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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長篇愛情】用心傾聽(12)坦白

作者:項杰│2014-08-26 11:39:14│巴幣:20│人氣:205

  「欣卉,妳這兩天過得怎麼樣啊?」走回野狼前,手中的螢幕亮了起來。

  在因著紹杰摸著自己頭而臉紅幾秒後,她緊張地嚷嚷該去下一站了,於是紹杰便放開手笑著轉身走開,頓時又攪亂欣卉的思緒,懊悔自己是否反應過度了?她敲敲自己額頭試圖冷靜,然後帶著捨不得快樂轉眼即逝的表情,跟著紹杰步向機車旁,這時手機傳來了阿香的關心。

  「阿香!」欣卉心底驚呼一聲,隨即停下腳步鍵出回覆:「我現在很好喔,已經騎到苗栗了!」摸摸自己前一天摔車的傷口,「一路上都很順利,雖然發生不少事情也都好好解決了,而且還有人陪我一起環島耶!」望著紹杰背影,她不自覺勾起了嘴角。

  「順利就好,那是誰願意陪妳環島呀?」儘管身處不同所在,冰冷的文字也能傳達炙熱的情感,「該不會是帥哥吧!」看過欣卉的回覆,她開心地快速打字。

  紹杰則跨上自己的速克達準備發動,卻見到站在原地低頭使用手機的欣卉。

  「真的是帥哥耶……」她碰觸著螢幕靦腆地笑,「唉唷,這不是重點好嗎?重點是他與我很相似呢!」想起這兩天與紹杰的種種互動,欣卉感到十分窩心,「我們決定要在這趟旅程完成各自的夢想,一起找回真實的自己唷!」

  「喔喔喔,那我就先祝福你們啦!」搭配曖昧的表情貼圖,阿香語帶雙關。

  「什麼啊真是!」欣卉笑罵著回應,「好啦,我回去再跟妳報告環島有多好玩!」對於阿香總是不忘自己的問候,她感到十分貼心,「謝謝妳,我會越來越好的。」

  「朋友嗎?」

  紹杰不知何時走到欣卉面前,人影遮蔽了能看清螢幕的光線,她立刻抬起頭來搜尋昏暗源頭,即對上紹杰疑惑的神情與唇邊那三個字。欣卉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接著慌張地點點頭表示沒錯,自己正在和朋友聊天。

  「喔?妳也有朋友嘛!」原本以為欣卉是一個人生活的紹杰,隨著好奇心音調上揚許多,「那她應該是妳很好、很好的朋友囉?」

  欣卉點開一張她與阿香的合照,舉起手機給紹杰看並指著照片表示:「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單手指向阿香再比著自己,接著將一根手指豎立在他眼前。

  「是喔……」紹杰端詳照片裡的兩人,「這樣也不錯啊,與其有許多只會表面打哈哈的朋友,不如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摯友呢!」他憶起過往在學校經歷的一切,「像我也是,只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而已。」然後想到阿郎那自以為是的模樣。

  欣卉看著紹杰不以為意地說完這段話,微笑。
  她感謝那不去嘲笑自己的貼心,更加明白了他是真正懂得自己的人。

  除了張芸香這樂觀女孩外,欣卉終於擁有了第二位難得的知己。

  「客氣什麼啊!」手機忽然一段震動,打住兩人的對話,「反正,我就等著妳回來囉!」不再多做提醒,最相信她的芸香許下了約定。

  
  任由風吹動她及肩的短髮,此刻臉龐上的笑容喚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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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駐足在觀景台上眺望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隨著飄動的金黃色芒草,目光連結至一排高大的風車,思索那緩慢地轉動能給人們帶來多少電力時,又被遠方海灣與天空一致的湛藍之美所深深吸引。這恍如國外鄉村才會出現的風景,就這麼映入他們眼簾。

  「哇……原來只要用心去探索,台灣處處都有著美景呢!」欣卉踮起腳尖試圖收藏更多廣闊的浪漫,「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轉過頭,與紹杰傳達這份愉悅。

  「是啊,台灣就已經夠美了!」紹杰看過欣卉想法,便繼續對著此處不停讚嘆。

  「好望角」,位於苗栗白沙屯北端的一個小山丘上,是半天寮休閒文化園區最著名的景點。沿著石階步道走下去能更貼近這不同別處的風光,還可以看到因著海岸線平坦而建立的其中兩座軍事碉堡,路旁也有著許多為人們補充熱量的攤販。他們倆騎到這停下車,便漫步在好望角獨特的美麗之中。

  徜徉於遼闊無際的綠色大地,火車經過的鳴笛聲像是吹響自由的信號。

  「啊,好舒服哪--」欣卉張開雙手擁抱這一片秀麗,「假如能每天都生活在令人放鬆愉快的大自然裡,那該有多好啊?」看著她一臉享受的表情,紹杰揣測著欣卉的想法。

  「那也要妳能在這種地方生存下去呀!」然後走到她面前,一語道破那份脫離現實的幻想,「不過,偶爾出來像這樣環島到處遊歷就十分開心囉!」接著補充最好的方法。

  「诶?」被猜透的欣卉怪叫一聲,拿出太過習慣的表達模式:「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這問題卻只換來紹杰聳肩像這沒什麼的樣子,「但你說的也沒錯,早已被科技與商業豢養的我們……或許,環島才最能體驗大自然的美。」舉起手機同意他的說詞。

  「對吧?」紹杰抱頭挑眉地笑,「所以說,我能跟妳一起來真是太棒啦!」

  「呵呵。」欣卉又被他那孩子般的模樣逗樂,「我才要感激你願意陪我吧?」亦回應他對自己的種種照顧,「不過你說也是為了找回自己,而選擇跟我來騎車環島,那你是失去了什麼呢?」側著頭,欣卉提出了紹杰不曾說過的自己。

  「我啊……」垂下雙手,他設想該怎麼說才好,「不是說想成為一名小說家嗎?」眼神卻開始飄忽了起來。

  「對啊!」欣卉點點頭,睜大眼睛想看紹杰繼續說下去。

  「那是我國中的夢想了,一個被我不小心就擱置的夢想。」閉上雙眼,他跌入深沉的回憶裡頭。

  國中時,其實我是個冷漠且自我的人,直到有一天寫出某篇作文後我才開始慢慢改變,也在那個時候我與唯一信任的朋友許下了約定,就是一起努力完成自己的夢想。他說想拍一部讓大家都難以忘懷的電影,而我則是想寫出一部自己滿意且讓人喜歡的小說,然而雖然這麼說可是因為不同學校的關係,我們根本沒時間去督促對方努力。

  喔對了,那朋友叫做謝中郎。我都叫他阿郎。

  接下來的生活我極力擺脫那冷酷的自己,在進高中後我總是掛上搭配膚色的陽光笑容,也積極地去認識許多人,甚至成為班上的開心果。說這是一種偽裝嗎?其實也不是,因為我發現這樣的改變是開心的,就好像脫下那沉重武裝的輕鬆愉悅,我不再被過去綑綁而變得悶悶不樂。但也因為變得太過快樂,而忘記寫作的感覺了……

  沉浸於揮霍青春的瀟灑之中--
  我就連那大起大落的悲傷,都無法清晰地描寫出來。

  我變得開朗了,但也同時失去原先的夢想。高中畢業後與阿郎相約吃頓飯,得知他考上了台北以傳播系聞名的大學,我才意識到自己落後許多並毫無長進,與他相對我進了某間三流大學的文學系。儘管各奔東西前仍勉力著彼此,可我卻滿滿的無力感。

  這兩年,我一直都在現實與夢想間掙扎。

  我嘗試重新努力寫作填補之前的空白,但怎麼樣都無法讓自己滿意,看著高中時自以為交心的朋友也一一失聯,頓時我抓不到自己生活的重心……只是麻木地將時間丟給了上課、打工賺錢以及玩樂。寫作,都變成之後的事情。

  這樣的我還可以完成夢想嗎?
  一隻腳已踏入現實社會的我,異常茫然。

  直到,遇見了妳……


  「這就是我想跟妳一起環島的原因,看見妳的勇敢我想自己也不能再懦弱下去了!」說完過往的自己,他恢復堅定的眼神望向欣卉,「我要找回那想完成夢想的初衷。」

  「明白了,那我」欣卉正在鍵出回應時,手機螢幕瞬間黯淡。

  「怎麼了嗎?」看著低頭遲遲未回話的欣卉,他湊近去瞭解怎麼回事,「應該是沒電了,妳有帶備用電池嗎?」紹杰簡單判斷,更提出解決方法。

  欣卉搖搖頭表示沒有,慌張地左顧右盼尋找著哪裡會有可充電的地方,但那必須是離開這裡才能做的事情。她無奈嘆了口氣,對於無法及時回應紹杰的坦白,欣卉感到非常難受。再度因為自己的缺陷,造成與人溝通上的隔閡。

  「沒事的,我都明白。」紹杰又一次將手放在她頭上,試著安撫欣卉的不安,「還是妳有一定要說的話?」然後拿出背包裡的紙筆,微笑地說。

  他的溫柔融化了欣卉的自卑感,接著推過紙筆她也從背包裡拿出了什麼,欣卉開心地戴上耳機。她知道,這時候已經不再需要任何一句話語。

  「呵。」看見欣卉的舉動,紹杰輕輕地笑了,「我們去那邊坐著吧?」隨後領著她到能俯瞰全景的台地上,手握剛剛拿出來的紙筆,「看來,是真的可以重新努力寫作囉!」坐在一陣陣傳來的重金屬音樂旁,他寫下了第一個字--

  欣卉,亦舉著畫筆試著描摹出這第四份美麗。
  環島之旅只是經歷各種風景的過程,而他們真正所渴求的是找回曾經的自己。


  金黃色芒草依舊隨風舞動著,像是賦予了他們在創作上最真切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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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台北欣卉家中,她的父母親正著急地來回渡步。

  「先生,您的女兒現在正身處苗栗。」一名男人遞出了一份文件與許多張相片。

  「是嗎?已經到苗栗了呀……」欣卉的父親翻閱那一張張相片,上頭盡是這幾年未曾看過她開心的模樣,「等等,這個男孩是誰?」指著裡頭黝黑的青年,瞪大雙眼地向那名男人詢問:「她不是一個人去環島的嗎?」口氣透露出驚訝與憤怒。

  「她的確是一個人開始環島的,但在桃園的第二天啟程時便出現這男孩與她同行。」那名男人保持冰冷的口吻,像是在強調他的專業。

  「她會不會被騙走了啊……」母親在一旁說出父親最害怕的擔憂。

  「請你繼續跟縱調查下去,也同時幫我查出那男的究竟什麼來歷!」打開文件中每一頁的資料,父親覺得煩躁難耐,「不論多少錢都沒關係,隨時向我報告狀況!」然後掏出一疊鈔票遞給了那名男人,隨即請他離開。

  「欣卉……」母親煩惱地搓弄著雙手,看向沉思的父親不知該如何是好,「你看我們要不要直接去找他呢?」接著提出一道可能會讓欣卉崩潰的問題。


  「我不知道。」父親凝重地說出這句話,呼出極為不安的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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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Nashi_梨ღ石かり沼民
把台灣的美都寫進去了呢w
欣卉要被抓回去了嗎OAO

08-26 16:54

項杰
嗯嗯~還有很多地方等著我寫呢!(頭疼
只能希望爸媽不要直接去啊,會讓欣卉整個大崩潰的!!
謝謝你的支持喔:D08-27 00:10
虚ろな光
看完了 哇..接下來會是超展開 突然有種後面兩人會一起亡命天崖的味道XDD

內容提及 冰冷的文字也能傳達炙熱的情感 這句我很喜歡^^

08-31 09:22

項杰
哈哈,應該不會啦~
謝謝你的喜歡喔:D(稍後回信,抱歉08-31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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