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遲到了。」
艾娜推開門後如此說道,隨後就拉著菲特進到寬敞的大廳,身後的大門緩緩關上,發出一陣老舊木頭的摩擦聲響。
斑駁的大理石地面鋪上一層薄薄的淺藍地毯,四周的牆面上有著直至二樓的落地窗,中央的樓梯能直通樓上,而不論是一樓或二樓每間隔幾公尺就有一扇木製白色大門。
簡單來說,是中古歐洲風格的樓中樓設計。
「裴菲特、艾娜,你們剛剛去哪裡了?」
一名女子從一扇半掩的門中探出頭,望向門前的兩人,語氣聽來有些生氣。
「佩琪阿姨,對不起。我們剛剛只是在外面玩而已,結果沒注意就遲到了…」
微微欠身,艾娜偷偷瞄了眼菲特,後者只是牽著她的手,愣愣地看著佩琪阿姨。
「笨蛋,道歉啦…」「……對不起。」
揉著被艾娜手肘敲到而發疼的腰側,菲特向佩琪阿姨道歉。
不過,只是嘴巴說而已,他才不在意呢。
佩琪阿姨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半晌,視線轉向菲特手中的故事書。
「好吧好吧,你們快進來吃飯吧。」輕聲嘆息,她的臉消失於門後。
見佩琪阿姨沒有打算責罵,艾娜鬆口氣,拉了拉菲特的手:「我們也走吧,不知道今天吃什麼呢……」
「馬鈴薯沙拉…」
「騙人,你怎麼知道?」
「我聞到了。」
「你鼻子這麼好喔,真的假的?」
「假的。」
「齁…你很壞耶。」
「哈哈哈……」
菲特再次感受到艾娜的肘擊。
(っ´ω`c) (っ´ω`c) (っ´ω`c) (っ´ω`c) (っ´ω`c) (っ´ω`c) (っ´ω`c) (っ´ω`c) (っ´ω`c) (っ´ω`c)
「吶吶,奎西叔叔,你在喝什麼?」
菲特扯著中年男子的衣角,好奇地盯著他手中的玻璃瓶。
奎西,尤洛亞孤兒院的院長,他俐落的短髮中夾雜不少銀絲,喜歡穿著舊式的灰色西裝,而且,明明已經年過五十卻執意要別人叫他「叔叔」。
「這個?」他搖了搖瓶身,讓裡頭透明的淡褐色液體被晃的如滔滔海浪。
「這個是『酒』。」
「酒…?」呢喃複述,菲特朝空氣中嗅了嗅,蹙眉:「好臭。叔叔為什麼要喝那麼臭的東西?」
「那個是酒精的味道,不是臭。」
往菲特的眉間一彈,看著他倒退幾步,奎西淺笑幾聲。
「你聽好了,菲特。」
伸出食指,奎西比著玻璃瓶。
「喝酒,可以忘記不愉快的事情。」
「忘記不愉快的事情?」菲特眨眨眼,望著奎西透著紅暈的臉跟搶眼的山羊鬍。
「嗯…沒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暫時拋下,但是,只是『暫時』。」他強調。
菲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著奎西又仰頭喝了一口。
「叔叔,那個…好喝嗎?」
「菲特想喝喝看嗎?」
「可以嗎?」
「…可以,但是只能一小口,真的只能喝一小口喔。」
接過奎西遞來的酒瓶,菲特看了幾眼,之後舉起手……猛灌。
「欸!太多了啦!」奎西一把搶回酒瓶,但是已經太遲了,三分之一的威士忌已經消失。
菲特只記得世界轉來轉去的,以及佩琪阿姨氣急敗壞地指著奎西叔叔在說些什麼,之後頭痛欲裂的他倚牆倒下,黑暗吞噬他的意識。
裴菲特第一次嚐了酒、第一次因酒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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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特、菲特,你還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吧?」
與艾娜坐在兩人熟悉的樹下,菲特望著前方發楞,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什麼?」發呆發到放空的他並沒有聽得很清楚艾娜在說些什麼。
「是『十出』的日子吶,你真的忘了?」
在尤洛亞中有著十歲出遠門的規定,大家都簡稱為「十出」。
所謂的「遠門」其實是永遠離開孤兒院,到新的家庭去生活。
而今年要「十出」的只有裴菲特跟艾娜兩個人而已。
「我當然記得啊,怎麼可能忘記…」菲特略顯失落。
他怎麼可能忘記即將分別的日子。
「別擔心,我有計畫,我們可以不用分開。」
「什麼計畫?」
「我們去求奎西叔叔讓我們到同一個家。」
「可以嗎…?」菲特懷疑地看著艾娜。
就這麼簡單?
「嗯,可以唷。總要試試看嘛,對吧?」
艾娜露出微笑,那是菲特看過最溫暖最燦爛的笑容了。
「嗯。」
之後,兩人手牽著手去找奎西請求。
而他的回應,令兩人吃驚…
「我沒告訴你們嗎?你們本來就是要去同一個家…」
「你們一起被領養了。」
II. 破碎的記憶
還是那句話 (っ´ω`c) 別打毛球www
然後,圖如果有畫的話 明天會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