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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長篇愛情】用心傾聽(8)同行

作者:項杰│2014-08-07 14:53:37│巴幣:20│人氣:154

  「帶我到你的家鄉?」欣卉看著紹杰自信的提問,錯愕地回應。

  在到達三水村客家庄前,欣卉是怎麼答應紹杰的?他那時體諒自己並願意關照自己的迷人笑容,讓欣卉一時間不懂怎麼拒絕,反而好像被施了魔法似的愣愣地點頭答應,因為紹杰的貼心實在太令她感動且喜歡了……

  --這是欣卉未曾感受過的體貼。

  騎著野狼跟隨在刻意放慢速度的紹杰後頭,欣卉痴痴望著他的背影不停回想今天的一切。決心一個人環島旅行的自己,現在怎麼會跟著一個人到處跑呢?一個意外讓她與紹杰相識,卻又因著自己的冷漠感到十分抱歉,然後即被他如同太陽般的熱情一一融化,這或許就是欣卉難以拒絕紹杰的理由吧?

  欣卉心想著,嘗試冷靜地告訴自己這些只不過是感謝之情。
  僅僅是因為自己首次遇上這麼熱心的陌生人,才會亂了心緒。

  「快到囉!」在紅綠燈前紹杰轉過頭對欣卉說道,依舊迷人的微笑。

  接著很快地到達充滿茶香、排滿古厝的客家庄,微笑似的彎月仍高掛於繁星點點的夜空上,一跨下野狼欣卉瞬間融入了這美好的所在,將剛剛一切疑慮完全拋開。她小心翼翼地走進茶田,張開雙手放鬆自己盡可能地享受這兒的一切。


  「謝謝妳,喜歡我的家鄉啊!」紹杰看著欣卉孩子般的純真,開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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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得還好嗎?」看著坐在床邊睡眼惺忪的欣卉,紹杰將水遞過去關心著。

  在昨夜欣卉要求多待一會後,紹杰看看時間太晚了便直接將她拉進房內,那是一棟老舊、簡單卻美麗的三合院,那時他家人似乎都睡了,紹杰躡手躡腳地領著欣卉走進客房,快速介紹完院內各種位置後,就向她道聲晚安回去自己的房間休息。

  「還好,這兒挺不錯的。」還沒完全清醒的欣卉快速地比完這句手語,好像她仍待在原本的家中,頓時忘記面對的是剛認識不久的紹杰。

  「呃,妳可以解釋一下剛剛在比什麼嗎?」紹杰將手舉到欣卉眼前揮舞著,確認她真的看清自己是誰後搔搔頭地問。

  「啊!」欣卉又一次在他面前叫了出聲,但因著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反而無法拿捏音量,於是三合院內迴響著這陌生的叫聲,接著欣卉才緊張地向紹杰道歉:「對不起!還沒睡醒就不小心比出習慣了,忘記你看不懂……」拿著放在床頭的手機不停鍵出,「我是說睡得很好,這兒挺不錯的!」

  紹杰掩著耳朵莞爾地看著欣卉,「那就好,還以為妳會睡得不安穩呢!」然後放下手又開始笑著他:「原來妳聲音還蠻嘹亮的呀,大概整個院內的人都被妳嚇到了吧?」

  叩、叩、叩。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阿杰,你帶人回來喔?」一個蒼老的女性聲音這麼問著紹杰。

  不顧欣卉因著自己所說的話而驚異的模樣,紹杰飛快地奔到門前回應那個聲音:「阿婆,對不起吵到妳喔!」接著打開門攙扶著那佝僂的身影,「對呀,我帶個朋友回來,想帶她到處看看我們這兒是多麼地好!」紹杰對著那老太太,笑容是更加地真心並體貼。

  「真的?那就讓我泡茶還有煮飯請她吧!」紹杰口中的阿婆,興奮地回應。

  「哈哈,好啊!」紹杰開心地扶著阿婆離開客房,「那就要麻煩阿婆囉,我傍晚回來時一定向妳好好介紹她。」隨後送阿婆走到客廳,聊了一會才回到欣卉所待的客房。

  「那是你奶奶嗎?」看見紹杰回到房間,欣卉趕緊舉起手機向他詢問。

  「嗯嗯,她就是我的奶奶喔!」紹杰瞇起眼地笑著,「她可是將我從小扶養到大的好奶奶喔,最愛我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他充滿自信地說。

  欣卉有些羨慕他那真誠且幸福的表情,更喜歡他那與奶奶自然而然的親密相處,彷彿沒有年齡上的隔閡,而是彼此依賴著對方的美好。欣卉不經意地回想起自身過去,相較於紹杰純樸卻純真的生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以及現實究竟算得了什麼?

  看著又發起呆的欣卉,紹杰再次在她面前揮舞著手並說道:「嘿,趕快洗臉刷牙準備跟我一起出門啦!」然後遞給她一個裝滿水的水盆。

  「喔,好。」晃了晃頭欣卉接過水盆的動作表示自己知道了,接著才想到了什麼迅速鍵出問題給紹杰看:「你剛剛說我的聲音很嘹亮?」

  「對呀,不然我阿婆怎麼會過來敲門?」紹杰完全不懂得自己說了哪些敏感的話,只是再次催促著欣卉:「好啦快點整理好自己,再不出門就要中午啦!」。

  欣卉點點頭便開始動作,卻依然非常在意那自己從未聽見的聲音。

  幾分鐘後,紹杰帶著欣卉離開客房要走出三合院,心想著要讓欣卉好好認識他的家鄉,也希望能讓欣卉可以感受更多不同的所有。走到客廳時,欣卉看見了正在準備、調弄茶葉的阿婆,清楚了那將紹杰辛苦養大成人的白髮模樣。

  「阿婆,我們出門囉!」紹杰對著阿婆呼喊,禮貌地道別。

  「好啊,出門小心。」那蹣跚的背影轉了過來,溫柔地提醒著:「記得要帶她回來吃飯跟喝茶啊……」揮著一點一點斑紋的手,向他們倆說再見。


  欣卉對上那衰老卻溫暖的眼神,微笑地彎腰致意後才隨著紹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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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出三合院即是和煦的陽光,灑進三水村的每個角落。

  紹杰帶著欣卉到處晃晃,不斷地向她介紹各式各樣的當地特色與客家人的歷史。走進美麗莊嚴的江家百年古厝,穿過那象徵傷痕的日軍將士招魂塜,仰頭觀望著樹齡兩百年的茶王樹,再到了獨角仙甲蟲復育區試著找尋出稀有的牠們。

  欣卉眼花撩亂地感受著從未經歷過的一切,一直在心底驚嘆著各種美妙與特別。

  「哇,真是完全與都市不同的建築呢……」欣卉研究著古厝的精華,「原來這兒曾經有過這麼一段過去啊……」低著頭雙手合十對墓塜表達敬意,「這棵大樹真的活了這麼久嗎?」觸摸茶王樹不可思議著,「我從來沒有親眼看過獨角仙呢!」像個孩子似地奔跑。

  「怎麼樣?還喜歡這裡吧?」走到一個能觀望整個客家庄的小山坡,紹杰與欣卉隨地坐了下來,「這可是我引以為傲且深愛的家鄉呢!」他將茶水遞給了欣卉,這麼說。

  喝了口紹杰遞來的茶水,她即拿出手機熟練地鍵出:「喜歡喔、很喜歡!」欣卉對他報以真誠快樂的燦笑,「我很喜歡這風光純樸的美麗茶鄉喔!」

  「是啊,這兒很美麗的……」紹杰饒有深意地說完,便轉過頭望向他的家鄉景象。

  「怎麼了嗎……」看著紹杰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愁,欣卉擔心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可是又不敢追問,於是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在山坡上待到黃昏。

  茶香依舊隨著風飄逸在他們之間,彷彿自身皆融入美景之中成了一幅畫作。

  望見太陽慢慢落下,紹杰才站起身來提醒欣卉該回去了。領著她漫步走回阿婆等待他們歸來的三合院,一路上也沒有多說話,兩個人都懷著不同的想法思考著什麼,直到走進院內紹杰才終於開口:「阿婆,我們回來囉!」又恢復他那招牌的笑容。

  「喔喔,那趕快來一起吃飯喝茶吧?」阿婆瞇著眼微笑,感覺很是高興。

  隨後阿婆將兩人帶進飯廳,欣卉立刻看到了一個大大的碗與其他精緻的餐點,以及茶壺與茶具。碗內是像混著許多材料與米的湯,而一旁盤子上的是米粿和糕餅,「這應該是客家人傳統的擂茶吧?」欣卉好奇地觀察著猜測。

  「來唷,趁熱快吃。」阿婆遞餐具給欣卉,用著她讀不懂的話語邀請。

  紹杰發現到欣卉有些疑惑的神情,趕緊在旁解釋:「阿婆是要妳趕快趁熱吃啦!」

  「好、好的,那我不客氣囉?」欣卉懂得阿婆的意思後,馬上點點頭接過餐具。用眼神與動作表示著自己要開動了。

  「阿婆一起吃吧!」紹杰也將餐具放好在阿婆的手中,貼心地說。

  那是看似十分美味的佳餚,雖然身為都市小孩的欣卉很不習慣這種獨特的味道,但是她仍然努力地吃了很多,並表現出很好吃的樣子。紹杰當然明白她可能會不太喜歡,所以也一直倒茶並拿糕餅給她吃,這樣就不用勉強自己一直食用擂茶湯了。

  不過那可是對人體十分健康的精妙飲食呀!

  用餐時是愉快且輕鬆的,儘管欣卉看不明白紹杰與阿婆的對話,紹杰也向阿婆解釋了欣卉的情況,而阿婆亦如同紹杰剛知道欣卉是瘖啞人時一樣的反應,沒有過多的驚訝或是同情,則是繼續親切地向她微笑,這份感覺對欣卉來說真的是非常溫馨。

  難道客家人都是這麼善良、友好的嗎?
  欣卉抱持著這樣的疑問,開心地與他們一家人享受著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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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卉誠摯地感謝了阿婆的宴客,便與紹杰坐到院內井地的涼椅上仰望著星空。

  接下來認識還不算久的兩人開始東拉西扯地聊起天來,欣卉在這時才打開了心房,向紹杰訴說著不願提起的過去,以及為何要一個人環島旅行的原因。然而他只是不停點著頭,像是覺得這其實沒有什麼,偶爾安慰下欣卉也闡述著關於客家人獨特的文化。

  可是紹杰卻隻字未提屬於他的過去。

  在瞭解欣卉的心境也說完自己的想法後,兩人沉靜了一會,接著紹杰看看時間已經蠻晚的,就跟欣卉表示應該要去睡了,互道晚安即各自走向房間。但似乎有某種情緒正在紹杰的心中迴繞著,徘徊不去。

  「我跟妳一起去完成環島旅行,」在兩個人轉身往不同的方向時,紹杰忽然雙手抓住欣卉肩膀說:「好不好?」欣卉看著眼神堅定的他,有些尷尬。但卻也有些感動……


  夜裡,欣卉憑著記憶悄悄地描摹出下午她與紹杰兩個人在風景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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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虚ろな光
喔喔 看完哩 不錯呀~

所以愛情線就這樣開始哩?

嗯...擂茶....那是黑歷史....

08-07 14:59

項杰
哇,你也看得太快了吧.....(驚訝
哈哈,愛情這塊我可能要鋪很久呢!
我主要想寫的就是人們遺忘或是很難看見的所在:)08-07 15:01
虚ろな光
咦咦?會ㄇ 寫的順當然也看得順

不過看著看著...有些東西真要環境改變 自己才能思索並查覺的說

順代一提 看別人的作品我有時會重看

08-07 15:05

項杰
啊啊!?真的看得順嗎?
我寫得可卡了四個多小時啊……
謝謝你願意重看呢,很高興!!!

是的,有時候我們的視野其實太過狹隘:(08-08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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