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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夢醒之日

作者:月君│2014-06-04 22:08:51│巴幣:26│人氣:387
本篇接續播種,是三十二夜的夢魘最後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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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桃五。」我壓上一張牌。

  「嗯,紅心八好了……」巴札洛夫也蓋上牌。

  「……」一陣沉默。裂鋼手裡拿著牌,但是快睡著了。「裂鋼,裂鋼,起來,換你了。」來斯比安說。

  嗯,裂鋼似乎沒睡飽。從一開始就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他晚上做了什麼。他今天邀我來上次他請我吃魚的地方玩牌,我也就跟著來了。我不怎麼熟練,只是知道規則而已。

  但以理推了推裂鋼,他才倏地驚醒。

  「啊啊。梅花十!」裂鋼覆上他的牌。就算他睡著,每次還是蓋上正確的牌。這點不得不使我佩服,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嗯,就皇后吧!」但以理低沉的嗓子說。

  「哎呀呀,我真幸運,你們看。」來斯比安孩子般的聲音說道,他攤開手中的牌。從九到國王,都是同樣的紅磚花色。他噙著美好的笑容,說:「換你們了。」

  「過。」我說。

  「過。」巴札洛夫也這麼說。

  「過。」裂鋼閉著眼睛說道,我還以為他又陷入沉睡了。

  「嗯,過。」但以理說。

  「噢,那我就開始囉!」來斯比安比女人還要纖細美麗的手指抽出兩張牌,攤到桌上。「兩張四。」嗯,是黑桃與紅心。我手上剛好有梅花和紅磚四,壓不過。不過我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畢竟下一個是巴札洛夫。

  「六六。」兩張六被拋了出來。

  但以理又推了推裂鋼的手臂。來斯比安笑著說:「看來前天的任務把他給累壞了呢!」原來是任務啊!說起任務,我就想到我第一個任務搞砸後,就沒有下一個任務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派下。

  也許永遠不要派下,我就能在國都過著平凡的生活。多讀點書,每天耗時間在繪畫、劍術上面,反正父親有留下一筆財產不是嗎……

  這時但以理推好幾次都叫不醒的裂鋼突然大叫:「同花順!」隨即扔出一副很完美的同花順,天知道他閉著眼睛是怎麼捕捉到那五張牌的。而且……「我贏了!」裂鋼把空空如也的手舉高,五指張開。

  「喔!令人驚訝。」來斯比安瞇眼笑道。

  我也這麼認為,既然剛剛有同花順,為什麼不用出來呢?真是啟人疑竇。

  來斯比安看了看逐漸減少且漸趨微弱的燈火,說:「今天我們就到這裡吧!時間也晚了。」除了我們之外,確實只剩下小貓兩三隻了。老闆正在用桌巾擦著杯子。我們起身,沒什麼交談地離開此地,感覺大家也累了。

  我有點慶幸的是,裂鋼他們不賭錢。也是因為如此,我才能加入賭局,因為我現在在國都實在沒什麼錢。


  夜更深,燈火闌珊。闃靜的街道幾無人煙,只有清道夫掃著落葉,他們總是在晚上工作。沙、沙、沙的聲音伴著我進入每一場夢境,雖然這是浪漫的想法,我在組織的住處位於兩排街道的夾層,聽不到來自街道的聲響。當然,很大聲的話例外。

  和裂鋼一行人走在街上,我忽然覺得有一股歸屬感。縱使我不太愛說話,甚或者是交際,也不太熱衷於熱鬧的場面。不過這些人待我不錯是真的,尤其是裂鋼,他不久前還很熱情地找我去泡澡,並且替我理髮,還有自瀆在我的臉上,縱然他原本是要找布朗姆大師。

  嗯,我想我能慢慢適應組織的生活。國都和家鄉,是兩種風景。

  一剎,地面迸裂,地下充滿了光輝。國都被轉眼吞噬,而我在漩流與似因為熱氣而扭曲的空間不斷旋轉,墜入其中,一片黑暗。消失前,影像交織著,有裂鋼,有父親,有我自己,還有一個頭戴靈柩的女人……


  終於,我又有任務了!這將是我第一個正式的任務,我知道我會完成它。我有預感,我一定會把它做好的。

  火車破風前進,吹著我的頭髮。嗚嗚聲響,隆隆地在鐵軌上奔馳。一望無際,這裡是卡斯提爾與亞拉岡作為交界的峽谷,廣闊無邊,只有石橋上的火車能穿行而過。

  清泠的天氣,幾朵白雲。我不禁發出了一聲自信的吶喊。

  火車在一塊巨大的紅色半透明石頭旁呼嘯而過,它就在兩條鐵軌之間。而後像是突然加速了,眼前一切忽然變得模糊。接著,亞拉岡公國就近在眼前,但國境車站的入口中卻是一片詭異的漆黑。

  不是這樣的,在真正的記憶中,不是這樣的。但火車開了進去,航向無盡的黑暗之中……


  「好了,寬劍,讓我們來看看成果如何吧?」裂鋼對我說道。他穿著一件破舊的亞麻布衫,和一個貧困的乞兒似的。不過我不太相信組織裡的人會沒有錢,畢竟父親也是組織的人,而他有一棟房子。加上我第一次任務的酬勞實在是非常多,我立即去買了幾本書。

  我穿著劍士的裝扮,一身僵硬的黑色皮甲。背後還有紅色的大披風,肩上也有繫著銀鍊的花俏裝飾,我感覺我像個戎裝的王子。來斯比安等四人也穿著和裂鋼差不多的衣服,也有一樣的亞麻布長褲,在腳踝那裡用一條黑色的細線綁起來。

  今天是要在舊城區演舞台劇嗎?

  我看了看,裂鋼的衣服最為合身,隱隱襯托出胸肌。矮小的巴札洛夫顯得尺寸太大,來斯比安有種飄逸的睡衣感,西底家有點過度單薄了,很像等下要死在這的感覺。但以理則是很胖,圓滾滾的肚子很明顯,我也想要有那種肚子。

  他們每個人都戴著武器,裂鋼說什麼今天要驗收我的成果什麼的。我只是平常跑跑步,他就覺得我在鍛鍊自己。雖然有一點這樣的意思,不過主要還是想調適心情。

  「嘿,你們,寬劍可是很厲害的。你們四個齊上吧!」裂鋼叫道。

  「什麼,齊上?」我想我是不可能贏的。四名組織的人,我只是一個剛剛完成第一個任務的人而已。

  來斯比安對我點頭,似是在叫我放心。然後他說,「但以理、巴札洛夫、西底家,你們先攻吧!」看起來他們是不會出全力。但我看到巴札洛夫嚥了口口水,西底家沒什麼反應,但流下了一滴冷汗,巴札洛夫則是微微發顫,接而舉高他新的巨斧。

  「呀啊啊——」他還沒叫完,我一劍風快,抵在他的喉嚨上。

  「出局。」裂鋼說。

  空氣鳴動,我左臂抬起,鏗一聲彈開巴札洛夫的箭矢,瞬間我抓住,後腿退一步,轉身。巴札洛夫神情驚恐地停住,因為鐵矢的箭頭就抵著他的咽喉。而病弱的西底家則被我穿過雙刃劍揮舞防禦的空隙,巨劍就擱在他的肩膀上,也就是喉嚨旁邊。

  「你出局了,你也是。」裂鋼指了指巴札洛夫和西底家。

  我把巴札洛夫的箭還給他,從西底家的肩上拿開劍。轉過去面對來斯比安,「請。」我說,行了個禮。

  「請。」來斯比安笑著說,他也行了個禮。

  接著,來斯比安手按住軍刀。倏忽,刀光閃動,我看不清刀影,只能靠直覺閃過了迅疾無倫的兩刀。就在同時,我的巨劍也完成移動,它穿梭在刀光之間,最後劍刃停在來斯比安的額前。而這一切,自始至終,不過是兩秒之間的事情。

  「呼……」我吐出一口大氣,光是這樣,就快把我累死了。這可能是我這一生中,截至目前為止,揮出最完美的一劍。

  「想不到來斯比安你也出局了。那接下來就是我的表演時間啦!」裂鋼在我背後說道,我可以聽到他按壓鋼鐵指節的喀啦聲。「寬劍,來吧!」他的聲音異常興奮。

  我可以聽出他大概在我身後兩三步的距離,於是我一旋身,奪過巴札洛夫的十字弓,他驚叫了一聲。當我右手揮著巨劍橫劈向裂鋼,他鐵鑄的雙掌將之握住。然後,我左手舉著十字弓,食指扣在板機前。

  很慶幸,巴札洛夫重新上了弦。

  「哎呀,看來我自己也出局了。」裂鋼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們各自收回武器,順便把十字弓歸還巴札洛夫,他今天被我搶劫兩次了。

  「寬劍,你的實力一次比一次高耶。」裂鋼說。「不過下次,我就不會這麼輕易被你打敗了。」這可能是真的,因為下次巴札洛夫未必會在我身邊讓我搶奪他的十字弓。

  我沒料到我一次打敗他們五個人,看來我的劍術還不錯,也許,如果我不是個殺手,我可以當一個武士。

  爆裂聲。

  眼前的眾人與建築突然像失去了影子,扁平化,周身滲出詭異的墨色。空間也喪失了立體感,迸出裂痕。這是什麼情形,太奇怪了,這不應該發生。不應該在當時,不,不應該在此時發生。不,我,我可能從來不在此時,不在……

  裂痕擴大,爆碎,無盡黑暗一如遙遠的記憶中見到的那股黑暗。轉眼將我吞滅,虛無的氣流將我攪得不停旋轉。幽暗的深淵中,莫名的烈火焚燒整個空間,他舔拭過我,卻是極致的冷,冷到我皮膚發痛,腫起水泡,而後剝落。

  伴隨的,是無數在空中的哀嚎慘叫。我認得那些聲音,有父親的,有那些人的!那些,被我殺掉的人,不……我摀住耳朵,我不想聽。那是我的罪過,我有罪,我該死,不……

  幾個孩子的哭聲擴大,融合成一曲摧殘靈魂的摩洛詩章。我看見、聽見舊城區廢棄房屋的那名貴族私生子,他在我眼前掩面哭泣。然後,一陣閃光,那全身被炸成肉末,血屑噴濺在我臉上——「啊!」灼燙的鮮血一點一滴融蝕我的皮膚。

  「不!」

  再來,我看到那個在埃林島莊園,被我誤殺。他手中拿著採茶葉的剪刀,然後被我一拳,一拳打碎了腦袋。噗!腦漿噴出,如熔岩般燒熔著我。我在不存在的地上打滾。

  我還你,我的命是你的,我答應過你。我答應……「我答應!」

  接著,我看到死亡之城的灰髮男孩,他身前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形影。那是我,一臉失神的兇暴,提著紅光大作的魔劍,刺穿小男孩的腹部。一口血吐出,小男孩溫熱血液噴在那道持劍的影子上,使它消融殆盡——

  「呃啊!」灑在形影上的熱血,融化的卻是我的血肉。我渾身的皮肉與骨頭漸漸化為烏有,直到我在眼前的黑暗中看見水面似的波紋,瞥見了我如今的樣貌。一個掩著臉哭泣的小男孩,我又是法比斯了。

  終於,我看清那火焰是什麼,是我生父母燃燒的宅邸。我的生父被殺,生母被強暴,而我被迫看著這一切。然而這次,沒有父親來救我。傭兵們卡著我的臉,卡著卡著,我的頸骨漸漸僵硬,然後一聲輕柔的裂解,我的頭顱從脖子上被拔下,血液飛散入空無。

  這時我的世界分裂,我能看見自己的首級,我進入自己的眼,我看見了……

  一個得體的房間,不鋪張華麗,但是可以看出是貴族的住所。夜深了,沒有月光,也沒有蠟燭。我的視野看著我分離的身體,我感覺我強忍著不安,壓住這個豪不反抗的人的嘴,接著用鋼鐵左臂握住她纖細的脖子。

  加爾王的棄婦,卡斯提爾大君的妹妹醒了。她沒有掙扎,只是看著我,眼神像是早已明白會有這天。而我眼見此景,更不忍下手,但任務是任務,任務第一。

  我折斷了他的頸子,「不!」我的意念在空蕩蕩間反射著。而我的身子跪下啜泣。棄婦的身影化成墨色的陰影,整個房間隨之消散。

  影像再度凝聚,就在舊城區,正下著雨,一排荒廢的宅邸,其中一個庭院,狗兒的碗中,滴下布朗姆大師給我的毒藥。那是好心人提供流浪狗食物的碗。然後潛伏在陰影中,看著那隻單純又可愛的狗暴斃當場,看起來只是像沉睡,但我知道那不是沉睡!而計畫之中,那隻和狗兒很要好的黑貓也死了。

  絕望化為平淡,沉靜而絕望的平淡,我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是哪個雇主,是嫌舊城區的貓狗有時鬧聲喧天嗎?不,錯不在任何人,有罪過的人是我,是我殺了牠們!我該死,我該死。

  那隻雨中貓,正是在我失落時陪伴過我的呀!我——

  哀嚎慘叫再次響起,空間充滿了煉金符文,紅光大作。「不!」我一劍刺進父親的身體。「不!」我再次。「不!」再次!我感到無比地噁心與恐慌,我無法控制自己的雙手,我的劍就這麼一劍一劍插入父親的身體。

  父親不斷嘔血,染紅了我的視野。他的內臟從破裂的腹腔落出,父親……

  「不!」「不!」「不!」「不!」刺!刺!刺!刺!

  我絕望的「不!」讓周遭模糊,模糊中只有紅色又妖異的霧。霧中,我看見裂鋼在灼燙的霧中,渾身上下像蠟燭一般燒熔,他的拳頭變成鐵水。「不!」我伸手想抓住他。卻看見布朗姆大師被一隻像是水晶的手穿透心臟,「不要!」但我什麼也不能做。而且,我的裂鋼呢?裂鋼呢?

  我不住哽咽了起來。就算現在我又恢復成少年的外相。

  影像霎變,我看到組織中都是屍體,殘破而空寂,寒冰的氣息籠罩在紅霧中的影像之中。如火焰中的冰霜。但,怎麼會,怎麼會,組織怎麼會都是屍體。突然,屍體全部站了起來。

  他們全部都是父親。

  接著出現了無數的我……

  揮舞著刀劍……

  刺盡父親的身體!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我喊道,他們也喊道。逐漸變質成詭異的獰笑。我閉眼痛哭,再睜眼,我的全身又變成了那個法比斯,無助的貴族小孩,我知道。我跪在純黑的地面上,煉金符文一環又一環圈住我的生命。

  紅色的流光於上面脈動,無數的紅色靈魂的在漫天的紅色薄霧中探頭。

  我的眼前有一把劍。

  魔劍。

  「拔起它,這一切痛苦可以永不發生。過去不曾發生,現在不必發生,未來也不會發生。親愛的寬劍,拔起它吧!拔起它,你一切的憂愁、悲傷、痛苦、煩惱,都會消失。」聲音似一又似萬,鼓勵著我,催促著我。「拔,拔,拔,拔,拔!拔!拔!拔!」這聲音連同所有的靈魂,開始逼迫著我,我承受不住暴烈的音聲,耳膜破裂,砰一聲!我感到溫熱的液體流出,但我還聽得到。

  「拔!拔!拔!拔!拔!」

  我雙手握住了劍柄,手掌的皮膚當即融化。我感到劍身的紅光大為熾盛,一種侵略性的熱力不斷從燒燬的手掌進入我,進入我的靈魂與意志。不是像剛剛那樣的疼痛,不只是,我感到從裡到外,都受到可怕的折磨。

  「啊!呃啊……!」我聲嘶力竭地慘叫。

  這時,「拔!拔!拔啊啊啊啊啊……」

  光明打破黑暗,滿天的靈魂飛散,我的手仍黏著魔劍,但受侵犯的感覺已稍減許多。這時我看見一名女子,身穿白中帶藍的喪服,頭上戴著像是靈柩的銅綠色冠冕,而她的手上,提著形似三叉戟的金色蠟燭,握柄連結著蠟燭中央的那根,而另外兩根光芒大作。

  「怨懟的靈魂,你們都要聽從路加的驅離!」如男人般的成熟女人聲調發出,怨靈們紛紛走退。但是魔劍發出一道紅色的光鍊,指向女人對面的天空,靈魂再度聚集。紅霧化成紅焰,如龍火朝女人侵襲。

  而女人手中,蠟燭的光芒無比閃耀,一震如潮水,逼退了靈魂之火。而同時我糜爛的手也從劍柄上掙脫。昏昏沉沉,搖搖晃晃,無盡的悲傷仍撕裂著我,就像剛才一樣。

  那女人走向我,說:「離開吧!這裡不是活人的領域。」她纖纖五指遮住我的雙眼。

  我陷入黑暗。


  「呵,呵,呵!」我醒來,發現我在假期旅店的床上,全身染滿了汗水。

  是夢,不是夢?我尚未自方才的驚懼回神。這時,裂鋼衝進我的房間,是裂鋼!他沒死,太好了,太好了,裂鋼沒死。

  「寬劍你怎麼了,剛剛聽到你在尖叫。」

  「沒事,沒事。」我說。日暮的昏紅自窗外照入,彷若噩夢中的血紅。我張開雙臂,與我心有靈犀的裂鋼見狀狐疑地抱住我。我在他沾滿熱水的身體上,得到一絲安全,和一絲慰藉。想到剛才的恐怖景象,我的心不禁惶恐。而在裂鋼的情誼面前,我相信我不需要隱藏自己的感情。

  於是我低聲啜泣了起來,既是欣慰裂鋼的平安,也是徹徹底底,被剛才那些可怕的畫面嚇哭了。

  「沒事了,沒事了。」換裂鋼這麼說道。


三十二夜的夢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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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青松寫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拔,拔,拔,拔,拔!拔!拔!拔!」

恩,我懂,這是要呈現氣勢!對吧? XD

06-05 01:24

月君
也不是呈現氣勢,只是想營造一種整個空間都是這個聲音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成功。06-05 11:37
冥國濕人
好久不見啊~~~~~

06-06 00:48

月君
泥豪。06-06 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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