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這種時間就是要爽爽的躺在家裡玩手機、看電視就好。
假日通常都是我最清閒的時候,西碼每次假日人大多都會失蹤,不會突然地跑到我家來當作自己家。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去哪裡。
也好,少一個人煩我至少可以悠哉的度過一人時間。
我算是一個不太講話的人吧,呃,這樣說好像太武斷。正確來說是我不想講話的時候就不會講半句話,想要安靜休息的時候我可以一整天不說話。但是如果是聚會的場合,該講話的時候我還是會持續講著話,不會悶著當作不在場的樣子。
所以假日都這樣子躲在家裡,玩玩手機、看看電視,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發呆就好。
雖然天氣不錯,但我還是覺得很懶。除了看心情決定要不要去跑步以外,其實我還真沒事情做。說玩遊戲也還好,就只是閒著時候拿出來玩一下,也沒說很專注。看書,也只是一個很看心情的動作。電視只是轉來聽聲音而已,避免太過安靜。
然後,還在想我要幹嘛的時候,電話就響了。
這種時候還真不知道有誰會找我,下午了,該不會是西瑪那傢伙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叫我去處理吧。不對,如果她在家應該會衝過來,直接把我拖走。如果是在外頭,應該是不會叫我御駕親征。
我嚥了口口水,看了一下誰。
吳嘉瑩。
怪了,她找我?
跟她也不是說很熟,但也沒說很不熟。只是平常下課之後不會特別的聯絡,雖然有用訊息偶爾聯絡一下,但大多都只是因為課業或者某些事情的確認。我想想,她這麼認真讀書的人不可能會問我課業上的事情,前幾天跟她出去買東西,我也沒有撿到她掉的東西。
算了,別想太多。
「喂,怎麼了?」我說。
『小煌,你在忙嗎?』
「沒有,頗閒的。」
我還真的是閒到有點不知道要幹嘛。
『等下有事情嗎?』
「嗯,暫時是空著的,今天沒有任何的行程。」
『那……我想要約你出來吃飯,可以嗎?』
約我吃飯?真神奇了。除了大家亂邀約的狀況下,我還真沒聽過她邀約人吃飯。
「嗯,可以啊,還有誰呀?」
『就只有我跟你而已。』
呃,感覺有點麻煩。不過她既然都開口了,這時候又找一堆莫名其妙的藉口擋掉似乎也不是很好。而且都說我閒著了,也不可能說什麼我臨時有事情、我家隔壁母狗需要接生、我媽叫我好好看家之類的鳥藉口。
我深呼吸了一口,嘆口氣。完全就是中招,找不出理由脫身。
「嗯,好。」
『那六點,市區那間義大利麵店,好嗎?』
「好,到時候見。」
『嗯嗯,到時候見。』電話就掛了。
放下電話癱在沙發上,好麻煩。除非是那種熟到誇張的,像是西瑪那傢伙,不然我很不喜歡單獨跟女性吃飯。一來是避免避免任何的麻煩,二來是我覺得好麻煩……
我是一個很嫌麻煩的人。不過麻煩的事情也是要我自己去判斷,只要我認為是麻煩的事情我真的就會因為嫌麻煩而不去做。簡單來說,我算是個很自我判斷的人。
就真的很麻煩……
*
我穿了件襯衫,配了個牛仔褲,反正只是吃個飯,不是相親不用穿的多正式。簡單的整理之後就出門了。
那間店之前就有聽說過,只是一直沒機會與藉口過去。不過換過來想想,當作找新的餐廳試試看似乎也不錯。
五點四十幾分我就到了。我是一個習慣跟人約後就會早到的人,不喜歡讓人等我,這樣子有點不禮貌。不過也因為這樣,我也常常再等人,最高紀錄等過兩個小時。
沒想到她已經到了。她穿著簡單的T恤,一件短褲,瘦小的身材被襯托出來。雖然沒有像西瑪那傢伙身材這麼勻稱(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有在運動,身材是真的不錯),不過看起來也算是可愛。
「嗨。」我打了聲招呼。
「嗨,小煌,你真準時。」
我看了看她,臉上有化了點妝,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化妝。平常在學校她都是素顏的樣子。也是啦,上課而已化妝到底要幹嘛……
另外,我已經早到了妳還比我早到,搞的我好像遲到。
「進去吧。」她跟我招了招手。
一進去服務生就帶我們到位置,看起來似乎她有訂位,所以沒有那種服務生會有點慌張不知道該讓人坐哪裡的失措感。
坐下後各自看著菜單,雖然這裡的價位偏高,以學生來說並不是一個每天都可以來的地方。不過偶爾奢侈一下也無所謂吧,至少我看菜單看的挺盡興的。
「小煌打算吃什麼?」她問我。
「我想……焗烤類吧,我還蠻喜歡吃起司類的東西。」
「嗯嗯,我是比較喜歡吃白醬的,感覺吃起來比較不會胖,哈。」
大姐,白醬的起司含量理論上比較多耶……
很快地點完餐後,我們開始閒聊。應該說至少要找個話題,不然像是相親一樣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挺尷尬的。從學校聊到家裡,再聊自己喜歡的東西,偶爾扯到身旁的朋友,總是哼哼哈哈的度過時間。
餐點很快就上來了,當然就是專注的吃,偶爾也要說點話。不過因為搶著說話噎到,讓她笑了出來。很少看見她這麼的……算是單純、天真吧。旁人都會以為她有一種難以接近的氣息。
畢竟嘛,對於功課好的人,總是會有一點點難以靠近的感覺。好像自己跟那個人不是存活在同一個空間與世界。但是我覺得跟她相處沒有這麼誇張就是了。
吃完麵後,喝了點飲料,我發現附近開始有人在等位置。我個人的習慣是如果人多的話,就不要佔位置佔太久,別讓別人瞎等。
「還有人在等位置,我們先出去吧,讓別人可以坐下來吃。」
「嗯,好。」
我跟她站起身整理一下,馬上結帳就離開。
看了看時間,七點出頭,還有一點點早。
「妳要回去了嗎?還是要去附近逛逛?」
「既然都吃飽了,當然要走一走促進消化一下。」
「嗯嗯,當然好。」
只是很無目的的亂走。其實我對於閒逛沒有什麼概念,就真的只是在亂走而已。走過了公園、人多的地方,然後想走哪就走哪。路上也是繼續聊著,雖然有些亂聊,不過至少不要這麼安靜。
畢竟只有兩個人,如果我不講話的話,她應該會覺得很尷尬。
「時間差不多了,我陪妳去等車吧。」
「好。」她笑著說。
到了公車站牌,她突然從包包拿出一個東西交給我。
「這個是……給你的生日禮物,我怕你過幾天沒有空,所以先交給你。」
「哇,謝謝。」
不過這包裝怎麼有點熟悉……
打開來後,是我前幾天跟她去買的項鍊。
靠。
為了表示尊重,其實如果別人給我的東西,甚至是禮物,我都會當場使用。食物的話則是當場會開始吃,配件的話則是將它取下放在該用的地方。
這種事情對於我而言,只是一種對對方的尊重而已。以前看西方國家的人都是如此,我也覺得這作也比較好。
不過只有那次的蚯蚓事件是個例外,我丟了就跑了。
所以,我很快地把項鍊打開綁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看嗎?」我問著。
「嗯,很好看。」
「那個,小煌,就是……」她突然要說什麼,可是我手機響了。我跟她說等等,我接個電話。
西瑪。王八蛋,這家伙又想要幹嘛。
「南如煌你趕快給我回來──我找不到東西啦──」
「奇怪,妳的東西為什麼要去找啊……」
「不管啦,趕快給我回來,我家的東西放在哪你比我還清楚──快一點給我滾回來──」
我掛了電話。而吳嘉瑩則是笑著,這種大聲的叫喊連她都聽得到,我實在覺得很……無奈吧,應該只能這樣形容。
「這傢伙真麻煩。」
「你跟她感情真的好好喔。」她說,卻有一種奇怪的落寞感。
「說是青梅竹馬,但我覺得我比較像照顧她的哥哥。不好好看著她,很有可能過幾天就會餓死或者被自己製造的垃圾埋死。」
「小煌,我……我對……」她吱吱嗚嗚的說。
原本想要問她怎麼了,可是我看見她坐的那班公車停在一旁。
「嘉瑩,公車來了,趕快上車吧。」我推了推她,想叫她趕快上車,怕搭不到車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可是……我……」
「好啦,還有事情要說的話傳訊息給我。明天見囉!」我說。
「好……再見。」她上了車。
接著,我也回家了。
西瑪找不到她的皮包,她說不知道藏在哪裡。但是我發現它卻在我家的門口裡面的地上。
奇怪,為什麼會在這裡?
算了,跟這傢伙的事情用常識去對待的話,只是顯得自己的認知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