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自從誕辰那日起便很反常,常常臥在榻上,明明睡足了卻又不想起來,要嘛就是坐在襄午亭的屏風前發愣......弄得吾和碧非常掛慮啊。』
站在床邊隔著紗帳,京一臉憂心的望向躺在榻上的一抹倩影,外頭朝陽早已灑晒進空蕩的寢宮內,但是榻上的伊人仍無絲毫想起身的動作。
「主子,奴婢該死,奴婢私自請了御醫來了。」沉穩的聲音自門外響起,碧早已心急到無法坐視下去,一早便去了太醫院一趟,請了一位資歷頗深、口風又緊的老太醫上門。
紗帳內的伊人翻動身子,一旁的紅衣侍女馬上伸手扶起主子。
「太醫,有勞了。」甄慵懶的從紗帳內伸出纖細右手,碧和京兩人站在一旁待命。
「是,卑職冒犯了。」那名太醫搬了旁邊的椅子,讓甄的右手躺上,接著披上一塊白布,隔著布開始把脈。
「敢問甄姬大人,近日是否食不知味、精神偶有恍惚,且心不在焉哪 ?」緩緩闔上布滿皺紋的雙眼,收回把脈的白布,老太醫老邁沙啞的開口。
站在一旁的京聽聞此話後不停的點頭如搗蒜,一向平靜的碧也深深皺起眉頭若有所感。
「......是有點。」甄抽回右手,坐在榻上隔著紗帳有氣無力的回答。
「......果然......大人這回是染上心病了。」老太醫轉身過旁邊的桌案,一面提筆寫起藥方一邊說道。這話一出不僅兩名紅衣侍女錯愕,連當事人都震驚不已。
「卑職這張藥方只能讓大人舒緩經脈、安定心神,若要根治......只能看大人本身的意思了。」回過身來,老太醫閉著眼,牽動起嘴角皺紋慈祥一笑,比著藥方詳細解釋著熬煮的分量、次數給京和碧聽,後來京去抓藥,碧就去膳房準備。老太醫離去前用低啞的聲音細說了一句。
「心病當用心藥醫啊~」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遠,蕭然的背影好似天上謫仙。
還坐在紗帳內的甄,此時低頭看向手中不知何時握住的ㄧ張信紙,那是在這個地方無法看見的稀有紙張,無論是這個時代的做工或材料,都無法作出如此堅韌的淡藍色紙張,顯然,那是穿越別的時空而來。
甄再次打開那張紙,吃力的讀起紙上那形狀略有不同的文字。
『雨晴,二十歲生日快樂。
我什麼時候能夠等到妳睜開眼的那一天,
我好想親眼看見妳的笑容,
不過別擔心,我會守護妳一輩子的。
畢竟是我欠妳的......
要不是伯母為了救差點被綁匪刺殺的母親,
還懷著五個月大胎兒的身體竟然摔落懸崖......
找到的時候人已去世,而早產的妳更是昏睡不醒,
就這樣二十年了,
我每年在妳生日這天都會寫一封信給妳,
醫生說妳的大腦活動正常,
身體器官也很活躍,
但是意識卻醒不過來......
這一定是天意,
但是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相信遠在天邊的妳一定,
一定會看見我的心意的。
雨晴,永遠愛妳。
浩宇筆.』
那張信紙是甄在前幾日二十歲誕辰那一天,在襄午亭的書案上發現的。
變形的文字和繁複用語都一再證實它確實非此時代之物,
不停的思索此信中來意,甄輕輕把它抱在胸懷,慢慢的回味起文中濃烈的相思情懷。
「這世上竟有如此癡心之人,雨晴,願汝聽見他的心意,兩人能常相廝守、白頭偕老......」閉上雙眼讓纖長睫毛覆上眼瞼,想到有人為了一名昏迷女子如此癡心等候,心中頓時一片苦澀,其實甄多少有臆測到此信和她的關聯,但是......
「分隔兩地的思念之苦,如今妾收到了,今後妾也會日日祈禱,盼望哪日妾身能從那裏甦醒,與君相聚。」一滴晶瑩淚珠從眼角悄然落下,淚水暈開了墨字,也盪漾了心波。
後記 :看見了有趣的活動
想著要不要讓小甄姬來參加看看
其實上面的內容都是小說的主要發展路線喔!
回到了正篇後繼續期待他們未來會不會相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