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約翰憑藉著本能反應,知道現在大概是凌晨四點多。
勉強爬起來後,一包乾糧便丟在他眼前。
「早阿,毒犯。」艾瑪坐在門口啃著乾糧,「這些是將軍他們提供的,一次會送來五天份。五天後要自己去帳篷口拿。」
約翰點頭示意後便默默進食。
一段時間後,艾瑪拿起他的長鐮刀看了他一眼,便走出帳篷出任務去了。
約翰看著放置在米白色帳篷角落的大包乾糧。
其實一天相處下來,艾瑪似乎是將自己藏得極深,讓人怎麼也看不透。
美艷的刺客有些自我、有些愛面子,且對上級的命令百般服從倒是確定的。
約翰聳聳肩,起身去調查敵營位置。
-----------------------我只是分隔線,不要一直盯著我0////0--------------------------------
「殺了她!」一個陷入瘋狂的士兵瞪大眼睛撲向艾瑪,表情憤怒。而後者的鋼爪輝向對方的胸口。
士兵們顏色不一的深髮中摻著些許金色,眼睛有些仍是正常的藍色,有些卻已混濁變色。
這裡的每一個士兵身上都濺上了黑色的魔族的血。
......這些在戰鬥中不慎被敵方的血濺到的神族戰士啊.....
有些反撲向神族,成了魔族傀儡。
有些卻禁不住體質改變而死亡。
艾瑪在傀儡中沐浴著鮮紅的血,揮舞著鐮刀將其一個個解決。
蠍尾,也就是重鐮刺客的第二支鐮刀也顯現出來。被其扎中的士兵們都在瞬間倒下,臉色發黑的死去。
在砍人的同時,艾瑪小心的注意不和士兵身上沾到的魔血接觸。
痛苦的經歷,她可不想再發生一次。
範圍內的士兵皆因不敵而全數滅亡,一個個倒在她的腳旁。幾小時後,艾瑪的眼神便從勝利的喜悅轉為淺淡的落寞。
即使她再怎麼努力的尋找,仍然找不到第二個能在魔血的侵蝕下保持理智的人。
「軟弱!」艾瑪怒喝一聲,一腳踢開眼前的屍體。
傍晚時分,約翰一邊啃著食物一邊繪製著一部分的敵方基地位置圖,在他完成後必須交給上級。
只不過他畫的圖,連他自己也看不懂。
正在苦惱之際,「唰!」艾瑪帶了一身的水走進帳棚,一把抓起毛巾開始擦拭。
「你很早就回來了?」艾瑪擦乾水後望著他。
「我在畫位置圖。....這些水是?」約翰眼睛瞪著位置圖,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剛剛去下游把血洗掉。」丟開毛巾後走到一旁拿起食物開始吃。
進食之際兩人都一陣靜默。
「....很累嗎?」約翰最後丟開那張位置圖看著艾瑪。
艾瑪意外的看著他,像是對於他的突然主動關心感到驚訝。
「.....懂得人才會知道它的累。反正距離下次還有四天,可以好好休息。」最後她選擇了這樣回答。
約翰點點頭表示了解。
其實他的關心並不是心血來潮。只是約翰察覺了艾瑪在走進帳棚的一瞬間,那種冷寂的感覺。雖然艾瑪立刻將其隱藏掉了,但那瞬間的強烈情緒卻讓約翰有些嚇到。
讓他覺得不關心都不行。
艾瑪湊向前將被丟在一旁的位置圖拿起來端詳。
「我說......毒犯.....」
「..........」約翰瞪了她一眼。
「這個畫符跟你的特殊能力有關嗎?用下去位置圖就會出現之類的......」
「..........」
艾瑪看見約翰眼中的無奈。
「.....我明天沒有事,可以幫你。」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去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多調查些什麼,事後還可以要一筆人情債。
「感激不盡。」約翰暗暗鬆了一口氣。
夜晚,約翰坐在入口,難得的把盔甲脫下來擦拭,露出一身強建的體魄。
每一個次客都要經過萬中選一的篩選,約翰也不例外。除了某些任務需要的美好皮相,更要能從可怕的訓練中存活下來。
艾瑪雖然看似身段纖細,其實仍有一些平時沒有展現的強大力量。
約翰之所以一身盔甲,除了防禦,更在盔甲下隱藏了一罐罐補血的藥物。都是為了配合他的特殊能力。
看著被擦得瑩亮的盔甲,約翰滿意的挑眉。將其擺在一旁後,他瞥了艾瑪一眼。
即使有些距離,他仍然一眼就看出艾瑪只有保持著兩分的熟睡度。
也就是,約翰的一舉一動她都能明顯感受到的程度。
這樣怎麼睡得好啊?
約翰微微一蹙眉,也不做他想,逕自把玩起帳篷口的一株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