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無法彌補的傷痛
「所以說,都是她在找妳麻煩,事先你完全都不知情嗎?」
「是啊,我到櫃檯看到那個女生的時候,我還嚇得差點想掉頭逃跑呢。」
坐在路邊手裡拿著香草霜淇淋的蕎姐好像終於恢復了冷靜,果然在這個時候就要靠著甜食的力量才能讓她好好地聽我把事情解釋清楚。
「小羅...你已經不喜歡那個女生了?不會對她舊情復燃吧?」
「那當然囉,我現在就只喜歡你一個人而已。」
女孩的鼻頭和臉頰上都沾到不少白色的霜淇淋,被這副可愛模樣深深吸引的我溫柔地掏出手帕替她擦掉那些黏稠的液體。
「可是,她的身材比我好這麼多,我真是搞不懂,你究竟喜歡我哪一點啊?」
對於身材有著強烈自卑感的女友非常認真地詢問著我,其實她已經向我質疑過好幾次相同的問題,每次都是靠著我的花言巧語才能以勉強應付過去。
「我早就說過了,我是被蕎姐的成熟魅力給吸引的,妳應該要更有自信才對。」
「真的嗎?小羅,姐姐好高興喔。」
看到女孩眼中閃耀著有如純真少女般的光芒,鬆了口氣的我總算知道這次自己又成功地矇混過關,卻沒有察覺真正的危機即將就要降臨的事實。
「才不是這樣,小羅他只是個單純的蘿莉控罷了。」
我的背後傳來小琳冷冰冰的聲音,想必剛才我和蕎姐的交談內容都被他給聽得一清二楚,這下子情勢發展真是惡劣到了極點。
「妳別胡說八道,我才沒有那種奇怪的癖好!」
「是嗎?當初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因為還沒開始發育,你對我就總是非常溫柔,隨著我的身材越來越豐滿,你就對我漸漸地疏遠了起來。」
兩眼隱約泛著晶瑩的淚光的前女友如泣如訴地講出了我們之間的往事,而我由於作賊心虛的緣故,根本就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提出反駁。
「受不了男友冷漠對待的我只好選擇分手,本來我還一直煩惱自己是不是有哪裡做得不好,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不再愛我的原因。」
雖然那個女孩揭穿了我的秘密,我卻出乎意料地沒有憤怒的情緒,大概是因為我對於自己當年刻薄的行徑感到相當內疚的關係。
「看到你現任女友的我立刻產生了懷疑,為了確定自己的推測,我甚至還故意接近你來試探你的反應,結果我證明了我猜想的情況就是事實真相。」
「真的很抱歉...小琳...都是我的錯。」
「你已經承認當初是因為長大了,才不再喜歡我的嗎?」
怒目圓睜的小琳繼續尖銳地質問著我,在無法狡辯的情形之下,我只能夠低頭向她道歉,希望可以稍微彌補自己所犯的過失。
「這或許是決定性的因素,但是,我也沒有始亂終棄的意思。」
「哼,你不用解釋了,大變態!」
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我的臉頰上浮現出前女友紅腫的手印,罪有應得的我根本不敢也不能閃避她對我施加的懲罰。
「小羅...那個女生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我其實並不是喜歡妳的成熟魅力,不,應該說是正好相反才對。」
等到小琳氣憤地走遠以後,始終沒有說話的蕎姐總算向我提出了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而我也第一次向她坦承了自己的特殊喜好。
「所以...如果我不是這種幼兒體型的話,你就不會喜歡我了,對不對?」
「這個...我也不知道...」
女孩的臉蛋上淌著今天不知道第幾回流下的淚水,現在的我卻非常窩囊地想不出任何話語來安慰她傷痕累累的心靈。
「我們分手吧,小羅,我實在沒辦法和你交往了...」
聽到女友哽咽地說出訣別的詞句後,全身失去力量的我難堪地癱坐在地板上,我從來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是個性如此軟弱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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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事件之後又經過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得到繭居症的我辭去了工作靠著存款每天勉強過著沉迷遊戲的廢材生活,至於感情方面更是徹底地空白一片。
「結果你到現在還是忘不了那個女孩嗎?」
「嗯,看來我的症狀只不是戀童癖這麼簡單,也許她就是我的真愛吧。」
電腦螢幕裡我的聖教軍角色一面施放靈氣治療著隊友,一面繼續承受來自精英怪物的強力攻擊,身旁的祕法師則是充分發揮砲台功能瘋狂地輸出傷害。
這位玩家是我一年多前獨自刷寶的時候,由他突然跟我搭話建立交情的網友,在流行語音交談的現在,我們卻很復古地以鍵盤來打字聊天。
成為尼特族的我幾乎二十四小時都掛在網上,至於那個身份不明的玩家也每天晚上和我組隊打怪直到深夜,替我孤獨的生活裡帶來了一絲僅有的溫暖。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向來習慣隱藏本性的我意外地對他沒有任何防備,甚至連當年感情生活的慘事都坦率地全都說了出來。
「你繼續窩在家裡很不健康啦,不然,我們這個禮拜天一起出去逛逛,怎麼樣?」
面對網友突然的邀約,我有點不知所措地楞在電腦前面,就連技能都忘記操作而導致我們被圍攻上來的怪物群給輾壓滅團。
「總之,就這麼說定了喔,我九點鐘在火車站前面等你,不見不散。」
都還沒有商量對方的外觀特徵以及要用什麼信物相約碰面,那個神秘的玩家就突然離開了遊戲,獨留錯愕的我盯著遊戲角色死亡所化身的十字架直發呆。
最終章 待續