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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創作百題】042. 逃生口 (6) (BL)

作者:異次元裡的黑白小丑│2014-09-23 21:35:33│巴幣:10│人氣:447
#次原之門番外#
#依然保持或許可以獨立閱讀的寫作態度#
#這裡是同志婚姻合法自由開放的24世紀#


        從上次約翰‧克雷的事件之後,已經過了兩個禮拜。當然整件事只有瓦西德知曉它曾經發生,連知道克雷存在的帆雅事後也沒有再詢問細節,所以瓦西德也就順理沒跟她多說什麼。倒是酒店的克萊大概看出一點希翹,還傳簡訊來問瓦西德是不是出事了,怎麼這麼久沒見他出現。
    
        基於有點生氣克萊縱容克雷販賣毒品的行為,所以瓦西德沒回應那則簡訊。而存心隱瞞所有人的後果,便是當克雷在他家過夜之後第三天,瓦西德家門口出現一箱整沒寫地址和收件人的乾燥仙人球時,他只能無言地把紙箱搬進家裡,然後堆在角落,假裝它們並不存在。克雷可能覺得,他當天雖然不告而別,但依然有義務展現他放棄販毒的決心。可是他就這樣把毒品放到瓦西德門前,是希望他怎麼做?自己用掉嗎?

         無論如何,一直自許可以快速從任何打擊中復原的瓦西德‧克諾爾,在兩周之後已經可以說服自己:約翰‧克雷已經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生活當中,而那接連兩天的各種情緒,也沒對他留下任何不良後遺症。

        他的工作一切如常,帆雅和約翰又調回早班,和他的出勤時間一致,所以約翰也實踐諾言請瓦西德喝酒。當然不是在克萊的酒吧。不過,約翰卻沒有對於他留在抽屜裏面的子彈多做詢問,瓦西德也不想去提。帆雅對於調回早班則頗有微詞,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們的組長要求她,必須負責指導一群到他們機構短期實習的犯罪鑑識科大學生,時間為三個星期。

       他們搞不好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拼!彈道測試不知道要戴護目鏡,而且還在實驗室裡吃東西!

        第一天下班的時候,帆雅就跟瓦西德怒吼,讓瓦西德有種其實是自己連名字也不會拼,需要跟她道歉的感覺。其實帆雅只比那五位看到血跡和聽到槍聲,就被嚇哭的大學生大兩歲而已。雖然自認生性友善的瓦西德很想盡地主之誼,讓他們不要抱著受創傷的心靈結束實習,但當他第二天看到其中一位男孩通紅著臉,和一臉不悅的帆雅講話時,立刻覺得或許自己對這件事閃越遠越好。

        有沒有機會看到約翰憤怒的掐住那個大學生的脖子呢?瓦西德想著某個忌妒心強到偏執的同事,然後吹著口哨離開了帆雅的實驗室門口。

        不過,另他半遺憾半慶幸的是,約翰隔天就收到了上級的命令,揹起放在辦公室裡的簡單行李,直接踏上了執行時間長度未知的外派任務,與小組裡另外一名成員前往地球,瓦西德和帆雅都連根他告別的機會也沒有。

        然而就在某天下午,帆雅一臉不悅地走進了瓦西德的辦公室,宣布他們將要帶那群實習生進行一場現場蒐證,而瓦西德必須陪他們一起前往沃夫馬南醫藥大學時,瓦西德才突然感覺到一陣不安。或許他並不是真的除了看到那箱,正在烤箱下方基積灰塵的仙人球時,都已經順利將克雷忘得一乾二淨。

        「為什麼要做現場蒐證?我們的實驗室技師是不用去現場的吧?」瓦西德露出不解的表情,而他所指的技師就是帆雅,平時帆雅只需要待在總部裡面,檢驗他們自現場帶回來的物品。
    
        「可是實習項目當中有包括,我和他們教授聯繫過,總之當初上面的確有同意。」
       「帶一群沒經驗的大學生到現場,妳不覺得很不妙嗎?」
       「所以我才會選看起來,基本沒有危險的任務。別跟我爭,瓦西德,今天不去改天還是得去。」
    
        瓦西德感覺到帆雅的不耐煩,但是他又不想直接說出自己的顧慮:到醫藥大學大學裡去,萬一遇到克雷怎麼辦?

       那畢竟是他的私事,而且瓦西德也不願承認,自己正在躲避一個大學生。他到底有什麼理由要怕他、躲他?

       「好,我來開車嗎?」瓦希德微笑著問,必且告訴自己:他們並不一定會遇到克雷,不需要想那麼多,就算遇到,無視也可以,不要想那麼多……。


        「很抱歉,即便有搜索令,我還是不能夠提供校內實驗室的使用名單。」眼前穿著趁襯衫,微笑而且一臉慈祥的年長男士,一邊將瓦西德傳遞過來的搜索令投影關閉,一邊用彬彬有禮的語氣回應;瓦西德原本也和對方一樣笑得燦爛,此刻這笑容瞬僵硬起來。

       「請問這是什麼意思?貴校對於協助政府辦案有什麼難隱之言嗎?我們有證據近日安裝在各大渡口的炸彈,裡面所使用的三種管制化學藥劑,只有貴校的實驗室都有購買記錄,我們合理懷疑這次事件的炸彈就是在這裡合成的,所以……」

       「我知道你們的證據顯示了什麼,給你簽了這張搜索令的法官是我朋友。」

       「喔,請問您剛剛是不是自己承認了,您有不當干涉當局司法調查的罪刑?」

       「我的重點是,年輕人。」校長用平靜卻帶點戲謔的語氣說,瓦西德忍不住皺了眉頭,「我們大學可是擁有大學法的保護,公權力想要介入大學行政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我絕對不會任你們在我的管轄下橫行無阻的。學術研究不允許你們這些上個世代的傭兵粗魯無禮。」

        上個時代的傭兵。
        瓦西德感覺自己腦內的神經,像麻繩一樣,被抓著轉緊了不只一圈,有一半以上都在兵臨爆裂的邊緣。他感覺到身後的帆雅,也因為感覺到了自己的不悅,所以忍不住上前了一步。

        「48人。」瓦希德收起了笑容,用平淡的語氣說。
        「什麼?」校長因為瓦希德突然的態度匹變所以有些反應不及,愣愣地問了一句。

        「48人,是現在這名恐怖分子在伊甸上面,用他所製作的炸彈炸死的名眾總數。我們兩週前才在第七渡口找到一批炸彈,如果它們在歹徒原本設計的時間爆炸的話,那麼我想現在這個數字應該會是三倍到五倍左右。」瓦希德用極快的語速,冷靜地說,年事已高的校長也終於因為他所說的話有了不自在的神色。

        「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第六渡口是智慧的沃夫馬南最大的運輸中心,貴校的校車每個小時都會自那裡發車,將從其他城市來上課的學生接到校區。請問我有說錯嗎?」

        校長沒說話,他用很快的速度瞥了一眼瓦西德身後那些跟來實習的學生,然後又繼續和這名看起來年紀只有高中左右的探員對視。

      「在那之前他所放置的炸彈量都很小,設置的時間也在渡口只有渡口員工或者人車極少的時間點,只有針對第六渡口的設置,完全不一樣。你覺得這是因為什麼呢?要我說的話,不論這位歹徒是不是貴校的學生,他對於會不會傷害到貴校的學生是一點也不在乎。我還可以順便告訴您,炸彈放置的位置,就在貴校校車的停靠站旁邊的變壓箱裡面。當然,我相信這些證據,校長您在與幫我簽屬搜索令的法官談話時,都已經知道了吧?即便如此,你依然不準備協助EEI配合調查嗎?」

       「你……這是在威脅……」
       「我說了這麼多,其實已經可以算是洩露過多官方辦案資訊,基本上也與校長您同罪了,」瓦西德先是打斷校長的發言,又嘆了一口氣,「不過就像校長您剛才說的,上個時代的傭兵都很粗俗,我的長官當然也知道,所以他們大概會對我說溜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請問受過高等教育,謹守法律,熱愛學術自由的校長您呢?萬一您的學生知道您不配合調查,而且是在已經知道這麼多內部的情況下,依然不願意配合的話,學生們……不,媒體會怎麼說呢?校長先生……」



    「辛苦你了。」

    走出校長室後,帆雅對面露得意笑容的瓦西德說,並伸手拍拍他的背。

   「辛苦?一點也不,這情況和有約翰的時候比較起來,只能說是輕鬆愜意。」瓦希德輕哼一聲,「對那傢伙來說,所謂談判就是拿槍頂這對方的腦袋,把我們要的東西拿過來。比起在約翰發飆或者掏槍之前,用嘴說服對方,今天簡直太容易了。」

    「老實說,我剛剛以為你也會直接發飆。」帆雅揚起眉毛。
    「才不會。雖然他確實故意要惹我生氣,不過約翰可是比他欠打好幾倍。」
    「…..好吧,真是辛苦你了。」

         面對瓦希德開口閉口都是對約翰的各種怨念,帆雅已經非常習慣,不過她還是為了自己男友的顧人怨嘆了口氣,然後又將話題導回眼前的問題:「不過,這位校長沒有問題嗎?」

      「你是指他極度不願意配合調查?」瓦西德皺眉,而帆雅點點頭。

     「我想不用太擔心,他大概只是單純針對我。我的納西爾口音太明顯了。」瓦西德淡淡地說,「你也聽到了,上一個世代的傭兵,顯然是對於伊甸政府,接納前納希爾的軍隊相當有意見的偏激派,大概以前曾經受過納西爾壓迫吧。坦白講我不討厭這種人。」

        瓦西德拿出了手機,又說:「不過我還是請維克多幫我把他的資料調出來好了,以防萬一。妳不如先和實習生說明我們等一下的作業流程?」

        極少參與前線調查的帆雅,顯然已經因為難得的機會所以分神,被瓦西德這麼一說,她才想起自己完全把其餘六人當作空氣一般,趕緊轉過身去和他們解釋剛才的流程,以及等一下他們到了需要搜查的實驗室裡,需要注意必須蒐證的重點。

        瓦西德往旁走開一小段距離。校長室位於這棟建築物的二樓,所處的走廊可以直接看見下方一樓,學生川流不息的建築物出入口。現在剛過午飯時間不久,下面的大廳非常熱鬧,不管是趕回來繼續下午課程的學生,或者是剛結束繁忙的社團,才正要前去午餐的疲憊身影,亦或者是可能睡到剛剛才姍姍來遲卻神采奕奕的面龐。瓦西德一邊和因為腿傷,而被迫關在辦公室裏面的維克多說話,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下面的學生;那是他沒有機會經歷的部分人生,在應該是大學生的年齡,他和約翰正在戰場上,做出那個要為對方保留子彈的約定。

        可是,在觀察這些大學生三十秒後,瓦西德就後悔了;他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從一樓走廊踏進這個明亮的中庭。約翰‧克雷行色匆匆,彎腰駝背地穿過人群,似乎正在努力不引起他人注意,不過因為瓦西德由上往下的角度,只覺得克雷的頭髮鮮艷而刺眼。

       就在瓦西德想要扭頭,趕快退到可以確保不被克雷看見的地方時,他注意到克雷身後幾公尺處,有三個人明顯正在尾隨他。三人的身材魁武,穿著地下城區的小混混流行的圖騰夾克,一邊刻意和克雷保持距離,又注意著他行動的方向;瓦西德轉而觀察克雷,從他的神色可以看出,其實他已經知道自己背後有人,也正小心不被追上,或者被發現想要逃走的企圖。

       就在克雷走到正對著門口的位置時,他突然停住腳步,然後一個箭步轉身推開身邊的人,衝向出口的玻璃門。跟蹤他的三人完全沒有猶豫或意外的也跟著奔跑起來,他們推開人群的動作更為兇猛,最後克雷終於在就要衝出建築物前,被其中一人捉住了背包,隨即被拉倒在地,然後另外兩人不顧他掙扎,架起他將他用力的按到入口旁的落地玻璃牆上。

        大廳中的學生發出不少騷動,很多人尖叫或者快步閃避。但是卻也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當事人身上,所以克雷一開始出口的幾聲咒罵非常明顯,但接著他便發出一聲痛呼。剛才將他拖倒的人用膝蓋用力撞上他的肚子。

      「……坦白講,以我們的體制,現場會需要你們動手的部份很少,但是證物太多的時候,歸類和打包的調度就要請你們來安排,不然進到實驗室之後重新來過……瓦西德?瓦西德!你在做什麼?」

       帆雅解說到一半,因為身後來自下方大廳的騷動聲而撇了一眼,正巧看見瓦西德向通往一樓的樓梯衝了過去。



         約翰‧克雷抱著自己的腹部,一口氣差點吸不進來,眼前一片漆黑。然後一隻手又抓住他的前額,往後方的玻璃遇力撞上去。

       「喂喂,約翰。我想你真的只是開玩笑吧?哪有人說不幹就不幹的。這樣我們很難去和上面交代,最近繳的錢變少了為什麼之類,你覺得呢?對吧?」

       「你覺得呢?對吧?到底要我回答哪一個啊,回去學好通用語,再來跟我說話好不好?」死了,我幹嘛這時候還要講這種話?雖然這樣想,但是克雷還是露出嘲諷的笑刺耳地說,不意外又立刻又被踢了好多下。他差點直接跪倒在地,但事後領被人揪著,他只能垂頭瞪著地面,那三雙圍住他的馬丁靴。

       「你話很多啊!但是你到底要不要把剩下的東西交出來,只要說一個字。多說一個字我們各揍你一下,如何?」

       「我說了,我把東西都丟了。」

       「有什麼關係,再種就有了啊!你不會天真以為我們沒有留下你販賣仙人球的證據吧?要不我們今晚就讓警察去把那間破酒吧給掀了,你說呢?你藏在那裏的人也會一起被發現,罪上加罪啊!」

        克雷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隆隆作響,噁心想吐,但卻不是因為被打的疼痛。

      「去死。」他冷冷地說。

      「揍他!」某人發出一陣厭惡的低吼。克雷盡力縮起身體,希望可以減少一些直接的攻擊。不過,他所預期的打擊卻沒有降臨,反而有一隻突然出現的手臂,架住他的腋下,往旁一拉,幫助他穩穩地,靠著某人的身體得以站好。

        「你是誰?這是在幹嘛?」剛才下令揍人的傢伙用尖銳的聲音大吼。

        「恩,在幹嘛?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們知道這傢伙在販賣毒品,是嗎?」一個克雷認得的聲音輕快的說,一個根本沒理由會出現的聲音。

       「我剛好路過,但是身為伊甸的執法人員,對於販毒真的是不能不管,你們說對吧?」
       「呃,你是軍調組……」
       「居然認識這個警徽啊?我只是一個對於青少年販毒很有興趣的軍調組探員,你們好像知道很多,手裡也有證據,要不跟我來幫忙做個筆錄吧?」
       「開、開什麼玩笑啊?你當我白癡……」
       「是不是白癡,就看你們現在願不願意離開了。」那個聲音從有些嬉笑到突然轉冷,讓被他擋在身後的克雷都不禁有些背脊發涼,接著便是一陣慌亂的咒罵,以及一群人快速跑走的腳步聲。

        克雷鬆了一口氣,也終於感覺剛才的噁心和疼痛稍稍退去,他可以抬頭好好看向那個扶住他的人。他看見那個外表不過高中年紀的金髮青年,正將自己的警徽和配槍用外套遮掩好,然後轉頭用關切卻又疏遠的神情瞪著他。為什麼這個人會在這裡啊?克雷混亂地想。

       「瓦西德!這裡不是我們的轄區啊!你到底在做什麼?」一個女人的聲音喊道,克雷看見一個有著紅色捲髮的身影跑了過來。

      「我在做什麼?這實在是個好問題。你覺得呢?約、翰!」瓦西德說,並在說到克雷的名字時,特別拉長了音節,加重了音調。

        那名女子在他們面前停住腳步,然後露出了一種了然於心的神情。克雷這才想到她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天早上和瓦西德在客廳談話的人。

       「你們在做什麼?為什麼在我的學校裡面擅自執行法務!」突然,又一個憤怒的聲音插進了他們的談話,克雷看見他們的校長,正用一種憤怒可是卻露出勝利笑容的表情,站在樓上的欄杆邊對他們大聲說道,「這真是夠了!我要申訴!然後我要用沃夫馬南大學自治法撤回搜索令!」


       「喔,糗了。」紅髮女子的臉和瓦西德一起垮了下來,並且發出一聲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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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逃生口暌違五個月的更新呢=="
我真不適合寫愛情故事。
不過到目前為止完全沒有愛情的感覺喔(啾咪)

其實我們可愛的瓦西德也是處女座,前幾天生日。
祝他生日快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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