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2025年 6月—
我踩著腳踏車的踏板,疾馳在夏日的微風中。
不知不覺,我—黑色劍士“桐人”—已經離開那個世界半年了,現在的我,在現實中是名為桐谷和人的17歲少年。
但是,縱然早已脫離那個”死亡遊戲”,一閉上雙眼,當時的情景還是歷歷在目。
我在SAO中殺了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管是親手令其成為刀下亡魂,還是因我而死......
深吸一口氣之後,我將腳踏車停在路邊,推開一旁花店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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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十五分鐘後,我在一座墓碑前駐足。
這裡是我費盡關係,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幸的墓地,但是其他人的卻毫無線索,因為幸是獨自一人到外地讀書,黑貓團的成員中,只有她埋葬在此,她的故鄉。
只希望幸可以替我把我的話傳達給大家。
墓碑的設計簡單樸素,僅在花崗石上刻了名字和出生、死亡日期,一旁擺著一個小相框,照片中露出微笑的少女,令我更加確信這一切都是事實。
兩年了。
月夜黑貓團全滅,已經過了兩年時光,今天,是他們全體的忌日。
因為我的自以為是,以及自私地享受被依賴的快感,害他們走向絕路,團長-啟太在臨終前的那句話,更是像刀一樣,狠狠的穿心而過。
—像你這樣的封弊者,根本沒資格加入我們—
他在NERvGEAR發出高功率電磁波,將他的腦完全燒毀之前,究竟帶著多少怨恨和憤怒?
儘管幸在錄音水晶中已經說明了她的心意,我還是遲遲無法釋懷,對他們的歉疚及罪惡感,我想,將會在今後跟著我一輩子。
一面這樣想著,我將花束放在墓前,低頭合掌。
「對不起,至今都還沒向妳自我介紹。」
開口之後,我才發現我的聲音微帶哽咽。
明明說好了,不能哭的啊......
「初次在這裡見面,我的名字叫桐谷和人,請多指教了,白鳥千紗(Shiratori Chisa)。」
溫熱的液體從臉頰緩緩滑落,滴在冰冷的花崗岩上,散開。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原本準備好的話語完全無法派上用場,只能不斷地重複著道歉。
我再也遏抑不住快要決堤的淚水,眼前的景色變得一片模糊。
朦朧之中,似乎又聽見了那令人懷念的旋律......
有著大紅色鼻子的麋鹿先生
總是被大家取笑著
但是那一年的聖誕節
聖誕老公公這麼說了
在幽暗的夜路上你那閃亮的的鼻子非常有用
總是在哭泣的麋鹿先生在這一天露出了笑容
「要加油,別為我傷心喔,桐人君......」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