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Birthday to my sister.》玥芙17歲生誕賀文
Death is just a part of life, something we're all destined to do.
月光通過以白紗製成的窗簾照射進屋內,使得室內就算尚未開燈也顯得光輝燦爛。
這個景象彷彿似曾相識,但那已是久遠到回想不起來的記憶。
「這裡是--哪裡?」一睜開眼,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赤紅色雙眼,以及那張總是對著我微笑的臉龐,著實有些無法習慣,但更重要的是,這裡並不是我和小月的家。
滿腹的疑問使我站起了身,離開那好似白雲一般純白的床,往門口走去。
有些膽怯地伸出了右手想打開門,但還是有些猶豫,不禁開始想像門後的情景。
會是在一如往常的客廳,看見一如往常揚起嘴角向我問早的小月嗎?還是一臉醋樣,嘴上說著和心中想法完全相反的話語的愛?我並不清楚。
「早……」推開門的同時,我開口向門後的『那個人』道早,即便我不知道他是誰。
話還沒有完全說完,面對映入眼前的景象,我愣住了。
那是一個充滿白色,空無一物的空間。
或許不該說是空無一物,因為在那之中站了一名年約十八歲上下的少年,背對著我。
有著一頭金髮,身著我再熟悉不過的輕便休閒服,雖然看不見他的正面,但是我仍然震驚不已。
「……哥……哥?」用著不知不覺開始顫抖的聲音呼喚著眼前的少年,接著他微微地轉過頭了。
溫柔的翠綠色雙瞳直視著我,原本毫無起伏的嘴角似乎稍微揚起了些,記憶中那張笑臉如今真實地浮現在眼前,我只感覺到臉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緩緩滑落。
那是哥哥,那是那個從前最疼我、最令我仰慕的,已逝的哥哥。
然而,他接下來所做的動作即刻令我心碎。
再次將頭轉回,他邁開腳步,往未知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要等我的意思。
「不要、不要再……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哥哥……!」耗盡全身力氣大喊著,雙腳也開始動了起來。
這一次絕對,不能再失去了--
即使摔了跤,我也不會放棄追逐,即使受了傷,我也不會放棄找尋。
因為,你曾是我生命中那個最重要的人。
然後,隨著哥哥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停了下來,我心中那盞希望之燈突然亮了起來。
毫無疑問地,這是在等我。
「--哥哥!」我沒有放過這個空檔,邊喘著氣邊追了上去。
眼眶已經濕潤,我的雙眼現在大概已經哭得紅腫了吧。
聽見我的呼喊,近在咫尺的哥哥應聲轉了過頭,用那猶如森林般的綠色雙眼凝視著我。
接下來,他開口了--
「……玥芙,是這個名字吧,芙蕾?」微笑著的哥哥,以那依舊溫暖的聲音道出了我的藝名。
「嗯……是玥芙,沒有錯唷。」儘管不敢置信,我還是哽咽地點了點頭,回答。
我不清楚為什麼會看見應該已逝的哥哥,但此刻的我好似又回到了國中的時代,每當放學時,一踏出校門,滿面笑容的哥哥總是在那裏等著我一起回家,那曾是我最幸福的時光。
現在這個時刻也非常的幸福,但,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樣。
「是很好聽的名字呢,芙蕾染成藍髮也很好看。」哥哥伸出了右手輕觸著我染成藍色的頭髮,一邊燦爛地微笑著,真的……很久沒有看見這張笑臉了。
「因、因為是哥哥想看的,所以我……就去染了……」因為剛才再次感受到了哥哥離我越來越遠的感覺,我至今依然啜泣著。
「嗯,真的很好看呢。玥芙唱歌也越來越好聽了喔。」
哥哥意外的讚美,使我因害羞而低下的頭微微抬了起來,「哥哥有……聽過嗎?」震驚的同時,我也提出疑問。
此時回答我的哥哥,臉上又掛了另一張不一樣的、俏皮的笑臉。
「哥哥一直都有注意芙蕾哦,像是之前的高低差的愛情觀……沒錯吧?那部作品哥哥也很喜歡唷。」
或許是因為太高興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吧,我當場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現在的哥哥……到底是在哪裡看著我的呢?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哥哥急忙翻找著褲子旁的口袋,接著從那之中掏出了隱約發著光芒的東西握在手中,然後示意我將手伸出來,把那樣東西遞給我。
「今天是芙蕾的十七歲生日吧?生日快樂。」那是一條白色羽翼形狀的項鍊。
像哥哥的名字--翼一樣,它就是一雙在黑夜之中閃耀著,會帶領迷路的人們找回正確方向的羽翼。
「芙蕾也找到了一個很好的伴侶呢,叫咲影月,哥哥都知道的。」
「哥哥也會去他的夢裡,提醒他要好好照顧芙蕾的哦。讓我的寶貝妹妹受傷了的話,可饒不了他呢。」這時的笑容,又變得有些苦澀--怎麼了嗎?
正當疑問在心中浮現時,眼前的哥哥突然逐漸透明了起來。
「……哥哥!」都已經特地來幫我慶生了……為什麼還要走?
「不可以喔。芙蕾還有重要的人在等妳吧?並不是只有哥哥而已。芙蕾是大家重要的人,所以不要輕易地說出想跟哥哥一起走這種話。」果然是哥哥……連我在想什麼至今依然一清二楚呢。
「妳只要記得,哥哥無時無刻都在妳身旁,這樣就夠了。看,妳現在發生什麼事情,哥哥不是都很清楚的嗎?所以沒有問題的。」一如往常輕柔的聲音……
腦海中頓時浮現了小月微笑的臉龐,還有那個不坦率卻很可愛的愛、幸福的和莫凡哥在一起的里歐、無時無刻把我當成親妹妹一般照顧的拓真哥--
這些人,都還在等著我吧。
「……我知道了。」我也,微微地揚起了嘴角,這樣就能讓哥哥放心了吧。
不出所料,哥哥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然後,逐漸透明的身體漸漸化為虛無,唯有那羽翼項鍊依舊留在我的手掌心中。
「謝謝你,哥哥。」
再次睜開了雙眼,這次映入眼簾的,不是哥哥那金色的短髮以及翠綠的雙瞳,而是小月如火焰般明亮的靈魂之窗。
「早安,老婆。」輕輕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吻,他微笑著。
這才是我現在的生活。
「早安,老公。」
想藉由手掌的力量撐起身體,好讓自己能夠從柔軟的床上起身,卻發現手掌中握了某樣東西。
純白如天使的羽翼項鍊。
「嗯?怎麼了?」見我遲遲不動作,小月有些好奇地望向我。
我搖了搖頭,握著手上的項鍊,接著往房間的門口走去。
「對了,老婆--」小月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生日快樂。」這瞬間,我聽見了自己、小月、以及哥哥的聲音重疊交織在一起。
嗯,是啊,生日快樂,芙蕾‧坎特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