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人節快樂,提督!」
「嗯?……噢,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啊?」
當我把辦公室的門把轉開時,裡頭正在打掃的翔鶴立刻發現了我。
她慌張的把一盒包裝精緻的小盒子塞給我之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打掃起來。
──是手製巧克力?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
「嗯……總之謝謝妳囉,翔鶴。」
「不、沒什麼……那個……」
「怎麼了嗎,看妳的臉這麼紅難道身體有哪裡不舒服?」
「不是的。那個……我想問提督一件事情……那個,請、請問這樣子做會給你帶來困擾嗎?」
看翔鶴一臉為難的樣子,我不禁微微挑起眉頭問道:
「不會啊,為什麼妳會這麼問?」
「因為……那個……提督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而且那件事過了這麼久了,你還是沒有答覆……我也不想一直這麼乾等下去了……」
──啊,該死。我都忘了這件事情了。
嚴格來說也不是忘記,只是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間來回應翔鶴。
不過她居然這麼在意這件事情,這是我從沒預想過的結果。
「嗯……那個……嗯……」
「到底提督是怎麼看我的呢?」
翔鶴開始慢慢地逼近我,將整個身體貼了上來,以一副不可以抵抗的樣子質問著我。
──嗯……紫色的內衣啊?
「提督,請問你到底在看哪裡?」
「內……痾,是妳美麗的臉龐。」
「真的是這樣嗎?」
「唉呀唉呀,小倆口一早就這麼火熱啊,真是討厭呢。」
「……火熱?」
「那是指提督跟翔鶴姐姐很恩愛的意思唷,響。」
「唷,羞羞臉!」
正當我與翔鶴僵持不下時,第六驅逐艦隊的孩子們提著高速修速材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看樣子應該是剛結束遠征回來報備的吧?不過這群小鬼還是一如往常的煩人呢。
雖然我想叫她們馬上出去,不過看在她們辛苦完成任務的分上就再讓她們待一會兒吧。
「吶,這是本次的報告書。」
「嗯……我來看看。哦?寫得不錯嘛,看來曉的學習能力很好呢。」
「真的嗎?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哦。」
我一邊稱讚看起來非常雀躍的曉,一邊摸著她的頭部以示獎勵。
回想當初,曉的遠征報告書根本不能回報給上頭。畢竟上頭可不會想去看像是日記塗鴉般的報告書吧?
所以我只好耐著性子,一步一步開導身為遠征隊隊長的曉該如何寫報告書。
而結果就如這次所說的一樣,寫得非常詳細而且完美。
看來曉也下了不少苦心去學習,讓我頓時欣慰了不少。
「……哼!」
「啊咧?」
不知道為什麼,翔鶴看起來非常生氣。她輕哼了一聲之後走出我的辦公室,留下一頭霧水的我與第六驅逐艦隊的小朋友們。
「……翔鶴姐姐,生氣?」
「看樣子是這樣沒錯。提督,你對翔鶴姐姐做了什麼事嗎?」
「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也對,像提督這般沒種的處男怎麼可能做些什麼呢?」
「……提問,響想知道處男是什麼?」
「嗯……據說是很沒有用的男人?」
「可是我聽說是硬不起來的男人呢?」
「呵、呵,處男提督,請問你到底是哪個呢?」
──好吧,我果然還是很討厭第六驅逐艦隊的小鬼。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好嗎?」
「……所以提督是個正常的處男嗎?」
「才不是,我是個身心健全的男人好嗎!」
面對一臉天真的響所提出的問題,我忍不住開口吐槽。
──真是的,是處男又怎麼……咳咳。我是說我是身心健全的男人!
不過現在並不是糾結我是不是處──身心健全的男人這個問題,而是翔鶴到底為什麼會生氣。
我努力地回想起前幾分鐘發生的事情,赫然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啊,該死!我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啊……?
──看來翔鶴生氣的原因是我逃避她的問題了吧?但是……
──唉,算了,婆婆媽媽的算什麼男人?
知道了原因之後,那麼剩下來的就是去跟翔鶴道歉了。
「……啊,提督,這個是放在信箱裡的東西。」
「這東西是……謝謝囉,響!」
我接過從響那裡拿到的黑色木盒之後,匆匆忙忙地跑出辦公室。
「有了這個就可以……等等我,翔鶴!」
※
拐過幾個彎之後,我在路上碰巧遇到從食堂走出來的榛名。
「……」
榛名冷淡地看了我一眼後,準備轉身朝反方向走掉。
於是我連忙伸手拉住榛名的肩膀,硬是將她挽留在原地。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提督?」
「不,沒有。」
「那麼請把您的手從我的肩膀上拿開。」
「為什麼?難道沒事情就不能找妳聊天嗎?」
「……請您放手,榛名一點都不想跟您聊天。」
「別這樣說嘛……」
我為難地苦笑著。
我知道榛名為什麼這麼排斥我的原因,也一直明白她因為那件事情壓抑了很久。我知道自己很沒用,所以我決定今天解決一切的問題。
「吶,榛名。」
「……」
榛名沒有回答我,而是像賭氣般地別過臉來,不願意正視我的雙眼。
「對不起……我太軟弱了……」
「……」
榛名依舊沒有回應我,從旁人的眼裡看來,我就像是個死纏爛打的男人吧?不過現在我可不在意這種小事情。
「明明是自己的失誤,卻讓妳一直幫我承擔……妳會對我失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
「……我明白了。我會自己迴避妳的,不好意思造成妳的困擾了……」
「不是這樣的,我──!」
將搭在榛名肩膀上的手抽回來之後,她淚眼汪汪地看著我抽泣著。
「榛名做了對提督來說非常過分的事情,所以我已經沒辦法待在提督的身邊了……」
──原來是這樣嗎……總覺得自己是個混蛋呢。
我將榛名一把抱在懷裡,兩人沉默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我們彼此非常有默契地沒有開口,傾聽各自的心跳與呼吸聲。
只需要這樣子簡單的動作,就可以心心相印。
「雖然會難過、會悲傷,但是下手的妳一定更難過吧,榛名……」
「……」
榛名沒有回答我,但她抓著衣擺的手突然加重施力就可以說明一切。
既悲傷又痛苦,沒有辦法用簡單的三言兩語來帶過她內心中複雜的感情。
──即使是這樣,我也想幫妳分擔一些。就像妳替我做了這些事一樣,所以榛名呀……
「別難過了,什麼不能繼續待在我身邊……妳已經做了夠多替我著想的事情了啊……如果妳不能待在我的身邊,那我該怎麼繼續面對夕張的死亡……」
「我……」
更加用力了。榛名的小手以快要握出鮮血的力道緊緊地拉扯著我的衣服,身體也不斷地出力著,像是如果不這麼做,她便無法繼續開口說出任何一句話。
「所以拜託妳了,別再說這種無法待在我身邊的話了……請別離開我的身邊啊,榛名……」
我以近似沙啞地聲音央求著眼前這位少女,有如害怕她隨時消失一樣般得慌恐。
「……好的。榛名會待在提督身邊的,一直一直待在您的身邊的……」
我無法看見榛名的臉龐,但是從聲音上來判斷,她現在應該是笑著的吧?
──謝謝妳,榛名。還有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
※
夕陽染紅了天空,使世界渲染成一片嫣紅。如果這個時候能找一個地方靜下來看這般美景,一定是人生中的絕佳享受之一。
一名銀髮的少女站在海堤旁,像是發呆般地眺望著大海。
大海一樣被夕陽染紅,但此刻在少女眼裡究竟是什麼顏色呢?
「提督……笨蛋……」
翔鶴為難地皺起臉龐,接著拱起雙手朝海平面的那一邊吶喊:
「呼──為什麼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呢,提督──!」
「我知道唷,翔鶴。」
「咿……?」
原本應該得不到回答的吶喊,此刻卻得到了答覆。
翔鶴茫然地愣在原地,沒有發現身後多出來的一名少年。
少年的穿著十分正式,白帽白袍。沒錯,從外表上看來應該就是翔鶴口中所提到的「提督」。
「翔鶴,我也喜歡妳。」
「……這樣子突然的告白太狡滑了,提督……」
「那如果換成這個樣子還會覺得很狡猾嗎?」
少年單腳跪地,將口袋中的黑色小盒子緩緩打開。
──一枚銀白色的戒指映著嫣紅的夕陽閃閃發光。
「這是……給我的嗎……?」
「嗯,願意收下嗎?我呀……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討妳歡心,所以啊,翔鶴──」
少年露出非常好笑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之後開口道:
「妳願意嫁給我嗎?」
翔鶴的瞳孔劇烈地縮小,表現出一副非常訝異的表情。
這也難怪,畢竟她萬萬也沒有想到提督會在白色的情人節向她這般求婚。
「我不要。」
「這樣啊……果然不願意啊……」
「咿……?提督為什麼要露出像是小狗的可憐表情呢?」
「原來我現在的表情很像小狗嗎?」
「是啊,是隻看起來非常可憐的小狗呢。」
「好難過啊……被甩了居然還被說成像是小狗……」
「噗哧!這可是誇獎呢~」
「嗚……」
翔鶴露出非常開心的表情,將小木盒上的戒指輕輕拿在手裡。
「看你這麼難過的樣子,那我還是答應你的求婚好了。提、督~」
「欸──?」
「呵呵,這是為了報復你把我的感情放置這麼久的小小惡作劇。」
「欸────?」
翔鶴露出了一抹非常調皮的微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氛圍。
不久後,我與翔鶴將要結婚了。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宛如天使般純潔可愛。
「合適嗎,天城君?」
──根本合適過頭了……原來翔鶴穿上婚紗之後,居然會比平常還要美麗動人好幾倍……
「痾、痾……」
「嗯~看來因該是很完美呢。那麼,走吧?」
「嗯、嗯……」
──這種我完全輸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走在紅色的地毯上,兩旁的親朋好友紛紛前來祝福我們。
其中我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某金剛與某月提督、某個貪吃鬼與某個女性提督、某個自爆機與某個痞子提督等等的。
「唷,處男。沒想到你居然有這一天啊?」
「你還是一樣討人厭呢,可不可以拎著你家金剛然後滾出去呢?」
「處男,請問有沒有吃的啊?」
「阿月啊,處男不是什麼值得難過的事情,看開點。」
──你們根本超級討厭的,到底是來祝福我的還是來吐槽我的啊?
「那麼,妳願意嫁給天城月,並且發誓一輩子只愛他一個人嗎?」
「我願意。」
「那麼,你願意──」
「我願意。」
「那麼,我在此刻正式宣布──天城月與翔鶴結為夫妻。請雙方獻上『誓約之吻』。」
「果然這個樣子還是很害羞呢……」
「嗯……那麼要來囉,翔鶴。」
「好的。」
我如機械般僵硬地將手搭在翔鶴的肩上,用自己的嘴唇慢慢貼上去。
一股柔軟香甜的滋味在我口中化開──結婚儀式也就這麼結束了。
後來,我再服役三年之後便向上頭請辭,帶著翔鶴回老家去了。
現在的我依然會惦記夕張的死,也偶爾會跟榛名通通書信問問平安。
當然,現在的我很幸福。儘管只是與翔鶴度過平凡的每一天也非常的幸福。
※
「天、城、君~啊咧……睡著了啊?」
翔鶴看著倒在客廳睡著的天城月,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她俏俏地走到他的旁邊坐下、將他的頭放在大腿上,一邊撫摸著他烏黑的頭髮。
「回想起來……還真不可思議呢。」
「……」
「沒想到我們居然結婚了呢,這到底是不是夢呢?」
「……」
「我呀……很幸福唷,天城君。不知道你是怎的想的呢?」
翔鶴慢慢闔上雙眼,維持著與天城月的親密姿勢慢慢進入夢鄉了。
儘管沒有回答,但是翔鶴閉上雙眼前看到的幸福笑容,也足夠說明一切了。
~全篇完~
※
你好,我是剛寫完別人嫁文的桐月。
不知道是否有適當事人的口味呢……總之,我還是把它寫完了。
回想起當初那篇紅茶……總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原來嫁文是這麼羞恥play的新玩法啊……(苦笑)
那麼,不知道是否大家看的開心呢?
如果是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很多人跟我說榛名很可憐或是她一直被NTR……我只能說,這是我對她台詞的詮釋,藉由這篇嫁文寫出來而已。
之後可能會寫一篇榛名的獨白,可以請大家小小的期待一下。
那麼打個廣告,我最近有寫一篇全新的原創小說【罪與蘭】,希望大家有空可以去小屋看一下並且給予我意見,這樣子我會非常感激你的。
啊啊,最後附上本嫁文的原案,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一下。(笑)
那麼,我們下次再見!
2014/7/18 10:21am By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