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感溢補,第一章出爐了
很愛這對亡命鴛鴦。
第一部-再一次,我們的故事
第一章-昔往
(伊莎貝爾的回憶)
女僕為我換上禮服後,從我的房間內離去。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
漆黑的長髮自然地垂落著,淨白的晚禮服緊緊貼著自己的皮膚。
我嘆氣,坐上梳妝台,拿起銀製梳子,梳起自己的長髮。
今天,我將與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為連理。
往後的日子,我們將一起生活、同床共枕、甚至生兒育女。
這一切,都是自己應該承受的嗎?
與一個不曾見過幾次面、不知道其為人的國王共度終生。
從小到大,家人們對我冷漠不已,甚至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但,我不覺得孤單,我有自己的朋友。
戴著綠色花冠的綠葉公主、再寒冷也不會結冰的水元素妹妹、為迷路人驅走黑暗的螢光姐姐…
但他們,怎麼可以扼殺我爭取幸福的權利?
把我像物品一樣作為他們交際的手段,讓我服侍一個我完全不了解的男人。
我低頭,感覺淚水快要湧出。
我試圖撇開惱人的埋怨,開始呼喚在空氣中隱匿的精靈們,尋求他們的意見。
「綠葉公主!螢光姐姐!你們在嗎?這裡有精靈嗎?」
如果被誰撞見,大概又會被認為是白癡或神經病吧…
「精靈?這世界上有這種東西嗎?」
我抬頭,望入他如松柏般翠綠的深邃眼眸。
我反射性地向後退,左手向後伸往背部,欲抽出長靴後方隱藏的匕首。
我警戒地看著陌生的男子。
「如果有的話,真想見見呢!」
男人真摯的聲音穿透我的心防,我放下試圖攻擊眼前男子的想法。
「你…」
我看著男子的容貌,接著對上他的眼神。
男子有著精緻且清秀的五官,深刻的輪廓可以使任何一位女子為他傾倒。
我們看著對方,沒人開口說話。沉默在我們之間駐停著。
「你相信,這世上有精靈嗎?」我懦懦地開口問向眼前的俊美男子。
「我相信,萬物必有其因與其果,即使我從未見過,但未嘗不可一試。」男子自信地說道,眼角上的淚痣使其容貌更顯妖魅。
「試什麼?」
「試著去相信啊!」男子笑了。
「就像妳剛才相信了我不是壞人一樣。」
他開心地說出這句話,取而代之的是我的恐懼。
恐懼、悲傷、對命運的憎恨,使我的理智被狠狠剝離。
我取出腰帶上的匕首,尖銳的刀鋒指向眼前的男人。
「不,不是!」男子慌忙地說道。
我發瘋似地拿著匕首向眼前的男子揮舞,男子一邊閃躲,一邊開口向我解釋。
「我…」
「不!你們都一樣!都只會利用我,都只會擅自去定義一個人!」
淚水從眼裡不斷湧出,我揮刃的動作隨著疲勞而逐漸緩慢。
「為什麼不試著去了解!為什麼不聽我說?相信我一次也好!」
我將匕首重重摔在地上,開始撕扯身上的晚禮服。
布料隨著撕扯慢慢從我身上消失。狂暴的我,在餘光中,留意到男子驚訝的神情。
「即使有了無窮無盡的榮華富貴,沒有一個真心願意去了解的人,又有什麼意義!」我撕心裂肺地大吼著。
接著,我崩潰地跪坐在地上痛哭,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與痛恨。
數分後,我聽見男子的腳步聲落在身旁。
一件厚重的毛衣輕柔地落在身上。
男子摸摸我的頭,我抬頭看他。
「手拿開。」
男子拿開手,面帶笑容地看著我。
「又不是小孩子。」我嘟嘴嚷嚷道,因為自己失常的行為而尷尬。
羞恥感充滿著我,我將頭埋入髮間,男子偷偷笑了一聲。
「不要笑啊,草男。」
「草男?」
「你的頭髮,跟雜草一樣。」我從髮間內探出頭,指著他椰褐色的凌亂頭髮。
「我會拿匕首砍你,是因為你穿得跟遊民一樣。」
我將指尖停留在他隨性穿出的革製家居服。
男人睜大眼睛,被我惡毒的批評驚嚇得無法動彈。
「都沒人攔住你嗎?這皇宮的警備真該好好檢討。」
說完後,我轉過頭,撮弄著剛修剪完的手指。
「好過分啊喂。」男子沮喪地看著我,眼角下垂的他異常的有趣…
不對,是可愛。
我笑出聲,接著爆出一串長笑,男人先是愣住,隨後加入我的行列。
我們兩人像白癡般不停地在更衣間裡哈哈大笑。
多久,沒有這樣暢開心胸地笑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停止笑聲,抹掉眼角上泛出的淚水。
男子跟著我停止,然後打趣地看著我。
「你是?」
「遊民。」
我對他翻白眼,他笑了一聲後,給了我正確的答案。
「費奧納戰士團的團長,迪爾姆德.奧.德利安。」
我點點頭,接著看見他左手上臂,鮮血不停流出的深深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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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爾姆德)
我和貝爾被天界守衛重重地摔在天界監獄的地板上。
貝爾靠向我,我伸出手抱住她。
我摸摸她的頭,試圖安撫她躁動的情緒。
「果然,我們是罪人。」貝爾喃喃地說道,將頭深深埋入我的胸膛。
「貝爾…」
「我好累,迪爾姆德。」懷中的貝爾哽咽著。
「接著,那些神雷就會貫…」
「不!我不會讓妳變成這樣。」我咬牙,緊緊抱住貝爾。
懷中的她,如初生嬰兒般脆弱。
「逃走吧,迪爾姆德,用夜刀神給你的力量。」貝爾在我耳邊輕輕說著。
「我寧死也不願棄妳而去。」我堅定地說道,施加手中抱緊她的力道。
「如果,我沒有喝下那瓶藥水,如果我沒有變成妖…」
「不要說這種話,貝爾。」我輕責眼前因為接續而來的壓力而自暴自棄的貝爾。
「能夠再見到妳一面,我已經沒有遺憾。」我淡淡地說著,彷彿這是理所當然。
「能夠像現在這樣,抱緊懷中的妳,我已無憾。」
「我們擁有彼此,這樣就夠了。」
我吻上貝爾,將自己內心堅決的意念傳達給她。
「我愛妳,這份感情,永恆不變。」
「迪爾姆德…」眼前的她流下淚水。
我的情緒隨著貝爾的哭泣逐漸高漲,我想起以前在冬日街道上,對貝爾說過的話。
「別哭,吾愛,我將在最寒冷的夜晚溫暖妳。」我喃喃地在貝爾耳邊說道。
接著,貝爾出乎意料地笑出聲。
「噗…哈哈,你不當詩人真的太可惜了!」
「妳啊…」我搔搔頭,感到臉頰開始發熱。
「很懷念呢,你以前常常對我說這句話。」
「我這次是很認真的在對妳說。」
「我知道。」
「嗯…」我蹶起嘴,望入貝爾的褐色眼眸。
「你在鬧彆扭?」
「才沒有。」
沉默一陣後,伊莎貝爾喚了我的名字。
「迪爾姆德…」
「嗯?」
我的唇被貝爾堵住,她給了我綿長又深邃的吻。
她的舌頭輕輕刷過我的牙齒,我輕輕呻吟。
我品嘗著她的味道,將手指埋入她的髮間。
吻畢後,她將頭平躺在我的膝上,環抱住我的腰。
「謝謝你,迪爾姆德。」
膝上的她,滿帶疲憊地閉上眼。
「不客氣,睡吧。」
我摸著她的頭,懷中的她漸漸睡去,我閉上眼,等待審判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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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爾)
我和迪爾姆德跪坐在審判台前,等待天界長老們的審判。
「吾乃路西法,迪爾姆德,你身為魔族,濫殺無辜,可知自己犯下多大的罪孽?」
戴著紅色頭盔,身後有著純白羽翼的天使長說道。
「吾之想法與路西法相同。」另一位天使長,戴著青色頭盔的米迦勒說道。
「你們將被神雷貫穿,萬劫不復。」眼中泛著白光的莊嚴神祇說道。
「永恆之槍不會原諒你們的作為。我的槍,正渴望著魔族的鮮血。」全身穿著漆黑戰甲,北歐的主神開口說話。
台上的長老們議論紛紛,迪爾姆德低下頭,等待審判的到來。
天界的時間以我不熟悉的規則流動著,我感到一陣噁心。
口齒交談的聲響之外,周圍的空氣彷若凝結。
交談停止,有著海藍色長髮與烏黑眼眸的女性神祇從審判台上站起。
「吾乃法則女神,姬氏。迪爾姆德,雖你淪為魔族,但你在費奧納戰士團,對國王獻出忠誠,至死為其而戰。英勇忠誠之心值得嘉許。」姬氏說道。
眼中帶著白光的神祇與北歐的主神紛紛點頭。
「不過,一時之間喪失神智,陷入鮮血的歧途,仍需責罰。」
「你將歸回下界,為接踵而來的神魔戰爭獻上自己的力量,你將與古龍們作戰。」
「此後,你將被封為英靈,永世接受讚揚。」
我欣喜地望向迪爾姆德,他回以我一個淺淺的微笑。
「至於,伊莎貝爾。」
姬氏深深吸了口氣,開口。
「妳受魔族誘惑,成為魔族濫殺無辜、採收鮮血的魁儡。罪孽深重。」
「妳將與黑帝斯一同前往第七層地獄-施暴,永生永世承受克里特島上的酷刑。」(註一)
(註一:請見義大利詩人但丁的---神曲(以上資料擷取於維基百科Wikiped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