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自問沒什麼好生氣的事情，馬上點頭道：「當然，我不會生氣的，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吧。」
「你是不是在哪裡拈花惹草？」鄧洛熙用笑容掩蓋這句話的犀利。
「蛤？」李玉堂差點沒把鬆餅噴出來：「我連和女生講話都容易緊張了……」
「怎麼這樣問？快說吧，我沒有生氣。」
鄧洛熙也判斷李玉堂靦腆的樣子不像說謊，但姑且不管李玉堂的辯解，鄧洛熙繼續說。
「今天早上，有個很漂亮的小女孩跑來找我。」
竹綠！
李玉堂眼睛瞪得老大！心裡頭好著急。
「她在哪裡？妳在哪裡遇見她的？她有說去哪了嗎？」李玉堂連珠炮似地問。
「你很擔心她呢。」鄧洛熙瞄了李玉堂的神色說道：「我早上要出門時，她穿著連標籤都沒剪掉的衣服來找我。臨走之前，她說她要回家了。」
「她原本叫我不要跟你說的……」鄧洛熙垂下眼，隨後漾起一絲笑意：「這張紙條是她給我的。」
鄧洛熙把紙條交給李玉堂。
紙條上凌亂的字跡寫道。
「有個人跟我說，他從國小就一直暗戀你。甚至看著妳的facebook照片發呆。他人很好，沒什麼壞習慣，就是嘴巴偶爾壞了點，個性孤僻了點，機車了點，固執了點，白木了點，有喜歡的女生卻不敢追求……希望你可以跟這人聊聊，可以的話，也許給他個機會，做個朋友。」
李玉堂讀過紙條內容後，久久說不出話來。心情複雜，思緒翻覆。
兩人沉默了很久，鄧洛熙自覺不方便多說什麼，也就讓李玉堂靜了會兒。
李玉堂緩緩拿出皮夾，拎起桌上的帳單。
「對不起，我想……我要先離開了。」
「好。」鄧洛熙笑得燦爛：「很高興又連絡上你，拜拜。」
「她對你真好，不要對她生氣喔。」鄧洛熙又對李玉堂提醒。
＊
回到房間，那件自己平時上班穿的風衣外套出現在門旁的掛鉤上。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昨天是竹綠暫時套上自己的風衣外套出門，從皮夾拿了錢去買幾件女生服裝……打開電腦facebook查詢鄧洛熙的聯絡方式。
李玉堂此時心裡有一絲感應，又抓了鑰匙往外衝，直上頂樓。
一道小少女的身影坐在屋頂邊緣。
「小綠。」
小少女的背影微微一震，竹綠轉過頭來，幽幽地說：「你回來啦。」
竹綠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來，正要晃過李玉堂時卻被李玉堂一把抓住手臂。
「為什麼要這樣做。」李玉堂握著竹綠的雙臂，把竹綠拉到面前。
竹綠正要佯怒之際。
卻看見李玉堂手中捏著的紙條。竹綠圓滾滾的大眼珠瞬間充盈著濕潤。
「因為……因為你白痴！」竹綠突然嚎啕大哭，連話都講得不清楚。
「你自己也說了啊！我『根本不懂人心！』。」
竹綠的淚珠不停地滾落，只好用雙手邊擦眼淚邊講話。
「我……我不懂人心！我連討你歡心都辦不到……想照顧你也沒辦法，因為人家是妖怪……」
竹綠哭得唏哩嘩啦，口齒不清地說：「找一個女人給你就好了。我自己去找其他地方住。」
李玉堂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傷得竹綠這麼深。
「對不起。」李玉堂微彎著身體，把竹綠輕輕摟在懷裡：「你為我做的這些比人心還溫暖。」
感受到竹綠身體因為抽咽而抖動，以及微弱的心跳，有些溫暖的心跳。
竹綠任由李玉堂抱了會兒，又一股勁把李玉堂推開，皺眉嘟起小嘴。
「抱夠了沒！還不快去找那個美女約會！禮拜六啊，去看電影！」竹綠雙手抱胸，白了李玉堂一眼。
「不約會了啦！」李玉堂啐了一聲。
竹綠聽見，臉上甜甜地微笑了半晌，又用責難的語氣道：「為什麼不要，我費了很大功夫才找到鄧小姐的！」
李玉堂嘆了口氣，攤開那張紙條：「哪有人用一大堆缺點來介紹男生給別人認識的……」
竹綠噗哧一聲，咯咯地笑著。李玉堂則是苦笑，一邊擦拭掉竹綠的淚痕，一邊幫竹綠領子上的標籤拆卸下來。
「穿這麼漂亮，走吧，帶你去看電影。」
兩人笑吟吟地相偕下樓。
「喂。」竹綠偷撞了李玉堂一下，有些羞澀地說：「你不是說對幼女體型沒興趣嗎？」
「妳的話……沒關係。」李玉堂溫柔地摸了摸竹綠的臉頰。
「而且，搞不好看電影直接算學生票。」
「去你的！」竹綠一巴掌賞在李玉堂頭上。
Fin~*
創作內容
妖怪毒娘4.對不起(完結)
東道一方(本傳)(完結)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