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訓誡二‧備有周延計劃(一)
我旋開門把,將推車推入房中,卻見到莫微皺眉心,指著門口說:「你進來以前為什麼不用先敲門?重來。」
我愕愣了好半晌,這才發現米歇爾正朝我投以同情及安慰的目光……啊,原來是因為寶貝兒子在場,所以要大人作個好榜樣是嗎?
我落寞地背過身走出病房,帶上門,屈起指節敲了兩下後才入內──為什麼我越來越有一種莫名其妙認了乾爹的感覺?
重新入內,我將推車推至十哥的病床邊,十哥看著推車上的食物湛著無比閃耀的光芒,唇角邊已有一道口水毫不客氣流下。
「十哥,口水擦一擦。」
我指著十哥的嘴說道,十哥也像是反射動作般直接以手背抹過,這個舉動又招來了莫的指責:「你怎麼能直接用手就擦了呢?為什麼沒抽張紙或手帕?」
「對、對不起……」
遭到莫指責的十哥睜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連忙道歉,這模樣簡直就像是飽受委屈的小媳婦與咄咄逼人的惡婆婆……我不在的這數小時之中,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此時小米歇爾卻像是個小大人一般拍著十哥的腦袋,十哥乖乖地接受米歇爾的安撫,這個畫面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就算十哥的長相與高中生無異,但是一名高中生接受一個小學生的安撫也太奇怪了吧!
「這堆食物是怎麼回事?你不會買太多了嗎?。」
我也以同樣無奈的眼神直視著莫答道:「他的一餐份量就是得吃這麼多,我有什麼辦法……如果不希望有人大半夜跑去偷吃研究所冰箱裡的食物的話,現在就盡可能餵飽他才是明智的選擇。」
十哥立即鼓起雙頰抗議:「哼,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我有帶錢哦,我可以偷跑出去吃宵夜!」
「不准!」
……十哥,依你食量所需花費,我想你直接帶張提款卡在身上會更方便。
「對、對不起……」
這時,莫換上了一張慈父的臉孔,朝米歇爾伸出手道:「走吧,米歇爾,我們回家吃晚飯了。」
「好,雷馮斯哥哥、十哥哥再見!」
米歇爾跳下病床,向我們揮手道別,與莫大手拉小手離開了病房。
待門板關起之時,十哥像是鬆了一口氣般拍了拍胸口:「呼……終於走了,他好可怕。」
我先為十哥推來病床用的餐桌,一面將他的食物上架後一面說道:「這幾個小時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這麼怕他?」
十哥打開餐盒,一面將食物塞入口中還打算發言,另外帶著抖大的淚眼,我揚起手搶白說:「停,這就是你被莫指責的第一個原因吧?邊吃飯還邊說話!」
十哥連忙將食物咀嚼吞下後,以崇拜的目光看著我:「小三你好厲害,你怎麼知道?」
我無奈地別過視線低語:「……因為他越來越像我在無形之中認的乾爹了,我真正認的乾爹和真正的老爸都沒他囉嗦。」
「認同,老師比我們還隨便,所以還沒被這樣管教過,原來我胸中的這股奇妙感覺就是所謂的父愛嗎……?」
十哥神色複雜地撫著胸口,我乾笑說:「哈哈,上回老師才被莫給訓了一頓。」
看來,莫這一年來所修習的爸爸經大有心得,將自身的父愛毫不保留地散播到每個人身上了。
我與十哥皆發自內心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爾後便向十哥說:「我想,我們先專心把晚餐吃完再聊吧,否則明天莫過來的時候發現你的床上掉落菜渣就有你受的了。」
「好吧,那我開動囉──!」
剛才明明都先吃了幾口了,現在還說什麼開動。
十哥心滿意足地向後仰躺在柔軟的枕頭上拍了拍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哈啊……吃飽了、吃飽了,多謝招待啊小三!」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驚人又有趣呢,十哥你沒去參加大胃王比賽簡直是暴殄天物,不僅能大吃一頓,優勝還有獎金可以拿。」
「這麼說也對,謝謝你,小三!」
我將垃圾疊至推車上,打算離開再處理,毫無預警接到十哥的道謝,我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狐疑地微鎖眉心問:「幹嘛跟我道謝?」
「因為你一句話,讓我找到人生的志業啦!」
我更加不解地地偏著頭:「什麼人生志業?」
「當然是參加大胃王比賽啊!其實我一直在考慮著,等到一切事情落幕以後自己能做些什麼事,我不像小三你有一手好廚藝,更不像九哥有一身醫術本領既能救人又能讓自己賺錢。」
十哥難得認真地說了這番話語,讓我也稍感訝異,原來十哥也認真考慮過自己的將來的,況且……
我露出微笑說:「這麼說來,十哥你是相信我嗎?」
十哥給了我一貫的陽光笑容用力頷首:「嗯!我一直相信小三的決心一定能將所有事情解決,讓我們避免針鋒相對的情況,因為本來就不合理了,大家都是兄弟姊妹卻要互相殘殺,太奇怪了!」
聽了十哥這番話,我瞇起眼眸、微鎖眉心:「可是……二和三他們兩個……」
我話僅至此,十哥便明白我要說的是二與三襲擊他一事,他搔了搔臉笑道:「原來你知道啦,哈哈,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既然你知道了……唔,我也說不上來……其實我並不責怪他們,對他們而言可能我並不是他們的弟弟,但是我確實將他們當成兄姊來看待,所以說,對於兄姊還抱有仇恨也太過可悲了。」
十哥的眼眸中確實沒有流露出任何怨懟與憤怒,有的只是道不盡的無奈,我半覆著眼眸思忖──也許得感謝托蒙當時候出聲要我好好考慮讓我產生猶豫,也得感謝莫的那通電話打得太是時候,這才沖淡了我無以名狀的憤怒。
若是我動手殺了二與三,對十哥而言不僅是多餘、不會讓他開心,反而還會被我所敬愛的兄姊們瞧不起吧?連自己的兄姊都能動手了,還有什麼情義可言?
「十哥,你……為什麼要犯險前來?」
「我來報恩的啊!不過現在這樣子……」
十哥硬是撐起一抹微笑而低垂視線,看上去頗為沮喪的模樣,我則搖首說:「當時交給你的斷刃只是我開的玩笑,若說真的想要什麼酬謝,只要十哥你陪我吃個飯聊聊天也就夠了,而你卻……」
我也低下頭,要說不自責是騙人的,交給他斷刃,卻給了他犯險找我的理由,也給了二與三尋得樂子的機會。
十哥拍了拍他的床沿向我招手:「小三,過來這裡坐著。」
我依十哥所言坐在床沿,他隨即溫柔地揉著我的髮絲說:「小三這個傻瓜,從老師口中聽見你的身體狀況,我一直都非常擔心哦,所以說你不要自責,那把斷刃只是讓我有勇氣逃出碧落前來協助你的媒介而已,因為你是我的弟弟啊……你太辛苦了,這麼多事情得一肩扛起,身體還出了狀況,本來打算來為你分憂解勞的,現在卻得讓你照顧我了,我真是……」
他的眼神中竟帶著些許自責,我作了深呼吸後才向十哥啟齒:「你……有從莫那裡聽說過你的身體狀況嗎?」
「有啊,我聽說了,變得跟你一樣了,不對,是比你的狀況還糟!」
這抹笑顏中毫無感傷及陰鬱,明明是自己的身體,但是十哥卻因為無法助我一臂之力反成累贅之事感到神傷,為什麼我的身邊都是一些永遠將他人擺在第一位的人?
「那你會接受移除Fantasy細胞的手術吧?」
他帶著尷尬的笑容搔著臉頰、別過視線:「哈哈……可不可以拒絕啊?」
我輕嘆一口氣,對於十哥給的這個答案,我一點都不意外,隨後,我抽出手機、掀開螢幕,將功能調整至播放錄音檔案處時,將手機交給十哥:「你聽完這個錄音以後再給我答案。」
隨後我站起身走至稍遠處,我想那是八姊與十哥兩人之間的問題,我也不好干預或在場。
話雖如此,我還是偷偷看向十哥的反應,他將話筒拿至耳邊,先是露出了既驚且喜的表情,隨著時間經過,他抿著唇並閉上雙眼,似是掙扎不已的模樣,隨後,他放下手機,按下了重播鍵,聆聽完第二輪後,他將手機輕輕放在胸口,那眼神溫柔卻帶著苦痛。
十哥硬是撐起笑容向我喊道:「好了哦,小三,可以過來了。」
垂首好些時候,他輕聲說道:「……我,還是等到事情結束後再接受手術吧。」
我稍感訝異地微瞠眼眸……難道八姊在留言中並未規勸十哥接受手術嗎?
我微鎖眉心詢問:「難道八姊支持你的決定,不希望你盡早接受手術?」
「對一半。」
十哥給了我無比燦爛的笑容,這抹笑顏之中幸福洋溢,看來他由八姊的留言中得到鼓舞才是,見他這種模樣,讓我更加好奇八姊的留言內容了!
「呃……十哥,我可以聽八姊的留言嗎?」
「咦?原來你沒聽嗎?」
「沒有,因為我擔心八姊留了什麼只有你才方便聽的內容,她錄音的時候我也閃得遠遠的。」
從十哥的眼神中除了猶豫與苦痛,見到更多的是幸福喜悅,用五味雜陳來形容也不為過,就怕裡頭是否錄了會讓我這個外人聽得害臊到很想大損特損十哥一番的內容。
嘖,越是思考就越是想聽了,該死……
我朝十哥投射而去的視線越發熾熱,就差沒牽起他的雙手求他了,因為受不了我的眼神,所以十哥哭喪著一張臉轉過頭去:「我、我答應你就是了啦,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了……」
「噢耶!謝謝你,十哥!」
我握緊雙拳歡呼一聲後,立刻開啟手機蓋再按至播放錄音檔處,在按下播放之前,我刻意開啟擴音功能再按下播放。
起先是八姊沉重的呼吸聲,隨後她穩住氣息,這才說出了想說的話──
──『我討厭你,為什麼不告而別?為什麼要為了這點無聊的小事去冒險?為什麼還要我為你驚慌失措、徹夜難眠?你這個大笨蛋,笨得無可救藥,笨得連別人的心思都猜不到!』
十哥瞇起眼眸,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彷若八姊就站在他的眼前,就像過去那般倔強,用彆扭的方式關心著他的安危。
──『不過,雖然你笨,但是卻很為人著想,所有兄弟姊妹的重要程度排名,全都在你自身之上,再加上陪伴我們一同成長的老師,你看看你自己都落出了十名之外了,也許正因為如此,我才會……』
這時候,十哥身子向前蜷曲,他伸手撫著胸口,呼吸變得紊亂而沉重,他大力呼喘著,身子也顫抖不已,這是發作的症狀!
「十哥!」
我無能為力地拍了拍十哥的背部,但完全無法讓他的痛苦稍得緩解,其實我很清楚的,這種痛苦除了自己咬牙忍過以外,別無他法。
──『我才會被你影響,甚至是……被你吸引,你不過是離開一個晚上,耳邊是靜了,但是我的心卻不平靜,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希望你能離我遠一些的,但是……』
「十哥……加油。」
我只能一面拍著十哥的背,半覆眼眸低語為他祝福、為他打氣,除此之外,我什麼也辦不到……見到十哥痛苦的模樣,當時候老師在我面前發作的神色又流入我腦海,這種感受……比起自己發作時還來得痛上千百倍。
──『但是這一夜我們保持了距離,我才察覺我不過是自欺欺人,其實我是害怕一旦我們之間的距離改變了,會不會一切都變化了,因而失去了某種重要的牽絆,思考到了最後,也許我是找到答案了,但是我的答案,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明白。』
十哥呼吸而導致的背部起伏更加遽烈,我下意識地將手撫上了胸前的十字項鍊,祈求著希望十哥能夠渡過難關,讓他不再受苦受難,也讓我不再心如刀割。
──『我明白在你聽到十三的事,那種心急如焚的心情,你的坐立難安全表現在臉上,就算在我面前還是撐起笑容……早在你向我說想去協助十三之前,我就有預感你會離開,只是沒料到你會走得一聲不響,連我都被你蒙在鼓裡……十三也是我的弟弟,我怎麼可能不為他憂心?所以……』
此時,十哥的呼吸已逐漸趨緩,這才讓我心上的大石暫時落了地,不自覺而揚起了滿懷感激的微笑。
──『我尊重你的決定,無論你選擇協助他結束一切以後再接受手術,還是以防萬一直接接受手術,我都沒有任何意見,因為我相信你會審慎思考才作出決定,但是我要你好好記著……』
他撐過了這番苦痛,在尋回自己的氣力以後挺直腰桿,隨後他向後一仰,仰躺在枕頭上,以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孔向我拉出一道弧度,十哥的這個笑容,讓人看得心疼。
──『我會,等你。』
八姊的留言到此告了一個段落,我伸手拾起方才被我隨意丟在床邊的手機,看著螢幕好半晌才收起手機──八姊的情感,全透過留言毫無保留地表達出來了。
但是在聽過了留言的十哥,卻仍然選擇不立即接受手術……
在你的心中,我們都比你自己重要嗎?十哥。
我由熱水瓶倒了杯開水遞予十哥,隨後抽了張面紙為他擦拭著他滿佈額間的涔涔冷汗:「十哥,你立即接受手術好嗎?」
擦拭完畢,我收回手靜靜等候著十哥的回答,他將空杯子遞給我後,仍然對我展露了堅定的笑容:「不好,讓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後再接受手術吧,我自己的身體,應該可以自己決定吧?」
我站起身,背過身子走至垃圾桶前,將手中的垃圾丟入其中,我輕輕呼出一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
我並未轉過身,就站在原地說道:「自己的身體自己決定?這個道理固然不錯,但是這是得在自己的人身皆自由的大前提之下才成立的道理。」
「小三……?」
對於我冷澈的嗓音,十哥帶著狐疑且訝異的語氣輕聲低喚,我並未轉過身,再繼續說道:「而現在的你,不過是我黃泉的階下囚罷了,還有什麼立場跟我談自己身體的主宰權?」
「……」
十哥一語未發,這也讓我擔心起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火而傷了他的心了,原本打算就這樣背著身子說完話直接離開的,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轉過身看向十哥,果不其然,他半覆眼眸似是神傷的模樣微微垂首,雙拳還緊緊抓著棉被。
我緩緩走向十哥身邊,繼續著準備好的說詞,但是已經無法再佯裝方才那副冰冷而不帶情感的模樣,我緊鎖眉心垂首望著十哥說:「……誠如你所言,現在的你別說要助我一臂之力了,我還得照顧你,為此,你說因為斷刃之恩而選擇加入黃泉陣營的說法並不成立,對我而言,你只是個自投羅網的碧落影侍。」
我緊抿下唇,讓自己鼓足勇氣,但我卻將手掌搭上十哥的肩,他下意識地抬首看著我的神情,我卻無法讓自己戴上面具,是一臉的脆弱。
「如果……你想報恩,對我而言最好的報恩方式就是接受移除Fantasy細胞的手術,只要Fantasy細胞遭到殲滅,就算是影侍也不足為懼……所以──你會好好報答我的恩情吧?」
十哥沉下眼瞳、垂下臉蛋,過了好半晌,他不發一語輕輕頷首。
對不起,十哥……
請原諒我的自私,因為我不想再看見你苦痛不已的模樣,所以我選擇違背你的意志,逼迫你與自己的意志背道而馳。
無法尊重你,真的對不起。
可惜了,如果你自願接受手術,我原本打算利用你所謂的斷刃之恩……
逼迫你寫下所有你愛吃的料理,讓我親自下廚,以你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作為回報。
但是現在不僅無法留下這樣的回憶,還讓你留下了深深的歉疚與疙瘩。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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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勁一甩,甩去匕首上多餘的血漬,剩下的擦拭保養工作得等到回家再做了。
看著眼前屍橫遍野的景象,我轉過身踏出會議室,這才脫離了那滿室的鐵鏽腥臭味,我走至能夠吹到微風的廊上停下腳步取出手機,撥了電話給阿爾多。
「阿爾多,第二階段可以開始了。」
第二階段的計劃便是以阿爾多蒐證也好、偽造也罷,集待在育幼院相關人員的犯罪證據,透過帝維瑟的人脈交這些證據交給警方,也因此警方願意聽從阿爾多的指揮調度,在今日分別埋伏於三所育幼院之外。
『OK,我立刻傳達下去。』
語畢,阿爾多立即結束了通話,我也於此時稍微鬆了口氣,遙望著這片尚算寧靜的景緻。
從此處能看得見札飛索所在的花園,看著他的身影,內心的仇恨仍然不斷升騰,我面無表情掄緊了拳頭,一再抑制著自己這份想要復仇的衝動。
直至五哥的身影映入眼簾,看著他與札飛索的互動甚是親密,兩人有說有笑的模樣,我內心的這股仇恨才慢慢被澆熄。
此時,由我身後傳來兩道腳步聲,我回過頭去,露出了微笑:「兩位前輩,辛苦了。」
「哪有你這大老闆辛苦?身體狀況並不樂觀,還得做演藝工作、帶領黃泉,還得讓夫君逼著學習接手品茗企業的種種,真正辛苦的是你呀。」
「茉兒,妳說這話可有失公允!老夫大半輩子打拚來的品茗企業就這麼交給這小子,他沒耗費多大氣力和時間就能接下,是該心懷感激老夫的指導才是,何來逼迫之說?」
接到雷嘯的抗議言詞,姚茉兒掛著微笑道:「是、是,夫君您說的一切都是。」
看著這對老夫老妻的互動,我也不由得揚起淺弧,倏地,我的手機鈴聲又再次響起,由這鈴聲判定應該是阿爾多打來的。
我立刻接通電話,阿爾多卻遲遲未發一語,我狐疑地鎖起眉心低喚:「阿爾多?有聽見嗎?怎麼不說話?」
『雷馮斯,第二階段失敗了……』
阿爾多的嗓音帶著些微的顫抖,聽得出來是他盡力保持冷靜才能吐露出這些隻字片語。
「失敗了?怎麼回事?」
我話一脫出口,雷嘯與姚茉兒神情凝重地相視一眼,隨後便直盯著我不放。
『育幼院……育幼院三樓……藏的是威力強勁且數量驚人的炸藥,在警方對內喊話,發表攻堅宣言時就……現在這裡見到的只有斷垣殘壁及為數驚人的屍首,我在撥電話給你之前已經立刻通知消防單位來滅火了,但是這樣的爆炸規模……那些孩子根本不可能倖存!』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持著手機的右手不斷地顫抖……
那些孩子,因為我們不夠周全的計劃而命喪火海……
這就是杜妃娜夫人所言的──足以致命的不明確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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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安,這裡是晴,今天溫暖多了,拜託下週都是好天氣吧!
12/13就要上台北了其實有點緊張(主要是怕爬不起來,五點多就要起床 Q口Q")
要努力養病了,希望上台北以前感冒能痊癒 Orz
不好意思昨天沒更新,因為在忙碌的關係,接下來試閱一樣會繼續更新,下週會更新番外篇的部分,偷偷預告,這次的第一彈番外是惡搞番外,我個人很喜歡的一篇XDDDDD
然後我會找一天把賀圖放上來滴~(揍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