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個區域的距離十分遙遠,所以我們選擇搭乘臥鋪火車。
歸根車站的主要路線有四條:
一線(人間)、二線(古德斯)、三線(伊弗)、四線(韃斯)
而一、二線又可分為:
古德斯:誠實、忠貞、憐憫、奉獻。
伊弗:貪婪、懶散、嫉妒、自私。
她所居住的孤兒院是在自私區的淵凝鎮。
「給我兩張自私區的票。」我對著服務台說。
「好!這樣一共60價」
我從口袋掏出錢並交給服務員。
「價」是這個世界的貨幣。
1價是銅錢,10價是銀鈔,100價則是金鈔。
最大的幣值為1000價,是血紅色的金屬片。
透過工作或是讀書便能獲得。
進到火車的套房裡,我們坐在彼此的對面。
火車出發時,會用廣播提醒乘客注意安全,不要隨便離開座位。
她望著窗外的風景,心情看來十分平靜。
「妳一直以來都住在孤兒院嗎?」
「嗯~已經兩個月了。」她將臉轉向我。
「你也來到這裡兩個月啦!真巧!」
「你是和姐姐一起住的吧!真好!像我都沒有親人可以依靠。」
「沒關係啦!這樣代表妳的家人都還活著阿!不要難過!」
「嗯!說的也是,謝謝你,我的心情好多了。」她向我微笑。
「好可愛,這就是我的青梅竹馬嗎?」腦中不停浮現出昨晚的夢境。
根據她到此處的時間長短,我能夠大膽推測她是和我在同一個時間死亡的。
卡蘭號?該不會我們都是在那裡死亡的吧?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其實孤兒院是我唯一的家,所以......還記得......」
她開始向我敘述在孤兒院生活的故事。
高崎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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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了毒氣的洗禮以及「改造」作業之後。才知道自己在這世界裡是孤獨的。
我被黑色廂型車送到一間破舊的孤兒院,和其他無父無母的孩子生活。
「打擾了!」我走進孤兒院裡。
「歡迎來妳到這裡,我是院長:辜胡」一位年長的女性以母親的口吻對我說。
院長身上穿的服飾也十分破舊。
她的黑色上衣能看到許多的缺口。裙子上也有顏色脫落的地方。
「在這裡,大家要互相扶持、相親相愛的生活。」
「我知道了!謝謝您讓我住在這裡。」我向院長鞠躬。
「哇!是新來的大姐姐!」
一群小孩立刻撲向我。
「喔!你們好!我叫做高崎,請多指教。」
這裡孩子很多,多到我都記不住,但有幾位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因為他們都不叫我大姐姐,而是叫我小妹妹。
這些人的實際年齡都比我大好幾十歲。
他們一直在等待自己的親人死亡。
雖然這樣的想法是自私的,但是似乎也是合乎人性的。
畢竟沒有人會希望在自己死後是孤苦無依的......
生活了幾個月之後,漸漸的習慣了這個地方。
我能當一個大姐姐和孩子們玩,或者和看似是小孩的大人們聊天。
原本以為這樣平靜的日子能夠一直過下去,想不到......
「院長啊!錢妳到底準備好了沒?」那個人邊說邊踹門。
「不好意思,請在給我一點時間。」
「哼!妳只剩下這個禮拜了。」
最後,那個人囂張地走了。
「院長,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我扶著她虛弱的身體。
「我為了讓孤兒院繼續經營,和當地的銀行欠了一筆債務。」
「如果在這星期之內我還不出錢,這塊地就被收走。」院長默默流下淚。
「什麼!那怎麼辦?」
「只能先向其他的銀行借錢來還了。」
「這樣不是只會欠更多嘛!」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院長無奈的回答我。
我對此感到非常難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像家的地方,現在竟然要消失了。
就在當天晚上,我在夢中遇到了萊夫......
他站在神殿門口旁問我: 「你想拯救孤兒院嗎?」
「沒錯!只要能夠保護孤兒院,不論要我什麼我都願意!」
他笑了一下之後便說:「好!那妳明天到古德斯去」
「我要怎麼去?如果就算我坐火車也會被攔下來。」
「那就用穿送門吧!」
說完之後,他伸出右手並將手心朝外。
「道死德亡!召喚!穿送門!」
白色的混濁液體從他手心不停地冒出來,最後在地上形成一圈半透明的圓門。
「這個是?」我看得目瞪口呆。
「這個是『穿送門』,世界上最方便的通道。」
「妳跳進去之後,想辦法到沃爾大賣場,並在第四層將金銀珠寶偷出來。」
「你不是神嗎?為什麼要慫恿我做這種錯誤的事。」
「沒有啊!這一切的決定都要看妳,是對是錯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好吧!我試試看!」
跳進穿送門之後,一個像是雨滴的聲音從我耳邊發出。
當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站在沃爾大賣場的出口前,而且鞋子上溼答答的。
我用布將臉蒙住之後,進入了沃爾大賣場。
因為坐電梯會遇到太多人,所以我選擇走樓梯到第四層。
一步步的階梯,越往上走心情就越沉重。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成為小偷......
第四層的精品區裡,到處都是穿金戴銀的貴婦或是老闆。
隔著強化玻璃的是擺放在紅布上是金飾項鍊和戒指。
要如何引開櫃台小姐呢?
這時,我在角落看見一位身材矮小的老人正準備拿出氣喘藥來吸。
於是,我做了一個殘忍的決定。
我衝上前把老伯伯推倒,並把氣喘藥放到高處。
之後,我跑到櫃台前和服務人員說明此事。
很快的,他們都離開崗位去查看狀況。
趁著這段時間,我迅速地將櫃台裡的貴重物品全部拿走。
之後,我便快速從樓梯口逃走。
不知道那位老伯伯怎麼了......
即使會良心不安,但是為了孤兒院,我還是得這麼做。
終於,我順利的到了一樓。
原本就快要成功的,但卻在出口前不小心掉出了一個金項鍊。
「啊!小偷啊!」
之後,我就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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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在拘留所裡,有被怎樣嗎?」
「沒有!因為我甚麼都沒說......」她搖搖頭。
嗯~所以她可能已經害死一個人了......
突然,我的思緒被一聲廣播給中斷。
「各位旅客,現在是晚上,將會自動關閉大燈。若有需要可按下座位旁的開關。」
小房間內,只能依靠窗外微弱的月光才能勉強看見。
時間還過得真快......
「你要開燈嗎?」
「不用。我們休息吧!」
在移動式的豔紅床舖上,她在下鋪而我睡上鋪。
半夜,我被下方傳來的哭聲吵醒。
「怎麼啦!」我好奇地爬下來查看。
「拜託不要!求求你們不要關閉這裡。」她說夢話的同時也留下了淚。
看來孤兒院的事情對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我輕輕摸著她的臉頰,撥開她的黑色劉海。
突然,她雙手緊緊地抱住我並撒嬌:「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辛苦妳了......」我在耳邊低語並拍拍她的背。
時間過得很快,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我們被熾熱的光芒喚醒。
「我們到了嗎?」我將眼睛慢慢張開,避免一瞬間接收太多強光。
「嗯~我們到了!你看!」她指著窗外。
伊弗,惡劣廢土,這裡氣氛和古德斯完全。
人們在這裡不會展現笑容,只有更多的苦悶與無奈。
當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神時,我就隱隱感覺到她不是古德斯的人。
離開車站。我們進入了自私區的淵凝鎮。
街道上隨處可見乞丐或流鶯。但也能聽見敞篷跑車的引擎聲。
雖然踏實工作是帛斯的傳統,但在每一區所表現的結果卻大不相同。
相對於古德斯的「互利共生」。伊弗則比較像是「自私自利」。
不過萊夫也和我說過:「即便是在伊弗生活的人民也不見得就會是壞人。」
這道理不論是人間還是帛斯都適用。
經過好幾個街道,穿越了窄巷。
最後,在一間鳳梨罐頭加工場旁發現了孤兒院。
空氣中瀰漫一股濃烈的氣味,不是天然的鳳梨果香而是化學香精的刺鼻味。
「對了!再進去之前,我有個請求。」她停下腳步。
「不要和孤兒院的人提到這些事,就說我找到了一個可以還錢的工作。」
「嗯~我知道了!」
她推開生鏽的大門,走進空盪盪的前院。
「院長!我回來了!」她的聲響傳過整座孤兒院。
一位中年女子將玻璃門向右拉,一拐一拐地走出來。
「高崎!沒事吧!妳到底去哪!我擔心死了!」院長以母親的口吻去關心她。
「我沒事!這一切都要感謝我旁邊這位樂安先生。」
「真的非常感謝你把她帶回來。」她向我微微鞠躬。
「不要這麼說!能夠幫到你們是我的榮幸。」我急忙扶她起來。
「對了!我今天來是為了大家道別的。我找到了一個工作可以支付債務。」
「什麼工作?」院長好奇的問。
「道德士!」
「這樣的話,看來孤兒院是有救了!」
「嗯~院長,請妳把孩子們都叫來吧!」
「我知道了。喂!高崎姊姊回來了喔!」
「哇!姐姐!好想妳喔!」「我要吃糖!」「小妹妹回來啦!」
二十幾個小朋友跑出來,年紀都在7歲到14歲左右。
即使生存在這悲慘的世界,他們的笑容依舊天真無邪。
高崎對這些孩子們做個大擁抱並親吻他們的額頭、臉頰。
看得出來,兩個月的相處讓她對孩子們有了感情。
「來!樂安先生,這是一點小意思,請收下。」院長遞給我一個盒子。
「謝謝!」
「我不在了之後,一定要聽院長的話喔!」她不忘叮嚀這些年幼的兒童。
「姐姐(妹妹)再見!有空要回來喔!」
我對院長點頭示意之後便離開了。
回程的路上,她的步伐越來越緩慢
「還好吧?」
「沒事......我只是......很捨不得......」說完便崩潰的大哭。
「沒關係!有我在。」我擁抱並輕拍她的背。
最後,我們回到了古德斯,到當地的道德士學院申請入校。
迪可(道德士)學院。是位於潘德市的名校。
「那個......我是來申請迪可學院的。」
「請出示識別證」門口旁的機器自己說話了。
我將兩人的識別證放在機器上。
機器發出紅光開始掃描。
「叮! 身分確認:何樂安 高崎。恭喜你們已經正式成為迪可道德士學院的學生。」
「什麼!我們不用做甚麼嗎?像是測試之類的?」我十分驚訝。
「當然不用!」一個聲音從天上傳來,之後就有一個人俯衝下來。
「碰!」地板受到強烈的撞擊因而裂開了,一陣劇烈的聲響伴隨著強烈的震動。
「喲!小子!我們終於見面啦!」
「你不是萊夫嗎?」
「沒錯!而且我是學院的校長。」
「不會吧!」
經過兩個月的生活,終於要開始做點正經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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