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教廷國的戰艦有著難以突破的防禦力,到現在我們的科學家還無法理解為何他們的引擎可以乘載這麼厚重的艦殼而不會導致墜毀……教廷艦隊的能量來源不是燃油、不是燒木頭,也不是煤炭,那肯定是輝煌時代遺留下來的先進科技,是我們望塵莫及的巔峰。」
大戰到來之前的寧靜令人窒息,沉重又壓力極大的氣氛讓人寧願現在就趕赴戰場,早點了斷,免得陷入人性的缺點,對戰鬥心生畏懼。
「吶……雷文,你有去過教廷國嗎?」白衣男子因為煩躁緊繃之情緒而想隨意的找話題散心的意味濃厚,原本話不多的雷文並沒有回應,但兩人已是多年的朋友,他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聽說,讓我們這種鄉巴佬,難以想像的繁華,和北方聯盟這種長年冰封的貧脊山岳是完全的兩極。」
「情蒐的時候略有聽聞。」簡短的答覆不帶任何的情感,對於雷文官腔的回應,白衣男子輕聲嘆了口氣,轉過來身來靠著欄杆背對萬丈深淵,側著頭注視著雷文——「你覺得這場戰爭要打到什麼時候?我們很久沒有贏得真正的勝利了。」
「需要打多久,就會打多久。」
雷文的心思正在遠方;從北方一片廣袤的平原陡然攀升直入雲霄的藍頓山脈,雖然阻擋了北方的高壓冷氣團直接南下,保障了平原的安逸和豐饒,但那都是輝煌時代的事了,現在只有劇毒的煙塵覆蓋在原先的得天獨厚的樂土上。
北方聯盟的軍艦鳴著低沉的嗡嗡聲掠過他們的頭頂,流線的造型並沒有推擠太多空氣形成強風,只是揚起了零星的雪花,太陽正緩慢的越過險峻宏偉的白朗峰,將正午的陽光帶到藍頓山脈之後,白朗峰孤高的身影和以此為據點集合的大量戰艦投射下來的陰影也隨著陽光退去——「我一直都覺得,和教廷對抗終究只是一場空。」
白衣男子的言論避開了敏感的詞彙,但還是惹的雷文露出不太高興的神情,從微皺的眉頭可以略窺一二:「艾力克斯,你不也有朋友和家人需要守護嗎?」
艾力克斯搔著後腦……「是沒錯,但是我覺得我們實在是犧牲的太多了。」儘管已雷文的自尊來說實在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自從戰爭開打以來北方聯盟每一次的勝仗都打的千辛萬苦,每一分的資源都得花在刀口上、對於艦載炮的配置是每一發都斤斤計較、對於物資的配給甚至訂下了嚴苛的律法,北方聯盟沒有教廷國那麼樣能自給自足的土地和農業、沒有那麼先進的科學技術、沒有那麼多的人力來犧牲,雖然說是正式作戰的軍隊,但基本上戰鬥方式跟空盜沒什麼差別……迂迴作戰,更別說正面迎戰教廷艦隊。
「我想我可能熬不過今天,教廷集結全國之力大舉來犯,斥侯回報說整個天空密密麻麻都被他們艦隊的黑影遮蔽。」克勞德露出無奈又苦澀的笑容,雷文雖然照慣例的沒有回應,但是心中某處卻有很大一部分贊同好友所言。
「我們的戰術會成功的。」
罕見地,雷文安慰的說,畢竟在歷史當中,並不是沒有以少勝多的例子,都是些經典的戰役,但畢竟經驗無法複製,到臨頭會發生什麼事不是由至高神來定奪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