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又是這個夢,雖然好久沒做了,但還是一樣令人不舒服阿。跟每次的內容都一樣,燃燒的大宅;中彈身亡的妹妹;被掃成蜂窩的爺爺奶奶;奄奄一息的老媽;以及那孤身奮戰,替我的逃亡爭取時間的老爸。
唯一不同的是,我身旁出現了個老頭。他只對著我說道︰「少年阿,我看你鍛鍊時常常喃喃自語的說著”如果有能力的話會改變這一切”,那就讓我看看吧。」
「你到底是誰?」我握拳問道,畢竟在這種狀況下誰心情好得起來?
他露出了個深度的微笑後說道︰「我叫時光之父,少年阿,努力吧,希望你能給我滿意的答案。」說完便消失了。
我無奈的準備再目睹一次那慘狀,但我發現了另一個不同的地方。我的腰間跟大腿重重的,原來這次我的幻炎跟利牙也一起跟來了阿。我下意識的拿起來開槍試試。「砰!」一顆子彈穿過了唯一一張頑強抵抗火焰,還沒燒起來的壁畫,並被我的火焰燃燒。
整個夢境中的大宅正式被火焰佔領。除了兩隻蝙蝠,一隻壯年而強壯;另一隻新來的則是年輕而精瘦。
看著那孤獨的身影,眼中沒有任何的悲傷與憤怒。只有認命的無奈,以及…希望那種子飛出去再次開花結果的希望。
抱歉了老爸,我真不孝,每次都只能冷眼看著你被殺死,但至少今天…你不是一個人!
我點了根菸,連菸包都有幫我帶來,臭老頭算你貼心。我用力的吸了口菸,把右手當成槍架,穩定著左手,並把幻炎附上滿滿的烈焰。我內心期待以久的父子聯手。
跟之前每次一樣,兩個黑衣人撲向老爸,但會被解決。要注意的是右邊那個狙擊手。第一發火焰,射出。黑衣狙擊手應聲倒地。他也沒辜負我的期待,那兩個拿刀的黑衣人捂著喉頭倒下。
「喬喬,保護妳媽。」老爸知道是我?不過比起這個,我知道等等有個人會突然跳出來取走老媽的命。在屋頂第二個梁柱的左邊靠牆處。第二發火焰彈射出,那個白目的傢伙孩來不及做任何事便掉了下來,頭部著地,應該是死定了。
但我右手邊突然有個黑影衝出,當我準備以右手掏出利牙反擊時。他突然倒地了,血跟腦漿噴得我滿臉都是。「熱兵器有時還是蠻有用的。」是老爸,對阿,跟卡庫多一樣不愛用熱兵器的他,為了我特地去練槍法。原來到那時,他都帶著嗎。
但從此時跟平常產生了分歧,原本要被袖劍刺入肝臟痛苦而死的另一個黑衣人抓到了他開槍的空檔,拿起短刀刺向老爸的側腹。
是阿,真的跟以前分歧了,因為我在。我連提醒老爸都不用,他直接側身一閃,讓我的火焰彈直直飛往那傢伙的胸口。但似乎沒讓那傢伙瞬間斃命,但沒差,因為我的火焰直接爬滿他全身。至於老爸連補刀都懶,就放他逐漸微弱的淒厲慘叫成為我們父子重逢的背景音樂。
「不錯嘛,開槍時手不會再抖了?」老爸砍倒了另外五個黑衣人,並慢慢移動到我的身旁。我們掩護著彼此的背後,一個手上套著袖劍;另一個則是拿著一長一短的槍刃。藐視著包圍我們的所謂的刺客,喔對了我們也是刺客,而且從原本的大概一打三十,變成現在的二打八。誰刺殺誰似乎還沒有定論。
「喬喬你二我六?」「不了,各四個如何?」我以最快的速度換好子彈打算使出”櫻火強襲”,但我正在換子彈時,老爸突然化作一道殘影,瞬間那八人便身首異處「你太慢了,還是我自己來比較實在。」他笑著收起了手上的袖劍。
輕鬆的清理完刺客們了,再來應該會如同之前每次的夢境一樣,以家裡大爆炸來個毀滅性的結尾,因為我看到了最後倒地的那黑衣人按下了什麼東西的按鈕,估計家裡早就被安裝好炸彈了吧。
看了看四周,只剩老媽一息尚存,我趕緊扛著她「會爆炸,快撤!」接著兩個人,四隻黑暗的翅膀張開,從那建築本體跟其中的成員都殘破不堪的家中飛了出去。
老爸老媽,至少…我救了你們,你們…還在我身邊。再來只要叫救護車,一切…一切都會不一樣對不對?
正當我拿出手機要撥號時,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寒光閃入我腹部。好痛,痛的腳都軟了。是肝臟嗎?不,比起肉體,我的心痛上一百倍。因為刺殺我的不是別人,而是剛剛還對著我微笑的老爸。
「為…為什麼?」我心痛流淚,無力的吐出這句話。
「我是幫助你醒來。」他的刀在我肚子裡攪了半圈,我的內臟幾乎都毀了吧。我再也無力支撐這身心都瀕臨死亡的身體,無力的跪倒在地。
機能唯一正常的淚線則動力全開,我的眼淚如同壞掉的水龍頭般不停流出。但我並不想停止哭泣「不要…我…我不想醒過來…我希望…你們在我身邊。我…一個人…好孤單…」
「傻孩子,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不是有很多交心的朋友跟值得付出生命的夥伴了嗎?」他蹲下來抱住了我,因為失血過多而感到寒冷的我,覺得他是多麼的溫暖。
「這幾年辛苦你了,你一直掛念著我們,我當然很高興。只是人要往前看,你快回去吧,回到你的學校,你的夥伴身邊。」語畢,整個世界變成一道強烈的白光,好刺眼,我也無力的閉上原本硬撐著不想闔上的眼皮,迎接這世界再次的崩壞。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我躺在天羽家的客廳,裡面空無一人。竟然我現在躺在天羽家的沙發上,那不就代表一切都沒改變,看看時鐘,凌晨六點,我吃完那曲奇後不小心睡著了嗎?
原來是夢嗎?看著原本被刺穿的腹部完好如初,連一絲刺痛感都沒有。子彈也是一顆都沒有少。我無力的呈”大”字型躺著。
突然耳邊響起了那老頭的宏亮聲音︰「少年阿,那就是你父親的心意。我只是負責引導你進去而以。還有,你表現得很好。如果時光能倒回,也許有機會改變一切。」
我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沙發上的抱枕裡,不想讓那不知在何處的老頭看到我已淚流滿面。
蠢老爸…我現在過得很好。也不會去報仇送命了…只是,如果你能親眼看到…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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