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外傳來一對男女激烈爭吵的聲音。
意識模糊慢慢坐起張開沈重的雙眼,模糊的視野伴隨全身劇烈陣痛並在腦中迴響,,外頭的爭吵生隨著慢慢清明的四周而慢慢變小,周圍的儀器逼逼作響,我輕微動著不太靈活的手指,看著四周純白的設置還有醫療儀器,不明白自己發生什麼事。
『喀!』
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位年輕男性走了進來看上去約二十來歲,臉孔熟悉親切卻帶了蘊蘊怒氣。
他看見我起身靠著床頭,表情從憤怒轉變成驚訝,輕微顫抖的雙手和不敢置信的神情,未欲將口中話語說出卻先撲至身旁擁抱了我。
突來的舉動令我驚訝也疑惑納悶,心想『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妳....終於醒了...太好了..我很擔心...。」
他略帶哭腔說著又加緊了擁抱我的力度,使我不太舒服,『嗚嗚』發出了聲音他才鬆手。
「對不起..我忘記妳還沒復原,我趕快去叫醫生來!」
他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衝了出去,在外頭尋找並大喊『醫生醫生』,隨後護士和醫生都進來了,替我做一些簡單的檢查,卻沒有看見剛剛那名男性在場,我疑惑的詢問了正在替我量血壓的護士,想得知那位男性是誰。
「妳問他哦?」我點點頭看著護士。
「醫生剛剛說不要打擾病人,所以他沒進來,而他在妳出車禍昏迷不醒的這段期間,他長得這麼帥氣都一直在照顧妳形影不離,應該是你男朋友吧?妳沒有印象了嗎?」
護士說完後看著我,只見我輕微的搖搖頭。
「嗯..好吧,暫時別想這麼多了,病人休息最重要!」護士說完便走出去,留下房間內疑惑納悶的我。
躺在床上因疲累的身軀便很快睡去,隔日那位男性又來看我了,手上捧著一束花,他將我床旁櫃子上枯萎的花換成他帶來的花,之後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他自己帶來的書本,我四處張望偶而的看著他的姿態,他也偶時停止看書看著我之後又回到書中。
「請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昏迷的期間一直照顧我?」耐不住這樣毫無交流的狀態,我開口打破了僵局。
「你...都忘記了嗎...?」他將書本輕輕闔上旁在一旁的矮櫃子上,只見我輕輕的點頭。
「我是妳的男朋友阿...不記得了嗎..?」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憂傷。
我閉上眼試著回想,回到發生車禍以前可能記憶的他,那親切的臉龐還有值得人依靠的肩膀,曾經在一起的些微片段在腦中浮現,但卻因為頭痛而無法繼續回想,手摸著頭表情痛苦,此時他卻輕輕的擁抱了我,那份溫暖緩和了許多,也讓我的手抱住了他。
他親親吻我的額頭,深情款款的眼神看我,擁抱輕輕摸著我的頭,感情上的契合和那些情人才會做的事情,這一些感覺使我確信他所言不假。
往後的日子都能見到他來到我床邊,對我說一些外頭的事情,對我說一些我們以前的故事,也會逗我笑讓我開心,陪伴我在醫院做復健,偶而也會在打鬧之中不小心就抱在一起,說一些男女朋友的曖昧言語而害羞不已。
隨著時間過去,我的身體已恢復大部分,雖然說還是有不靈活的地方,但都已經和平常人沒什麼兩樣,能夠感覺到出院的日子已經沒有多久了,期待他每日來到的時間,平常照顧我的護士看我這樣也都說。
『真好,有這樣的男朋友,每日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算一直待在床上也甘願。』
我也是這樣覺得,只要有他在的日子我可以放心,成熟懂事體貼風度翩翩,我慶幸生命中能夠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了他,希望時間能夠停止在這些幸福的時刻,讓我能夠好好的把握住他,真心相隨。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滿心期待他能來接我出院,東西都已經放進行李,躺在即將要離開的床上,等著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重新展開新的人生,至少我是這想的。
「我來了。」
「終於來了!」我離開床走向他,給他大大的擁抱。
他的臉龐不如以往的神采,我慢慢放開擁抱他的手,輕輕摸著他的臉看著他,不明瞭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走到了一旁坐在床邊,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支手機遞給了我。
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對我說。
「這支手機,是妳在出車禍時我幫你收起來了,今天妳出院我想我該把這支手機還給妳,並告訴你一些事情。」他的表情很認真很嚴肅,我心跳快速的坐在他旁邊擔憂的看著。
「先別看我,請先打開妳的手機吧。」
這支手機在回憶中是屬於我的手機,打開了起始畫面輸入了記憶中的密碼,手機的桌面放了一張照片,一對男女親密的合照,女生是我,但男生....完全不是我身旁的他,是另一個熟悉的臉孔。
我先是驚訝又是疑惑,看著他未曾變過的神情,胸口突然絞痛著,心想『是..心痛嗎?我為什麼會心痛..?』
彼此之間沉默數分鐘,他嘆了一口氣對我說。
「你出車禍之後他就沒有在出現過了。」
「唉...還記得妳剛醒來時,我說『我是妳的男朋友嗎...?』」我點點頭。
「對不起..我欺騙了你,我是妳過往的男朋友,第一位男朋友,妳的初戀。」我驚訝的看著,想脫口一些話語,但他又開口繼續說了。
「我們曾經就是這樣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我自己我做為一位男朋友表現的並不差,凡是對你體貼為妳著想,想著要讓妳這樣過著幸福的日子,為此我一直努力著,直到那一天...他的出現。」他的表情開始變得悲傷,聽著他的話語,那一段被封塵的記憶漸漸在腦海中飛過。
我厭倦過平淡的日子,我厭倦他像小孩子一樣總是不肯放下心離開我的身旁,讓我有一點私人空間,他的體貼像是媽媽一樣囉哩囉嗦,所以我...出軌了愛上別人,也狠下心來離開了他。
就算收拾東西離去之前他的淚眼勸說要我留下,但我還是在曾是我們共同居住的屋子前,留下在後追趕的他,搭上新男朋友的車子離去,不回頭看他一眼,絲毫無心痛的感覺,就在離去的同一天我出了車禍,強烈的撞擊使我當場就昏了過去,直到醒來之後所再見到了他。
他的話語只停留在說直到了那一天,看見我一副悲痛沉思的模樣,他似乎明瞭我已經想起過往的回憶,他嘆息了一聲起身走到門前,轉頭對我說。
「曾有一份真摯而平淡的愛情擺在眼前,卻迷失了雙眼聽見激情激起的浪花掩蓋了理智,選擇了一份看不見幸福的未來,放棄了一個人付出的真心真意,選擇了虛情假意。」
「我很抱歉我騙了你..但我想這是我應該得到的,是妳欠我的陪伴,恕我請先行離去,我的女朋友在外頭等著我,為了妳我們吵過許多次架,但我想該把心力全部都還給她,這是她本應該得到的補償。」
語畢,他離開關上房門,留下我坐在床邊目光呆滯,眼角淚留不止痛心疾首,後悔未曾珍視過的愛。
本次封面
網路找的封面,並非本人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