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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場裡的南瓜頭 第三章 德魯伊

作者:落葉幻想│2014-09-21 23:02:20│巴幣:16│人氣:96
前言:
        發現進度有些落後,是哪裡出問題了呢?我想一定是自己偷懶吧!
        我手寫我口,這真是個困難的東西。加上開學之後,突然感覺時間非常難以掌握啊!不過事情漸漸的在走上軌道,應該會穩定下來吧!

BGM老樣子沒有特別去選,就只是把自己寫東西時的某首歌放上來,好壞就不知道囉~~~~


                                                       外國人的別再耍屁孩:「Stop being Justin Bieber !

                                                                            沒辦法,看到他的歌還是會想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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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德魯伊
 
       日子過得太舒服會讓人變得慵懶,勞動與鍛鍊固然不輕鬆,習慣這樣的步調之後,日子還是會變得非常的愜意,因為太容易掌握了。
 
       波多利在白天的鍛鍊偶爾會提早結束,空出時間目的是去海港的商業區取得生活必需品。商業區一開始或許是個有吸引力的地方,拿到自己的劍以後,南瓜就鮮少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東西上了。雖說對於常態的世界也有認知,不過僅止於理解的程度,做好騎士學徒的工作才是大部分的重心。
 
       「哈啊~~~~~~
 
       午後的陽光略嫌刺眼,海風吹拂的山崖上並沒有酷熱的問題,雖說感覺不到溫度,為了避開陽光南瓜還是選擇在樹下打盹。
 
       波多利只要去港口區採買,那白天接下來的時間估計都不會在墳場出現。在夜晚來臨之前,就先暫時的讓精神放空一段時間。這種放空對南瓜是必需的,不用時常為之,只是它這種無須睡眠的魔物,為了整理腦海的思緒總得空出時間來休息,否則腦子裡的東西很容易混亂。
 
       這一天休息的時間有點長,或許是要整理的記憶稍微多了一些,當它重新讓視力回到雙眼時周遭的景色已經是一整片的橘黃色了。
 
       一整片的橘色光芒不像中午的烈日,不過剛醒的南瓜能看見的除了橘光只剩其他景物的黑影。一如往常的墓碑、草木、米格斯大人的塑像,在這些東西之外好像還有其他人。
 
       是訪客嗎?待個幾分鐘就會走了吧!
 
       才剛從整理思緒的休息醒來,南瓜晃著昏沉沉的腦袋想著,等對方走了再動,省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比較奇特的是,那人是站在米格斯的塑像前面,等到南瓜能夠凝神看清楚對方時才感覺到怪異。
 
       一般而言,米格斯的拜訪者不是穿著華貴服飾的貴族,就是慎重打扮的軍人、教士或平民。如果說有人一襲黑衣出現,任誰都會投以異樣的眼光,尤其是頭頂上一頂巨大的尖帽,與傳說裡的巫師根本就是同一種衣著外型。
 
       觀察到這裡,警覺心起的南瓜不做他想地發揮跟波多利學來的技術,輕手輕腳的摸到塑像附近探頭探腦。
 
       「米格斯‧布雷德先生,你知道你的處境其實相當尷尬嗎?」
 
       總算到了能聽見聲音的距離,卻是一句令南瓜感到相當莫名的問句。
 
       ...真是不尊重,竟然直呼米格斯大人全名,這沒受過良好禮儀教育的邪魔歪道。比起思考話中含意,他更在意的是,聽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種一點尊重都沒的話。這讓南瓜當場在草叢裡氣得牙癢癢的。
 
       相較於南瓜一臉不悅,米格斯塑像的冷靜就顯得沉穩許多,不過這也是限於眾人無法看見他的情況。在另一個角度,米格斯的幽靈面對這一身黑衣的人是鐵青著臉,就算現身恐怕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過,這並非因為輕浮的言行,而是來者的身分...
 
       「唉!往死人身上追究我也不喜歡,但是事情都已經牽扯到你身上了,我也只能親自來這得罪了。」
 
       那個人的聲音雖然輕佻卻有一種自然的傲氣,總體來說還算是稚嫩,至少跟墳場裡大老粗幽靈們豪放粗曠的聲音比實在細嫩得多。他說完那些話之後,立刻就從黑色的裝束裡摸出了一個金屬盒子,裡面拿出來的是捲好的紙包。那種皮紙包裝物,在碼頭的外來商人那偶爾能見到,那是貴族攜帶的菸品粉末,相較於低層平民提神的菸草,那高檔許多。
 
       「對了,我還沒染上依靠藥品的惡習...這只是點障眼法,必須的。」
 
       他沒有如一般人點燃粉末。相對的,他撕開了紙包,從裡面一點一點的倒出了粉末狀的物體,然後畫出了一個完整的圓。
 
       很湊巧的南瓜位於下風處,少量粉末因此漂到了他的位置,那是種刺鼻的味道。幸好南瓜腦袋意外的有嗅覺,讓他可以毫無問題分辨那是硫磺,死靈方術常使用的燃燒耗材。如果說他要使用死靈術,這樣一來,他一直當作米格司存在似的自言自語就可以解釋了,因為他根本就是個能操控死者的巫師。
 
       想到了這裡,警戒與憤怒的感覺在南瓜的身體裡爆發,這種法術用下去絕非玩笑,在遠征軍墓園施展死靈術就更加汙辱人了。另一方面,這或許是個好機會,對上不能被查覺身分的巫師,身為會動的稻草人,他們兩個邪魔歪道打起來可是誰也沒辦法搬救兵。有這種機會,哪能不教訓對方?
 
       「這位,不要以為墓園沒人就可以放肆了!」
 
       制止他,這是當務之急。比起更深入思考,他還是先採取行動。話鋒一出,南瓜的身體疾風似的貼到對方身後。
 
       「唉呀?你看見了多少?」察覺南瓜劍身出鞘還指著他後頸,黑袍巫師有些驚訝的答腔「這時間在這裡出現,似乎也不是多正經的人吧?」
 
        「你那是死靈術是吧!把道具收拾乾淨,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喂喂!你知道你自己在哪種地方嗎?在墳場找巫師麻煩?
 
       背對劍鋒,黑袍巫師雖然沒有妄動,可是也感覺不出來有任何要就範的意思。把一部份注意力放在對方的動作,避免突如其來的偷襲,南瓜小心謹慎的用劍指著巫師走到正面。
 
       「老天,聖塔在上,遠征軍墓園出現這種東西,傳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雖然是巫師,他的反映還是有錯愕與忌憚,與常人相去不遠,就是沉穩了些。
 
       那是張很年輕的臉孔,頭髮看來經過仔細的整理梳洗,絕對不是一般的鄉野人民,跟傳說中生活在髒亂環境的巫師也有些出入。如果從第一印象來看,南瓜會將他判斷為貴族或富豪,尤其是那種不把人放在眼裡的傲氣,實在很難不做聯想。然而硫磺的確畫出了複雜的圖案與星芒,怎麼看都是死靈術的基底。
 
       「衝著米格斯將軍用死靈術,這肯定是玷汙騎士的尊嚴。」
 
       「會動的稻草人,實在是沒資格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你這是假藉正義之詞想要欺騙我呢?應該說根本就是想害人吧!」眼神雖然帶有動搖,但黑袍巫師的情緒被壓在冰山般的眼神下,這流冰般的目光一瞬間卻閃過一抹兇狠:「危險的應該是你這惡魔!」
 
       巫師突然使用手中的長杖橫掃,藉機與南瓜拉開安全距離。一站定位,他立刻將長杖拉開,在看似橡木的手杖之中,藏有金屬劍刃,橡木的樹瘤裝飾則恰好是劍護。那柄藏杖劍劍刃比一般的要長,厚度也多了不少,無論是從對方的架式或武器型態,感覺都比較像是競技騎槍的外型。
 
       「有你這種東西出現在這,看來遠征軍墓園的格調也淪喪到會被鬼怪佔據了。」
 
       黑袍巫師使用兵刃倒是出乎南瓜預料,對於對手的身分南瓜也開始盤算起來。
 
       不是巫師嗎?從武器的類型來看怎麼想都是個有身分地位的人,也許是某種貴族。不過那種像是競技武器的東西,更像是某些騎士家族的常見配備,那為何使用巫術?類似的念頭在南瓜腦中打轉,想不出所以,他索性用話語試探對方。
 
       「信不信由你,我是這裡的騎士學徒,就算是鬼怪,至少是以騎士的精神自居。」
 
       之所以這樣表明身分,或許是對那個巫師的身分有所預期,希望對手用貴族或武術家之類的正式身分與他交手。不過呢,這種期待通常是會落空的,這次也不例外。
 
       「胡扯!」
 
       連回應也不想,他吼了一句之後,他把劍尖指向南瓜的腦袋刺了過來。然而,騎槍式的突刺少掉馬匹的衝力無論力道與速度都難收效果。儘管是相當標準精湛的動作,稻草人輕盈的身軀滑溜的就躲開了。
 
        這一下攻擊反而讓南瓜稍微摸清了黑袍巫師的底,說穿了那只是個彆腳的競技技術罷了,在實戰上缺乏功用。看起來威風凜凜,實際上只有花拳繡腿。如果是米格斯或波多利,才不會把這種華而無用的技巧拿來對付人。
 
       看穿這一點,那對方也就沒有甚麼威脅可言,因為這種打法需要用全身力量與衝刺配合,如果反覆使用,只會被對手拿來利用。
 
       「跟幽靈似的...
 
       黑袍巫師對於躲開攻擊的南瓜冷哼了一聲,騎槍術的負面效果,他顯然沒有認知,拿著武器當成競技賽的第二回合又使出了一次突刺。
 
       儘管準頭力道都拿捏的精確無誤,重複使用過的攻擊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至少在實戰中毫無疑問是這樣。對已經看過的伎倆反擊,南瓜連劍也無須用上,搶先一步從對方的下盤滾過,他藉著面積與硬度都紮實許多的劍鞘打亂對手要站穩的步伐。
 
       「又躲過了?...啊!」
 
       趁腳部尚未站穩之際,南瓜就用使勁一抽,用劍鞘絆過對方小腿。失去重心的身體被自身的力量帶出去,黑袍巫師狼狽又戲劇性的趴倒在墳場的泥地上,還弄的硫磺粉墨飛揚起來。
 
       「好弱...」今天第二次拿劍指著對方後頸,南瓜忍不住挖苦起來「這是哪家的劍術?」
 
       「你用了甚麼巫術偷襲?」
 
       「啊?打輸了還當別人耍詐?」
 
       在腿上那一下可是紮紮實實的絆倒他,就算從那種麻木感來看他也該對跌倒的原因有所查覺,總不會訓練缺乏到連這都感受不到。
 
       儘管這種觀察力對拿刀弄劍的這些人很基本,但南瓜還是忽略了一點,就是對方有被他嚇傻的可能,果真這樣,那可是一點判斷能力都沒有的。更慘的情況是,如果為了從怪物手下逃生,一定會毫無保留的用上所有方法。
 
       巫師無視南瓜的挖苦,口中用極快的速度念過一串低語,毫無疑問的,那是某種咒語。咒語的效力也顯現的很快,才念完他的軀體立刻膨脹,毛髮也迅速的增長,膨脹程度直到把寬鬆的黑袍都撐到緊繃才停下。到此,對方已經轉化成一個全身黑毛,足足高南瓜幾倍的怪物。
 
       「是熊...哎呀呀!」
 
       這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因為會變化成野獸的巫師,一般而言都是崇尚自然的類型,死靈師一般都會變成夜行生物,雖然各種法術精通的也有耳聞,不過法師通常對流派都有一定的忠誠,實在很難有雜學的人出現。
 
       變身後,長袍與帽子在他身上現在只是小巧的便服,藏杖劍在那體形下則成了貨真價實的小型兵器。伴隨著一陣陣咆哮,有著騎槍規格的兵器就被當成除草的獵刀揮舞而來,想把稻草構成的南瓜當成雜草掃斷。
 
       雖然那看起來像是除草,實際上可是會連墓碑也給刮得亂七八糟的撲打。南瓜之所以叫住巫師可是為了維持墳場安寧,不是為了弄得一團糟。眼見幾個石碑已經慘遭破壞,被打得碎屑飛濺,南瓜這次決定出盡全力讓對手停下來。
 
       「弄成這樣,到時要怎麼收拾呀?該死...
 
       確定要阻止對方,心念一定行動就有了底。野獸般的身軀雖具有優勢,速度再快的揮舞還是會因為身體大小而有一定的空隙。重兵器也罷,巨獸也罷,抓準這種死角就能克敵制勝。躲過幾下揮掃的攻擊,南瓜選定了一個時機貼上對手身軀,借對方揮擊的力道,順勢把手中利刃刺入黑毛覆蓋的手臂。
 
       一擊奏效之後,南瓜立刻退開,對手的速度還是快得有些驚人,儘管傷到了對方,南瓜卻無暇把刺入的劍抽離。只能在少了兵器的狀態退出安全距離,以防對手再攻擊。不過有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在戰鬥判斷與動作的靈活度上南瓜還是占上風。
 
       這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要維持墳場的周遭...
 
       「喂!你應該知道跟我打你不會贏吧!」
 
       見識到自己的實力,應該能稍微清醒些吧?如此心想,南瓜嘗試勸說,對方能知難而退是最好了。
 
       「吼...
 
       還以為對方要搶攻,這一吼反而是南瓜被嚇退兩步,幸好巨熊沒有再採取攻擊,只是銳利的用目光檢視南瓜。
 
       「弄傷你的是劍哪!可不是哪來的法術。要是魔鬼哪需要都這麼大圈來害你?」
 
       南瓜繼續的試圖說服,至少對方暫時不會再催殘墓園了。而這句話似乎戳中核心,巫師看來是信了幾分。
 
       「哼!你說你是騎士學徒?」維持著熊狀態的巫師伸掌拔出南瓜的劍,隨即丟了回來「哪來這麼荒謬的事情?」
 
       儘管語氣存疑,他的確從驚恐的狀態放鬆了許多,也不再充滿敵意。南瓜接過武器,雖然不收回腰際,為了讓他信任也改成劍尖指地的隨興拿法。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吧?是死靈師還是德魯伊?還有你的身分,怎麼看也不是尋常巫師,技術太彆腳,態度又高傲,是貴族?」
 
       「都是自己學的,但死靈術是第一次用,信不信由你。」
 
       「拿遠征軍墓園當實驗場,光憑這點就該教訓了。」南瓜順手拍掉方才沾到身上的土「就算只是個自學的三流巫師也一樣...
 
       「哼!傻了嗎?就算是正規巫師,大概也不會想在這實驗惹禍上身,你以為我有那麼蠢?無禮的傢伙,難怪只是個學徒。」
 
       雖然態度還是令人厭惡的高傲,至少已經從野獸變回人型,也沒有要擴大麻煩的意思。
 
       「身為德魯伊的哪會沒事想用死靈術?我也是有原因的......好痛!」
 
       對於自己鮮血直流的劍傷,他則在努力維持高雅的狀態下在傷口放上一段解寄生藤蔓。從這看來他的確是德魯伊流派的沒錯,隨著詠唱歌誦自然的禱文,解寄生攀上傷口並迅速的使之癒合,傷口癒合後則枯萎成一段乾草。
 
       目睹這樣的自然力量真的很神奇,加上熟練的手法,南瓜都有種敬佩的感覺在心裡萌生,如果扣掉邊治療邊呼痛這種蠢樣的話。
 
       「又怕痛,劍術又爛,就算是貴族,大概也是出身於軟趴趴的文官世家吧?」
 
       「別傻了!競技跟實戰是兩回事,剛才那種馬背上用的技術沒有馬根本不行。」他順手丟掉用完的解寄生,也反挖苦回去:「看不出來的話你還敢自稱騎士學徒?何況誰不怕痛?該不會到草人沒痛覺?」
 
       「所以我不是狠狠的讓你摔了一跤?至於痛覺...
 
       這一點就出道南瓜痛處了,他的確沒有。跟對手能互相挖苦對話的經驗,南瓜以前並沒有,說實在的很新鮮,但回到現實他還是得先搞清楚對方的來意。
 
       「等等...你說死靈術是第一次用,那何必要來這裡?還一副不得已的樣子?」
 
       「你最近有進去特倫斯堡城內嗎?」對於南瓜的疑問,他反丟一個不著頭緒的問題,並接著說:「如果有那應該對傳言有所耳聞。」
 
       「沒有,已經幾個月沒進去了,我都在這裡活動而已。」
 
       「是嗎?那也就不意外。只是這傳言有些嚴重,事關米格斯大人最重視的事情之一,對特倫斯家的忠誠。」
 
       黑袍巫師半倚著插入地上的收鞘長杖,悠閒的把看似手杖的武器當支撐侃侃而述。然而光是關鍵的字眼就讓南瓜的身體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想,這就是他要使用死靈術的原因?
 
       「說實在的,我也不想哪!但是因為我的身分問題,我必須弄懂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身分?果然是貴族對吧!權力鬥爭?」
 
       「是,但我不方便透露我是哪家的,不過我也沒有害米格斯先生的意思。」
 
       「你不能用大人這個比較尊重的字眼嗎?」
 
       「死腦筋的騎士學徒,誰會對地位更低的人用大人稱呼?」黑袍巫師刻意使了個高傲的眼色:「真要論地位你應該是半跪著說話。」
 
       「用死靈術這種違反帝國與聖塔教會規定的貴族...硬要說是比平民更糟糕的罪犯吧!」
 
       儘管看來是高階貴族,黑袍巫師似乎沒有很介意南瓜的冒犯,相反的似乎有種親切感,可能是雙方都有著不為一般是人所接受的特質。對於南瓜的疑問,看來也沒隱瞞的念頭。
 
       「你看起來很擔心米格斯先生的問題,那我就直說了。他的家族現在被懷疑有跟異教徒勾結的可能......
 
       異教徒,這可不是個多好的字眼,扯上關係更是麻煩。帝國已經算是個有包容力的國家了,所謂的異教硬要說也只有黑暗教派的東西才會被禁止。很不湊巧的,無論是活動稻草人或是死靈術,都在這個範疇之中。
 
       「看到你之後我更加確信了這樣的可能,不過看來另有隱情是吧?」
 
       「所以你使用死靈術的原因是為了找米格斯大人?」
 
       「簡言之,就是這樣,我不認為他是個會說謊的人。」
 
       「這樣說,你認識米格斯大人?」
 
       「覺得我看起來太年輕嗎?確實,他死掉那年我也才五歲不到。」
 
       「看來淵源不淺,莫非你是特倫斯家系的人?」
 
       一方面位自認比米格斯高貴,卻又能接近當時已經地位甚高的騎士領主,這麼跋扈的貴族,翻遍帝國大概也沒幾家,太好猜了,就算是與世界沒多少接觸的南瓜也能大概猜想。
 
       「你看出來了?那你就該知道我的用意,如果與異教勾結是真的,特倫斯家可不能不採取行動。」
 
       「想也知道不可能!如果說真是如此,那他底下的稻草人會找巫師的麻煩嗎?」
 
       「我想也是,但光是你的存在就是一個對米格斯先生不利的證據。無意冒犯你身為騎士學徒的自尊,但你不管怎麼看都會被當作魔鬼,而不是情操高尚的騎士。」
 
       「跟異教勾結,怎麼看都是惡意的中傷啊!」
 
       南瓜反駁著對米格斯的汙衊,待在墳場天天相處,他自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米格斯大人的現況。如果說他本身是個異端的存在,那也跟米格斯無關。畢竟他是個正直到除了騎士道之外甚麼也沒教給南瓜的人。
 
       「我知道是無稽之談也沒用,貴族中我並不是那個有權力的人,看得出來吧!」
 
       相較南瓜情緒有些激動,談到這種東西黑袍巫師反而顯得冷靜,甚至能用打量玩味的表情對南瓜說話
 
       「坦白說,你看起來就是那種對權謀一點概念都沒的傢伙。我簡單的說吧!會有這種謠言,沒有意外就是有人想找米格斯家的麻煩。找已死之人下手,那很顯然的就是要爭奪領主信任之類的。」
 
       「因為米格斯家是守護騎士嗎?」
 
       「就是這樣,特倫斯堡的騎士中最受信賴的就是米格斯先生。不過在他死後,他的後人裡可沒有這種實力卓絕的人才。不...也許合乎要求的都沒。如果你剛才真的只有使用劍術,那你在目前的米格斯家肯定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多謝誇獎。」
 
       就算對南瓜是否耍詐存疑,這句話南瓜的確能當作是讚美,畢竟使詐什麼的,他很清楚沒有。但另一方面,這不就代表米格斯家身為騎士的現況根本搖搖欲墜。
 
       南瓜複雜的表情只換來對方一個「你還太傻了」的冷眼
 
       「別高興得太早,你這種騎士現況下一點用也沒有。在戰爭的時期善戰的騎士會被重用,但是現在只有表演競技的那種人在貴族裡吃得開。」他敲了兩下那柄被當騎槍用的橡木杖:「貴族是很現實的,投權貴所好才能生存,不然被米格斯訓練出來能作戰的人難道少了?可惜大多是平民之流,貴族也不喜歡就是。」
 
       見南瓜呆傻的聽,看樣子是完全不清楚這些東西,他索性繼續解釋。
 
       「總而言之,可能是有其他的競技型騎士看不慣米格斯家坐擁高位,想爭名奪利吧!雖然要我說我覺得特倫斯堡的競技騎士也沒有值得關注的。然而權謀上似乎有些天分,特別那個想鬥垮米格斯家的人,至少我的確就信了,還跑來這裡。」
 
       「你至少知道那是無稽之談了。」
 
       「是又如何?現在特倫斯堡城區中,這謠言可是漫天風雨,大有成功之勢。另一方面,也沒人說後人一定會如同先人品行端正,搞不好他的後代或徒弟輩還真有人懷有二心。」
 
       「這根本是造謠,你又沒有證據...
 
       「換個角度想,這又不需要證據,造謠只要能夠鏟除目標得到利益,對那些人來說要的就這麼簡單。」黑袍巫師強勢的把話鋒搶過「同樣的你也不能證明造謠並非事實,就算我相信你的說法,沒問過米格斯先生本人,我還是會不安,認為有危險。要是乖乖的等,我們自己也可能真的遭到背叛,誰能忍受這種風險啊!」
 
       「你該知道質疑忠誠是對騎士最嚴重的指控。」
 
       南瓜聽到這裡重新把手中的劍指向對方,對他最尊敬的米格斯大人做人格上的質疑,他還沒寬容到能忍受,就算只是猜測或預防心態他也沒辦法。
 
       「哼!果然只有這種程度...就算拿著武器,你也只是要我收回我的猜疑,但是這樣有幫助嗎?蠢死了!」黑袍巫師這次對劍刃不再忌憚,直接靠近南瓜「作為米格斯的學徒,你該做的不是想辦法讓人閉嘴,而是去找出問題解決。不然訓練你只是浪費好嗎?會拿武器的武夫要多少有多少。」
 
       他很明確的知道,南瓜拿劍的動作就只是一種言語衝突上談判的籌碼,真把武器揮下去,那就與市井無賴沒有兩樣。確實,就算受過某些訓練,南瓜對於說服別人或是口頭上的功夫,都遠在自己之下,黑袍巫師嶄露出這樣的自信,也有這樣的確信。
 
       「為了達成目的,我可是冒著風險來這裡用死靈術,還招惹危險的稻草怪物。那你呢?一方面要我相信你,你又沒有做過甚麼嘗試。比起貴族,你們這些自認為騎士的傢伙不是該更具有行動力嗎?」
 
       「你的意思是?要我也去調查嗎?」
 
       「嚴格說來,你又不是我的手下,我哪能使喚你?但是你想要一個人的信任,至少該做點甚麼吧?」黑袍巫師很肯定的看著南瓜「城裡除了最大的那棟城堡外,僅次領主堡壘的巨大宅邸就是米格斯先生的故居,現在裏頭是他的後人跟他所訓練過的一批騎士在居住。你的身手要進去應該是不成問題,只有展現出你的行動力,那我能考慮是否跟你合作或者是透露更多。」
 
       「我可沒有要跟三流巫師合作的打算...
 
       「但是你想證明米格斯先生的清白,這我看得出來,而遇到你這奇葩到草人也讓我有相同的打算。」
 
       「是嗎?我自己會想辦法,等到你肯告訴我更多再說吧!我也沒辦法信任你啊!奇怪的傢伙。」
 
       他們兩人才見面沒多久,對話上時而和平,又會突然劍拔弩張的,讓南瓜有些摸不著頭緒。總體來說,這一天的變化是夠刺激了,不單是跟人打了一架,還莫名得知了一個對米格斯關係甚深的情報。無論今天晚上還有甚麼其他問題,南瓜都先下定決心要去弄清這消息的始末。
 
       就他的了解,米格斯大人應該以靈體狀態在四周看著,就算他因此跑去城裡,應該也不算不告而別。在他的印象裡,米格斯大人始終不太喜歡回去特倫斯堡城區,尤其是自己的家。要是他等到米格斯能動的時間點才找老騎士的塑像要求准許,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然而南瓜自己並不會接受米格斯否決這種重要的事情,就算米格斯願意忍受名譽受損,南瓜可不願意。就算要他付出點風險,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決定在日落前就採取行動,如此一來,就可以在入夜之前摸入城區行動。對於要找誰幫忙,南瓜的腦海裡依稀浮出了一個許久未見的臉龐,那是他唯一切信對米格斯家有一定認識的人。不過在這之前,也得確保黑袍巫師不會亂來。
 
       「對了,我等一下就會離開去調查你說的事,奉勸你,千萬別再嘗試使用死靈法術。想要找米格斯大人問清楚,那就乖乖等到晚上,你自然有辦法問。」
 
       「是麼?」黑袍巫師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南瓜的確是個行動派的傢伙,話說完已經提著自己的裝備往墳場的出口走。一方面是他所有的東西其實只有波多利送的那柄劍,根本不必整理。另一方面,等到米格斯開始活動的時候,南瓜就果斷不可能出門了。
 
       黑袍巫師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是,除了南瓜之外,墳場裡還有著更難以處理的傢伙存在。重點是,無論能力或者個性,他都遠非南瓜可以比擬的麻煩。
 
       南瓜前腳離開,另一個傢伙就悄悄的出現了。
 
       「唷!特倫斯的少爺哪!把我家南瓜頭拐去哪啊?」
 
       一個聲音剎那在背後出現的,周圍的環境就算有著長草叢,要在瞬間摸過來還不被察覺,根本不是常人能辦到的。黑袍巫師想要轉身,卻感受到脖子上一涼,是一枚短小金屬抵著喉頭。
 
       「遠征軍墓園的都喜歡背後偷襲嗎?知道我是誰還敢這樣,你總不會想惹麻煩上身吧?」
 
       「嘖嘖!憑特倫斯堡的傢伙想弄我還不一定能成。話說回來我去買個馬鈴薯,你就把我家南瓜給騙去城裡,身為他的照顧者我可是相當火大。」
 
       「既然你都看見了,自己阻止不就好了?」
 
       抵在喉頭上的金屬突然一鬆,接著是一個力道壓著黑袍巫師的肩膀將他轉過來。
 
       「也該讓南瓜學學世俗的黑暗,這種事情當跳板也好,但背著我這點我沒辦法接受。你還是想想要怎麼賠罪吧!」
 
       來者拿著黑色短刃的左手抓了抓凌亂的頭髮,頗有無奈或捆擾之意。他的右手則是抓著巨大的麻袋,上面還有田地裡的泥土,看來是裝著農作物。在這種狀態下還能無聲無息的貼上來,不是省油的燈,黑袍巫師這樣對來者判斷。
 
       「你是那個稻草人的長輩?」今天已經第二次被貼到背後,他推測兩人的技術是同一種沒錯
 
       「米格斯大人才是他真正的師傅,或者說長輩。我呢!只是代為照顧,畢竟我是墳場看守人嘛!」他放下麻袋,收劍回腰:「南瓜這個時間亂跑出去,我可是會被責怪的。要是你現在看得見靈體,米格斯大人臉色可是臭得很喔!所以我要你賠罪是很認真的。」
 
       波多利直接丟了地痞的眼神,從一開始他就刻意營造讓人無法反抗的環境,這樣比較好脅迫對方。今天是第幾次說到賠罪這個字眼他不確定,反正重要的辭彙加深印象也不壞。
 
       「賠罪事小,但我的問題有兩個,你得先回答我。」
 
        「我考慮...看情況說。」
 
       「第一,你是誰?第二,你說米格斯先生臉色很差?是怎麼一回事。」
 
       「我嗎?墳場的看守人,但是只有這樣你一定不信。」波多利把手中的麻袋輕放到地上,黑袍巫師才聽見落地聲,他的身影卻突然消失「同時呢!我是當年遠征軍的敵後臥底。」
 
       只見波多利輕描淡寫的出現在身後,左手悠哉的敲著巫師袍的帽沿,光是這樣就把黑袍巫師嚇出一身冷汗。因為這種技術,毫無疑問的是地下社會的慣技,但是未免也太流暢迅速以致他根本沒發覺。
 
       「海爾森‧特倫斯,如果你知道那些故事,那你應該明白,我對貴族可是不怎麼喜歡的。」
 
       「那還真不好意思,前人做的事情跟我無關。」黑袍巫師撇掉關係,把帽子移開波多利的手指能碰到的範圍「你先說明白第二個問題。」
 
       「這相關聯喔!小鬼!」波多利一個閃身回到麻布袋旁,手中卻多了那頂巫師帽「臥底們後來被貴族安上了叛國罪名,我就是靠著老友的安排與庇護才當起了墳場看守人。只不過倍受庇護的人到底是誰呢?呵呵!」
 
       「你沒講重點!還有,帽子還我!」
 
       「簡言之,當時相信我的其中一個是米格斯大人,另一個則是教會的人。所以我在這裡工作並不奇怪,至於能看到米格斯大人,是我天賦異稟囉!」
 
       至於後續的下文,波多利拋出曖昧的冷笑帶過,這一笑時機恰巧,太陽落在水平線的彼端射出最後一絲餘暉。
 
       「不過到了夜晚,米格斯大人對誰來說都是確實存在的...」這句話沒說完,被雄渾的喝斥打斷
 
       「一點禮節都沒有的傢伙!」
 
       陽光從地表消失的剎那,巨大的金屬塑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波多利頭上批出一掌,沉悶的撞擊聲之後,波多利抱頭蹲下,痛得在地上打滾。在黑袍巫師眼裡,那是個極為詭譎的畫面,無論是活動起來的塑像,被遠勝鈍器之物撞擊卻沒有當場斃命的傢伙,尤其是都已經是金屬卻還能栩栩如生嚴肅鐵青的臉。
 
       「海爾森少爺,請原諒老朽對下屬管教不周...
 
       金屬塑像隨意的抖落一天下來積在身上的落葉沙塵,恭謹完美的對黑袍巫師做出單膝下跪。
 
        那個稻草人要我等到晚上指的就是這麼一回事嗎?儘管事情突然間脫序了起來,他的心中卻突然浮現出興奮的感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許遠比表面上更為精彩。
 
       「搞清處...現在誰是你下屬了?」
 
       波多利還在一旁報頭哀嚎抱怨,米格斯選擇了不理睬,雖然力圖維持尊重與溫和,但他的臉色無疑是很難看。
 
       「至於老朽身上莫名的謠言,就有請少爺仔細的說明了。」
 
       該有的禮儀一件不少,不過米格斯這句話,對初出茅廬的貴族小夥子更多出一分不容反抗的威懾力。
 
       「是...那我就從我知道的部分說起了。」
 
       還不是乖乖說了嘛!儘管頭上劇痛未消,波多利可無暇管這些,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海爾森小鬼的內幕肯定不超過他知道的,他有這種確信,小鬼跟米格斯的對話,不聽也罷。相反的,南瓜現在肯定是卻做一件自尋死路的事,要是不從旁插手可說不過去。反正說好的補償什麼的,來日方長,這小鬼頭應該會賠他幾罐好酒之類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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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的感覺內容沒想像中的多,字數多大概只是我開啟考試作文話多的技能,怎麼連小說也騙字數?(羞愧~~~)

        話說這篇開始轉進去要寫故事的部份了,只不過後面也不見得會如同我原先預想的走,畢竟比起有一定故事性的作品,概論計畫的東西,並不一定那麼有道理可循。或許是因為我這部作品就是從一個很自我的方向出發吧!

     話說先前有位寫手突然點出了一個我長久以來深感芒刺在背的問題,然後讓我的創傷開關直接運作了好一段時間。究竟是要多精細的描述才能呈現畫面,又要多簡約的濃縮才能真實的呈現事件的流暢度?小說看起來或許很自然,但在每個片段作者似乎都會掙扎許久,或許這樣的東西就是會追著作者打吧!

       畢竟,寫文跟看文還是有差!@@  寫作是在荒蕪的院子裡種下一顆一顆的種子,看文則是在一片植被中欣賞整體環境。讀文章的人當然可以特別鎖定某一個喜歡的點去檢視,但是寫者做為耕耘的人,雜草也好,參天巨木也行,反正就是每一點都會錙銖必較,這也就是痛苦的地方吧!猶豫有些東西該不該重,後悔少裝飾些甚麼,煩惱無意間多放了甚麼。所以啊!我手寫我口,述我心才會如此的困難吧!往好處想,至少有一群人陪我打滾,我不是這中間唯一為其所困的人=w=

       最後,還是感謝看我多話到這邊的朋友夥伴,老樣子,就繼續承蒙你們照顧、評價、鞭策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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