宙的炸彈。」
「但是平均炸毀這些宇宙不是沒有任何意義嗎?」
「是沒有。」
「那麼璃衣呢?今天有遇到女僕嗎?」
是啊,一直都沒看見女僕,她到底去忙什麼了?動漫祭嗎?替魔王買火山泥?還是聲東擊西去其他地方埋量子包?嘖,搞不懂。
我直直盯著魔王的犯罪模型,中間是半透明的魔王全息影像,一對翅膀大得懾人,嫵媚的姿態沒有人能抗拒,一身皮革衣只遮住重點部位,簡直全裸。傲人的雙峰、先細的水蛇腰、鐵灰色的皮膚、深色長髮、金色瞳孔、水嫩的翹臀,我移開視線。
嗯?我轉動魔王,回頭仔細看著她的臀部。
「行者大人,請不要性騷擾。」
「芙蘭,魔王沒有尾巴。」
她語氣超不屑,根本當我變態:「因為沒有尾巴不會遮住屁股所以您就盯著猛瞧嗎?所以說男人對拘束衣跟潤滑液就是沒轍,真是淫魔。」
這算什麼結論啊妳?不是所有男人都一樣,尊重一下制服控好嗎?
我解釋:「璃衣的行事曆上有一條『替魔王保養尾巴』,可是魔王根本沒有,也就是說──」她停頓一會,豁然開朗:「尾巴是術語!」
「沒錯,但重點是什麼的術語?魔王會以什麼作為術語?必須分析背景思想…就她穿著看來屬於成熟風格,一身皮毛大衣代表她虛榮心強,同時也代表她藉此掩飾自卑之處。武器呢?長劍與大劍,作戰風格偏向近戰,喜歡正面壓倒對手的快感,抖S。她喜歡權利、壓制、霸權,她喜歡絕對的勝利,她是魔王──帝王主義。」
芙蘭也跟著分析:「帝王主義起源西方,魔王的衣著也屬於西式…不只是她,璃衣的女僕裝也是!她喜歡西方風格!」
「西方風格,但是西方風格也有數千年的演變,從她的服裝看來既古典又不流於俗氣,她不隨意跟隨流行而是創造自己的風格,她有主見而且思想嶄新。衣服的材料是中古世紀常用的皮革,現代則多以其他輕便耐用的材料替代…她以古代材料配上自己的裁切,量身打造屬於自己的裝束,她既喜愛古典又不缺乏時尚──她的思想相當現代,術語屬於現代西方風格。」
「那麼她會使用什麼現代西方風格的事物作為術語?服裝?電影?博物館?百科全書?」
「英語,她稱呼我行者(Walker)的時候發音十分道地,所以尾巴(Tail)應該是雙關、同意字、多意字、重組字或者最難猜的縮寫。尾巴是由T-A-I-L四字組成,可以拆成四個字母,沒什麼能重組成的字。Tail的意思有尾巴,尾部,髮辮,燕尾服,跟蹤者,還有屁股,不過屁股是俚語,魔王不太可能喜歡。雙關呢?Tail有什麼雙關詞?同音嗎?同音的詞有tell跟──」
「行者大人?您還好嗎?怎麼不說話了?」
Tale
「嗚嗚…」身後傳來女孩子的呻吟,女孩子?
我回頭,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堆破銅爛鐵──那堆破銅爛鐵在動。
不對,不是破銅爛鐵…隨著她的動作,露出更多膚色,我才發現…那是一架機甲少女。她身上的裝甲佈滿彈孔,傷痕累累,露出的大腿、上手臂、顏面還有胸口到下腹都有傷痕。包覆她主要軀幹的裝甲像是鋼鐵材質的學校泳衣,但是從胸口到下腹都挖空,露出粉嫩皮膚,也就是說幾乎是只遮重點部位的裝甲,為什麼?穿越少防禦力越高嗎?
芙蘭表示:「泳裝+機甲+少女是男人的浪漫啊,行者大人!」
妳是女人吧!
她沒有右手,從肩膀處露出的傷口、鋼鐵骨架跟乾掉的生物血液。
我原本對機甲少女不甚了解,現在才知道她們是半電子生物,身體裡有一半是機器,剩下一半是人類,當然不限人類,也可能是精靈或獸人。她露出的骨架是金屬,傷口相當大,但是血液卻能凝結,是生物科技改造的結果。她的裝甲上有大大的S-03烤漆,不論是規格或是機種都不是來自這兩顆星球,但是我很確定她產自艾姆瑞,因為她的裝甲上塗有特有塗料,這種金屬塗料是亞瑟諾沒有的。她沒什麼表情,眼睛不敢看我,害怕吧,面對一個黑色木乃伊誰不怕?外表年紀大約15。
我緩緩靠近,用非常緩慢的速度伸手觸碰她的肩膀,沒有閃躲,她只是盯著地面。我分析她另一手的結構成分,確認她的DNA結構,然後從斷處重新製造手臂,二十秒鐘就搞定。我碰碰她新的手臂,她有反應動了兩下,回頭看我。我看她另一手被手銬銬在牆上的凸出金屬,就順便破壞了一下,反正她也逃不出去,讓她好過一點吧。之後她就一直盯著我,就算我回到原位坐也一樣猛盯,別看,會懷孕的。
「行者大人,她好像不是量產型的機甲少女呢?」
「嗯,她是原型(prototype),精神也還不穩定,看來才剛製造出來沒多久,應該是艾姆瑞用來對付亞瑟諾的新機種,只是沒想到剛出陣就遭到俘虜。這兩顆星球很久以前是合作關係,直到後來爆發資源短缺才開始軍備競賽,互相搶奪缺少的物資,彼此明暗較勁,就像現在的美國跟俄羅斯一樣。」
她一副看穿我的語氣:「嘻嘻,行者大人肯定又要介入調停了。」
我打個哈欠:「再看看吧,時間也不早了,妳早點睡吧,我也要先睡一下了。」
「行者大人晚安。」
「晚安喔。」
Ψ
我醒來,感覺有軟軟東西頂開我的手臂,然後放下。一雙手靠在肩膀上,溫溫熱熱的身體貼在我懷裡,過一會沒動靜後我睜眼,看到那個原型少女靠在我懷裡呼呼睡,地板太硬了嗎?所以才抬高我被銬上的手腕鑽進比較好睡的肉墊吧。無所謂,我閉上眼再次入眠。早上我被吵雜聲吵醒,一睜眼就是好幾名機甲少女圍在牢房外對我指指點點,對我嗎?還是原型少女?她一雙手在我身上抓來抓去,熟睡的臉蛋毫無防備,而且就毫無反抗的柔弱模樣看來,如果跟她關一起的人不是我,是別的雄性動物,大概就撲上去攻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