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只有前戲,因為(自認為)太長了所以分兩篇發。
※題目是Adele唱的Rolling in the Deep,內文與歌詞無關,題目翻譯是:內心深處翻騰著
時針走到晚上十一點,卷島總覺得心裡不怎麼踏實。一身下午的練習出的汗被蓮蓬頭撒下來的細小水柱沖乾淨,腿部肌肉因方才泡完腳而放鬆,浴室遍布著花草香,是他喜歡的沐浴乳香氣,一天之中最讓人放鬆的就屬這個時刻。
他總會在淋浴完將芬多精泡澡劑投入大浴缸內,頸項以下泡在浴缸內,舒緩每一塊緊繃的肌肉。
仰頭望著天花板,太過淨白的天花板,看了反而心裡毛毛躁躁的。他在思考一些事——明明和平時一樣的自主練習,今個兒卻有種比平時還寂寞的感覺,到底是為什麼?
對的,是寂寞。一如往常獨身爬坡練習的他,竟然會感到寂寞,這讓他自己感到訝異。這麼想著,眉頭又擰了起來。他想試著用手撫平眉間的皺褶,但肌肉是繃著的。泡澡並沒有撫平那浮躁不安的心,他暗自下了這個結論後,便果斷起身拿了條浴巾擦身體並著裝。
他穿著桃紅白色相間的條紋針織衫,那一向是他喜歡的睡衣款式,寬鬆又好穿。桃紅色棉質窄管褲讓他的腿看起來更修長,腳下穿著綠黃相間的圓點室內鞋。他的穿衣品味如同他的頭髮,十分怪異,卻有強烈的個人風格。
回到房裡,第一件事是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掀開手機蓋沒多久便蓋上。一會兒又掀開來看,如此重複數次,看起來有些焦慮。
手機或在掌心把玩、或側邊輕敲唇瓣,他抬眼思忖:平常這時間,東堂總會來通電話,問他頭髮吹乾沒、別亂吃東西這些嘮叨事,今天沒聽到東堂的聲音,全身怪不自在的。
說起來,那傢伙今天一整天都沒撥電話呢,是怎麼了嗎?
意識到自己突然反常的懷念,他趕緊將手機扔向一旁。
「還是來做正事吧咻……」
站在梳妝台前,將纏繞在頭上半濕的毛巾取下,濕漉漉的頭髮無重力的垂了下來,髮間的水珠滴落在奶白色的頸項及肩上,微涼。順手拿起台上的吹風機插電,轟轟聲讓他多少沉澱胡思亂想的心情。
在他準備抹護髮油的時候,電話響了,卷島反射意識是東堂那傢伙來電了,他忍不住咕噥幾句。
「什麼時候不打,偏挑這時候咻……」
抱怨歸抱怨,他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小卷。」電話那頭傳來了東堂反常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沒精神的聲音,而是正經八百的,彷若下一秒要講很驚天動地的事一般嚴肅。而對方就喊了他的名字後,突然沉默下來。
雖然聽到東堂的聲音後,心有安穩下來,但對方的反應又讓他莫名緊張起來,他看了看手機,通話顯示確實是東堂盡八,但,這反應怎麼好像壞掉了?啊,難道是有什麼很緊急的事情,當下講不出來?
他在綜合多項邏輯拼湊之下,終於得到一個答案。
「你被綁架了……嗎?」卷島憂心忡忡地對著話筒詢問,卻只聽見另一頭徐徐的風聲,他聲音不自覺放大:「東堂?你怎麼了啊?喂?你在哪?回答我啊!」
「開門吧,小卷。」這句話聽起來像是懇求,卻又像是命令。如果是後者,那此刻的東堂表情應該和認真爬坡時的他一樣,讓人無法抗拒的表情。卷島的心莫名漏跳幾拍,那張美型的臉嚴肅起來很帥,他真心這麼認為。這樣的東堂,不管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他有可能都會答應。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將最外頭的柵欄門開啟,他走出門外,看見東堂默默地騎車進門。
所幸不是被綁架啊……卷島心裡暗自鬆口氣。
對方還穿著箱根學園的自行車服,戴著安全帽,下車後俐落的將車停在小卷的自行車旁邊。東堂不是第一次親臨卷島的家,自然對某些東西放在什麼位置還有印象。
卷島揚起嘴角故作輕鬆問對方:「你是怎麼了?東堂。還以為你被綁……」話未完,一股溫暖的感覺包覆住他,在他反應過來時,驚覺東堂正抱著他,而且是緊緊地擁抱,生怕他不見一樣。
頭一次被自己的好友這麼熱情的打招呼(雖然平時也很熱情),他有些招架不住,對方將自己緊緊地圈住,動彈不得的他只好低首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咻?難道是FANCLUB解散了太難過咻?」
東堂放開他,轉而抓住他的雙肩,那雙暗紫色的眸子在夜晚的薰陶下顯得誘人,讓他忍不住臉上微泛紅暈。
「如果說,我是因為太想你呢?」
「咦……」
「真的很想你,小卷。只有聽到你的聲音還不足以填滿我心中的空虛……」東堂垂眼低語,他話放得很輕,彷彿隨時會有驚濤駭浪鋪天蓋地而來。
第一次聽東堂這麼對自己說,卷島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想以開玩笑的心態問問對方「你該不會剛才看言情小說吧咻?」卻被對方接下來的話弄得語塞。
「你的身體,今晚可以給我嗎?」
「咦、等等、你是認——」真的嗎咻。
他來不及反應過來,身體被強行壓在門上,對方給予的吻太過激烈,以至於被壓制的雙手變得柔軟無力。
四周徒留雙唇吸吮碰觸的聲音,以及從卷島嘴裡發出的哼哼聲及喘氣聲。
東堂趁機在接吻的空檔說了幾句話,像是「嘴巴張開,小卷」、「記得呼吸」等等,讓他幾乎沒有反應的空間。敏銳的東堂見狀,右手慢慢鬆開他的左手,並慢慢、準確的挪往胸前的花蕾,隔著針織衫開始挑弄著。
布料與花蕾輕輕摩擦,對方的指尖不時輕點並揉捏,讓他莫名興奮,嘴裡不自覺發出呻吟,讓東堂的舌頭有機可乘,迅速竄入對方的嘴裡大肆品嘗一番。
此刻的東堂有如飢餓的狼,啃咬著毫無防備的白兔。
東堂忍了一整天的電話,只為了趕緊練習完並與卷島見上一面。雖說他原本就喜歡卷島,但原本並未想要更進一步,只是在看到卷島的穿著後理智線斷得一乾二淨——那身露肩的針織衫還有緊身褲是想殺死多少男人?那些不說,卷島的緊身褲緊到下半身的曲線一覽無疑,還好那是室內穿著,要是穿出去逛街,他肯定會大發雷霆。
接吻的時候卷島只想著,為什麼他不會抗拒?為什麼他並不討厭這樣的親密接觸?更弔詭的是,他想要東堂再多碰觸他一些,這麼想著,身體更是不自覺的迎合著東堂。
東堂隱約感覺到卷島的身體在呼喚著自己,而他也明白只是接吻遠遠不夠,他今晚想要全心全意地讓卷島身體舒服、讓自己舒服。親吻卷島的頸項後,他看著對方,低聲地說:「到床上會更舒服。」
卷島輕喘著氣並點點頭,身體告訴他:東堂那樣的表情,不容許拒絕。他領著東堂進門後,東堂又吻了他,並說了句「小卷在前面的話,我會受不了把你壓倒的啊」這樣的話。
依照先前的印象來到卷島的房間,頓時一股花草香撲鼻而來,他的房間依然如此花俏,牆上還掛了幾幅泳裝寫真海報。
東堂打趣地說:「哪時海報要換成我的樣子?」立馬被卷島駁回:「絕對不會換咻。」下一秒,東堂將他壓在床上,在他耳畔輕輕地說話,熱氣直奔卷島的耳裡,耳朵不曉得是因為熱氣,還是因為東堂的話,讓他耳根子紅得像是出血。
「沒關係,等等記得叫我的名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