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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岡堤亞:真言】(上)

月亮熊 | 2014-12-26 23:51:02 | 巴幣 48 | 人氣 862



「貝吉,有時我在想;就算科技與醫學進步了,人們會真的因此進步嗎?」




【前言】

  大家好,這個是久違的岡堤亞系列。
  一開始寫完《戲話篇》後,馬上就把後續的故事拿去投稿小說比賽;所以這系列拖了這麼久才再貼出來,相信大家應該已經快忘記這系列的故事了XD...

  之前我本來和亞蘇說《真言篇》是整個系列的第三篇,不過最近重新整理故事後,因為一些因素,我決定把這篇的時間點放在貝吉與雷亞相遇之前。然後因為《真言篇》是當初為了趕上比賽,硬是在三天內完成的。所以可能會各種粗糙XD

  大概可以預想這系列不會有太多迴響,但總之是個紀念。
  以下正文,謝謝大家欣賞。






  當拆除神殿的公文下來時,正好是由喬經手交給佛朗森外交官的。喬‧布里斯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而他慶幸的,是自己選對了邊站。

  喬在國都中擔任的職務並不困難,只需要掛著外交文書官的名義在佛朗森身旁學習,然後再等一年的時間,喬憑藉著貴族身份的地位很快便能和佛朗森平起平坐。外交官似乎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一開始就不打算刁難喬,甚至當某些麻煩事出現時,外交官還會露出愧歉的表情。就像此刻。


  「你應該知道國都的君王為了提倡傷醫與科學發展,趕跑了不少傳統法術的……那些……」佛朗森坐在寬敞的辦公室內,背後的落地窗灑下金燦的陽光,或許也是因為那些陽光才使得他額間不停冒出汗珠。他還穿著傳統的雙排扣上衣,打著白色領結,喬甚至看過他戴上假髮的可笑模樣;從服裝這點就能看出佛朗森與喬不只是身份上的差別,甚至還包括長者與年輕男孩之間的世代差距。

  「那些聖療者。」喬微笑地接著。「專門使用法術治療的修士們,信奉真言之口與其神祇伊尼德──這還真的是個很普通到不行的名字,整個國家有多少男人叫伊尼德啊?」


  「沒錯,」外交官似乎是太煩憂了,以至於沒注意到喬的諷刺。「岡堤亞國都如今只剩下三座大型神殿,這次要拆毀的就是西邊那一座。其他人打算將神殿拿來蓋一間培育傷醫的學院。」佛朗森往後頭的窗外比去,座落於山坡上的辦公室很清楚地看見整片城市,在夕陽埋落的盡頭處,一座比任何建築都還要高聳的白色尖塔就在那裡。

  喬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混血種──矮人特有的粗獷五官與山精靈的淡紫色肌膚──只是他看起來不但沒有山精靈的優雅,反而像是個冷到發紺的矮人;喬見過許多山精靈混種,他們很愛與其他種族結婚生子,但沒有什麼組合比這還要糟糕,何況佛朗森連矮人的酒量都沒遺傳到。

  「這種事也需要牽涉到外交官嗎?我以為我們要應對的是其他國家,或是其他種族的事務,像是處理奇拉亞龍人的避難所、瑪西猿人的部族戰爭問題、或是鷹身精靈的就業諮詢。」

  「您說的沒錯……」佛朗森擦著汗,連自己用了敬語都不自知。


  「聖療者同時也是宗教狂熱份子,也特別排斥傷醫與現代科學,如果拆除神殿引起抗議,也應該是由其他政務官來處理。我沒說錯吧。」喬站得直挺,明明他眼前的男人才是辦公桌的主人,現在看起來卻像是顛倒了主從關係。

  「你──反應很快,很好,這些事都是我教過的。當你將這份公文交給我時,的確就該提出這樣的疑惑。很好。」外交官總算趁機找回一絲尊嚴,卻又馬上支吾起來。「不過,問題在於神殿外的……呃,怎麼說呢,壁畫。」


  「啥?」

  「不、重點不是壁畫,就是,西神殿跟另外兩個神殿作風不大一樣,他們十分歡迎藝術家在那裡進行創作、寫詩歌,當然,必須是跟他們信仰有關的。我想說的是,那裡有許多藝術家想要保護神殿免於拆除。帶領那些人的是個詩人……貴族女詩人。」佛朗森幾乎汗如雨下,甚至開始連喬的臉都不敢望。「那個女詩人向我們提及了你,指名要和你談談。」


  喬的身子立刻用力震了一下。

  「……那女詩人的名字是?」
  「梅維兒。」佛朗森低聲說著,又急急忙忙地補了句:「當然,我知道她是你的前妻,如果你覺得麻煩的話,我可以改派其他人去。」


  「這真是個惡意的玩笑啊,大人。麻煩?您真的覺得自己麻煩到我了嗎?」喬的聲音沉了下來,顯然神色裡透露出震驚。「如果是我出面的話,梅維兒確實有可能會讓步,但同時我們的重逢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若要說住在神殿裡的那些吟遊詩人不會喝酒、不上女人、專寫宗教歌曲而不會追著貴族醜聞跑的話,我還真希望那間神殿可以再撐久一點,好讓我把所有三流歌手都送進去感化一下啊。」

  「我知道你會拒絕。」佛朗森鬆了口氣,不知道他究竟是為此開心還是失望。


  喬微微揚起眉毛,仔細端看了佛朗森微妙的表情變化好一陣子,他的語氣突然輕快起來,他揚起溫和的微笑。「不,我會去。而且我打算現在就出發。」

  「什麼?」佛朗森的臉色似乎又更鐵青了些。

  「我會帶別人一起去,所以別擔心我父母給你的壓力,他們阻止不了我見梅維兒,當然也沒辦法逼你阻止我。」

  「是這樣嗎?」佛朗森面如死灰地癱在椅子上,看著喬轉身從衣帽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

  「是啊。處理女人的問題比處理外交戰爭來得麻煩,但至少過程是享受的。再會了,大人。」喬收起他迷人的笑容,輕輕掩上辦公室的大門。






  貝吉看著馬車外的街道景色,她驚愕的表情從被抓上馬車後直到現在,都沒有因為喬的悠哉表情而安撫下來。

  「親愛的喬,我有個想法──只是想而已,你聽聽就好──我覺得以平民百姓的角度來看,支持傷醫的你前往神殿真的是件非常詭異的事情。當然,身為傷醫公會成員的我也是,我們兩個都不應該站在神殿面前,大聲討論拆除的事情。」

  「原來妳也有自覺。」他微笑起來。

  「對啊,一個是提倡外科解剖醫療,取代神殿修士地位的傷醫;一個是支持科學發展、排斥宗教的貴族外交官,而且才剛經手拆除神殿的公文咧。而你現在拉著我上馬車,老實說,接下來要做的事連我都覺得於心不忍。」


  「貝吉,別這樣,這件事需要妳,而且是只有妳才辦得到的事。」
  「嘿,恕我插嘴,你看起來很開心。」貝吉狐疑地看著他。

  「我看起來像是這樣嗎?」
  「我覺得至少有一部份是,但我不確定你開心的原因,因為那絕對不是為了梅維兒。」

  喬沉吟起來,然後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一想到我父母知道我去見前妻之後,會露出多憤怒的表情……對,貝吉妳說對了,我的確很開心。至少一部份是。」

  她翻了白眼,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你和她多久沒見面了?」
  「一整年,或是一年兩個月,我不確定了。」

  「噢,喬。這下我敢肯定你想見她,想得要死,對吧。」她露齒而笑。
  喬無奈地笑了起來,他搖著頭,「妳簡直錯得離譜,貝吉。」然後他悄聲接著說道:「妳根本不瞭解梅維兒是個多麼……唉,算了,已經到了。下車吧。」


  石板鋪成的街道上充滿黏膩的空氣,大雨遲遲降不下來,沉重的熱風像是要把每個路上的行人壓垮,喬‧布里斯就站在神殿外,上身套著華麗的墨綠色背心,內裡的白色襯衫被汗水濕透了半邊,無力下垂的肩膀就像是折服於暴雨前的悶熱天氣。他看著神殿外頭的濕壁畫,乳白色的尖塔神殿以壁畫裝飾入口兩側的牆壁,一邊是真言之口與審判巨輪的場景、另一邊則是神殿內的修士伸出雙手,以咒語治療病患的壁畫。

  他沒有進去神殿,但吟遊詩人與信徒在一旁的噴泉廣場不時偷看著,像是早已預料男人的到來。喬撥著被汗水沾濕的黑色瀏海,相較於身邊一臉不耐的橘髮女子,那年輕俊逸的臉龐多了幾分讚賞的神色。


  「貝吉,妳瞧,宗教也是藝術的一環;音樂、藝術與信仰,三者是互相牽引、生生不息的。我覺得國王打算就這樣拆掉神殿,實在有些可惜。」

  橘髮女子穿著與喬顏色相似的深色褲裝與上衫,她先是換了個站姿,雙手交疊在胸前,以假裝專注研究的表情擺出漠不在乎的姿態。「我對宗教倒有另一番見解。你希望聽我長篇大論,還是讓我簡單講一句『狗屁』就好?」


  站在這巨幅繪作面前,喬根本無心與她鬥嘴。「我希望妳閉上嘴,尊重我此刻的心情……」當他們一轉身時,便看見一名全身黑色禮服的女子站在身後,頭上戴著精緻的小禮帽,網紗遮住了半邊的白晰面容,以及她鮮艷的深紅色嘴唇。

  「幽靜的暮色下,你顫抖的身軀落入荊棘之中,而我將你的屍骨拖走,穿越於永恆的山谷之中。」她棕紅色的卷髮被盤了起來,撐著一把黑色雨傘,開口便是低沉卻充滿磁性的嗓音,每個音節的起伏都像是在吟唱。

  喬揚起微笑。「這是在罵我嗎?」

  「這是我新寫的詩。以睽違一年的重逢而言,這算是個挺好的開場。」她飽滿的雙唇彎了起來,「如果你不希望引起別人注意的話,就繞過右邊的花園,從後門進去神殿,我會在那裡等著你……以及你的新愛人。」

  「她不是。」喬急切地否認。「不過她得和我一起進去。」
  「不是嗎?嗯,無所謂,聖療者歡迎任何人到訪。」她微微抬頭,從他們身邊優雅地走進神殿大門。


  雨勢越來越大,他們再也顧不得聊天,抱著頭穿過神殿旁的花園,果然如梅維兒所說,他們很快便在神殿後頭找到一扇簡陋的木門,當他們進門之後,立刻有兩名修士走上前來,遞上毛巾讓他們擦拭。「跟我們來。」修士引領他們從昏暗的走道離開,穿過神殿中心的大廳堂。

  那是一處美麗高雅的廳堂,在兩排大理石樑柱間鋪了一條紅地毯,以及木製的禱告椅。祭司長的主持講台後方擺了一座大管風琴,有個男人正坐在那裡彈出顫抖的音色;聽說西神殿永遠不會停止演奏音樂,看來傳聞是真的。

  他們走進其中一間房間,內部的裝潢就比廳堂簡陋得多,只有幾張禱告長椅與一扇木框窗。梅維兒坐在其中一張長椅,雙手交疊在膝上,禮帽也已摘了下來。


  「所以,告訴我,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你過來了?」她優雅地問。

  喬也坐了下來,正好讓彼此面對著面。「他們說妳指名要見我……」

  「就這樣?噢,喬,你又不是暗巷裡的那些女人,豈是我一喊名字就能出現的?」梅維兒輕笑了一聲,臉上淡淡的酒窩讓喬看得入迷。「你如果真的想見我,就不會帶貝吉來。而是和我另外約間餐廳,一起吃頓高級晚餐、在燭光前聊著彼此錯過的事,然後找一個到了清晨也不會有任何人打擾的房間。」

  喬沒有接話,反倒是站在牆旁的貝吉用力咳了一聲。
  「我們是來討論拆除神殿的事,女士。」


  突然梅維兒看著她的表情就像是看見陰溝裡的蟲子,但那厭惡的眼神只持續了幾秒,她揮動手中的扇子遮住嘴角,故作遺憾的模樣。「何時一名傷醫的女兒也敢在貴族面前插話了?也罷,這就是時代在改變的證據,喬,你不覺得嗎?低賤的人種開始反抗,高貴的血統則遭受唾棄,如果此刻你不站在我這邊,或許再過幾年貴族的血也會不再尊貴。」

  喬呆愣地看著梅維兒。「這個──」


  「寫詩的廢話都這麼多嗎?」貝吉大步靠了過來,坐在喬的身旁,她蠻不在乎地兩手攤放在椅背上、像個男人似地將雙腿翹了起來,這舉動讓梅維兒驚訝地停下搧風的動作。「妳想跟我討論時代改變?親愛的,讓我告訴妳為什麼時代在改變吧,現在的人之所以崇尚科學、藥理與外科醫療,全都是那些聖療者先犯下了錯誤。」

  梅維兒默不作聲,只是揚起冷笑。
  喬垂下頭,伸手撥著半濕的瀏海。「貝吉,她不會理解的。」

  「哈,那我就說得更簡單易懂點吧,神殿絕對會拆。你們要嘛就滾到國都外的城市蓋新家,要嘛就是抵抗到死,就這麼簡單。」


  「這就是你們傷醫的作風,一不作二不休。我有時挺羨慕妳那裝滿海藻的簡單頭腦,傷醫的女兒。」梅維兒的聲音逐漸變得又尖又快,那是她情緒高漲時的習慣。「別忘記『白色屠殺』的慘痛教訓,傷醫的確救了許多人,卻殺了更多人。」

  「新的事物想要穩定之前,總是先從混亂開始。」貝吉的聲音聽來冷酷又堅定,「女士,妳的資訊有些落伍,我們已經承受過那樣的過渡期,立了新制的法律。這點妳就不用替我們擔心了,我倒想問問聖療者是怎麼向窮人勒索治療費,好用來蓋這麼大一座富麗堂皇的神殿呢。」


  梅維兒不回答,偏頭惡狠狠地看向喬。「親愛的,別都只是我們女人家說話,你既然受我的指名而來,總不能一直沉默吧。」

  「呃,我覺得──」


  「請別扯開話題,女士!」貝吉大聲打斷兩人的聲音,讓梅維兒又驚嚇地震了身子。「在指責傷醫的行為之前,何不先解釋聖療法術是如何運作的?哈,妳那麼熱衷、那麼虔誠,妳一定懂的。如果連自己信仰的東西都不理解的話,豈不是太愚蠢了?」

  「我受夠妳的侮辱了!貝吉‧萊茵特恩,如果妳真的想和我攀談,就最好放尊重點,學學該如何低聲下氣!」梅維兒憤怒地站了起來,手中的扇子隱隱顫抖著。


  「那就讓我好好地、仔細地、優雅地說給您聽吧。我的女士。」貝吉突然放軟音調,朝梅維兒鞠了個躬,這舉動惹得喬掩嘴發笑起來。梅維兒稱得上是伶牙俐齒,但在貝吉面前也是無可奈何。「聖療術的施法很簡單,擁有治療天份的人擔任修士,只要伸出雙手擺在患處上,然後唸出真言就能夠治好外傷,甚至不需要拿刀子在人體身上切割縫補──但親愛的女士啊,妳有沒有想過我們憑空加速肉體修復的能力,絕對得犧牲對等的能量才來換取療效,那麼被犧牲的究竟是什麼?」

  「妳說的這些毀謗言論我都聽過了,這些……」


  「修士在進行治療時,使用的是傷患本身的生命能量,就像是預支了一百元的支票,拿來補這五十元的欠款,但用的都還是自己的錢;修士消耗的並不是大自然裡的某種神奇瑪那或力量,而是在奪走傷患未來的壽命!」

  「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梅維兒的嗓音又尖又喘。


  「統計學可以說話,妳大可到國都的圖書室裡找研究紙卷與論文,它們都記錄了接受傳統治療的患者的平均死亡年齡,以及其風險與後遺症的統計圖表。女士,這是一個務實的年代,人們不願再當愚者,而是自己透過數據找出答案,在這個年代裡,我們要的不是盲從,而是一個可以透析的真相。」她篤定地下了結論,冷漠地瞪著眼前的貴族女人。


  梅維兒顫抖的指尖幾乎將蕾絲扇折斷,她大口喘著氣,在貝吉的瞪視下擠出狼狽的笑。「這妳就錯了,傷醫的女兒,人們要的從來就不是真相,而是安全感。當你們剖開屍體的時候,告訴我,你們心裡想的究竟是如何撫平病患的痛楚,還是沉浸在自我滿足的知識優越感之中?不,不用告訴我,我早已從妳的眼神中看見了答案。」


  「是啊,妳不但能看見答案,還可以拿我的眼睛去寫一首詩。」貝吉翻了個白眼。


  梅維兒倚在門邊,她拼命揮著扇子,讓自己的呼吸平復下來。三個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陣子後,她才率先露出迷人的笑容說道:「喬,你的心和冬夜一樣冷酷,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要帶貝吉過來了。」

  喬優雅地笑了。「對,有她在身邊的話,能讓我說起話時顯得比較溫柔。」這好像是他進房間後第一句完整沒被打斷的對話。


  「不只是這樣。你帶著傷醫世家的人到神殿來,這是先發制人的威脅;同時你也知道帶著貝吉在身邊,能讓我無機可趁。最重要的,你可以利用她來羞辱我──因為你深知我對你提出離婚的原因──親愛的喬,我太瞭解你了。這些舉動都說明了你在防備我,因為你直到現在仍會對我動心,不是嗎?」她高傲地笑了,但即使如此也依舊十分美麗,甚至因為那份自負的氣燄,讓她的神情散發著光彩。

  「……沒錯。但如果要我像以前一樣和妳爭辯神學的內涵,我想還是免了吧。」


  「你裝作自己好像很懂信仰與藝術,但本質仍然是對此存疑的。唉,科學家就是這樣,很容易陷入自己製造的恐慌之中,失去信仰的他們不論做什麼都心存質疑。」梅維兒收起扇子,幽幽嘆了一口氣。「我可不想活在你們這種人建立的冷酷世界,請離開吧,看來今天是討論不出結果了。」


  「沒錯,簡直是浪費時間,走了。」貝吉輕輕拍著喬的肩膀,率先開門走出了房間。喬跟在她身後,像是想對梅維兒再說些什麼,卻還是決定繼續往前邁步。


  「千萬不要小看真言的力量。


  喬身後傳來這句細語,他停下來,只見梅維兒依然站在門邊,她沒有回頭,即使兩人走在神殿的廳堂上,被剛到來的信徒投以訝異的神情,喬仍然頻頻回望,看著那始終沒有動靜的背影。黑色的曲線像是投射出她的孤寂與冷傲,縱使一年未見,她仍像往昔那般美麗動人。


  看來關於我的每句話,梅維兒都說對了。他鬱悶地想著,縱使大雨已經停止,為這座城市帶來涼爽的風。


  「先不怪你將我找來扮壞人,她之後還會再來找你麻煩的,我保證。」貝吉望著天空,突然說道。

  「妳怎麼知道?」

  「我的直覺。」貝吉聳聳肩,又接著說:「你最好警覺一點,否則她會將你吞得連屍骨也不剩。」

  「這也是直覺嗎?」


  她得意地笑了。「不,這次是經驗。」

  他終於大嘆一口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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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稿修不完啊哈哈哈哈...



創作回應

開坑女王悲劇魅影於風
修稿是可以慢慢來的
但要有進度(莫名的認真語氣)
2014-12-26 23:53:06
月亮熊
總之進度最重要XD?
2014-12-27 19:48:35
白河
不管看幾次,每次看到梅維兒對於喬重逢的「肺腑之言」都依然覺得非常有趣。 XDD
2014-12-26 23:57:33
月亮熊
這對真的是超有趣的XD
2014-12-27 19:48:58
依瑞/Ray
好久沒有看見熊熊的中古奇幻文惹!(灑花)
也很久沒有看見貝吉出場了耶!!
很喜歡貝吉跟梅維兒之間辯論的橋段,貝吉的伶牙俐齒好強大XDDDD
是說喬好可憐,都沒有發言的機會XDDD
看貝吉後面對喬說的話,總覺得梅維兒似乎還挺像黑寡婦的?!(驚)
2014-12-27 00:14:04
月亮熊
其實這篇時代背景也不中古了,大概是17~18世紀了XD
不過這系列真的好久沒出現了嗚嗚QQ

接下來就是喬的主場了哈哈哈~
2014-12-27 19:50:42
窗台上的香菸
我想我之後再來花時間慢慢看..XD
2015-01-03 14:49:47
月亮熊
拜託快讓眼睛休息啊~~~XDDDD
2015-01-03 19:42:04
坪圳氏共和國人
讓我想起獵魔士的哲學辯論~~~
2015-08-26 12:4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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