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暗室內有座靠在牆邊牢籠,裡面有一個男人,雙手雙腳正被枷鎖綁著,渾身是血,空氣中也瀰漫著刺鼻的鮮血味。
他頹坐在地,雙手被枷鎖吊在半空中。
他突然抬起頭,臉上有些血跡,但還是能看得出他那冷酷又有些稚嫩的臉龐,他正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我。
「族長下了命令說不能幫助你。」我邊說邊向他走去。
我的身體居然不受控制。
看來這是一場夢。
或是我深層的記憶。
可 … 我怎麼沒有印象 ?
他那因為太久沒喝水顯得有些乾澀的嘴開開合合的,像似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說出。
我從口袋中掏出牢籠的鑰匙,打開牢籠,坐在他的身側。
我解下掛在腰側的水袋,打開塞子,湊往他嘴邊。他疑惑的看著我。
「雖然族長說不能幫助你,可族長又沒說不能拿水。對吧? 」說到族長時還不忘吐吐舌。我的眼中露出一絲狡詰。
他充滿笑意的看了我一眼,之後瘋狂的喝起水袋中的水。
「喝慢點。」
我很享受這一小段安靜的時刻。
在他手中的水袋突然啪一聲的掉在地上,他的身子向我倒來,眼中充滿著訝異。
「這 ... 水 … 為什麼 ? 」他艱難的問著。
「怎麼了 ? 你怎麼了 ? 」我抱著他癱軟的身體慌張的問。
「有毒 … 為 … 什麼 … 要 ? 」
「我沒有,這是族長說要給我的聖水阿… 」我抱著他試著解釋,聽得出來有些哭腔。
突然他釋然的一笑,像是明白了什麼。
「妳 … 被族長 … 算計了 ... 阿 ... 傻 ... 瓜,謝 … 謝… 妳,如果有 … 來生 …讓我好好 …」他小聲的說,我將耳朵靠著他的嘴。
看著他最後沒有發出聲卻想說的嘴型。
愛妳。
看著他逐漸黯淡的眼神。
心臟就像被一隻大手給狠狠抓住。
全身向是被泡入冰水般,刺痛、麻木、毫無感覺。
我抱著他的身軀,無聲的嘶吼。
眼淚不停的從臉旁滑下,滴落在他掛著溫柔無比的笑容的嘴畔。
我知道這是場夢。
可是為何心臟疼痛的感覺如此真實?
回過神去看,發現那冷酷帶點稚嫩的臉龐卻變成艾德的臉龐。
不,不可能是艾德。
艾德在可洛斯那邊,所以不可能是艾德。
我緩慢的睜開眼,再次確認。
180的身高,有些瘦的臉蛋,略微精壯的體格,和昨天一樣上身是有些神秘圖騰的鵝黃衣服,下身是微緊的黑色長褲。
只不過,他的背後右肩胛骨處插著那少女餵飽毒的匕首。
這是艾德,我能確定了。
可是,艾德 …
「艾德 ! ! ! 」我抱著他的身軀不敢置信的大喊。
「艾德 ! 」我從夢中驚醒。
「我在這。」艾德溫和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我轉過頭,看見他衣裝整齊完全不像是夢裡的那樣子的躺在我身側,鬆了一大口氣。
我撲向他的懷中,大力的吸氣,汲取他身上的稻草香味。
「做噩夢了 ? 」他溫柔的問。
我埋在他的懷中,什麼也不說只是一昧的聞著他的香味。
他蓬鬆的大尾巴靠在我的腰上,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我的背。
「傻蛋別怕,我在。」他在我耳旁輕吐。
我聞著他身上的稻草味,漸漸的不再像剛才那麼慌張。
「還好嗎 ? 」
「我沒事。」我在他懷中搖搖頭。
「我說,藍芷 …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恩 ? 」我抬頭看向他。
「我 …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敲門聲給打斷。
叩、叩。
「誰 ? 」
「是我,藍芷小姐。」丹的聲音從房外傳來。
「請進。」
丹穿著黑白的執事服從走廊走入房間。
「藍芷小姐,少爺說宴會就要開始了,請您盡快換好衣服,待會請隨著少爺一起出場。」
「好的,謝謝。」
「這是我的榮幸。」他向我微微一鞠躬,轉身離開。
我隨即跳下柔軟的床,走到衣櫃前,從架上取下一件小洋裝。
「艾德,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別去了。」我背著艾德那方向說。
他沉默沒有回答。
突然一陣冷意襲捲全身,我不敢轉頭看他。拿著手上那件小洋裝,忙不跌跑進更衣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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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請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