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的黃昏、一如往常橙黃色的夕陽、一如往常的放學時間。
一如往常歸家的鳥群、一如往常回家的學生們、一如往常的校園。
一如往常的教室樓層、一如往常的...
「誒你看,上面是不是有人啊。」
咦?
頂樓什麼的應該是不能上去的吧,怎麼上頭站了一個人呢?
因為背對著夕陽,我看不清他的五官。
不過看那綹隨著徐風飄逸的長髮,應該是個女生吧!
「她會不會跳下去啊?」
「怎麼可能。」
「不過你看她站在邊緣耶。」
「嗯...。」
「走啦,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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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強行帶到了現場。
站在那個女生的正下方,我能隱約看出是個沒見過的面孔。
「喂!妳站在那裡幹嘛?」
「...。」
「妳先站在那邊不要動喔!喂晨霜,你先上去。」
雖然不曉得為什麼是我,但二話不說,先上去看看吧。
呼呼...好久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衝上五層樓了。
喘了一下後,衝過去把門推開,向那個女生勸話,她也因為我的話語而悔改...。
「幹!妳怎麼跳下去了!」
我想得太美好了。
推開門後,那個女生只剩半截身體在樓層上方。
我沒去參加百米賽跑真是太可惜了。
我以奇蹟般的速度衝到樓邊,趴下,伸直手,恰好抓住那個女生。
「嗚!」
「你做什麼啦!」
「等等再說,妳先抓好我的左手。」
「...。」
呼呼...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拉上來。
「幹嘛啦,沒事的話我要跳下去了。」
「喂,妳先...嗚嗚!」
「你...你有沒有怎樣...?」
「呵呵,應該是抓住妳的時候拉傷的...嗚!」
「...蛤?」
「呼呼...晨霜你怎麼跑這麼快的...咦咦?」
蟋蟀隨後跑上來,看到躺在地板上的我,以及一旁不知所措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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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嚴重耶,保健室現在應該還有開吧。晨霜你能站起來吧?」
「嗯...可以。」
「算了,你看起來超喘的,先躺一下...誒不對,剛跑完不能躺下啦。」
「幹!」
蟋蟀忘了我的傷勢,一股勁拉動我的左手。
「誒誒他受傷了啦。」
「啊歹謝,我忘了。對了妳剛剛幹嘛跳下去啊?」
「啊...這個...不關你的事啦。」
蟋蟀有點錯愕。
「好吧妳不說沒關係,不過不要再做傻事了,要愛惜生命好嗎?」
「...。」
「妳理我一下嘛。跟妳說喔,這個人只能再活一個月了。」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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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晨霜,因為什麼病的只能再活一個月,而妳剛應該害他減壽不少。」
「真的假的?!」
蟋蟀多嘴的把我介紹給那名女生。
「嗯真的,然後我叫蟋蟀,妳叫什麼名字?」
「你想幹嘛?」
「哎呀只是問個名字又不會怎樣。」
「...夜露。」
「夜露啊,妳是哪一班的?」
「喂你們不要忽視我啊。」
「啊歹謝,走吧先去保健室。」
這次終於小心把我扶起。
蟋蟀就這麼把夜露丟下,帶著我慢慢步向樓梯。
夜露留在原地東張西望了一下,隨即跟了上來。
「嗯?妳要跟過來啊?」
「嗯...我想...我有一點責任...。」
「...?」
夜露小聲的說著,蟋蟀應該是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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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被三角巾固定住了,右手則握著一袋冰塊。
我還是頭一次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
「那麼,我要和朋友去圖書館啦,掰掰。」
「喂喂...。」
蟋蟀又再次丟下夜露,還有我。
「嘛,拿他沒辦法。那妳現在要幹嘛?」
「...你應該不會再讓我去跳樓吧?」
「妳說什麼鬼話啊?」
她好像其實是很認真的問我。
「誒誒,他剛說你只能再活一個月喔?」
「嗯對啊。」
「那...你會因為我減壽嗎...?」
「哈哈,他說的話妳可以不用相信啦。」
「...對不起...。」
「幹嘛對不起?」
「覺得有點對不起你...。」
嗯,其實妳沒有解釋到任何東西。
走到了販賣機前。
「不然我請你喝飲料好了。」
「為什麼?」
「你剛剛跑得很累啊。」
這個人還真是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