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一陣清風吹過理應被黑布遮蓋的面部,莉碧兒這才發現自己的黑布被零給卸下,零晃了晃手中的黑布再隨意棄置在一旁:「我的眼光果然沒錯,真可惜,要是妳再大個十五歲,我肯定會追妳的!」
莉碧兒不禁羞紅了臉頰,她結巴地朝零大吼:「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
零輕勾唇角,略顯嚴肅地道:「嗯,妳這年紀的女孩就該像這樣有活力才對,別讓仇恨支配妳的人生,因為我不會將這條命交給妳,要是一個個仇家找我索命我都得乖乖束手就擒,只怕給我一百條命都不夠用。」
自己雙手沾染上的,再加上奧德瓦造成的……那數量可是相當驚人的。
「別把話說得這麼輕鬆啊……我不能像正常的女孩一般過活,你以為是誰造成的……?」
莉碧兒半覆一對長睫毛,淡藍色的眸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又讓零嘆了一口氣。
今天他是倒了什麼大楣?如果來尋仇的是氣焰甚囂的男人,他就能大方地將對方甩得遠遠的,但偏偏讓他遇上一個柔弱的女孩,而且最該死的是──這女孩的眼睛跟她卻有幾分相似,更讓他無法拋下她不管。
「唉,所以妳到底想要我怎麼做?我既不可能將這條命給妳、妳也無法憑實力取我性命,再這麼耗下去不是浪費時間嗎?」
莉碧兒半覆眼眸不發一語,零輕鎖眉心,又重重嘆了一口氣──唉,人家說嘆一口氣會倒楣十年,他卻在這幾分鐘的光景內嘆了難以計數的氣了,在他所剩不多的壽命之下,看來他是得倒楣一輩子了。
於是,零的雙手交抱胸前說:「我現在能做的,只有到妳父親墳前送上一束鮮花,其他的……我什麼也做不到。」
對於自己的提議,零感到可笑,但是卻又別無他法,他實在無法拋下莉碧兒不管,因為……除了莉碧兒之外,還有真正的高手在一旁伺機而動,但是對方的目標是什麼人他卻不得而知。
看著莉碧兒猶疑不決的模樣,零斂起眼眸,偌大的手掌抓起莉碧兒纖細的手腕大步朝市中心邁進,莉碧兒在受到驚嚇過後也連忙掙扎:「放開我,你做什麼?!」
這回,零管不得莉碧兒的掙扎,緊緊地抓牢她的手腕說:「少囉嗦,我趕時間,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一到達市中心,莉碧兒也放棄了掙扎的舉動,畢竟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是件很丟臉的事,感覺到手中的女孩已經安分,零也鬆開手,他走在前頭、莉碧兒只是不甘願地跟在後方。
零走至街頭中央停下腳步,似是苦惱地張望著周遭,莉碧兒走到零的眼前,指著前方說:「你眼睛瞎了嗎?花店就在那個地方。」
「我不是在找花店,我在找少女服飾店……」
零並未將視線投至莉碧兒,只是四處觀望著少女服飾店的位置,莉碧兒滿腹狐疑地蹙起眉心,此時,零瞠圓了眼眸、打了一記響指:「有了,在那裡!我們走吧!」
零再次拉起莉碧兒的手腕,朝著少女服飾店邁進,被拖行前進的莉碧兒說:「到少女服飾店買花?我看你病得不輕嘛。」
倏地,零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輕鎖眉宇向莉碧兒道:「不要說話句句帶刺,自以為這麼做就能夠武裝自己,其實這只是傷害別人、也刺痛自己的利器,保持微笑看起來會更可愛哦。」
莉碧兒垂首將視線別過低喃著:「……要你管。」
「呿,我說了,我才懶得管妳,有十三個孩子要操心就夠煩人了,我才不想平白無故又多了一個!只是呢,我想妳的父親不會希望看見自己的孩子穿得一身邋遢,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去告訴他自己過得很好,如何?」
確實,莉碧兒的穿著絲毫不像是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女那般,而是一件明顯過於寬鬆的T恤與牛仔褲,及一雙看似陳舊的球鞋。
莉碧兒僅是輕鎖眉心,並未回答,零便勾起淺笑道:「沉默就表示沒有異議,既然如此就走吧!」
零又拉著莉碧兒進入少女服飾店以後,環視了店內一周,他向女店員說道:「女孩子的東西我不在行,所以麻煩妳將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金額不是問題。」
「是,包在我身上。」
聽見零表示金額不是問題,女店員臉上掛著的商業笑容比方才更加燦爛,畢恭畢敬地向零躬身,她一手拉過莉碧兒,零也轉過身往店門口的方向離開。
「你、你要去哪?」
零側過身子微笑道:「打電話叫人送花。」
語畢,零頭也不回地離開服飾店,他四處觀望一番,的確是察覺到幾個可疑的氣息,但是……事態尚未明瞭前,他不能離開服飾店太遠,因為他還無法確定來人鎖定的目標究竟是他還是莉碧兒。
於是他取出手機撥出號碼,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待到電話接通以後,他又輕輕嘆了口氣。
『真難得,你居然會主動與我聯繫,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何貴幹?』
話筒另一端那道磁性的嗓音似是玩笑般損了他一番,零只是輕勾唇角,走至服飾店對街,倚靠在路燈杆上,斂起一對銳利的眸子四處打量周遭動靜……有人仍留守在服飾店外,但也有人隨著他的腳步移動,對方的目的是要牽制他、還是要監視他?
「想請你替我調查一件事,現在就要答案,所以報酬等有空再談。」
『呵,我現在就能提出我要求的報酬,近期可能會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得無條件供我差遣一回。』
零抓亂了髮絲,微蹙眉心道:「供你這一向追求效用極大的傢伙無條件差遣,肯定不會是太輕鬆的工作……算了,答應你就是了。」
『很好,交易達成,那麼,你想要調查的是……?』
「多年前,一宗由老闆動手的任務,目標對象是查達‧索古曼,我要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長話短說。」
『既要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又要人長話短說,你也太強人所難了吧,這件事不需要再調查,我還有印象,查達‧索古曼是國內一家以薰香相關產品發展的中小企業董事,公司營運狀況一度岌岌可危,直到他的弟弟華契‧索古曼成為公司最大股東,並且提出與兄長合作的某項新產品開發,自此,公司的獲利爆增……』
透過話筒,零一語不發靜靜聆聽著梟的闡述,隨著時間的行進與內容的水落石出,零的臉色越發沉重,在梟語畢,零又長吁一嘆。
『事情就是這樣,別忘了履行你該支付的報酬。』
「等等!」
零連忙制止梟結束通話的舉動,梟也並未回應,等候著零的發言,零半覆眼眸說道:「以我的價碼,再請你多送一束花也不為過吧?送到查達‧索古曼的墳前。」
『知道了,但是這可不是你的高額價碼,而是我附帶的額外服務,記住了。』
「是是,那我掛了。」
零略感沉重地蓋上手機蓋,他隱約看見在店內的莉碧兒似是相當開心的模樣……還是,什麼也別告訴她吧。
因為他害怕,自己會看見──記憶之中,那對梨花帶雨的藍色眼眸。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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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安,這裡是晴!
番外篇是完整版的文章,畢竟實體書並未收錄。
番外篇陸續更新!
繪師賀圖已更新囉~
希望下週可以把新坑作品貼上來跟大家見面,不過我應該會先上個類似文宣的東西,也許應該先寫個人設了 囧(← 超怕寫人設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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