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挖空是什麼感覺呢?在那日,我懂了。
「為什麼......為什麼......?」
泣不成聲的嗓音襯上滿是淚痕的面容,他顫抖著手緊抓著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不要!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只要妳告訴我妳不會離開,對吧!妳對我最好了妳不會走的對不對!對不對......回答我......。」
少女勉強地扯開嘴角,同是淚痕的嬌容襯著笑顏。此時此刻印上他的心......。留下不可抹滅的記號。
「請讓我......留有最後一絲任性......好嗎?」聞言,他扯開嘴角──難看的笑。
「謝謝......還有......。」她莞爾,身子逐漸輕盈,最後隨風消逝。
「不要......不要......!」
猶如失心瘋般,他奮力奔上前想尋回那份熟悉的喜悅、握上那份熟悉的溫暖;然而回應他的僅是颯颯風聲中參雜的氣息。
*
「又是......這個夢。」
睜眼,澄坐起身。已經好一段時間了,自己已經好一段時間一直反覆做著這個夢
──像輪迴似的。
夢中傷痛欲絕的少年是自己,而少女......她的臉不論自己多麼努力回想,永遠都是一片空白,但可以確定的是,應該對自己有著非凡意義的一個人吧?
得到了結論,澄緩緩下床開始早晨慣有的梳洗。
「只是,她到底說了什麼呢?」
謝謝......還有......
還有,還有什麼?唯有這段跟著少女的樣貌一起,怎麼竭盡心力回想,就是得不出個所以然。
吶,妳真是個謎一般的存在阿。可是,又是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吧?想到這,他無奈地聳聳肩索性不管它了,朦朧的睡意參雜著有些恍惚的精神狀況,在這樣的情況下想事情不是個明智之舉。
「澄,你現在方便嗎?要開小隊會議喔。」門外傳來蕾娜姊的叫喚以及"叩叩"的敲門聲。
「來了!」暫時放下困擾自己許久的疑惑,伴隨著早晨的叫喚逐漸使他恍惚的神智漸漸清醒。
「今天一早收到任務委託,要去討伐一趟污染地區。」
蕾娜姊手持上級那發下的任務通知朗誦著,而其他人而無任何異議,在這樣的情況下決定等等午後開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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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裡依然沒變,不管看幾次還是一樣令人生厭。」
作為小隊前鋒的愛莎如同往常地抱怨著,據說魔法少女對某些東西的感應能力特別強烈,一旦來到了污染度極高的地區身體都會變得極為不適,所以多半接到這類型的任務她都會選擇速戰速決,然後盡早走人。
「少來了妳,不管走到哪妳的抱怨聲永遠都不會停止,不要遷怒地方~」
同為前鋒的艾索德聳了聳肩,開始進行他們慣有的每日一吵。
「說什麼你!死小鬼一早就想吃火球嗎?」
沒錯,怒火中燒絕對配的上現在的她。
「哈哈,省省吧妳一副快掛掉的樣子,妳還有力氣使用魔法嗎?」
嘲諷的言語襯上不屑的神色,這就是他們的慣有模式,大家也早就習慣了就這樣隨他們去,反正據蕾娜姊所說:熱鬧點也沒什麼不好。
「俗話說打是情罵是愛,他們的感情還是一樣好呢。」
而走在後頭的雷文跟蕾娜看著前面的二人莞爾一笑,怎麼莫名地產生一種強烈對比阿......
奇怪?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是什麼呢?少了股......熟悉的感覺。
澄偏著頭想著,但他的疑惑與早上相同得不到任何解答。回應他的只有撕裂般的頭疼......
「嗚......」
澄下意識地按住頭部,神情煞是猙獰,看在其他四人眼底是那麼令人心痛
──因為他們知道他會這樣的原因。
可是知道又如何呢?只能默默在心底烙印這個不能說的祕密直到......
──直到那個沒有永遠的以後。
伴隨著頭部傳來的劇烈疼痛,終於到達污染地區的最深處也就是厄泰拉西亞TYPE-B的所在地。
「終於到了阿,上次沒能好好感謝你的招呼這次可要全部還清了吶。」
什麼意思?澄對於艾索德的發言感到詫異,他們在不久前曾經到過污染地區嗎?為什麼自己會沒有任何映象?而其他人的臉色則是愈來愈沉、愈來愈難看猙獰。
「符文爆炸!」劍身隨著語落綻放耀眼的殷紅,浮現具有破壞性的符文。
「刀鋒意志!」雷文使用暗影步伐迅速趕到支援,呈現二打一的局面。
「愛莎、蕾娜姊胞子交給妳們了。還有掩護澄!這裡交給我跟雷文哥。」
「「沒問題。」」
「螺旋獵風!」
「誘捕箭魂!」
主力攻擊跟輔助一向是艾爾小隊向來的作戰模式,該死!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
源源不絕的胞子令少女們微微蹙眉,打也打不完似的不停再生。
「彗星終結。」
「澄你......」
「我沒事。」
伴隨著連環的砲彈轟炸,蒼白的面容及猙獰的神色逐漸遍佈他的臉,斗大的汗水隨之滴落。
隊員們一時的詫異給了TYPE-B一個空檔,只見他殺出重圍來到澄的面前,舉起閃爍綠光的劍身向前方刺去。
「「「「澄!」」」」
「......呃。」
勉強用鐵砲擋下那猛烈一擊,身體卻也因衝擊力道之大而向後退了不少距離,此時頭部傳來熟識的疼痛感,以及......
「嗚......」
──他一直想知道的記憶。
塵封在腦海中的過往隨著過大的衝擊一一浮現,衝擊著澄即將崩潰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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