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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故事】紗夜伝.血之王冠(後)

作者:沙耶│2014-10-28 02:30:31│巴幣:14│人氣:192
數個月後,原綠擁之宿的遺址─

暮色中,一座散發著不祥的紫黑之氣、盤旋著無數蝙蝠,被映成暗紅色的城堡,聳立於此。
四周一片荒蕪,盡是滿佈的墓園、枯木,以冒險者們散落的殘骸和裝備點綴著。

一如往常,幾位女僕打扮的少女,正持著大型鐵鍬挖著土,幾位刻著石碑,幾位則是整理著地上散落的枯骨,看似埋葬、又看似佈置著恐怖的氛圍,像是警告著入侵者一般。

『如果再繼續深入,這些四散的枯骨,就是你們的下場』

…如果他們的死…能夠拯救他們的同伴,阻止他們飛蛾撲火後送掉性命,那就好了。
我只能…將善意以恐嚇的方式來表現…

我則一如往常地,站在某兩個特別的墳前,掛上鮮花、獻上酒菜,閉上眼虔誠地悼念著。
一位貼身的女僕立於身旁,耐心地候著主人,一動也不動。

『義母長眠之地』
『愛妻莉莎長眠之地』

「…走吧,莉莎。」
「是的,主人。」

完成了每日的例行般的祭拜莉莎之後,如同往常般帶著莉莎巡視各處,補強陷阱與恐怖的氛圍。
莉莎則數個月如一日般,臉上掛著活潑而幸福的微笑,乖巧柔順地跟著我四處走。

『彷彿沒有靈魂的空殼一樣』

「「「主人,歡迎回來。」」」
一回到城中,幾位恭候的女僕便迎上前,歡迎主人的歸來。

「辛苦了。」
淡淡的、有些無奈的,硬是要求自己的回應。

回到房內,坐到床上,將莉莎抱在懷裡,享受寧靜的夜晚與窗外透入的舒適月光。
莉莎則百依百順地回抱著,調整著姿勢使身體貼得更緊密,臉上仍是一貫甜蜜而幸福的笑容。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

『空虛與寂寞』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接著門一打開,我的義母,原綠擁之宿的老闆娘,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帶著慈愛的眼神,將飯菜恭敬地往桌上一放,不發一語地便離去了,像個傀儡一般…

『看也沒看女兒莉莎一眼』

那活潑熱心、總是活蹦亂跳、會拉著我四處逛四處跑的莉莎…已經死了。
那接納包容、充滿慈愛令人尊敬的老闆娘…也已經死了。

不在了…都不在了。在這裡的,只剩下曾經的肉體、殘餘在肉體上的記憶碎塊以及靈魂殘渣。

牽著莉莎走到桌前坐定,拿起碗筷,吃了幾口。
熟悉的人,卻再也做不出那熟悉的味道…

莉莎只是眼神空洞地看著我吃,隨後抱著我的手臂聞著,開始舔起我的臉頰。

明明,自己身上放任著那黑暗的紫黑色魔力逸散著,濃稠的、惡臭的、令人無法呼吸的。
帶著不祥的氣息,以詭異的方向扭曲交纏著。

普通人光是看上幾眼,精神便會受到污染與侵食。
誘發著負面的情緒,牽動著過去的傷痛,曲解著美好的回憶,詛咒著心中的一切。
令人反胃,使人發狂。如同看見世上不應存在的穢物一般,痛苦、絕望、恐懼、傷害、背叛、罪惡、
彷彿將人心活生生地,慢慢撕成一片片般,將思緒帶入負面循環的死胡同,永世不得解脫。

光是靠近,身體便會不自主的戰慄,手足發軟、不聽使喚。
全身如同萬蟲啃咬般難受,滿佈的異物入侵感佔據身體每一個角落。
如同瘟疫般散播著病痛,割傷、凍傷、燙傷、刺痛、鈍痛、絞痛、
一瞬間便如同被殺死幾十遍般的劇烈,充斥腦中、奪去一切思考,連求死的卑微請求也做不出。

身邊的女僕莉莎卻絲毫不在乎,嗅著、舔著、蹭著、沉醉著,如同品嚐著至高的美食饗宴一般。
對眼前看似美味可口的飯菜,興致全無。

對於身為我的血之眷屬的莉莎,我身上那詛咒般致命的魔力,反而是親切、舒適又迷人的。
也是除了鮮血以外,最美味而有效率的主食。
因此在這裡,不需要刻意壓制,相當自在。

「…吃吧。」
隨著一聲令下,莉莎只得放開我,乖乖地也舉起碗筷,跟我一起嚼著飯菜。

『食不知味』

畢竟我也不需要這些飯菜。這座城有著我所需要的一切,少女以及鮮血。
吃著人類的食物,非常沒有效率。只是象徵意義的動作罷了。

『自欺欺人地假裝過著人的生活』

叩、叩,隨著敲門聲,又一位女僕打開門走進來,恭敬地呈上一份菜單。

「主人,請問今晚的甜點想吃什麼?」
我打開菜單,上面詳實記錄了城中所有女僕的名字、個性、基本資料,以及…

『品嚐後的感想』

隨手圈了一個後,女僕行了一禮便退出了房間。
一會兒,被點名的女僕在敲了門後,便走了進來。
先前還會把莉莎叫走…現在已經乾脆不迴避了。畢竟…他已經不會有任何感想了…

之後,女僕長走了進來,將一切收拾好,把剛品嚐過已累癱的女僕抱了起來。

「一直以來辛苦了…梅雅。」
「啊、主人快別這麼說。梅雅只是做著份內之事。」
「哈哈,要是讓外界看到你這副模樣,你這『赤鐮的魔女』可要名聲掃地啦!」
「主、主人~!又、又在戲弄人家…」

邊羞嗔著,女僕長手邊工作卻絲毫沒有緩下,仍俐落地打理一切,沒有半點怠慢與疏失。
在這座死城中,這是唯一的一位,保留著自我意識、能自主行動,並且對話能夠成立的人。
同是絕對服從的血之眷屬中,唯一不是只剩下肉體和靈魂殘渣的,完整的人。
也因此才能自主行動、才能擔任女僕長的位置。

也是我唯一的救贖。唯一稱得上能「互動」的對象,唯一能讓自己…不會被空虛寂寞逼瘋的…
最後的一道防線。

========

握住裝著鮮血的酒杯,坐在正殿的華麗王座之上。
寬廣的正殿上空盪盪的,只有隨侍一旁的莉莎,以及勤奮地替我搧著風的梅雅。

『多麼空虛寂寥的風景啊。』

住在寬廣的城堡之中,以眾多年輕漂亮、百依百順且絕對服從的少女為伴。

『對我而言,這只是種無盡的折磨罷了。』

令人聞之色變的『赤暮的魔領』,將多少冒險者的命葬送於此。
但是,這股力量與惡名,面對如飛蛾撲火般源源不絕的冒險者,卻無力阻絕更多的犧牲。

『想用前人的犧牲來拯救後人的死…只是徒勞。』

收集著諸多闖入的少女們,做著關於血、慾念、眷屬與契約等各種試驗,研究並歸納結果。

『抱著再融入人群的一絲希望…可笑吧?』

明明,我只是…不想更多人犧牲,才想模仿那位有力貴族…試著用恐懼和力量封閉自己…
明明,我只是…想有個伴可以平靜安祥地,過著平凡的日子而已…

『為什麼一般人輕鬆擁有的,我卻盡了一切努力也求不到?』

笨拙如我,只能繼續以惡名讓自己不再多傷人,靜靜享受著絕對服從的孤獨。
笨拙卻真誠、善良體貼卻似惡意的…愚行。

『究竟…我是為了什麼而存在於世上?』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2637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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