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夜中的龍之子 － 餘燼再燃】
第五章－他打算踹爛壞蛋的蛋蛋和屁股，狠狠的踹。
我來到了緣湘所在的修道院，晚上她應該已經回到了這裡或是家中。正在調查事情的階段她應該會選擇留在她老師留給她的修道院。
剛才的電話沒有打通，我聽了杜攝的話火速趕到了這裡。那當初被我踏出一個洞的前庭，被扯爛的鐵門，都一年了直到現在也還沒修好。
看外頭是沒有任何異狀。
但是有股煙味。
就像是在燃燒著什麼一樣的味道傳了出來，在當中似乎還混著香甜血液的味道。
我立刻跑進門內，當中空盪盪的場所沒有被破壞，但地板上有汽油在燃燒，緣湘不在這裡的話……地下室嗎？
火很大，就這麼走過去我說不定還沒進地下室就變成灰燼了。
「這火……是人類投出的吧？正在燃燒也就是說它正被使用著？」
希望這能行。
我拔出腰間鐮刀，朝著火海全力揮出！
※
我將她從火海中帶出來的瞬間，修道院已經的屋頂完全塌了下來，發出轟隆聲響。
抬著她的肩膀，將渾身是傷的她從地下室裡拉上樓梯，她還有意識，如果她已經沒有意識了會更難抬她上來，我將她滿臉髒汙的她放到草地上。灰頭她喘著氣，猛咳著，軀幹好幾處刀刃切口流了不少血來，尤其是腹部那深深一刀。
還好，還好，血的味道還很香。
她沒有遭受到那種對待真是太好了。
我將她抱入懷中，身上沾上多少血就給它沾吧。
「對不起。」
我若是早點察覺到的話就好了。
※
但是是誰？
看她身上的刀傷，看來是與緣相搏鬥了一番才擊敗她的，就算緣湘現在正歇業當中，沒有隨時身穿那件鎧甲，仍有辦法在她的主場打倒緣湘？緣湘傷沒有外表看上去重，或著說是對方手下留情了嗎？不，除了腹部那刀以外是都很淺，但腹部那刀殺意深刻，緣湘是死命才從他或他們手中逃走的嗎？
緣湘躺在病床上，在醫院醫師的處置下，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現在還沒有。
若對方知道緣湘還沒死，肯定會回頭找時間來殺她的，只是這個時候，警察不得不是涉入這件事情，他們必須保護緣湘，我就不相信群鬣盟有辦法越過層層警力包圍……不，他們有辦法。
「小心毒殺。」
我告誡緣湘說，再怎麼說摺紙大師也是擅長毒殺的高手。
緣湘現在已經可以說話，她開始對我敘述事件的過程。
「一個高大的男人。」
緣湘說襲擊者看起來是個混血兒，有著北歐血統和一米九以上的高大身材，四十出頭歲，武器是一把戰術小刀，他的功夫很好，從頭到尾用那把刀將緣湘耍著玩，可能是退役的職業軍人，又或是組織訓練出來的專業殺手。
而關於緣湘的腹部那一擊，緣湘對我說出了一件值得在意的事情。
「那是一把彈道戰術刀，我沒有注意到，所以中招了。」
「彈道戰術刀──嗎？」
一種發明自一九七零年代的特殊戰術刀，平時可以當作一般短刀來使用，只要按下刀柄上的按鈕，利用彈簧或是氣體推進，便可將刀刃射出傷人，威力視製作方式而定。不論是自製還是官方製造，這玩意在台灣當然是違法的。
有那種東西的人很難說是普通人，多半是軍事背景出身。
看來就算我不詐降，對方那裡也有可以秒殺我的難纏高手，正攻法果然不行嗎？我只希望杜攝能夠戰勝那個高手就好了。
要說這一年來我究竟學到了什麼，那就是準備第一，智力第二，然後，永遠不能小看你的敵人。
※
我在吃過晚餐，白天睡了一覺後，回到了詠馥的家。等待著我預定中那些不速之客的到來，我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武器。鮮血殘留在銅杯的底端鮮血，我從詠馥的家中搜出了殺蟲劑和打火機，還有皮帶與菜刀。
它們都被我放在客廳上的桌面。
詠馥絕對會很不爽我這樣動她家的東西，可她的屋子恐怕無法在這次那群渾球的突襲下倖存下來。
這將是一場籠城戰。
一人在破壞門鎖後闖入，我在他踏入門內的一瞬間，點燃的殺蟲劑噴射而出，在那人的身上形成一攤小火球。
「來的正好，我正愁沒血喝呢。」
火球不一定很燙，但大部分人知道自己著火了，都會嚇得發慌。我隨即趁隙操起桌面上的皮帶朝他的下體打去！
※
戰鬥的結果是我打倒了他們之中七個人，魅惑他們回去刺殺主使者，並故意在他們身上留下爪痕，希望能夠這個行動會起作用。
接下來我就是等待就好了，等待下一批來打倒我的人。
嘶嘶嘶。
嘶嘶嘶嘶嘶嘶──
※
頭很痛。
就像是要裂開一樣的疼痛從頭頂傳入腳底。
「啊──」
意識很不清晰。
似乎有段記憶缺失了。
似乎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好餓，而且好累。
我想要揉揉眼睛，卻發覺四肢動彈不得。
「該死的，怎麼回事？」
好不容易才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卻發覺我被留在一間四處染著血汙的房間內，房內擺放著許多中式棺材，在棺材中央擺放著一張電腦桌，桌上有著面向著我的電腦螢幕外，還放著幾把我慣用的刀械，包含乃茜的那把鐮刀。
我被抓了？雖然這是計劃之內的事情，但什麼時候被抓的？在這當中究竟發生什麼事情？我完全想不起來。
天花板上的日光燈似乎有些老舊，燈光比想像中還來的黯淡。
我左看右看，發覺一件相當不對勁的事。
這個房間沒有出口？窗戶和門都沒有。沒有窗戶還說得過去，可能是在地下室，可沒有門的話，我又是如何被運進來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發覺自己被用鐵鍊綁在直立的床上，雙手雙腳皆有，鐵鍊還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無論我花再大力氣，那鐵鍊也未動分毫，看來是那金黃色的法術的作用。
「你好，吸血鬼。」
電腦螢幕上跳出了張人臉，當中的男人看上去有五、六十歲了，坐在沙發上，那電腦似乎一直都在開著視訊會議。
我看到電腦桌上裝載的網路攝影機和頗大號的麥克風，他應該就是靠那個確認我是否醒來了吧？把自己隔離在其他地方，而將我用法術強化後的鐵鍊綁起來，還真是謹慎。
「……不說話嗎？想必不用和你解釋為什麼你會在那裡，貧道可不想被你的力量給控制住，就算扣除吸血鬼的部分你也是個危險人物。」
老男人戴著粗框眼鏡，那粗框眼鏡讓我有點印象，可頭痛欲裂的我記憶還很混亂，讓我沒辦法想起那粗框眼鏡究竟是拿來做什麼用的。
「你是誰？想要什麼？」
我問他。
他應該就是群鬣盟中想要吸血鬼的那個人了，同時也很可能是毒品的製造者。我必須把他好好的騙進來才行。至少這裡應該是有暗門的，我才能被抬近來，說不定還是只能從外側打開的那種類型。
「貧道姓張，名匕，人們稱呼我為屍體道人。」
屍體道人？
真是沒想到我會聽到這名字，我竟然聽說過他。
因為經常擺弄屍體，玩弄人魂而得此之名，是製造各種法術道具的專家。
他是一年前的那個惡魔降世事件，慘死的那女裝少年的師父，因為就算是夏洛特也稱讚過他的施術本領，才令我在事件過後稍微深入追查了點。而他──看反應的話應該是不知道我和他的徒弟認識啊？
要怎麼擺弄屍體我無所謂，但與垃圾的犯罪集團搭上線，你他媽就成了個垃圾，有這麼個垃圾的師父，不難想像為什麼會培育出對他反抗心這麼強的徒弟。不如說正是因為無法認同自己師父的行為，才會反彈出那類型扭曲的高道德標準人格嗎？
嗯，這會是張牌，不論效果如何，首先我得先不動聲色。
「人造殭屍的技藝，這一大祕法已因禁絕而失傳，貧道花了將近十年時間去重現它，如今碰上了瓶頸。為此，貧道需要其他同樣不死者的肉體來做參考。」
「所以你挑上了吸血鬼啊，所以那藥的作用才會對吸血鬼有效嗎？」
「沒錯！那個小鬼根本不知道貧道給他的藥還有這層作用！多虧俄羅斯人的幫助，這下我終於抓到一頭吸血鬼了！」
俄羅斯人？哪個俄羅斯人？是他口中的俄羅斯人把我綁來的嗎？那麼我應該是被那個俄羅斯人打敗拖來這裡的吧？之所以記憶這麼混亂，應該是因為頭部挨上了重重一下，讓我連那個俄羅斯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了。
「你想把我怎麼樣？」
「切片。」
「果然啊。」
「你似乎很冷靜啊，在無止盡的壽命中碰上了不少次這種事情嗎？」
行的通。
「我有點好奇的是，如果你不過來的話要怎麼切片我呢？」
露骨過頭的引誘，就是要引他過來把他扁一頓。
他應該不會上鉤，暫時還不會。
「你得先答應貧道，貧道進去那房間時，你不可以做任何危害貧道的事情，靜靜的待在那裡就好。」
「……吃屎吧你！」
就和雲男那時對緣湘施展的法術類似吧？如果我真的答應他了，他就真的可以任意擺步我了。所以我才不會答應他，白癡才答應他。
「喔？看不出來你還有些法術造詣。不答應也沒關係，貧道也可以多等些時間，等到你因為飢餓而停止活動時再過去。」
……的確不妙。
時間這一次竟是站在人類的那一邊，他有東西吃而我沒有，事情就是如此，消耗戰對我來說不利，更何況不知道我被關起來的時間緣湘究竟會發生什麼。
吸血鬼的確會因為長久沒有吸人血而「死」，雖然不會因此變成灰燼，但依舊會失去意識且無法活動，直到有誰再把大量人血灌入他口中為止。
綜上所述，我必須速戰速決。
首先還是測試一下他知不知道這點好了，他既然要尋找一名吸血鬼，對吸血鬼了解應該是不深才對。
「要是我變成灰燼了，你也沒辦法切片我了吧？」
「別擔心，貧道能判斷你虛弱的程度，在你飢餓到快死時我會主動進去的，那時的你也沒有力氣反抗了吧？」
媽的，就算他不知道那點，也有自信在我虛弱的剛好的程度時殺進來嗎？這股自信從何而來？
我嘆了口息，繼續看著攝影機。
很好，似乎只是很普通的攝影機，而這場所的光源也只有頭頂上的那日光燈和電腦螢幕這兩個。
那麼，有辦法了。
而且這個辦法必須快點，若他關掉視訊的話我就完了。
「張匕先生，你還記得一年前發生的事件嗎？你的徒弟碎得像是爛泥一樣，多虧這樣子，世界少了個為禍人間的蠢材啊。糊在牆上滴滴答答的，真是的，浪費了他那雙眼睛啊。」
「你──」
視訊中的他站了起來，看來果然對這件事情有所反應啊。
「看來你知道事情發生的過程呢，原來如此，當初是你們阻止了那凶暴的惡靈嗎？你以為這種挑釁就能令貧道動搖嗎？那個好男色的徒弟，死了也是活該！」
「看來不能呢。」我說。
看那口是心非的樣子，看來相當動搖了啊。
「不過看來你也沒搞清楚狀況，你想想，曾經對抗過那個一百個你都無法戰勝的惡魔的吸血鬼，現在就在這裡喔，你怎麼就認為我沒有辦法就這麼出去呢？」
「不可能，貧道雖老，腦袋卻還清楚的很，你只是對抗過那惡靈，但你從未戰勝過它。要不是如此，怎麼會被那俄國人給輕易制伏？」
俄羅斯人，又是俄羅斯人。那個俄羅斯人究竟是誰？
該死的，想不起來。
看來我不能在這方面多做深入探討，否則肯定會露餡。
暫時就忘掉他吧，我得進行下一步。
「不可能？我是故意被抓的。」
百分之百的大實話。
「什、什麼？為何如此？」
「為了見某個想引出吸血鬼當素材的屍體道人再教訓他一頓，我就是因此故意被抓的，你認為這樣的我，會沒有做好脫逃準備就這樣被抓進來嗎？我唯一意料之外的是你居然這麼慎重，把我放在不同房間裡了。真是的，這樣的話我就變得很難逮到你了，這次可能只能放棄，選擇離開了呢。」
「……你在說謊，你在虛張聲勢。」
不，我沒有喔。
「我可以出去的，現在就要跑囉，來抓我啊。」
我挑釁著。
「……。」
對於我的話感到相當動搖了吧？糟老頭。
──來吧，讓你迎接，一位少女的憤怒。
首先是切斷鎖鏈。
斷開魂結，斷開鎖鏈，斷開一切的牽──咳咳，不是玩梗的時候了。
桌上的鐮刀在一點振動後，高速飛來將發著金光的鎖鏈切得粉碎，我落回地面，重得了自由，誰叫張匕要在上面施術了？鐮刀在我的指揮下，一連砸壞了日光燈、電腦螢幕、和麥克風，最後再切斷電腦電源線，使得視訊會議停擺。
我切斷鎖鏈的畫面，切斷日光燈的動作已經傳達給張匕看到了，很好。
黑暗對吸血鬼的雙眼來說幾乎沒有意義。
鐮刀飛回到了我的手中，我收起了張匕沒收到桌上的幾把刀，將它們都裝回了自己的腰帶，接下來就是等待，還有尋找暗門的可能性。就算我剛才判斷暗門是由外側打開，但也不見得真的是如此。
都放了這麼多餌了，他應該會來。
他不會放跑得來不易的實驗樣本。
方才我故意讓張匕看到我能割斷鐵鍊的畫面，可我能砍斷施加咒術的鐵鍊，不代表著我能粉碎這由混凝土構成的房間。
但是，張匕未必會知道這件事情。
死神這種層級的東西賦予的力量，就算是他這種制器大師也看不出來，所以他才會於掉以輕心的把那把鐮刀當成普通物品放在我能輕易取得的地方。既然看不出來，遑論解析那把鐮刀了。而若沒有解析它，就無法看出來那是對人類特別強化的武器。
因此，他恐怕會認為我有辦法拿鐮刀砍開牆壁，急忙趕來吧？就算他知道這很可能是個陷阱。
不過，完蛋的人也可能會是我這方，我還不能確信他的作戰能力如何，對方與幫派有聯繫，槍械之類的東西大概很容易取得吧。而且他若明白這可能是個陷阱，當然會做好準備才衝進來。
屍體道人沒有給我足夠的思考時間，牆上出現了一道縫隙，光線從外射入，從我剛才被綁在上面的床面後橫著開啟了一道暗門，它轟隆隆的移開了。我則躲在黑暗中，也是視線外，伺機而動。
正當他踏入門內的瞬間，我立即抄起水果刀往他的手腕劃去。
「果真如此！」
「這……是怎麼回事？」
水果刀確實命中了他的左手腕，若是平常的話，我已經割斷他的手筋，神雷斷滅將生效，他將無法再施展出法術。
──若是平常的話。
然而水果刀連他的分毫皮膚都未刺穿，手中的觸感告知著我他的身體如同花岡岩般堅固，他朝刀刃一頂，水果刀從我手中彈飛，連我的身體也被彈退了幾步。
他右手中的褐色長條物朝我臉部掃來，我彎腰避開那毫無技巧的一擊，那一擊卻在落空後命中牆面，將它切出一道劍痕，掃飛當中的混凝土塊。
直到那擊過後，他拔出從牆上拔出長條物後，我才看清楚他現下的行頭是什麼。
屍體道人穿著黃色的長袍，胸前掛著一面八角形鏡子，右手持著滿是刺且沒有劍鍔的劍，左手拿著某種上頭有著三叉戟造型的鈴鐺，而腰間繫著小袋子，內裡裝著不少長條木塊。八卦鏡、鯊魚劍、三清鈴還有令牌嗎？都是常見的道教法器啊。
媽的，這麼說來他能拿鯊魚劍劈開混凝土？
「你傷不了貧這不壞之身，貧道正因有自信才明知陷阱才來到你面前！」
他一腳在踏破了磁磚，在上面形成了個腳印，可見他全身都經過法術強化了吧？
「哈，是嗎？果然是這樣子啊。」
我忽然將鐮刀擲出，迴旋而出的鐮刀就要切下他的左臂！人類絕對殺戮權對人和人正在使用的東西是無敵的。
「壓住她。」
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事情不如我所想，鐮刀在命中他身體的同時彈開落地，人類絕對殺戮權沒有發揮作用。
「厲鬼正要由厲鬼對付。由鬼操弄之物，正巧是貧道專長的範圍，貧道可養了不少小鬼，他們可都視我如父，不論何事都會聽我所言。」
雖然我看不到，他操作了其它亡魂鎮住了乃茜吧？這才是人類絕對殺戮權失效的原因，現在乃茜的靈魂有如那把鐮刀啟動魔法的鑰匙，若沒有鑰匙魔法就會失效。
人類絕對殺戮權對人類使用的東西絕對有效，但乃茜不是。直接硬碰人類絕對殺戮權，就算是他身上那奇怪的法術也會被輕易砍開，所以他選擇了用其他方法讓我的殺手鐗失效，非常高明的手法。
「如果你捲入了一年前的事件中，那麼你應該有碰上元素兄弟會的一位學員吧？他是個天才，但他充其量也只是學生，而貧道！貧道正是創立元素兄弟會的十位導師之一，與他完全不同！」
原來是這樣子嗎？張匕是元素兄弟會的創立者之一？導師級的魔法師嗎？
他之所以把那鐮刀放在我可以拿到的地方，不是因為沒發現上面的玄機，而是他早有破解方法了嗎？他不是一般的魔法師，而是個高手。
我不該因為有乃茜的鐮刀就這樣過度自信，以為故意被綁架沒問題的。
「貧道不想損毀實驗材料，即使你想要逃跑而騙貧道來這，貧道也可以不計前嫌，只要你答應配合實驗。」
他將乃茜的鐮刀踏在腳下，一腳踢出了密室。
幹你媽的。
「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有何指教？」
「你是想被我踹爛屁股？還是踹爛蛋蛋？還是兩個一起踹爛？」
「……你。」
「看我是要把你折斷幾根骨頭，或是砍掉你的腳，還是把你十根指頭的指甲都拔了，讓我考慮看看好嗎？」
「好！你這是在逼貧──」
正當他話說到一半，一把牛排刀已被我射入他的嘴，我就不信他連嘴內也有防──
──我聽到了金屬的扭曲聲，他竟開始用牙咀嚼金屬刀片。
「白費功夫，貧道方才說了什麼了？」
話尚未落，他朝我踏前一步，鯊魚劍由斜下方斬來！這次可不是彎腰可以避過的，格擋那種能劈開水泥牆的攻擊也不可能！
那麼就進攻吧！
ＳＫＩ──我在心中默念著咒文，空氣將我朝前推動，讓我雷速撲向他，一把抱住他的腰，以肩膀頂住他的肩膀，他沒了施力空間，那劍無法揮出。
他雙臂又朝我的背抱來，想要把我從後捏碎，可我不會讓他如意。
ＳＬＡＳＨ！ＳＬＡＳＨ！ＳＬＡＳＨ！ＳＬＡＳＨ！。
於腦海中高速詠唱著咒文，他的兩腳底和腋下出現了噴風口，朝天飛去，頭頂狠狠撞了天花板一下，他「啊」的痛叫了聲，右手之劍隨之脫手。
他連人帶劍摔落地面，而我藉他起身之時撿起鯊魚劍握在手中。
他身上的咒術不是絕對防禦，也不會痲痺痛覺，而只是變得比較硬罷了，什麼不壞之身，不過只是吹牛。
他連忙爬起身來，朝我一拳轟來，我偏頭避開這拳，鯊魚劍揮出。
「啊啊啊啊──你竟然！」
鮮血噴濺，鯊魚劍的棘刺穿過黃袍，割裂了不壞肉軀的胸口，他慘叫著將口中扭曲的牛排刀吐出。我晃至他身後，他反應不及，背部又吃了我兩劍，黃袍都要成了紅袍。
我剛才就發覺他的身體和鯊魚劍上都施展了同樣強化法術，既然是同樣的強化法術、同樣的施術者，那麼原本就比人體更強更堅固的鯊魚劍就能傷害到同樣擁有法術的他。
然而鯊魚劍是法器，而不是真的用來傷人的武器，即使他現在看來流了不少血，傷勢應該也沒有多嚴重。
「哈啊──哈啊──好劍法。」
他搖搖鈴，一道黃色火焰從中噴出，朝他身後的我噴射而來，形成了兩顆拳頭大小的黃金火龍捲！
ＳＰＡＣＥ！
我試圖排開附近空氣將其熄滅，但是──
竟然沒用？
「你真以為貧道招來的真火可以用那種伎倆熄滅？」
在千鈞一髮之際已失去平衡的姿態跌出暗門外，才知道門外是條狹窄長廊，張匕並未放過我，朝著地面上的我再搖三清鈴，幾道黃金火焰又在上面竄出，這次還多出了血紅色、天藍色兩色不同的火焰，在那兒旋轉，看來就要發出更強的一擊。
倒地的我避無可避，於是攻擊就是了！
拆信刀被我投出，在他發出火焰的前一刻擊中了三清鈴，三色火焰形成的小龍捲擊中了天花板與牆壁，燒出一條長達七米的火舌才停止噴射。但這麼致命的東西卻完全沒打中躺在地上的我。
「你竟又看穿了──果真法術造詣驚人。」
我趁機爬起身來，立直了鯊魚劍要與他再次拼鬥。
火龍捲掃過的地方的火焰並未熄滅，依舊在水泥牆上燃燒著，卻也沒延燒的更遠，我這才想到，夏洛特的七十二人圖書館裡有書記載：真火只能以真水或玄冰澆熄。
這裡根本沒有玄冰。
而真水一是指人體器官的水，二是指水銀。
吸血鬼器官已經與人類不大同，器官裡的水百分之百沒有用，而這裡天殺的也沒有水銀。也就是說，我現在並沒有對抗他那火焰的手段。
「這就是傳聞中三昧真火嗎？」我看著他的眼睛問。
少數修道者可以以口鼻或手指噴出三昧真火，但心術不正者不行。道教的三昧指的元神、元氣、元精，佛教的三昧則是指排除雜念的精神狀態。
「正是如此！僅是人體發出的力量太微弱，於是貧道將其改進了！」
很好，回答我的問題了，再等二十三秒。
「我看是你心術不正才發得微弱吧？」
「呸，貧道有何心術不正？」
很好很好，再等十一秒。
「你就是心術不正，作為道士簡直是人渣中的人渣，還養小鬼來當奴隸差使。你就沒有半點羞恥心嗎？」
「哈，我勸你最好打住！你拖延時間的伎倆──貧道不會上當！」
他再次搖鈴，三色火焰的龍捲再度朝我襲來，這次的規模雖小，我朝右輕輕移動就避開了，卻打斷了我的魅惑。
他媽的，看來我的魅惑能力他知道啊！
我一步踏前，舉劍朝他斬去！同時還喊出了：「不要動！」
他卻絲毫不受影響，朝後一跳避開了這劍，令這劍斬入了磁磚內。
「貧道乃修道之人，又有法器護體，怎會被這點魔音所迷惑？」
他嘲笑我的同時，又後退了幾步，手中鈴再搖。
兩人相距約七米。
「這樣啊，那果然還是這樣好了！」
ＳＫＩ！
我就像箭般彈出，以不可思議的高速貼近他。
ＳＬＡＳＨ！
咒術加速的劍用超乎常識的速度，在鈴尚未發火前率先斬中他的左腕。他的左腕冒血，若我往下一割的話可能就能施展神雷斷滅！
此時我才知道離他太近，固然我砍中了他的左手，他的右手還能動，他忍痛右手中投出令牌，轟然在我眼前迸出電光，一陣疼與麻襲捲全身上下，就像是遭到電擊一般，不只是肉體而已，似乎連靈魂也受到重擊。
我跪倒在他跟前，咳了幾聲，看到落地的紅色液體，才發現我咳出了血。
「五雷令作用稍差了啊，看來吸血鬼也不是完全的鬼怪。」
左手已經廢掉的他將我用右手單手掐起，他掐著我的左鎖骨，絲毫不在意的把它捏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沒有預期到反抗，但你真的惹毛貧道了。」
然後，一腳踹在我的腹部。
我被這腳踢飛了起來，鯊魚劍因疼痛而無法抓緊，若不是他抓著我的鎖骨，我會飛得更遠。
腸子大概斷裂成三截，肝臟、右腎都破裂了。
我痛得翻白眼，眼前一片模糊，冷汗直流。
「降厲鬼為己所用、看穿我金剛不壞咒、破解我三昧真火，真是厲害，但最後你卻是栽在這不起眼的五雷令上。」
現在的我，已經難以反抗。
但是──
「剛才……你說金剛不壞嗎？」
用著冒著血泡的嘴，我說出了這些字。
我露出了微笑。
因為我倆的距離，非常近。
比他想像中的都來的近。
創作內容
【厄夜中的龍之子 － 餘燼再燃】 第五章－他打算踹爛壞蛋的蛋蛋和屁股，狠狠的踹。
《龍世界》本傳：厄夜中的龍之子 (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